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諾靜心沉氣,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他的力量時時刻刻在被消耗,又時時刻刻被元力補充。
和前些日子不同的是,每當他肌肉感到疲憊的時候,就會有一種特殊的物質補充進他的血肉中,一邊消除他的疲倦,一邊磨練他的筋骨血肉。
正因為如此,他才敢接下這次賭約。妖獸骨髓的作用,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
一般來說,正常人消耗妖獸骨髓起碼也要一周甚至更多時間,達不到這種效果。但方一諾的分解之手直接就將所有雜質給剔除了,所以才能起到這種直接消耗吸收的作用。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方一諾依舊巋然不動,下賭的弟子們有些急躁了,這小子怎么看上去沒有體力不支的樣子?
“他在逞強,放心,一個時辰他必倒!”有人說道。
“嗯,半個時辰并不難,他應該能做到。”
于是他們又耐心的等待,一邊修行自己的武道。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方一諾的身影還如同之前那般,紋絲不動。他的額頭上有汗珠流下,那是因為體內血肉新陳代謝的緣故。
“一個時辰了。”眾弟子都驚訝起來,想不到他真能撐到一個時辰!
“這小子比昨天進步了好多,不過看他的樣子,已經開始乏力了,絕對撐不到兩個時辰!”
“沒錯,我賭的元力丹肯定能回來。那可是我家里給我一個月修行所用,這次可以賺一倍!”
“噓,教頭又來巡查了。”
方一諾身體站在那里,雙眼卻一直看著他們修行,把他們的招式都記在心里,暗自學習。
至于身體情況,他比誰都要清楚。他現在不僅沒有感覺到累,身體反而還開始發熱了。負重訓練,還加快了他對妖獸骨髓的吸收。
第二個時辰也很快到了,方一諾已經是全身大汗,衣衫盡濕,但依舊穩穩的立在鐵樁之上。
“兩個時辰了,他怎么還不倒下?”這些人已經開始有些驚慌了,他們之所以下那么多元力丹,是抱了必勝的心思,誰知道事情好像有點出乎意料。
“不可能啊,他今天怎么比昨天強那么多?”
“媽的,難怪敢和我們賭,原來還真有一點本事。不過還有一個時辰,他斷然不能堅持下去了。”
“對,這種站樁方式,不僅要消耗體力,還要用元力運氣,消耗元力。我在一星元士的時候,頂多也只能這樣保持三個時辰,我不信這么個家伙幾天就能趕上我!”
話是這么說,但這些弟子都有些開始擔心了,方一諾的表現,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
姚壯高興的說道:“方師弟,你進步真大。今天就是輸了也沒什么,記住教訓就好。能提升修為,也不算太虧。”
在他想來,方一諾作為萬寶堂的人,應該不會太窮,即便是輸了,幾個月也就能緩過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方一諾真的是一枚元晶都沒有,現在在玩空手套白狼的游戲。
時間又過去大半個時辰,方一諾確實有些氣虛了,但他咬牙還能堅持。
那些弟子們這下可站不住了,不是說好一個時辰就不行的嗎?這小子怎么眼看著就要贏了?
“臥槽,快倒啊,快倒啊!”他們現在都無心修行了,圍在方一諾旁邊,緊張兮兮的期盼他倒下去。
“方一諾,看,有美女!”有人試圖讓他分心,可惜方一諾不為所動。
“是不是感覺很累,難以呼吸,元力不濟。休息吧,放棄吧!”還有人試圖讓方一諾泄氣。
“方師弟,加油,挺過去!”姚壯倒是高興的很,“只要挺過去,你明天就不用再練習這個了,可以練拳練腿!”
他之前以為方一諾堅持一個時辰就不錯了,誰知道方一諾直接超乎了他的想象,讓他有種滿滿的成就感。
莊炎皺著眉頭,感覺不妙。自己可是壓了兩個月修行所用的元力丹,本來打算坑他一把,看情況是要輸?
“方一諾,我下了五枚!”莊炎惡狠狠的看著他,語氣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方一諾哼了一聲,不以為然。
終于,三個時辰到了。方一諾在鐵樁上站直身體,俯視下方一群弟子,“時間到了,東西拿來!”
之前所有人賭的東西都壓在莊炎手里,大家都望向莊炎,都非常不甘心。
他們雖然家境殷實,卻也不是這樣揮霍了,這次賭約,也讓他們肉疼。
有人低聲抱怨道:“該死,這小子竟然真的做到了!”
“可惡啊,我的元力丹!回去要被老爹罵了!”
“我剛才不想下注的,你們不是說他只能堅持一個時辰嗎?”
“我也沒想到啊,這小子昨天明明還那么弱,今天跟吃了藥一樣。”那些之前斷言的少年們感覺自己臉上跟被抽了一巴掌一樣,火辣辣的疼。
姚壯這次也高興道:“我早說方師弟不是尋常人,看到沒有?你們練習半個月的東西,他一天就完成了!”
“東西拿來!”方一諾對莊炎伸手,“愿賭服輸,你不情愿嗎?”
莊炎肉疼不已,可是大家都看著他,如果反悔,那面子和信譽就丟完了。他心里認定,方一諾絕對是藏拙了,不然他不可能進步這么大。
“好,很好。”莊炎把東西遞給他,“敢這么坑我,咱們走著瞧。”
方一諾才不理會他的威脅,他滿意的清點戰利品。十五枚三星元力丹,五枚元晶。這些東西給他修行用,可以用上一年了,前提是他這一年都是一星元士,消耗的元力少。
“姚師兄,你的元丹。”方一諾把姚壯之前借他的元力丹還給他,又多給了他三粒,“這就當彩頭吧。”
姚壯拒絕道:“不了不了,你自己拿著吧,我也沒幫什么忙。”
“拿著吧。”方一諾塞給他,自己這幾天也多虧了他指點。
“哼,得瑟!”莊炎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其余的弟子看方一諾臉色也不善,誰叫方一諾坑了他們呢?
姚壯擔心道:“方師弟,以后你切不可這樣了。得罪了他們,小心他們報復。特別是莊炎,他爹是京城禁衛軍的副統領,一向做事毫無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