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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小小意思意思

    聽到這話,丁思甜的臉色瞬間變了。
    但她并沒有說出那種“我不懂你在說什么”的無腦臺詞。
    面對杜飛的質(zhì)問,她只是低下頭不言語。
    杜飛也沒急著逼問,反正現(xiàn)在形勢已經(jīng)盡在他掌握中。
    丁思甜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現(xiàn)了一些異乎尋常的能力。
    但她剛才施展幻術(shù),試圖暗示杜飛幫她的時候。
    杜飛能明顯感覺到,她的能力還不如當(dāng)初的馬教授。
    而這只成了氣候的黃皮子,則是她的另一個依仗,現(xiàn)在也被小烏和小黃克制的死死的,趴在地上完全不敢動彈。
    一旁的楊丁香則有些害怕,悄咪咪的躲到杜飛旁邊。
    她之前雖然見過小烏,也驚嘆過居然有長的這么大的貓。
    今天卻是頭一次見到捕獵狀態(tài)的小烏。
    那銳利得有眼神,沾血的獠牙,令人不寒而栗。
    丁思甜沉默片刻,再次抬起頭比剛才真定了一些,反問道:“為什么這么問?我就是丁思甜。”
    杜飛哼了一聲:“是嗎?我見過的丁思甜可不是這個樣子,或者……你覺得你像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嗎?”
    丁思甜皺眉,再次陷入沉思。
    旁邊的楊丁香聽了這話愈發(fā)覺著毛骨悚然,如果丁思甜不是丁思甜又是誰?
    畫皮?還是鬼上身?
    想到這種可能,她不由得一陣頭皮發(fā)麻。
    要知道,丁思甜到京城這些天,可都是住在她的單身宿舍里。
    沉默大約一分鐘,丁思甜再次道:“我是丁思甜,就是……就是腦子里好像多了一些記憶。”
    杜飛心頭一動:“什么記憶?”
    丁思甜搖頭,皺眉道:“我~我說不好,都是一些混亂的碎片畫面,好像是古代……”
    杜飛皺眉,難道是那位遼代的奧古公主?
    除了這個解釋,似乎沒法圓上丁思甜的說法。
    至于丁思甜是不是在撒謊。
    杜飛覺得應(yīng)該概率不大。
    至少現(xiàn)在,丁思甜在思維上,應(yīng)該仍以她自己為主。
    否則也不會冒險跑到京城來,想辦法去救她父母。
    如果是那位奧古公主,或者別的什么東西占了她的軀體,根本不必多此一舉。
    但對杜飛來說,這個并不重要。
    甭管是什么東西,既然到他這兒來了,就是牛魔王也得給我耕地,孫悟空來了也得演大馬戲。
    剛才之所以讓小烏嘴下留情,沒直接咬死那只黃皮子。
    杜飛就是存了收服丁思甜當(dāng)工具人的心思。
    眼下杜飛身邊得用的,也就一個慈心,外加幾個寵物。
    平時沒事兒的時候覺不出來,一旦遇上情況,難免捉襟見肘。
    正好這個時候,丁思甜送上門來。
    這么好的工具人不要白不要。
    至于說忠誠什么的,杜飛也沒指望。
    忠誠不忠誠本來都是相對的,最主要的還是能辦事。
    而且杜飛從一開始也沒打算把丁思甜收到隨身空間里。
    第一,因為她的實力還不夠,通過隨身空間能控制的寵物并不是無限的,需要占用杜飛的精力。
    不然杜飛也不會在收寵物上這么克制。
    第二,杜飛有些顧慮丁思甜的狀態(tài),如果她真在百眼窟吸收了那位遼國公主殘存的記憶和能力,萬一把她收到隨身空間里,出現(xiàn)什么意外,就得不償失了。
    杜飛拿定主意道:“想讓我救你父母?”
