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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軍中高手

    這邊倆人一耽擱,對面那邊也反應過來。
    尤其那個偷偷拿火鉗的,一骨碌身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還倒在地上的女人,頓時就眼紅了,大吼一聲:“你敢打小茹,我要你的命!”
    話音沒落,一個箭步揮著火鉗子對準杜飛胸膛就下了死手。
    杜飛目光一凝,沒想到這人膽子這么大,出手這么狠。
    這一下捅過來,明顯是奔著要命來的。
    本來他只是想鎮(zhèn)住場面,別讓局面失控。
    那叫小茹的女人也沒怎么樣,就是摔了個屁股墩。
    誰知道這小子跟瘋了似的,看他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杜飛殺了他親爹呢!
    杜飛暗叫一聲晦氣,沒想到竟然遇上一條舔狗。
    還是個不長腦子的舔狗。
    特么也不想想,要是換個旁人,他一下捅過來,直接把人捅死了,難道就白捅了嗎?
    到時候甭管被抓還是逃亡,他跟小茹還能在一起?
    “煞筆~”
    杜飛嘴里嘟囔一聲,剛才撅折的鐵鍬還在他手里,順手掄著帶鍬頭的那半截,對著沖到面前的青年就拍過去。
    鐵鍬即使折了,依然比火鉗子長,杜飛又身高臂長。
    這一下拍過去精準無比,趕在火鉗子捅過來之前,整整兒拍那人腦袋上。樂文小說網
    砰的一聲悶響。
    毫無懸念,那人連個屁都沒放出來,身子一歪,撲街倒地。
    手里捏著的火鉗子也掉在地上,半邊臉瞬間腫起來,一片青紫,異常嚇人,嘴里和鼻子直往外噴血。
    霎時間,現(xiàn)場再次鴉雀無聲。
    杜飛若無其事,提著鐵鍬看向在場的幾個民警,高聲道:“我們是街道的,先把這人銬上,襲擊國j工作人員,反了他了!”
    有個反應快的,連忙上去把趴地上那小子反剪了雙手拷住。
    那人“哎呀”一聲,兩條胳膊別著,又把他疼醒了。
    剛才杜飛并沒下死手,看著挺慘,卻不致命。
    但還是看得龍永林跟他幾個同伴一陣頭皮發(fā)麻。
    尤其剛才要往上沖那位,不由得咽口吐沫,心里暗暗慶幸,得虧剛才沒上,不然就是他了。
    對面那邊卻不干了,呼啦一下全圍上來,仗著法不責眾,你一言,我一語,想要放人。
    那個惹事兒的,叫小茹的娘們兒,嘰嘰喳喳,瞪著眼睛,拿手指頭指杜飛鼻子狂噴。
    杜飛慣她這個,丟了半截鐵鍬把,把那半截鐵鍬交到左手,上去就一個大耳刮子。
    啪的一聲脆響。
    頓時把這娘們兒給打懵逼了。
    白白凈凈的腮幫子立馬腫起來。
    大概是沒挨過打,這個長得挺漂亮的女生,愣了兩秒哇的一聲就哭起來。
    杜飛聽著心煩,又一瞪眼。
    小茹一哆嗦,真是害怕了,立馬憋回去,吭哧吭哧抽泣著。
    這時他們同行的另一個女生,站出來,指責道:“哎呀~你這個同志,你個大男人怎么打女人!”
    杜飛臉皮多厚,順著聲音看去,理直氣壯道:“男女平等,一視同仁?!闭f著又看一眼被打哭的小茹:“拿手指頭指我鼻子,我要不打她才是瞧不起她?!?br/>     說話那女生眨巴眨巴眼睛,立馬指向那幫東北老鐵,叫道:“既然一視同仁,為什么你就打我們不打他們?你這是拉偏架,不公平!”
    “為什么不打他們?”杜飛回頭看一眼,邁步來到說話的女生跟前:“是不是聾?剛才我說什么來著?我說都給我住手!人家都沒動啊~是你們這邊……”
    說著沖銬起來那人努努嘴:“突然冒出來個煞筆,要拿兇器捅我,沒一鐵鍬拍死,我都算手下留情了,你們還想怎么滴!???你們以為這是什么地方?還有你們……”
    杜飛伸手向周圍比劃一圈,把那幫老鐵也算進去。
    “你們大老遠的,做幾天火車到京城干啥來了?是讓這兒尋釁斗毆來了?理想呢?信仰呢?一個個的往這一杵不覺著臊得慌?等一會兒上廣場去,有臉見怹老人家?”
