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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一章 炮彈

    杜飛看到棒桿兒,這小子這大半年個頭又長了,已經(jīng)快比他媽高了。
    因?yàn)榫毼洌偌由铣缘牟诲e,身上的肌肉也鼓鼓著,瞅著比同齡人壯實(shí)一圈。
    “棒桿兒呀~”杜飛笑著應(yīng)了一聲,拍拍他肩膀:“這體格兒,成大小伙子了!”
    棒桿兒撓撓腦袋,嘿嘿笑道:“叔兒,您回來是找我朱姨嗎?”
    杜飛回頭瞅了一眼原先的家,擺擺手道:“沒有,對了你許叔和筱娥嬸子干啥去了?”
    棒桿兒道:“這不知道呀~下午就沒見他們回來。”
    杜飛“嗯”了一聲,轉(zhuǎn)又問道:“你媽挺好的?”
    其實(shí)秦淮柔好不好他還不知道,就是嘴邊的話罷了。
    棒桿兒不明就里,笑著道:“我媽挺好,就是今天回來有點(diǎn)著涼了,在屋里躺著呢~”
    杜飛心說“活該”,讓這娘們兒逞強(qiáng)。
    嘴上卻道:“夏天熱傷風(fēng)可不好,不行就上醫(yī)院。”
    卻在這時,朱麗開門探頭出來,沖杜飛這邊招了招手。
    杜飛微微差異,不知道朱麗叫他干啥。
    跟棒桿兒說了一聲,走過去道:“二姐,啥事兒呀?”
    朱麗白他一眼,直接轉(zhuǎn)身回屋。
    杜飛跟過去,順手把門帶上。
    朱麗屋里開著電風(fēng)扇,“嗡嗡嗡”的正在擺頭。
    屋里的布置基本沒變,只是杜飛原先在羅漢床的位置,讓朱麗給占了。
    朱麗還是剛才的打扮,大熱天的頭發(fā)松垮的在頭頂扎了個發(fā)髻,免得蓋在脖子上更熱。
    杜飛不由得又往她脖子下面看去。
    正好跟朱麗眼光碰上。
    朱麗瞪了他一眼。
    杜飛卻撇撇嘴,一屁股做到羅漢床的另一邊。
    正好有些渴了,順手拿起中間茶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就吸溜一口。
    朱麗“哎”了一聲卻遲了,只能自個又拿個杯子,給自個沏了一杯茶。
    杜飛則問道:“二姐,到底啥事兒,你倒是說呀?”
    朱麗道:“我聽小婷說,你不在外貿(mào)處了,自個單拉出去弄了一個什么公司?”
    杜飛“嗯”了一聲,等她下文。
    朱麗一只手支在茶桌上,身子稍微前傾,問道:“我想去你那兒上班,怎么樣?”
    從這個角度,杜飛正好從領(lǐng)口看到一片白皙,還真有些深不可測。
    但聽朱麗的要求,卻為之一愣,詫異道:“啥?你在文工團(tuán)待的好好的,上我那兒填什么亂?”
    朱麗不愛聽了:“怎么說話呢!我怎么就添亂了?給個痛快話,就說行不行。”
    杜飛皺眉道:“不是,到底咋了?有人欺負(fù)你?二姐,你說,咱家也不是沒老爺們兒了。”
    朱麗白他一眼:“我用得著你給我拔份兒~沒人欺負(fù)我,就是不想干了。在文工團(tuán),我唱不能唱,跳不能跳的,就當(dāng)個主持人湊數(shù)……”
    杜飛聽她說‘跳不能跳’,又下意識看向那倆大扎。
    跳舞的話,確有點(diǎn)礙事兒。
    朱麗也是彪,見杜飛沒答應(yīng),還瞄著她的痛處,不由罵道:“一天不尋思好事兒,就盯著這倆玩意,用不用老娘拿出來喂你兩口?”
