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玉座卷珠簾 第一百零一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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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金枝，你不舒服嗎？”碧蔓奇怪地問道，伸手要去搭她的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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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金枝整個人都在發抖，面上帶著死灰的顏色，仿佛一朵怒放的鮮花突然間失去了生機般，剎時凋蔽，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陳千銳利的目光如箭般射來，金枝似被兜頭澆了盆涼水，勉強站穩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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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神經質地閃過碧蔓的手，急促地道：“我有些不舒服，我要去歇歇。 ”朱雀眼神一閃，揚起一個笑容，作出關切的樣子，表現出異乎尋常的熱心，“我扶你回房休息！”碧蔓奇異地看著朱雀，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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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用了，我一個人躺躺就好了。 ”金枝急轉身，轉得太急，差點撞上了廊柱。 她急步小跑著，跌跌撞撞的背影看起來好似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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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年來，金枝變了好多，大家都生分了。 ”碧蔓有些感嘆，以前的金枝大大咧咧，頑皮搗蛋，總是慫恿主子闖禍，然后留下一堆爛攤子交給自己和紫藤頭痛。 要罵她，她就拖著海棠耍無賴，作出可憐兮兮的無辜模樣。 那樣的金枝是那么惹人憐愛，海棠雖然和自己感情最好，但她最喜歡的卻是金枝這丫頭，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誰都要長。 可如今的金枝呢？行止古怪，總是心事重重的盤算著什么，脾氣也變得暴躁許多，一言不和便會與人起爭端。 還總是一個人待著，與大家都漸漸疏遠開來。 就連對海棠也不象以前那樣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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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女孩兒家大了，總會有些秘密。 ”朱雀心不在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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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明遠笑道：“女孩子的心事，我這種人搞不懂。 不過說到照顧主子，揣摩主子地心思，你們可就沒有我在行。 ”見海棠和李蘊談得不錯，他心情大好，連開玩笑的閑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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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千打趣道：“還好王爺不是皇帝。 要不你就是那個戲文中的幸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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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明遠神色如常：“你以為做個幸臣這么容易？若不是把主子侍侯得舒舒服服，你們這些做忠臣的日子不定要更難過些呢。 說不定趕上龍顏大怒。 立刻就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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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千大笑：“是是是，那以后小人還要請凌公公多多關照，在王爺面前多多美言。 ”說著連連拱手，模樣甚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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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明遠端起王府總管的架勢，大模大樣地道：“好說好說。 你我情誼不比尋常，我不罩著你還能罩誰？”邊說邊擠眉弄眼的，活像抽了筋的猴子。 引得眾人一起大笑，剛剛那種感傷地氣氛便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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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去你的小猴崽子，說你胖你還就喘上了。 滾你地。 ”陳千一腳輕踹在凌明遠屁股上，笑罵道。 “王爺應該快要出來了，你還不去準備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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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是，陳大爺，我這就滾。 ”凌明遠笑得象個滑頭的小奴才。 轉過身穿過長廊后，笑意盡斂。 立刻象換了個人似的透出一股狠戾的氣息，回首朝靜舍方向望了一眼，發出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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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夜深時，金枝躍過窗子，左右看了確定無人后，一路直奔向靜舍后的那片竹林。 這片竹林占地廣闊。 極為茂密，極少有人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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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跑了好一陣，竹聽中猛然閃出個人影，“我在這里。 ”那人朝金枝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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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叫我到這么隱密的地方來，又想要我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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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何必說得這么難聽呢，那些事你也都是有份地。 ”聲音尖利陰柔，與尋常男人的大不相同，正是凌明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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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想我不要把你們私下要我做的事說出去，對吧？”金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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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該不會亂來吧？” “你們怕我亂來？那他在發那個毒誓前怎么沒想想我的處境？怎么不怕我會亂來。 現在倒來怕了。 ”金枝連聲冷笑。 說一句話就逼前一步，眼睛紅腫著。 顯然已經哭過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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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事傳出去對你可沒有什么好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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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要什么好處？事到如今，我已經什么想頭都沒有了，我還怕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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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以為你說出來，你主子就會原諒你了？別作夢了，誰會在身邊養條會反咬自己的狗，當主子的最忌諱的就是貼身的人不忠誠。 ”凌明遠無情地戳破金枝，“你也不想想，是誰背著主子****男人？是誰出賣主子地行蹤？又是誰親手下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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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金枝身軀發顫，凌明遠的每一句話都正中她的死穴。 若換了是她，她也不可能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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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明遠見她氣餒，又道：“寧王若是知道你破壞了他的如意算盤，他那個人可是著名的手段毒辣，你要是落到他手上恐怕比死還難受。 還有方大人，他當年以霹靂手段襄助皇上定鼎天下，一手陰謀一手陽謀，殺地人比在戰場上死得都多。 一個小小婢女，你以為他會怎么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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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金枝聽得渾身冰涼，難道天下之大，竟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他怎么可以騙我？