    這一下誰也不說話了,包括周圍看熱鬧的,也不敢再起哄。
    眼見局面徹底穩(wěn)住,杜飛也偷偷松一口氣。
    剛才他真急眼了,要不用雷霆手段,真讓這幫人再打起來。
    不說別的,就那火鉗子和鐵鍬,弄不好就得撂倒兩仨的。
    之前他沒在場,屬于是突發(fā)事件,還能推脫責任。
    可現(xiàn)在,公an的和街道的全都在,要是再弄出人命,可就說不清了。
    所以杜飛才一上來就打定主意,甭管是哪邊的,先把刺頭拔了。
    其實他原本估計,東北老鐵那邊一個個血氣方剛,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應該會先沖上來。
    誰知道,那邊有明白人。
    剛才杜飛親眼看見,龍永林抓住了要往上沖的同伴。
    而那舔狗和小茹,就屬于撞槍口上了,合該他倆倒霉。
    但穩(wěn)住局面后,怎么處置還是一個問題。
    肯定不能把這幫人全都抓起來。
    如果那樣,以訛傳訛,眼下京城匯聚這么多人,誰也預料不到這些小年輕能干出什么事兒來。
    萬一讓人煽動起來,那是要出大事的!
    所以杜飛飛快思考,這事兒必須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杜飛道:“你們兩幫人,留下姓名、籍貫、學校,下次再打架,抓你們進局子?!?br/>     眾人一聽,都松了一口氣。
    下次進局子,就表明這次不用了。
    腫著半邊臉的小茹,看了看被銬住的舔狗,張了張嘴想求情。
    但又看看杜飛,終于沒敢吱聲。
    杜飛又跟孫蘭道:“孫姨,你跟著這幫人,把他們送到東街口。”又跟小王一指那十多個東北老鐵:“你去盯著他們,送到西街口,我擱這守著,誰敢給我整幺蛾子,嘿嘿……”
    說這話時,杜飛刻意瞅了龍永林這邊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剛才對面已經吃了虧,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應該不會再搞事。
    倒是這幫東北老鐵,沒吃什么虧,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想法。
    龍永林迎上杜飛眼光,連忙笑了笑,一揮手道:“走了走了~”
    杜飛見他們識趣兒,收回目光看向另一撥人。
    這邊雖然人多,但戰(zhàn)斗力還不如對面,見那幫東北老鐵撤了也紛紛后退。
    杜飛在原地守了十多分鐘,確認兩邊都走了,這才回到街道辦。
    至于那舔狗,讓派所帶回去,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
    回來之后,孫蘭添油加醋把剛才的情況一說。
    辦公室里頓時一驚一乍的。
    在她嘴里,杜飛簡直成了長坂坡七進七出的常山趙子龍。
    就連杜飛這么厚的臉皮,聽著都覺著有點不好意思。
    等到晚上下班,為了防備夜里有突發(fā)情況,單位還得留值夜班的。
    杜飛前天剛值過夜班,今天沒輪到他,正準備回家,卻在這時,在門外邊,探頭探腦的冒出一個人。
    杜飛一瞧,立馬認出是白天拉住同伴的那位東北老鐵。
    龍永林找著杜飛,立即笑著進來,嘿嘿道:“這位領導,我叫龍永林,白天給您添麻煩了,我們哥幾個想給您陪個罪?!?br/>     杜飛微微詫異,上下打量龍永林。
    這小子雖然歲數(shù)不大,但一看就是個精明的。
    要說白天的事兒,除了一開始杜飛從他手里奪了鐵鍬,他們之間還真沒什么沖突,戲都讓對面那幫人搶了,也談不上什么賠罪。
    偏偏龍永林來了,不是別有目的,就是想要結交。
    杜飛倒不怕他別有用心,正好晚上沒有飯轍,有人送上門來。
    杜飛也不客氣,直接問“上哪兒”。
    龍永林撓撓腦袋:“領導,我們都是窮學生,可請不起飯館兒,在外邊買了點酒菜,就在我們住的招待所,您可別嫌棄。”
    杜飛早就猜到,這幫小子們有不少是偷摸跟同學跑出來的,能指望他們有錢下飯館?