    丁思甜愣了一下,跟著連忙點頭,眼中滿是期冀,盡量想表現(xiàn)出我見猶憐的樣子。
    可惜,剛被小烏一個大逼兜打腫了臉,她這樣子反而有些滑稽。
    杜飛心念一動。
    在下一刻,倏地一下,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門口。
    楊丁香就站在杜飛旁邊,看見鬼魅似的出現(xiàn)一個人,又被嚇了一跳。
    此時她忽然十分慶幸。
    當(dāng)初懸崖勒馬,沒有給杜飛下藥,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門前那人,上身穿著藍(lán)白條的海魂衫,下身是過膝的白色長裙,露出半截白皙發(fā)亮的小腿,正是剛才跟小烏、小黃一起過來的慈心。
    杜飛一指慈心:“今后你就跟著她,她會教你怎么修行。”
    丁思甜看向慈心,下意識退了一步。
    仿佛老鼠看見貓,本能的畏懼。
    慈心則一改在王玉芬那里扮演王慧芳的樣子,目光冰冷,面無表情,掃了丁思甜一眼。
    同時杜飛的腦海中傳來她的想法:“尊上,此人陰氣纏繞,氣息駁雜,有早夭之像,尊上何必沾染?”
    杜飛回道:“給你身邊添個使喚丫頭,免得什么事兒都親力親為。”
    慈心一聽,古井無波的臉上不由浮現(xiàn)出喜色。
    對她而言,哪怕杜飛給她一顆酸棗,吃著也比蜜糖更甜。
    丁思甜臉色變幻不定,不知該怎么辦。
    自己明明是來求人幫忙的,怎么就把自個賠進去了?
    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黃婆婆,她也只能認(rèn)命了,卻仍不忘問道:“那我父母……”
    杜飛深諳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笑呵呵道:“把你父母的情況寫下來,明天上班我就找人去查,看他們分到哪兒了。”
    丁思甜總算松一口氣。
    杜飛又道:“今后你安心給我辦事。等找到你父母,把他們接來,在京城安家。”
    說完讓小烏小黃不必再盯著那只黃皮子。
    那只黃皮子立即跑到丁思甜的身后,探出一個小腦袋,戰(zhàn)戰(zhàn)兢兢往外看。
    杜飛若無其事站起身道:“好了,就這樣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慈心二話不說,沖杜飛微微頷首,轉(zhuǎn)身就往外面走。
    小黃趕忙跟上去。
    它知道杜飛是大腿,但它來的晚,根本抱不上,只能退而求其次,一心跟緊了慈心。
    倒是小烏,最近都沒怎么見到杜飛,賤兮兮的靠著杜飛的腿喵喵直叫。
    委屈巴巴的眼神,活像被拋棄的怨婦。
    杜飛哭笑不得伸手揉揉它的大腦袋:“行了,等明年,小正澤大點兒就接你回家。”
    “喵嗚~”小烏叫了一聲,那意思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
    杜飛只好又把手插進兜里,從隨身空間摸出好幾根小魚干給它。
    小烏這才變臉,幾口吞下小魚干,喜滋滋的跟著出去。
    杜飛看向還站在原地的丁思甜,問道:“還有事兒?”
    丁思甜連忙搖頭,乖乖跟慈心走了。
    剩下杜飛,回頭瞅一眼楊丁香:“回學(xué)校嗎?我送你。”
    楊丁香回過神兒來,不由咽口吐沫:“姐~姐夫,那個……丁思甜她到底怎么回事?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杜飛笑著道:“瞎尋思啥,就是一點特異功能。”
    楊丁香“哦”了一聲,識趣兒的沒再多問,忙又道:“姐夫,您放心,剛才我看到的聽到的,全都爛到肚子里跟誰也不說。”
    最終,楊丁香也沒讓杜飛送她,硬是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等杜飛回到家。
    朱婷還在擔(dān)心,見到他才松一口氣,忙問什么情況?
    杜飛大略把情況說了一下。
    朱婷皺眉道:“真有這么玄乎?”
    雖然說朱婷從小就接觸到陳方石。
    但陳方石的手段大抵離不開周易八卦,并不完全是玄學(xué)。
    而現(xiàn)在杜飛說的,又是遼國公主的殘魂,又是黃泉河彼岸花的,完全能當(dāng)神話故事聽了。
    杜飛笑道:“其實也就那回事,當(dāng)初的馬教授你不也見過。”
    朱婷點點頭,沒再往深了問。
    她知道杜飛自有分寸,轉(zhuǎn)又說道:“對了,今天聽曉麗說,她在百貨大樓的同事有個二哥,今年二十八,在鐵路上班,家里條件挺好,聽說人也不錯……”
    杜飛一聽就明白是想給朱麗介紹:“聽著倒是不錯,回頭你跟二姐說說唄。”
    朱婷卻皺眉道:“就是有一個缺點……
    杜飛順嘴接茬兒:“體格不太好?”