他怎么忍心？我愛他愛得發瘋，什么都給了他，什么都愿意為他去做。 他不能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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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爺又沒說不管你。 ”凌明遠鄙夷地翻了個白眼，明明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的，卻說得好象是自己主子負心無情似的。 “王爺可犯不著騙你，原本想著你家小姐嫁過來，你這陪嫁丫頭收為通房是小事一樁，可今天你也聽到了，是你家小姐根本容不得有第二個女人，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跟錯了主子，這可不干王爺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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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絕望一下子籠罩了金枝，她的情緒益加激動。 惡狠狠地道：“那咱們就一拍兩散，大不了同歸于盡。 沒我好果子吃，他李蘊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我把真相全部說出來，她再也別想娶小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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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明遠“呸”得往地上吐了口痰，“你果然蠢，難怪方海棠對你不如碧蔓好。 真是讓我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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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是蠢，居然會去相信男人。 我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幫他去害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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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以為周彥仙知道了真相后還會娶方海棠？天下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在意這種事。 他也許會恨王爺，但他會更恨那個把他心愛地女人推到別人懷里去的人。 到時候頭一個死的就是你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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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死就死。 你們也別想跑，到時候我們就到地獄里相見。 ”金枝凄然而笑，“哈哈，那時候再不會有人跟我搶他。 ”月色斑駁的映在她身上，地上地影子單薄得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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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明遠放柔了聲音：“何必要死呢？大家一起好好活著豈不是好。 ”心里卻早把金枝詛咒得死上一萬次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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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事情到了這般田地，我還有什么好活地，死了還干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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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明遠暗想你要是真想鬧出來剛剛早就說了。 又何必偷偷來見我，想作戲你還沒入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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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嘴里說的卻是：“剛剛那種情形你也是看到地，王爺全是被形勢逼的，那也只是權宜之計。 等方小姐入了門，宮里那么多規矩還能教不好她？光是風言風語都要逼瘋了她，到那個時候，不用人逼，她也要給王爺納妾。 既然是納妾。 自然是找個貼身地人最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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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還想騙我？別說小姐不見得會讓步，就算最后同意納妾，那都不知要多少年，那時小姐已經嫁了，我對你們還有什么利用價值。 王爺會愿意娶個年老色衰的女人，你以為我會信嗎？”金枝自然也沒傻到家。 凌明遠描繪的這種美景根本就是海市蜃樓，看看很美卻永遠夠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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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明遠不慌不忙地道：“你家小姐是個什么樣性子的人，你可比我清楚，她天生就是個享福的命，哪里會當什么家。 到時候由你幫著她當家，豈不是比作個沒什么地位的姨娘還要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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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金枝意動，這倒不是不可能。 自家小姐是什么材料她當然清楚，根本就沒有錢的概念。 若要讓她翻帳本，比讓她從此不花錢還要難上十分。 這些丫頭里，小姐一向和她最親厚。 碧蔓也是個不喜歡管事地主。 紫藤與玄武有婚約不可能陪嫁。 若再有了李蘊的支持，她成為實際上的總管完全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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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心里浮起希望。 語氣立時就變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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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明遠見時機成熟，趕緊再燒上一把火：“沒什么可是，王爺還有許多事是不能讓王妃知道的，都要靠你去做呢，哪會舍得就此把你扔下。 到時候，只要瞞住了你主子，你想怎么樣還不就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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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名沒分的，死了都只是個下人。 ”金枝心里其實已經千情萬愿了，卻不肯馬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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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明遠何等厲害，哪還看不透她的心思：“下人？象你這樣的下人，比正牌的主子還要威風得多。 到時誰還敢當你是個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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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哼，你若是當總管，那我當什么？當然這話他是絕不會說出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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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金枝心中又充滿了希望，立時容光煥發起來，歡天喜地得下山回去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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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等她躡手躡腳地鉆窗而過，靜舍長廊陰影中閃出一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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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人都是玩游戲，我卻是被游戲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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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道是俺人品太好，所以蜀山服務器妒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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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報此仇，俺下輩子就投胎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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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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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俺在游戲里真的成了男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