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公主雖然身份地位尊貴,可是和離這卻不是小事。</br> 尤其是這位二公主自己圈養男寵,還懷了男寵的種的事之前還鬧得議論紛紛。</br> 要說二駙馬有錯,可是二公主也是一樣有錯。</br> “這件事你若是要求,那只能去求你父皇,本宮做不了這個主。”楚月說道。</br> 二公主抹淚道:“貴母妃,長歡實在是沒辦法才過來求你的,你就幫幫長歡吧,跟他住在一個屋檐下,那簡直是比要了我的命還難受!”</br> “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楚月看她道:“你是公主,自小就千嬌百慣著長大,可是外邊的世界跟宮里不同,有些事情你要自己尋思,即便你是公主可是很多事情也是由不得你的。”</br> 二公主哭道:“可是我的這一門親事,不是貴母妃你跟父皇提議的嗎?如今我過成這樣,貴母妃你當真就不管管我?就想放任我這么過下去?”</br> 楚月糾正道:“到底是誰傳你的婚事是本宮跟你父皇提議的?這么多公主之中,本宮唯一提議的只有三公主,是為本宮娘家保媒,當然以后長樂的婚事也會是本宮做主,但其余的本宮都不曾插手!”</br> 二公主就哭,道:“大皇姐還有三皇妹都嫁得極好,唯獨我一人,這連個安生的日子都過不了!”</br> 楚月睨了她一眼,心說這你怪得了誰,還不是你自己太作了么。</br> 剛嫁過去就嫌棄這嫌棄那,二駙馬爺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不是面團捏的,讓你一讓是正常,可讓完了你還變本加厲,他還能由著你不成?</br> 連圈養男寵懷上男寵的孩子這種事都要扣到人家的腦袋上叫人家認下,他能忍受得了?</br> “說說吧,這一次又是發生了什么事。”楚月問道,她覺得這一次會進宮請求和離一定又是發生什么事了。</br> 其實楚月有點想不明白,禧妃都教出那么好的大公主,可是洛嬪原本也是京城里跟柳妃齊名的大家閨秀,怎么教養出來的二公主是這樣的。</br> 這實在是叫人費解。</br> 楚月猜測得沒錯,自然是有事情發生了。</br> 因為就在昨天,二公主就帶人過去把二駙馬養在外邊的一個小妾的院子給打砸了,并且還把那個小妾給打了個半死。</br> 最關鍵的是,那個小妾還是個懷孕的,被打成那樣肚子里的孩子當然也是保不住了的。</br> 跟二駙馬爺又是一番廝殺撕扯,今兒她就進宮來了,要跟二駙馬和離。</br> 楚月聽了一耳朵也就差不多明白了,所以如今這倆口子就是各玩各的了,這也真的是造孽啊。</br> “本宮會跟你父皇提一提,不過到底如何本宮無法做主,還得你父皇說了算。”楚月說道。</br> “多謝貴母妃。”二公主也就抹淚退下了。</br> 楚月就帶人端了羹湯過來御書房這邊找秦恒,秦恒剛好處理完手里的折子,說道:“怎么有空過來。”</br> “也是因為你女兒啊。”楚月道。</br> “嗯?”秦恒看她。</br> “皇上先把湯喝了。”楚月把湯送過去,道。</br> 秦恒點點頭,喝了湯后這才聽她把二公主進宮告狀求和離的事情說了一遍。</br> “和離?”秦恒冷冷一哼。</br> 楚月一看就知道他的態度了,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了,心里為二公主還有二駙馬默哀了一分鐘。</br> 其實楚月是支持和離的,都過成這樣了,這就是一對怨偶了啊。</br> “早知道長歡是這個性子,當初就不該心軟,把她嫁到北狄去與康敏作伴才適合她,好好的日子不過把她給能的!”秦恒罵道。</br> 如今有三個女兒出嫁,可就只有這一個女兒把日子過成這樣,秦恒其實不認為這是二駙馬的錯,因為哪怕他偏著自己的女兒,可是自己女兒是公主,二駙馬再如何也不敢過于放肆。</br> 除非是實在忍不住。</br> 這個二駙馬的脾氣秉性是他認可的,所以也才指了這一門親事,歸根究底就是自己女兒不滿意這門親事,所以這才捅出這么多事來!</br> 楚月也不愿意多談這個糟心事,說道:“北狄那邊如今可是不太平,上次云云給我送信來說,如今的北狄都被洗牌了一遍,如今那位黎王子已經與他其他幾位王兄分庭抗禮了?”</br> “那小子不愧是狼叼走養大的,的確是個心狠手辣的主。”秦恒瞇眼說道。</br> 事實上北狄那邊的情況也是十分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一個冬天罷了,整個北狄的局勢都被重新劃分了一番。</br> 那個叫九黎的小子當年跟著那位已經沒了的大王兄過來求親的時候,他看著就知道不一般,果然也是不出所料的。</br> 現在長大了,對自己的兄長下起手來可是半點不手軟。</br> 不過這就是北狄的風俗,一貫都是如此。</br> 要不然秦恒怎么舍不得自己女兒嫁過去呢?早年康敏嫁過去了,如今還在那邊生活,之后北狄其實也有求娶和親公主,不過秦恒直接婉拒,如今的大鳳王朝并不需要聯姻了是一回事,同樣的是他不舍得自己女兒嫁去那樣的地方。</br> 不過如今看自己二女兒如此會折騰,秦恒還真有點后悔沒把她嫁遠點,省得在眼皮底下看了心煩。</br> 但是很快秦恒就有些懵逼了。</br> 因為北狄那邊竟然有一支使團大老遠地進京來,給他進宮了許多的好東西。</br> 在朝堂之上,秦恒也不客氣直接就問:“這是黎王送給朕的?”</br> “不錯,我們王親自挑選出來的禮物,就只為送給鳳帝賞玩。”北狄使團說道。</br> 這可是叫朝臣們都是忍不住面面相覷了,那位黎王可不是一般的人,這好端端的送了這么多好東西過來,看看那些東西的質地,要說價值連城也不為過啊。</br> 他送這些東西過來干嘛?</br> “既然是黎王送來的,那朕就多謝他了,朕會命人給他準備回禮。”秦恒也是摸不著頭腦,但想著九黎那小子沒準就是為了鞏固關系,便也沒有多言其他。東西送都送來了,退回去不像話。</br> “多謝鳳帝。”北狄使團畢恭畢敬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