    男女之間,就像彈簧,你弱他就強(qiáng)。
    一般是男的比較放得開。
    可一旦女的要是放得開,男的就不好弄了。
    要是一般小年輕,遇上朱麗這種嘴沒遮攔的虎娘們兒,非得坐蠟不可。
    杜飛卻是老油條,臉皮比城墻還厚,嘿嘿道:“來兩口也行,換換口味。”
    這下輪到朱麗受不了了,刷的一下鬧個大紅臉。
    本能的往后縮了一下,罵了一聲“流氓”,為了掩飾尷尬,忙撿起前面的話茬兒:“少扯旁的,你給個痛快話兒,我上你那去,行還是不行。”
    杜飛看出,她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
    雖然有點(diǎn)不大樂意把朱麗弄到眼皮底下,卻也沒法回絕。
    不然以后還怎么見面。
    只能曲線救國,找別的借口搪塞。
    杜飛道:“你要是非得想來肯定沒問題,但我那個消防器材公司就是個處級單位……”
    朱麗在文工團(tuán)的級別不低,已經(jīng)是副處級。
    要到杜飛這兒來,最多能給她一個科級降級使用。
    朱麗卻渾不在意:“那沒事兒,科級就科級。”
    杜飛一看,話都到這份兒上了,就沒法再往下說了。
    索性現(xiàn)在公司那邊人員不齊,倒也不差朱麗這一個人。
    她樂意來就來,到時候看她能力,具體能干什么再說。
    說定了這事兒,朱麗如釋重負(fù)。
    杜飛卻有些好奇:“二姐,現(xiàn)在總能說了吧?到底因?yàn)槭裁捶且x開文工團(tuán)?”
    朱麗卻仍不肯說。
    杜飛估計(jì),可能有難言之隱,便也沒再逼問。
    等臨走,朱麗把他送到門口,小聲說道:“這回謝謝你~”
    杜飛擺擺手道:“您能少罵我兩句就算我沒白幫忙。”
    朱麗難得臉一紅,沒做聲。
    杜飛又道:“工作關(guān)系啥的,你自個辦,不用我吧?”
    朱麗點(diǎn)頭:“這用不著你操心。”
    杜飛“嗯”了一聲:“辦完了就來上班,咱丑話說在前邊,公是公,私是私,我這兒可不養(yǎng)閑人。”
    朱麗腰板一拔:“你瞧不起誰!”
    杜飛瞧著,心都跟著一顫。
    從后院出來,推車子往外走。
    剛從前院出來,就見閆鐵成蹲在大門口抽煙。
    “科長~”
    閆鐵成看見杜飛推車子出來,連忙站起來叫了一聲。
    杜飛笑呵呵道:“鐵成啊~擱這兒等我?”
    閆鐵成憨笑一聲:“那個,有點(diǎn)事兒跟您匯報一下。”
    杜飛道:“咱們這關(guān)系,啥匯報不匯報的,有事兒你說。”
    閆鐵成回頭往門洞里看了一眼,低聲道:“科長,是這么回事,前一陣子有個叫李忠的……”
    杜飛一聽也是微微差異,沒想到李忠居然收買了閆鐵成,讓他盯著后院的婁筱娥一家子。
    看來是真想跟婁家死磕到底了。
    杜飛皺了皺眉,情況比他之前預(yù)料的更嚴(yán)重。
    李忠收買閆鐵成出手相當(dāng)闊綽,這是明顯不想等下去了。
    否則一個月十幾塊錢,時間長了誰也承擔(dān)不起。
    再加上今晚上沒見到許代茂一家子,更令杜飛產(chǎn)生了一絲緊迫。
    杜飛伸手拍拍閆鐵成肩膀:“鐵成,謝啦,你提供這些情況很重要。”
    閆鐵成一聽這話,立馬露出笑容:“對您有用就成,我當(dāng)初答應(yīng)這事兒,就是為了看看這個李忠到底想干什么,可沒出賣過我許哥家里的情況。”
    杜飛一笑:“我明白,這事兒茂哥要是問,我肯定替你說話,要是不問就爛到肚子里。”
    閆鐵成暗暗松一口氣。
    在這事兒上,他們家拿了好處,前后李忠給了三十多塊錢,差不多等于他兩個月工資。
    閆鐵成兩口子知道悶聲發(fā)大財?shù)牡览怼?br/>     杜飛離開四合院,騎車子一邊往家走一邊思忖這件事。
    有一說一,閆鐵成提供的消息非常重要。
    之前杜飛僅僅知道,李忠還在盯著婁家,但具體什么時候動手卻不一定。
    現(xiàn)在則可以確定,他應(yīng)該不會等太久。
    這件事必須得盡快解決,不能等李忠真動手了,給婁家造成損害,那樣就太被動了。
    不過要怎么解決,還得計(jì)劃周詳。
    對付李忠不難,但李忠背后還有一個張忠誠。
    要是處理不好,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張忠誠背后還有一個謝部長,真要弄得針鋒相對,不論最后什么結(jié)果,都會顯得杜飛辦事沒分寸。
    杜飛想來想去,要想事情圓滿,必須找到一個關(guān)鍵的人。
    等回到家,朱婷正熱的夠嗆,卻不敢直接吹風(fēng)扇,拿著一把大蒲扇扇著。
    見到杜飛便問他怎么樣?
