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玉座卷珠簾 第一百零八章 師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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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推薦一本好書,《怡殤》,書號是91382,清穿文,完本了。 文筆老練,視角很獨特,寫得不錯,值得看看,不過是悲劇,不喜歡悲劇的人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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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周彥仙沉聲喝道:“是不是姓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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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頭猛地跳起來,睜大了眼脫口叫道:“你怎么知道的?”話一出口,他風干的面皮就不由自主地顫抖個不停,渾濁的眼珠絕望地凝固。 周彥仙有一種感覺,老人似乎在這一瞬間變得不一樣了,仿佛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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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來了,還是來了,躲了那么多年終究是躲不過去啊。 ”他喃喃著,聲音模糊,以周彥仙和朱雀的耳力也只是聽了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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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朱雀心念一動,把眼往周彥仙身上一繞,似是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他壓低了聲音對老頭道:“當年你做了什么虧心事你自己知道,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十七年可天天都盼著你,要你去作伴呢!”他越說聲音越低,時而女聲時而男聲,時而哀婉凄怨時而悲忿陰戾,在雄勁的山風伴奏下,直如群鬼亂舞。 就連周彥仙這樣知道底細的人也不由得后脖子上生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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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施大人,林大人,是小人害了兩位,小人罪該萬死!”最后一道防線轟然倒下,老人雙膝一軟,面朝長空,雙手錘胸,放聲號哭。 哭聲凄厲。 十七年來的愧疚酸楚一古腦地傾泄而出,令人不忍卒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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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周彥仙靜靜站在一邊任他哭個暢快,心潮起伏,施之鰩,林明福,正是十七年前洛南縣城地父母官,一個縣令。 一個是縣丞,一手主審了周大娘被害案。 鐵口直斷周大娘死于意外。 不久之后,那位施之鰩大人一時失足墜馬而死,而林縣丞則在去鄰縣探親的途中被一伙來歷不明的山賊謀財害命,縣府師父呂浩突然辭職,不知所蹤,記載案卷的檔案也散佚無從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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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十四年的追尋,上窮碧落下黃泉。 始終尋不到一絲線索。 就在他幾乎快要以為自己的堅持真的只是臆想地執念,希望卻用這樣的方式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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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周彥仙低聲問,心情激動之下連嗓子都變得喑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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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人把多年積攢地抑郁統統哭了出來,心里舒服不少。 伸手抹了把淚,臉上一片茫然,“冤孽啊,我真不該多那一句嘴,若不然也不會害了兩位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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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說了什么?”周彥仙呼吸忍不住加粗。 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神狂熱地緊緊盯著那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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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記得很清楚,前朝建炎二十三年的十月初九的日中時分,我正在家里小憩,忽然衙門的班捕頭慌慌張張地跑來告訴我,城北淝河里撈起了一具女尸。 背后一刀致命,經鄉人辯認,正是本城最有名的穩婆周大娘。 我吃了一驚,周大娘技藝精湛,經她一雙手不知接了多少孩子,在本城名望甚高。 這位班捕頭的媳婦去年難產,也是周大娘及時接出了孩子才救回了一大一小兩條命。 我那時是縣府的師爺,得了這消息知道施大人一定急著找我商量,連忙穿上鞋就往縣衙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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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路上經過一家棺材鋪,看到驛丞王虎地弟弟王豹正在訂購棺材。 我見了就問他是給誰訂的。 誰知他竟然說是為他哥王虎訂的。 前天我還曾見過王虎呢,怎么一轉眼就沒了?王豹哭著說是昨兒酒喝得太多竟喝死了。 我嘆息著安慰他幾句。 也沒往心里去,那個王虎平時就好這杯中物,沒曾想最后竟把一條命也送在這上頭。 問他向施大人報喪了沒,他說要等棺材訂好后親自去向大人報,我就說我正要去找施大人,到時一定幫他分說請大人從優撫恤。 王豹自是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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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了縣衙,我先給大人說了王虎的事,大人也是驚異莫名,一口答應了撫恤從優。 接著大人就問我周大娘那件案子,我看了案卷上記了周秀才的口供,稱他婆娘是七日子時被一伙人上門請去接生,可具體是哪戶人家,是誰來請的,周秀才又一問三不知。 差役們在淝河岸邊草從中發現了一張封銀的紅紙,上面寫著“初七大喜”。 仵作驗尸后說周大娘手里死死握著塊觀音玉像,背后被人砍了一刀,傷雖重卻不是致命傷,她其實在被砍前已經死了,真正的死因是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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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說是窒息?我娘真正地死因是窒息而死?”周彥仙激動地沖上前揪住老人的衣領,“為什么我爹說官府說是一刀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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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呂師爺恍然:“原來你就是周大娘的兒子,你現在這般大了,你母親地底有知定也安慰。 你母親確實是死于窒息,后來是我把卷宗改成了一刀致命的。 冤孽啊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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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等周彥仙逼問,呂師父就接著回憶道:“按現場來看,顯然就是謀財害命,兇手悶死周大娘怕她不死又砍了一刀,洗劫財物后逃之夭夭,那塊玉握得太緊兇手扳之不開只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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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人問我該如何追這兇手,我思來想去,覺得那兇手應該是認得周大娘的,不然不會沒有打斗留下的其他痕跡,所以一定要從熟人中找線索。 大人犯難,周大娘在洛南城無人不知無人不識,這個范圍實在太廣了。 我道可以從那晚請他接生地人家查起,只要徹查洛南七日后生了孩子的人家,就一定能知道是誰請的大娘。 大人連說有理,就讓班捕頭馬上著手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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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在這時,王豹前來縣衙報喪。 大人見了他后先是好言勸慰一番,又問王豹,他哥最善飲怎么會醉死?王豹說昨天王虎喝得醉薰薰的回來,到家時醉得連人都認不清了,只是大聲嚷著白喝的酒就是好喝。 因他平素時常醉酒,家人也不去管他,誰知次日早上發現王虎倒在地上,已經死得透透的,身子都涼了。 我們都問知不知道是誰請的酒,王豹搖頭說不知,后來突然又道說他哥好象隱約提過一句,說是他幫人領路人家謝他的,管吃管喝還給了不少錢。 我當時就想領個路居然有這般多好處,王虎真是個沒福氣享不了福的。 王豹抹了會眼淚,哭著說別人家添丁,我們家卻死人,老天真是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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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當時鬼迷了樣,隨口問是誰家添丁,王豹道還有誰呢,就是那家請他哥喝酒的人,他哥手上全是紅雞蛋地印子。 洛南風俗,只有生男孩才要請吃紅雞蛋,我一算時間對得上,很有可能就是王虎領著人去周大娘家請地人,領到門了不知如何沒有回家倒一起去了人家府里,結果把自己小命也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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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天晚上,班捕頭匆匆忙忙來找我,說是發現城南有處莊子這兩天有陌生人進出。 他查清了說莊子本來是本縣一個張姓富戶的產業,十天前突然有人出高價買了他地莊子,還把他莊里的下人全遣走了,就只留了一個近身侍候的,說是他家主母病得重,會傳染人,躲到這來養病的。 張大戶聽說會傳染,恨不得離莊子十萬八千里遠才好,除了知道買他莊子的人姓李,別的什么都不知道。 班捕頭說那家人很奇怪,大門從來不開,進進出出都是從后門,有人最近看到過他家凌晨時分往外倒了些垃圾,里面有不少紅雞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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