    因為朱麗天生白虎,不太容易受孕,之前跟劉景文,就因為好幾年沒孩子才鬧的不可開交。
    朱婷白他一眼“說正經(jīng)的呢~說是前幾年受過傷,有一個眼睛視力不大好。”
    杜飛一聽,就知道肯定沒戲了。
    既然頭一回介紹就直接說了,肯定不是簡單的視力不好,應(yīng)該從外觀上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然介紹對象沒有一開始就說的,肯定等倆人建立起一點感情基礎(chǔ)。
    還沒見面就說,那肯定是遮掩不住,提前給打個預(yù)防針。
    朱麗是什么人,離婚了要找肯定不能找比前夫差的。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要是以后撞見。
    她身邊站的一看就有缺陷,讓她的臉往哪兒擱?
    聽杜飛說完,朱婷不由嘆了一聲。
    其實杜飛說這些,她也不是完全沒想到。
    可還是那句話,上哪兒找那種條件能配得上朱麗,還什么硬傷沒有的。
    別的女人也不瞎,真有那么好的,早被人搶了,能留到現(xiàn)在?
    說到這里,這件事也作罷了。
    第二天上午。
    杜飛一早上到班上第一件事就是給汪大成打電話。
    讓他幫忙問一問丁思甜父母的情況。
    汪大成有身份有職務(wù),做這種事很方便。
    雖然是外地,但他們系統(tǒng)內(nèi)部,大家都樂意行個方便,保不齊下回就有求到別人的時候。
    果然,才一個多小時,汪大成就回信兒了。
    根據(jù)丁思甜家里那邊查到的檔案記錄,她父母都被下放到西北去了。
    杜飛一聽,皺了皺眉。
    在那邊他還真沒什么私人關(guān)系。
    索性還得讓汪大成幫忙,弄一張協(xié)助調(diào)查的公函,給當(dāng)?shù)毓舶l(fā)了過去。
    跟那邊取得聯(lián)系,再派人去把倆人接回來。
    至于到了京城,事情就好辦了。
    做完這一切,杜飛又給王玉芬打個電話。
    昨天慈心回去,暫時把丁思甜也帶了去。
    杜飛讓王玉芬下班告訴丁思甜,她父母的事兒有眉目了,算是給一個定心丸吃。
    等撂下電話,杜飛開始盤算,是時候給慈心換一個地方了。
    王玉芬的小院兒雖然寬敞,即便丁思甜再住進去也不擁擠。
    杜飛卻覺著不大方便。
    丁思甜不同于嘉嘉,她的能力在杜飛眼里沒什么,卻足以輕易控制王玉芬和于嘉嘉的神志。
    而杜飛跟她的關(guān)系遠(yuǎn)沒有慈心那樣緊密。
    再加上她很可能融合了一些奧古公主的記憶,存在著不確定性。
    杜飛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換個地方,讓慈心和丁思甜搬出去單獨住。
    但搬到哪兒卻是一個問題。
    最好還是獨門獨戶的小院,她倆住著進出都方便。
    只是這種院子都是可遇不可求,就算杜飛手頭不差錢,沒趕上機會,照樣買不著。
    卻在這個時候,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杜飛伸手接起來“喂”了一聲。
    那邊立即傳來一個口音很重的聲音,一聽就是個外國人:“你好,請問是杜飛先生嗎?”
    “我就是,您是哪位?”杜飛有些疑惑,還以為是客戶上門了,不知道從什么渠道打聽到他的電話。
    誰知那邊的人道:“杜飛先生,我叫格蘭特,格蘭特·威爾,阿美利加太平洋銀行執(zhí)行董事……”
    杜飛愣了一下,一個美地銀行的執(zhí)行董事找他?
    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隨即就想到了布什。
    除了布什,杜飛并不認(rèn)識其他美地的人。
    心里不由得揣測,這個自稱格蘭特的人想干什么?
    表面虛與委蛇道:“威爾先生,您找我有何貴干?”
    格蘭特道:“有興趣面談嗎?關(guān)于紡織集團的事。”
    杜飛皺眉,沒料到對方這么直白,直接說明了來電話的目的。
    笑著道:“當(dāng)然,您可以來我辦公室,畢竟您知道的,別的地方不太方便。”
    格蘭特很干脆就答應(yīng)了。
    撂下電話,杜飛思忖起來。
    想不通格蘭特是什么意思。
    之前一直跟布什接觸,怎么突然就換人了?