    朱婷知道杜飛想把一大爺弄到8270廠去。
    杜飛脫了涼鞋,一邊扒了襪子,順手到衛(wèi)生間洗了,一邊說道:“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對了,剛才見著二姐了。”
    朱婷“嗯”了一聲:“她咋了?”
    杜飛擰干了襪子晾上:“她說不想在文工團(tuán)干了,非要上我這兒來。”
    朱婷詫異道:“好好的咋不想干了?”
    杜飛道:“她都沒跟你透口風(fēng)?”
    朱婷想了想:“這么說,上回好像有點(diǎn)那意思,我就當(dāng)她抱怨抱怨,也沒當(dāng)真呀!你答應(yīng)了?”
    杜飛無奈道:“不答應(yīng)還能咋辦?看她那意思是鐵了心不想在文工團(tuán)了。”
    朱婷道:“見天兒的,就能瞎折騰,得虧莪四叔四嬸兒不在跟前,不然非得讓她氣出個好歹……”
    第二天一早上。
    杜飛照常去送朱婷,雖然再有兩個月就要生了,但朱婷的情況很穩(wěn)定,倒是不用在家養(yǎng)著。
    等回到單位,一進(jìn)院就看見張文忠已經(jīng)提前到了。
    見到杜飛就迎上來,笑著道:“經(jīng)理,楊廠長和易師傅已經(jīng)來了。”
    “哦~這么早?”杜飛抬起手腕看看表,還沒到八點(diǎn)。
    雖然他現(xiàn)在是單位一把手,不用非得點(diǎn)卯。
    但沒有特殊情況,杜飛依然準(zhǔn)時到班上。
    等到后院,一進(jìn)屋就見楊廠長和一大爺坐在會客廳。
    看見杜飛進(jìn)來,倆人立即站了起來。
    都是廠子里的老油條,不用敲打就很自覺的帶入了新身份。
    寒暄過后,杜飛笑著道:“楊廠長,易主任,以后廠子那邊就是你們二位搭班子,楊廠長負(fù)責(zé)管理,易主任抓生產(chǎn),把廠子搞活起來。”
    楊廠長立即表態(tài):“杜經(jīng)理,您放心,我跟老易肯定不讓您失望。”
    一大爺也忙接茬:“是呀~經(jīng)理,我老易別的不行,搞生產(chǎn),搞技術(shù),一定沖在前邊。”
    杜飛笑著拍拍一大爺肩膀:“現(xiàn)在我這里是千頭萬緒百廢待興,就指望你們兩位老將出馬一個頂倆了!”
    說完之后,由張文忠?guī)е鴤z人辦了一下手續(xù)。
    然后杜飛親自把他們送到8270廠,直接把廠里剩下的干部工人在大廣場集合起來。
    當(dāng)著一千多人,任命了新廠長和副廠長。樂文小說網(wǎng)
    本來有些沒精打采的工人,一聽新廠長是紅星軋鋼廠的原廠長,頓時多了幾分生氣。
    人的名樹的影,紅星軋鋼廠在京城絕對是大字號。
    緊跟著又聽說一大爺是八級鉗工,更是引起一陣騷動。
    八級鉗工,在工人中的威望,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廠長。
    原先廠里技術(shù)過硬的工人都被抽走了,剩下這些工人就像被遺棄了,整個精氣神都沒了。
    現(xiàn)在,上邊又派來一個八級工,等于是告訴大家上邊沒有拋棄他們。
    因?yàn)槿魏我粋€八級工都異常寶貴,絕不會放在沒用的地方。
    這也是杜飛為什么一定要把一大爺弄過來的原因。
    至少在會場上,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除了這兩個人,杜飛還帶來了生產(chǎn)任務(wù)。
    之前8270廠已經(jīng)處于半癱瘓的狀態(tài),廠里的主要機(jī)床都被拆走了,只剩下一些老舊機(jī)床設(shè)備。