    但他對龍永林挺有興趣,看他說話辦事,章法有度,眼光又毒,應該也有些出身。
    最主要近邊的,就在軋鋼廠招待所,要是遠了杜飛也懶得去。
    杜飛取來自行車道:“行了,別領導領導的,我姓杜~”
    龍永林連忙打蛇隨棍上:“那杜哥,我叫龍永林,你叫我小龍就行……”
    該說不說,龍永林相當會聊天,一口大碴子味兒的普通話,跟杜飛一道說到招待所,倆人已經有說有笑。
    等上了二樓,來到一間房里。
    屋里還有仨人,算上杜飛和龍永林一共五個人。
    經過介紹之后,那仨人一個張峰,就是下午差點沖上去那個,一個叫黃宇,一個叫周銳。
    屋里也早準備好了,四張床中間擺著個八仙桌,上邊放著香腸、午餐肉、花生米,還有兩盤熱菜,應該是從職工食堂打的。
    不豐盛,但也不算寒酸。
    杜飛見就他們幾個,坐下來順口問道:“其他人呢?”
    龍永林道:“他們都上大廣場了?!?br/>     杜飛坐下道:“你們沒去?”
    龍永林道:“前兩天去了,人山人海的,隔著挺老遠,啥也看不見?!?br/>     說著從床底下抽出一個二鍋頭的紙箱子,有點不好意思道:“杜哥,今兒沒有好酒招待,等將來你有機會上錦州去,我一定請你喝好酒?!?br/>     杜飛知道錦州,除了錦州燒烤,上次還在陳中原家喝了錦州的凌川酒。
    問道:“你們都是錦州的?”
    這次張峰搶著道:“杜哥,我們哥幾個都是錦州中學的,其他那些都是沈陽的,到這邊才認識的?!?br/>     杜飛這才明白。
    龍永林在邊上給杜飛倒上酒:“來來來,咱哥幾個先敬杜哥一杯,今天要不是杜哥力挽狂瀾,真要打起混戰(zhàn),不一定躺下幾個?!?br/>     當時一沖一猛,但事后冷靜下來,再一想想,也都后怕。
    等幾杯酒下肚,龍永林終于問起杜飛的師承:“杜哥,今天看你的身手,一定經過高人指點,不知道是哪位前輩?”
    杜飛一愣,他哪有什么師承,全仗著身體素質強神經反應快,跟一般人打架就跟大人欺負小孩一樣。
    龍永林見狀忙解釋道:“實不相瞞,我也算從小練武,師承少北拳張榮先生。”
    杜飛對武術流派沒什么了解,也沒聽過什么少北拳。
    但見龍永林一本正經的,看來特地邀請杜飛,是把他當成了武林同道。
    說起來,杜飛除了穿越前,曾在大學散打社玩過兩年,壓根也沒正經練過武術。
    若實話實講,又顯得太陋,而且他下午表現(xiàn)出的戰(zhàn)斗力,硬要說沒練過,龍永林也不信,反而覺著他太小家子氣。
    想到這里,杜飛的瞎話順口就來:“我的師承不提也罷,我只練過技擊,沒學過套路?!?br/>     本來就想敷衍一下,誰知龍永林聽了,眼睛一亮,脫口道:“杜哥,您師父是軍中高手?”
    杜飛一皺眉,心說這都哪跟哪兒呀!
    龍永林見狀,只當自己失言了,既然人家不愿提師承,又只傳打發(fā)不傳套路,明顯不愿意顯露。
    連忙閉嘴,端起就被:“杜哥,小弟唐突,我自罰一杯。”
    不等杜飛吱聲,足有二兩的小茶缸,一口就給悶了。
    但等喝完之后,龍永林卻對杜飛更覺親近,臉頰微微泛紅道:“杜哥,不瞞你說,我家也是部隊的,我爸、我二大爺都是四十j的?!?br/>     今天龍永林親眼看見,杜飛一身本事遠超常人。
    能教出這樣的徒弟,師父必定是軍中有數(shù)的高手。
    他想當然的腦補,在京城能接觸到那種高手,杜飛必定大有來頭。
    索性把自家根腳拋出來。
    杜飛暗道果然,他之前就猜龍永林出身不俗。
    雖然龍永林沒說他爸、他二大爺什么職務,但肯定級別不低。
    杜飛端起酒:“是呀!那可是英雄部隊,打響入朝第一槍,敬我們的英雄!”
    龍永林下意識拔起腰板,覺著與有榮焉,再次端起茶缸。
    張峰、黃宇、周銳也都表情鄭重,一同舉杯,一飲而盡……
    這一頓酒一直喝到晚上快九點。
    這幾位東北老鐵是真能喝,五個人六瓶二鍋頭,平均下來一人一斤多。
    等杜飛臨走,黃宇和周銳已經不省人事了,剩龍永林和張峰還清醒,說話卻有些大舌頭:“杜哥,說定了,下~下回,等下回一定上俺家去,把我爸藏的最好的酒給您弄出來,溝幫子熏雞,北鎮(zhèn)豬蹄子,都~都整上!咱哥們兒,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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