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不再是“輕輕貼近你的耳朵，撒拉嘿呦”，蘋果鈴聲異常的單調。
單調中帶著一些冷意，迫使前方七名古裝小姐姐慢慢收勢停了下來。
喬森看了眼來電顯示，又不禁瞥向屏風紗窗后，中間那領舞的女人。
一身霓裳面紗遮容，首飾在燈光映射下閃閃發光，美妙處若隱若現。
遇仙坊（包廂）里，喬森見音樂都停了，這通電話不接好像不合適。
“誰啊？”
周樂陽看向喬森，后者沖他擺擺手，隨即按下接聽鍵后放在耳旁。
一如既往地沒有直接開口，而正如他預想的那般，里面傳來軟妹音。
“一一，是我。”
“你到底怎么了嘛。”
“能不能告訴我。”
“我們一起面對。”
電話里，那聲音啰嗦了一大堆，最后不由還帶上了一絲軟糯的哭腔。
這聲音，喬森是真煩。
“一起面對什么？”
低頭看著眼前的波龍，喬森不想在周樂陽面前多聊，淡淡的說道：
“我都跟你說過了。”
“堅持你現在的想法。”
“反正跟我沒關系了已經。”
喬森這次沒有故意說什么氣話，有些話說到一半，其實就已經夠了。
只是他這邊剛準備掛電話，電話那邊哭腔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大。
電話里，很快傳來一個甜美的少女音，只是帶著哭腔委屈顫聲道：
“你問我，我們會結婚嗎？”
“我說的是會啊。”
…
“嘟。”
劉嘉欣還想說什么，喬森直接按下掛斷鍵，隨即拉黑這個江城號碼。
重新把手機放在另一邊，目光和疑惑的周樂陽對上，喬森看向前方。
雖然沒什么話被說出口，但他的神情現場都懂，接著奏樂接著舞唄。
完全是氣氛使然，接觸了一個多小時，周樂陽終于發現喬森人變了。
以前那么節省的一個人。
如今卻花錢大手大腳。
以前只要不傷及自尊，很好脾氣的一個人，周樂陽實實在在感覺到了冷意，來自于喬森身上散發出的。
只是不及多想，一只品酒杯置于右側，周樂陽略過高山看的很清楚。
“來，再喝一個。”
想問的話沒有問出口，周樂陽就當這通電話沒有存在，像之前一樣。
一頓飯吃了兩個半小時，倆人都是一瓶酒的量，此時頂多是個半醉。
但周樂陽屬實是開心了，這種高檔的地方，難怪這么多年依舊高檔。
飯好吃是基本。
服務好到能把你供成干爹。
被侍候的旗袍妹子全程送到大堂，周樂陽明明沒有醉，卻需要人扶。
“刷卡。”
四人走到前廳前臺處，周樂陽坐在旁邊沙發，喬森從卡包里拿出卡。
黑金卡沒有任何限制，唯一的限額是單次3千萬，其實就是沒有限制。
在成功刷卡后，前廳經理再次出現在喬森眼前，禮品相對應也會送。
梅老五沒有騙人，真的消費了2.7萬，單單那半小時表演就花了9千。
這還是喬森沒給小費的情況下，服務費20%，單單服務費就5600元。
關鍵，喬森還真的沒敢點太貴的，而且這還只是他和周樂陽兩個人。
這里是真的貴，下次不來了。
“先生。”
“您的會員卡。”
喬森報了自己的手機號，一盒最普通的會員卡，便到了他的手里面。
之所以用盒這個量詞。
自然是因為所謂的會員卡，是配用充滿華夏古典的精美禮盒包裝著。
總不能，單給一張卡吧？！
可能因為已經抵達大庭廣眾，也可能是因為已經付款，服務已不在。
周樂陽只單單被從沙發上扶了起來，一直在他身側的妹子抽回手。
有相送的意思，只是不再那么親密的接觸，對方不說喬森也沒去問。
只是他剛轉身走向門外，一身套裙工作服，氣質溫婉的經理追上來。
“先生。”
“考慮到您二位已經飲酒，需不需要飯店這邊提供代駕或者專車呢。”
喬森聽到她的話，不由看向一旁的周樂陽，得到眼神回應后問道：
“專車是免費的嗎？”
…
“您和您的客人都可無償使用。”
前廳經理始終保持微笑，在喬森微微點頭后，她身后往后擺了一擺。
見兩人繼續走向門口，她依舊是不急不緩的跟著，帶著微笑說道：
“先生，您是萬洲的會員。”
“除了之前跟您說的那些外，您同時還全時享受專車接送的服務呢。”
…
“嗯，謝謝。”
如果代駕或者專車是收費的，喬森萬萬不敢嘗試，收費都是成倍的。
他來這里消費，更多是為了增長世面，有些消費不能躲也懶得去躲。
只是此時美酒佳肴不再，美人伴侯與側卻不再久伴膝邊，他清醒了。
他又不是不會用網約車平臺，沒必要繼續充大尾巴狼，花那冤枉錢。
不過免費的，不坐白不坐。
喬森之前出示黑金卡，但經理并沒有沒有卡，也沒有引起什么騷動。
以后他就算去萬洲，估計也不是亦莊這個店，他此時懶得再去計較。
“哥弄下一場，走著。”
還沒走出酒樓，再沒有人攙扶的周樂陽，在此間攬住了喬森的肩膀。
他笑著頭偏向喬森這邊，因為身高不夠，不禁抬頭壞笑著道：
“今天帶你舒坦舒坦去。”
一行人走向門外，工作人員說著該說的話，包括門口處的迎賓妹子。
走出旋轉門，酒樓的專車暫時還沒到，前廳經理也款步跟上了喬森。
只見她揮手之間，跟在她身后的兩名山水旗袍小姐姐恭敬的伸出手。
“先生。”
“這是酒樓的一點小禮品。”
兩個藏青色的手提袋，禮品應該是一樣的，喬森見狀伸手接了過來。
時間剛好，在周樂陽也收到禮品后，一束燈光從遠處打在了門廊。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S600穩穩停下，一旁門童款步打開后排車門。
當喬森兩人坐進車內，厚重的被車門關上時，這頓飯應該算是結束。
今天周樂陽可算是舒服，在司務員詢問地址時，他直接示意道：
“去梢上人間！”
“知道地方嗎？”
…
“好的先生。”
梢上人間是什么，司務員還真的不知道，但他也不能直接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