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 !
劉鄧、潘璋部兵馬雖只千余,而千余甲士行軍,加上隨行的輜重車,亦是聲勢不小,沿途所過,驚動了鄉(xiāng)中里落的百姓。
一則因為近些年來戰(zhàn)事頻生,盜賊叢起,便是十來歲的孩童也見慣了刀兵,再一個也是因笮融崇佛之故,下邳的鄉(xiāng)民百姓多年受其盤剝,實在窮困,家徒四壁,無有余物,也沒什么東西怕被搶,故而百姓們倒也不是十分驚惶,大多只是與父母妻兒躲在家中,緊閉門戶而已,有自恃勇力,或自恃腿快的,更是連躲也不躲,或爬上房頂,或攀上里中的?;保h遠窺望。
追擊下邳郡兵的陳即,很快就消滅了這股敵人,撥馬帶隊轉回。
馳回到步卒的行軍隊伍中后,為方便接下來的戰(zhàn)斗,陳即令部屬保持戒備戰(zhàn)斗的隊形,不必再跟從在步卒的后陣行軍,而是改在了步卒的側翼前行,旋即,他來到中軍,找到了正驅馬行進的劉鄧、潘璋,策馬跟在他兩人身邊,給劉鄧簡要匯報了一下戰(zhàn)斗的經(jīng)過。
“賊兵百余,戰(zhàn)力不強,見我等追擊,倉皇奔逃,亦無斗志,我等以騎對步,勝得很輕易,除兩人負了輕傷,別無傷亡?!?br/>
劉鄧久經(jīng)沙場,對這種小戰(zhàn)斗早已沒什么興趣,聽陳即說完,只問了一句:“可有擒獲?”
“賊屯長逃跑時被石塊絆住,摔倒在地,追擊他的我曲騎士來不及勒馬,把他給踩死了,因而,只擒了賊兵的兩個隊率。我已經(jīng)盤問過這兩個隊率,他們說他們是下邳郡兵,聽他倆聲音,也的確都是下邳人,應是下邳郡兵無疑。據(jù)他倆說:笮融在盱臺、高山一線,共布置了十屯兵士,主要都是用來巡邏警戒,沒有別的主力作戰(zhàn)部隊存在?!?br/>
潘璋插口問道:“可有丹陽兵?”
根據(jù)軍報,陶謙因調不動泰山兵,所以不得不遣丹陽兵來助笮融,到目前為止,已有數(shù)千的丹陽兵先期到了下邳。
陳即答道:“沒有丹陽兵。聽那兩個隊率說,現(xiàn)入下邳的丹陽兵大概兩三千人,除約千人被笮融派駐到了淮水北岸,其余的都留駐在了下邳縣,淮水以南諸縣皆無丹陽兵駐守?!?br/>
潘璋不覺笑了起來,對劉鄧說道:“陶謙部所能戰(zhàn)者,唯丹陽、泰山兩軍,今泰山軍遲遲不動,入援的三千丹陽兵,卻又被笮融不但都留在了淮北,而且三分之二的兵力還都被他留在了下邳縣,布置在淮水北岸的竟然只有區(qū)區(qū)千人,……這是陶謙和笮融要主動把淮南、淮水送給我軍么?”說話的口氣中,充滿了對笮融的鄙視和不屑。
劉鄧說道:“這想是因為他們沒有料到主公會在正月底就出兵進擊吧。”回答完潘璋,又問陳即,“那兩個隊率現(xiàn)下何在?”
“那兩個隊率倒是比那賊屯長勇敢,那賊屯長和賊兵逃時,他倆卻沒逃,各帶五六死士,回迎我戰(zhàn),雖被我曲騎士包圍,猶不肯降,所以只好傷了他倆,因傷勢皆重,不便帶回,因而,問完話,我就下令把他倆殺了?!?br/>
“既是勇士,不可暴尸荒野?!眲⑧嚮仡^叫了兩個親兵過來,令道,“帶幾個人,去把那兩個隊率埋了?!?br/>
兩個親兵應諾,自帶人去辦此事不提。
陳即顧望路邊遠處的鄉(xiāng)里,問道:“適才我回來時,遠見那里中有百姓上房攀樹,往這邊眺望,想是已知我部乃廣陵兵馬,……校尉,該怎么處置?”
“出兵前,許將軍、樂相、荀校尉再三叮囑,不可擾民殘民,那笮融荼毒下邳多年,百姓恨之入骨,想來應也不會跑去給賊兵通風報信,……便是通風報信,他們那兩條腿又能跑過咱們么?便隨之由之吧?!?br/>
陳即應諾,又問道:“俘獲的賊兵甲、械如何處置?”
“留一什兵士在這兒守著,等許將軍、樂相到至,交給他們就是?!?br/>
“諾。”陳即撥馬轉走,去安排兵士留下看守繳獲。
劉鄧、潘璋出兵前聞軍情匯總,說下邳沿邊的鄉(xiāng)民百姓中,頗有些逃入塢壁莊園的,這留在里落中的,想應都是無有依靠的窮人,逃入塢壁莊園里的則料應或是有些家財,或是和塢壁、莊園的主人有些親戚,換言之,用后世的話說,留在村落里的都是貧民、無產(chǎn)階級,逃去塢壁莊園的則多是中農(nóng)、富農(nóng),而至於塢壁莊園的主人,不必說,自然都是本地的地主階級了。
得了下邳之后,將來治理縣、鄉(xiāng),首先需要依靠的就是本地的這些地主,所以,對貧民秋毫無犯,對沿途經(jīng)過的塢壁、莊園,除非他們主動挑釁,否則,劉、潘更是秋毫無犯。
而那些本地的地主、士紳們,有的雖然信奉了浮屠,但真心信奉的實則寥寥,絕大部分都只是通過此舉來盡量地減輕些笮融的盤剝罷了,便是真心信奉的那極少數(shù),也不會傻到以卵擊石,故而,雖是見到了劉、潘部隊的路過,他們中攔路出擊的卻是一個沒有,想著去盱臺、高山、淮陵等縣通風報信的也是無有一個。
相反,為此感到欣喜的卻是占了多數(shù)。
因為荀貞“仁政治郡、優(yōu)待士人”的名聲早就傳遍了下邳、乃至徐州全境。當下的政治、經(jīng)濟、社會環(huán)境中,所謂的“仁政治郡、優(yōu)待士人”,換個說法,就是“不盤剝、同時優(yōu)待地主階級”,既然如此,那些地主、士紳為了個人的利益,又何必為“荼毒郡人”的笮融出頭?
事實上,此次進擊下邳,廣陵兵就算是“擾民殘民”了,但只要擾的、殘的不是“地主士紳”,
就算把下邳的“草民”殺個血流成河,只要能做到“優(yōu)待士紳”,那么,將來打下下邳后,依然是可以得到地主士紳們的擁護,可以很快就穩(wěn)固住對下邳的統(tǒng)治的,——只是,做為一個飽受前世“世界觀”影響的人,荀貞可以在理智上優(yōu)待士人,從感情上而言之,他同時也是萬萬做不到殘害百姓的,所以,才有了戰(zhàn)前給許仲、樂進的那道不許“擾民殘民”的軍令。
劉鄧、潘璋率部疾行,入夜不停,從盱臺、高山兩縣中插過,沿途除相繼消滅了三支下邳的巡邏郡兵外,對所經(jīng)過的鄉(xiāng)里、莊園皆秋毫無犯,直撲淮陵。
次日上午,不到午時,兩人率部進至到了淮陵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