    想到這里,杜飛果斷的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布什的電話。
    杜飛知道布什和布什家族未來的潛力,跟他交好并非僅僅為了眼前,更是意在長遠(yuǎn)。
    情況不明的時候,杜飛決定先堅定的站在布什這邊。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卻是一個女聲。
    說明要找喬治·布什,又等兩分鐘才聽到布什的聲音。
    “嘿~我的朋友,真的很高興聽到你的聲音。”
    杜飛笑了笑,聽出布什這話一語雙關(guān)。
    自從上次雙方見面不歡而散,就進入了僵持。
    這個時候,誰先堅持不住,就會在接下來的談判中落入下風(fēng)。
    所以,杜飛先打來這個電話,才會令布什這樣高興。ωωω.ΧしεωēN.CoM
    同時也印證了,布什并不知道格蘭特的行動。
    格蘭特應(yīng)該沒想到,杜飛這么果斷就跟布什聯(lián)系。
    在他看來,杜飛跟布什之間,根本不存在互相信任。
    斷定,就算約杜飛見面,杜飛也不會透露給布什。
    至少在見面之前不會輕易選邊站隊。
    沒想到,杜飛知道布什家族的潛力。
    什么太平洋銀行,什么執(zhí)行董事,哪比得上四世三公的豪門。
    杜飛直言不諱:“喬治,有一個叫格蘭特·威爾的,自稱是太平洋銀行的董事,你認(rèn)不是認(rèn)識?”
    本來滿臉笑容的布什,瞬間表情一僵。
    心里冒出一股憤怒的情緒。
    敏銳的意識到,格蘭特這個蠢貨要壞事。
    果然,杜飛接著到:“剛才這個人打電話,說要跟我見面談?wù)劶徔椉瘓F的事,我懷疑他是騙子,阿美利加人,我只信任你。”
    聽到這話,布什稍微松一口氣。
    至少有杜飛這話,這邊的主導(dǎo)權(quán)還在他手上。
    “杜,謝謝,我的朋友~”布什十分真誠。
    杜飛道:“需要取消這次會見嗎?”
    布什沉默幾秒,低聲道:“不用,今天下午三點,上次喝茶的地方,莪等你。”
    撂下電話杜飛不由得露出笑容。
    原以為還得僵持一陣,沒想到這個格蘭特的出現(xiàn)反而打破了僵局。
    果然應(yīng)了那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當(dāng)然,杜飛相信,格蘭特并不是真愚蠢。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立場和利益,跟布什家族并不一致。
    大概半小時后,格蘭特被張文忠領(lǐng)到杜飛的辦公室。
    “杜飛先生,我們剛才通過電話~”
    格蘭特拎著一個黑色的小手提箱,笑呵呵的戴著眼鏡,很有親和力。
    當(dāng)然,這只是表象,杜飛深深明白,每個銀行家都是掠食者,面前的人只是偽裝的很好罷了。
    “威爾先生,幸會幸會~”
    杜飛笑呵呵的把格蘭特·威爾讓到沙發(fā)坐下。
    張文忠給二人倒了兩杯茶,隨后退出去。
    簡單寒暄后,杜飛沒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威爾先生來找我,不知有何貴干?”
    格蘭特笑呵呵把手提箱放到面前的茶幾上。
    竟然十分沉重,發(fā)出“咕咚”一聲!
    雙手按住鎖扣,往兩邊一撥,咔的一聲,鎖頭翻開。
    緊跟著掀開黑色手提箱的蓋子,里邊赫然竟是一箱子黃澄澄,明晃晃的金條!
    雖然這個小手提箱不大,但裝的金條可不少。
    清一色十兩一根的大黃魚,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辽俣?br/>     按現(xiàn)在國內(nèi)的金價,一根大黃魚兩千多塊錢,二十根就是四五萬塊錢。
    杜飛眼睛微瞇,視線從箱子里挪開,盯著面前笑容可掬的人,沉聲道:“威爾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格蘭特的口音雖然重,卻很懂中文的內(nèi)含,仍笑呵呵道:“沒別的意思,就是小小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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