    原本8270廠主要生產(chǎn)大型內(nèi)燃機(jī),還有一部分火箭發(fā)動機(jī)的零件,現(xiàn)在都不行了。
    而杜飛手頭的,那筆加拿大的單子,要的都是彈藥。
    比較復(fù)雜的也就是迫擊炮彈和地雷,廠里現(xiàn)有設(shè)備正好可以承擔(dān)。
    開完全廠大會,杜飛又把廠里領(lǐng)導(dǎo)和骨干留下開了一個小會。
    會議室里,杜飛看了一眼眾人。
    楊廠長、一大爺、錢勝、趙東方,這都是他派來的人。
    還有五個廠里的老人兒。
    除了李副廠長,還有一個勞資科的副科長,兩個車間的副主任,一個生產(chǎn)組長。
    杜飛掃了眾人一眼,沉聲道:“廢話我就不說了,我這個人,只看結(jié)果。”
    說完,一彎腰拿起放在腳邊的黑色人造革兜子。
    放在桌上,拉開拉鎖,從里邊拿出兩個嶄新的六零迫擊炮的炮彈。
    杜飛道:“這兩枚炮彈是我們的同志,通過特殊渠道搞到的,外國最先進(jìn)的迫擊炮彈。我的要求很簡單,把它拆開,復(fù)制出來,性能至少達(dá)到原設(shè)計(jì)的九成,比我們現(xiàn)在使用的迫擊炮彈,綜合性能提升一點(diǎn)五倍以上。”
    在場的人一聽,全都瞪大了眼睛。
    不管是新來四個人,還是廠里的老人兒,雖然說不上是專家,卻都明白杜飛這番話的意義。
    尤其是廠里的幾名老人兒,立刻意識到廠子真有救了。
    如果真像杜飛說的,這兩發(fā)迫擊炮彈有那么好,都不用別的,就憑這炮彈,就夠他們這一千多人吃幾年的。
    楊廠長和一大爺則松一口氣。
    其實(shí)剛才到廠里一看,他們心就涼了半截。
    就算他們管理能力再強(qiáng),技術(shù)再過硬,廠子癱瘓著,運(yùn)轉(zhuǎn)不起來也是白搭。
    好在杜飛提前想到了,直接帶著訂單來的。
    就連那位半死不活的李副廠長都來了精神,伸手拿過一枚炮彈端詳起來。
    迫擊炮彈沒裝引信,不怕誤觸。
    李副廠長看了半天,微微皺眉:“杜經(jīng)理,您這炮彈從哪兒來的?不像是穌鵝和美地的,怎么有股子小東洋的風(fēng)格?”
    杜飛不由一愣,難道這位李副廠長還是個隱藏boss?
    因?yàn)檫@兩發(fā)迫擊炮彈,還真是當(dāng)年東洋人留下的,被他用隨身空間里的藍(lán)光升級得來。
    一共升級了三發(fā)。
    之前試射了一發(fā),最大射程比部隊(duì)現(xiàn)在用的六零迫擊炮增加三成以上,威力更是提升將近兩倍。
    如果8270廠能仿制出來,哪怕只有七八分火候,也足夠讓加拿大人加錢,順便還能提升一下我們自己的戰(zhàn)斗力。
    對李副廠長的問題,杜飛不答反問:“老李,聽這話,您是個行家呀?”
    李副廠長笑呵呵道:“解放前,南京大學(xué)畢業(yè)。”
    杜飛和在場的人全都愣了,尤其是錢勝和趙東方。
    他們念過大學(xué),比其他人更明白李副廠長這個南京大學(xué)的含金量。
    杜飛心頭一動,問道:“老李,您這是不想退休了?”
    之前李副廠長半死不活的,明顯沒別的念想了。
    現(xiàn)在突然主動露出跟腳,心思自然變了。
    李副廠長笑著道:“杜經(jīng)理,不瞞您說,我之前是真沒別的念想了,就等著消停兒的交班,回家抱孫子。但您這……”說著再次看向面前的迫擊炮彈:“這家伙要真有您說那么厲害,咱廠子肯定能打個翻身仗,我這能走能撂的,最少還能干五年。”
    杜飛哈哈笑道:“那可就借您吉言了,咱們大家伙兒加把勁,盡早把圖紙弄出來,有沒有信心!”
