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森最新回復了草莓冰冰消息后,很快翻到大陽的微信撥打通話。
鈴聲響了一陣,被人接通。
“喂,森兒。”
“跑到哪兒了啊。”
手機揚聲器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喬森聞言笑了笑連忙說道:
“我已經到了。”
“你還要多長時間啊?”
…
“我這一單到亦莊。”
“馬上,你先等等。”
有了準確的回復,喬森盤算著對方的距離,嘴上應了句后掛斷電話。
大陽,本名周樂陽。
家里父母是執業藥師,他們家和喬森是同村,在村子里開了家藥店。
從喬森記事起他們村就挺大的,如今那里更是大到離譜,人滿為患。
像他們作為一個二線城市市中心的土著,其實沒有必要來北漂燕京。
不過這十幾年來,周邊的村子都拆遷了,他們村到現在也只是風頭。
但如果不拆遷的話,喬森家其實也挺窮的,尤其是當初還賣過莊子。
周樂陽家里并不窮,家里有藥店(如今賊掙錢),還加蓋了樓層。
可家里有職業,對方卻不愿意守著藥店,如今出來闖蕩還真掙了錢。
周樂陽應該算是喬大永的朋友,起碼在喬森和他認識時,是這樣的。
對方屬于是城中村的街溜子,家里不缺錢,讓他一直都是游手好閑。
上到老人,下到小孩兒。
周樂陽就是那種都可以玩的類型,和喬大永喝過酒,應該算是朋友。
在沒來燕京之前,喬森只能說見過對方,不過并沒有真正的認識過。
街溜子屬于貶義詞,不過真正接觸過后,喬森覺得周樂陽很是不錯。
起碼,對方非常講義氣。
對方也特別照顧自己,照顧自己這個去年就跟著他來燕京的同村人。
對方身邊常年有藥,喬森這一年來上個火感個冒,吃的全是他的藥。
還有那輛白色悅動,到現在對方都沒有提過押金的事,租金也不催。
上一年對方掙了二十萬,今年掙的少了以后,對方埋怨過后便擺爛。
燕京汽車限號,每星期都有一天需要休息,但喬森其實沒有休息過。
馬駒橋緊鄰六環,每次限號的時候,喬森都會去六環外面跑滴滴。
設定一個圈,他限號那天不去市里面,就在那個圈子里接點小單子。
而每次限號的時候,周樂陽都會喊他回來,兩個人在飯店里坐一坐。
兩人的比例是五比一,在一起吃過那么多飯,喬森掏錢的次數很少。
如今喝了很多酒,他們也已經兄弟相稱,不再拘泥于喬大永那一邊。
畢竟,沒有血緣親情關系。
周樂陽比喬大永小7歲,比喬森大7歲,兄弟相稱簡直沒有任何阻力。
畢竟說起來,周樂陽和喬大永也只是坐在一起喝過酒,不是真兄弟。
同村嘛!
你認識A,他認識B,當AB把你們聚在一起時,是朋友其實也不是。
而如今頻繁接觸一年時間,周樂陽對于喬森的友誼,早超過喬大永。
喬森認這個朋友,所以今天想請他吃飯,順便再跟對方透露些消息。
他不打算再住城中村里,如今三百多萬存款,買不起房子他可以租。
而周樂陽更不可能一直飄,兩個人是時候告別了,起碼在這座城市。
...
“嗡~嗡~”
喬森進入四層樓高的公寓樓,手上提著在太古里買的東西奔向三樓。
打開自己的房間后把東西放在床上,他這才有時間空出手看信息。
下車前回了冰冰一句,如今對方不能說轟炸,但屬實是嚇了他一跳。
草莓冰冰:
“燕京還挺好玩的。”
“就是太大,好累哦。”
“[表情][表情][表情]”
QiaoS:
“其實還好,不是很大。”
“也就兩個滬海那么大。”
回復兩條消息,喬森已經做好打算搬家,故而也沒有往深處的收拾。
進入衛生間沖了個澡,把兩身穿過的衣服扔進洗衣機,便大功告成。
想著周樂陽差不多也快到了,喬森穿上Goyachev的黑色襯衣和夏褲。
腳下換了一雙耐克的小勾板鞋,感覺差不多以后,便開始整理箱子。
Goyachev的三身衣服是喬森吃完飯去停車場路上買的,料子不錯。
一個來自香江的品牌,中文名字叫戈雅契夫,代表詞為正裝、男士。
而他身上穿的短袖和內褲則是Yadio,一個主打潮流的奢飾品牌。
Yadio不像Goyachev那么嚴謹,性別方面也比較開放,也包含女士。
同樣起源于美國,但并不弱與Undefeated,定位對標Hermes。
想來喬森不會花3萬塊錢買這兩身衣服的,那條直筒西褲都要0.8萬。
不過這兩個品牌名氣不小,可他卻聽都沒聽過,便手賤去查了一下。
Yadio這個蝴蝶總部在美國,戈雅契夫這個騎士總部在香江(商標)。
他們背后大股東是香江的易洋集團,而易洋集團大股東則是RCE。
RC國際控股的RCE資本控股易洋集團,間接性控股Yadio和Goyachev。
而三下五除二,代表這兩個品牌是華品牌,這是喬森咬牙買的原因。
他不管現在掌控RC國際的,是什么牛馬蛇神,以后RC必須是他的。
他的,就是華夏的。
…
“還別說,挺好。”
Yadio雖然有LOGO,不過Goyachev可完全沒有玩什么花里胡哨。
旁人不上手摸的話,這種潛在設計,不玩高奢圈根本就認不出來。
甚至,會被人誤認為地攤貨。
“嗡~”
草莓冰冰:
“這還不大?”
“可累死了要。[表情]”
QiaoS:
“額,還行吧。”
“我習慣了主要是。”
“多來幾次,你也會習慣的。”
“以后有機會,我開車帶你在燕京四處轉轉,其實我也沒咋玩過。”
…
準備出門,順手回了冰冰一條消息,喬森很快關燈鎖門后離開公寓。
再次和大陽打了個電話,賣著關子讓對方去停車場,他則走出胡同。
城中村主干道已是繁華至極,此時還未完全降下夜幕卻是滿街霓虹。
握著的手機傳來振動,一身黑外加小白鞋的喬森,腳步是永不停歇。
冰冰又發來一條消息,表達的除了開心之外,又詢問自己是否吃飯。
草莓冰冰:
“你吃飯了沒啊?”
“要注意身體哦。”
QiaoS:
“準備去吃。”
簡單回復了四個字,出了胡同不久便是村口,村口外面就是停車場。
喬森原本打算關閉手機,只是幾乎秒回的信息,讓他還是低下了頭。
冰冰這次不是表情包,更不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表情,而是一個視頻。
下意識點進去查看,握著手機的兩根手指,禁不住好奇的加著音量。
手機里的音樂聲。
伴著市井的嘈雜…
Daca nici asa nu-ti place
Ia mai zboara-n Panama
Zile zile zile zile eu alerg girl
Mile mile mile mile pe maidan
…
視頻里,冰冰穿了一件牛仔熱褲,那筆直白皙的大長腿十分的惹人。
上身一件白色露臍短袖,坡度高聳猶如90度,胸前還帶有小小心機。
一個U型缺口置于中間,這視頻渲染的時候,怕不是給了很多陰影。
總讓喬森覺得深不可測呢。
精致的臉上兩頰霞紅一片,砂金色的法式外翻,隨著熱舞而跳動著。
配樂是當下很火的C哩C哩,冰冰則站在頤和園一處綠湖石橋之上。
卡點熱舞,內涵為王。
喬森故意沒有點評視頻,就像他看過兩遍的視頻壓根沒點進去一樣。
QiaoS:
“你吃飯了嗎?”
“北方菜還合口味嗎?”
隨便換了一個話題,喬森關閉手機繼續高冷,準備等下直接拍照片。
他不喜歡冰冰,是因為對方不像賢妻良母,如今卻談不上喜不喜歡。
腦海里閃過冰冰被濾鏡拉長的美腿,卡上點的優美舞姿充滿內涵。
他重生后,罵劉嘉欣。
其實只是獲得系統的后勁。
怎么說呢。
算是人仗狗勢了屬于。
其實,他最應該罵的是自己。
以前玩特么什么純情,錯過多少精彩絕倫的瞬間,不是傻臂是什么。
那個純愛戰士。
從現在開始,執行槍決。
…
草莓冰冰:
“[位置]”
“我住的酒店附近這家餐廳不錯,你以前來過嗎,正要準備過去呢。”
“[表情包]”
喬森走到了停車場的門口,手機再次傳來振動,他最終還是解開鎖。
看了眼冰冰發的位置,是在前門的便宜坊,這讓喬森沒辦法做評價。
周樂陽帶他吃過最貴的,也只是不得不嘗的全聚德,其實也就那樣。
本就沒有吃過的東西,他最后想了想還是沒回,正好一輛朗逸駛來。
“滴滴滴!!”
黑色的朗逸最先停在閘機前,還沒到掃碼的距離,車窗便被人打開。
周樂陽似乎認出了自己,盡管他由自然碎蓋發型,換成了清新短發。
可他身形沒變,也沒換臉,可能因為掛著男神,氣質上稍微變了些。
“喲,帥森。”
“等多久了這是。”
車窗里面是張微胖的臉,28歲的周樂陽不復當年,近些年開始發福。
心性也不如以前幼稚,不會動不動喊打喊罵,只是這玩笑時常未斷。
在周樂陽眼里,兩人只是兩天不見,可喬森大概半年沒見對方了。
楞神了半秒,喬森臉上逐漸帶上輕松的笑意,擺手沖著里面道:
“等你好長時間了。”
“快進去停車,我等你。”
見喬森示意了兩遍,周樂陽不禁笑著看向前面,正好后面有車駛來。
“行,我馬上出來。”
后面有個大眾邁騰要進停車場,周樂陽沒有墨跡,直接掃碼開進去。
準備去的地方有點距離,并不是旁邊的馬橋商業街,而是亦莊那邊。
說來也巧,那家店旁邊不遠處就有家便宜坊,可惜他們不去那家店。
作為網約車司機,喬森并不是第一次使用網約車,還是非常熟練的。
不多一會兒,一位駕駛著白色軒逸的劉師傅接了他這單,距離不遠。
停車場墨跡了兩分鐘,比喬森矮半頭的周樂陽拿著水杯悠閑的走來。
電話里賣了個關子,周樂陽還以為在附近吃,吊兒郎當的隨口道:
“去哪兒吃啊森兒。”
“今天單子挺多的。”
“你怎么樣?”
…
“600流水。”
六百到九百流水,差不多就是喬森的標準,差不多每天毛利四五百。
快車司機平均毛利三百多,喬森憑借年輕人的體質,倒是可以多掙。
不過就算在快車這個行業,肯定有人比他多,甚至那部分人并不少。
“那還行,我也六百多。”
喬森今天訂單時長只有5個小時,能掙這么多全靠運氣和平臺獎勵。
雖然和周樂陽在一個小隊,不過喬森一般不會聊天,更不會問收入。
見一輛軒逸打著轉向燈準備往路邊靠,喬森直接示意著輕聲說道:
“車來了,咱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