    杜飛給眾人打滿了雞血,心里也十分期待。
    這次要是廠里能成功山寨出升級后的迫擊炮彈,就說明他的思路是對的。
    下一步就可以來點(diǎn)更重要的,比如機(jī)床。
    尤其是數(shù)控機(jī)床。
    雖然在1958年,我們已經(jīng)研制出第一臺數(shù)控機(jī)床,但在技術(shù)水平上還差的很遠(yuǎn)。
    國內(nèi)的廠子普遍用的仍是傳統(tǒng)機(jī)床。
    杜飛沒指著一下就搞數(shù)控機(jī)床,把現(xiàn)有的機(jī)床加工精度和效率提上去更有實(shí)際意義。
    杜飛一邊遐想,一邊乘車回到市里。
    這時已經(jīng)快中午了。
    草草糊弄了一口飯,下午一點(diǎn)多杜飛騎摩托車徑直回到外經(jīng)委。
    消防器材公司仍是外經(jīng)委的下屬企業(yè),杜飛的人事關(guān)系還在這邊。
    先上樓去看看魯光。
    有一說一,杜飛這回突然走了,對魯光是一個損失。
    本來王超投靠過來,再加上杜飛,在外貿(mào)處里,魯光仍能保持巨大影響力。
    可是杜飛一走,外事科換個新人,魯光就不太好插手了。
    再次見到杜飛,魯光半開玩笑的表達(dá)了不滿。
    杜飛笑道:“老領(lǐng)導(dǎo),您這可怪不著我。我是革命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那8270廠是啥情況,外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您當(dāng)我樂意接這么個爛攤子?”
    魯光一聽,也是無言以對。
    杜飛又道:“但沒法子呀!老爺子發(fā)話了,我這個當(dāng)女婿的還能給頂回去?”
    魯光哭笑不得:“合著你還受委屈了唄~”
    杜飛擺擺手:“受委屈說不上,畢竟是出去獨(dú)當(dāng)一面,但也不是啥好差事。”
    魯光雖然不明就里,卻知道杜飛絕不是吃虧的主兒:“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賣乖。對了,今兒回來有啥事兒?”
    杜飛嘿嘿道:“今兒還真沒啥事兒,就是來看看您。”
    魯光笑罵道:“少給我扯犢子,有正經(jīng)事兒就忙去,甭在我這兒浪費(fèi)功夫。”
    杜飛也沒多待,順勢告辭出來,又到下邊跟齊紅打個照面兒。
    雖然共事時間不長,畢竟也是老領(lǐng)導(dǎo),該有的禮數(shù)必須得有。
    不然讓齊紅知道,非得記他一筆。
    從齊紅辦公室出來,杜飛來到張東升的辦公室門前,抬手敲了三下。
    “咚咚咚~”過后,里邊傳來一聲“進(jìn)來”。
    杜飛推門進(jìn)去,面帶笑容:“張?zhí)庨L,不打擾吧~”
    張東升一看是他,稍微愣了一下,立即迎上來:“哈哈,不打擾,不打擾,你能上我這兒來才是蓬蓽生輝呀!快坐,快坐~”
    杜飛客套著,坐到沙發(fā)上。
    張東升一邊忙著沏茶一邊問道:“聽說你去了一家貿(mào)易公司,這可是獨(dú)當(dāng)一面的機(jī)會呀!”
    杜飛道:“哪有你說那么邪乎,就是一個草創(chuàng)的單位,攏共也沒有二十人。”
    張東升則道:“新單位才好,萬象伊始,你能力強(qiáng),一定能干出成績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吹捧著。
    直至一杯熱茶喝了一半,張東升才問起杜飛的來意。
    于公于私,他們都沒啥交情,就算杜飛回老單位看看,也不應(yīng)該在張東升這兒耽誤太多時間。
    杜飛笑呵呵道:“張哥,說起來,我還真有點(diǎn)事兒想跟您打聽。”
    剛才一陣互相吹捧,倆人已經(jīng)‘張哥’‘老弟’的稱呼。
    張東升略微正色:“杜老弟你說~”
    杜飛道:“燕大有一個叫張忠誠的……”
    張東升皺眉道:“忠誠?燕大建筑系的?”
    杜飛點(diǎn)頭。
    張東升道:“那是我小弟,他得罪你了?”
    杜飛擺擺手:“那倒沒有,是這么個事兒……”
    杜飛直接把李忠和婁家的嫌隙說了。
    到最后,沉聲道:“張哥,這事兒非同小可,那姓婁的雖然是資本家,但現(xiàn)在也算為國出力。你說,這個時候,他家人要是出點(diǎn)事兒,是不是不大好?”
    張東升一聽,不由得臉色一變,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怎么也沒想到,張忠誠居然惹上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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