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大門,便見亭臺樓閣,水榭石橋。
這里是仿制的古風建筑,除了這些固有的建筑物之外,里面的花草樹木也是一絕。
她今天過來并沒有易容,因此傭人們都認得她。
看到她的時候,紛紛恭敬的喊:“大小姐好。”
云七念點點頭,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問大黑:“你們過來怎么跟這里的工作人員交待的?”
大黑笑道:“老大,你就放心吧!我們都不笨,并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只說是葉家大小姐的朋友,借這個地方住一段時間。
你還別說,這里面的人都挺有素質(zhì)的,也怕我們是騙子,直接就收拾房間讓我們住下了。”
云七念笑道:“那當然,這里面都是我外公留下的人,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
大黑憨笑著摸了摸腦袋。
“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昨晚上事發(fā)突然,我實在沒辦法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給那些大家伙安排個好去處,所以才想到了這里,以后長時間發(fā)展,還是得另外找個地方。”
云七念道:“沒關(guān)系,這座莊園本來就是外公給我買的生日禮物,幾年前就移交到我名下了,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大黑眼睛一亮。
“真的?那太好了!這里緊挨第七局,等于敵在明,我在暗,以后三天兩頭給他弄個小鞋穿,搞死他丫的!”
云七念笑了笑,不再說話。
兩人一起往里走去。
東西都安置在后面的廂房里。
云七念到了大廳,就看到小貍兒和五姑娘兩個人坐在那里,正在喝茶。
看到她來,兩人立馬站起來。
“老大。”
云七念擺擺手,道:“行了,東西呢?”
“在后面。”
“先帶我過去。”
一行人便去了放東西的廂房。
好在后面有間廂房以前是間禪房改造的,面積非常大,放那些體積龐大的服務器倒也合適。
云七念先是大致觀察了一圈,然后才問道:“我們的行蹤沒被發(fā)現(xiàn)吧?”
小貍兒道:“我保證,這次絕對沒被發(fā)現(xiàn)!他們就算去了我們之前住的地方,也只能找到一堆燒掉的廢鐵,什么有用的東西也找不到,而來這邊是我們昨晚半夜出發(fā)的,他們不可能來得及。”
云七念點點頭。
她轉(zhuǎn)頭透過窗戶看向半山腰的方向,冷嘲的勾起唇角。
此時,第七局。
顧景琛過來時便接到了X聯(lián)盟已人去樓空的消息。
這一點其實他并不意外。
早在昨天試探X的時候,他就猜到對方會這么做了。
只是對方的動作居然能這么快,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通知下去,徹查平城所有他們有可能會出現(xiàn)的地方,一個角落也不許放過。”
“是。”
等所有人都走后,他走到窗邊,掀開窗簾看向位于山腳下的一處私人莊園。
只見幽幽青山,那座莊園古色古香,仿佛是一座世外桃源。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葉老爺子六年前買來送給云七念的生日禮物。
但沒有人知道,其實那座莊園是他買的。
六年前,他和云七念還是情深蜜意的戀人,在那座莊園里度過了很愉快很甜蜜的一段日子,并且因此有了可可。
可是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導致她離開了他,并且失憶了。
詭異的是,她失去的記憶不多不少,剛剛將所有關(guān)于他的記憶遺忘掉。
并且不知道自己上哪兒腦補了一段屬于她自己一個人的,那段時間的“記憶”。
在她的那段“記憶”里,沒有他的存在。
她只記得莊園是她外公送給她的,而她自己一個人在那里住了一年。
所有關(guān)于他的,她通通忘記。
他不是沒有請教過醫(yī)生,可無數(shù)名醫(yī)前來看過,都確定她沒有生病。
她身體所有的指標都是正常的,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好。
唯一的一點就是,她忘了他。
醫(yī)生只能將這種情況解釋為心理暗示。
她自己潛意識和不想和他再有交集,也不想記得他,所以暗示自己將這一段記憶忘掉。
人在強大的自我意識下,是有可能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
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用一種人為介入的方式,替她抹掉了那段記憶。
世界上有很多催眠大師,會利用這種辦法讓人忘記痛苦,只記得快樂的事情。
醫(yī)生說,很有可能她就是這樣。
因為太過痛苦,所以刻意找了催眠師,替自己清洗記憶。
清洗記憶……
呵!多么殘忍的詞。
將所有關(guān)于他的回憶,都像是垃圾一樣統(tǒng)統(tǒng)清理掉。
所以,后面她才會不記得他。
看到他的時候,就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這也就罷了,她居然還喜歡上了那個管家的兒子,叫什么……蘇澤?
呵!
好在他到底還是將她搶回來了。
不管她情不情愿,甘不甘心,這輩子都只能做他顧景琛的妻子。
而且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自從半年前的那天早上,她醒過來以后,似乎一切都變了。
她變得不再怕他,恨他,討厭他。
而是愛他,粘他,親近他。
剛開始,顧景琛也以為這是她裝出來的。
可是整整半年過去,他幾乎可以確定,她不是裝的。
一個人可以偽裝一陣子,但長達半年時間,依她的脾性,一定做不到。
為什么?
難道真是時來運轉(zhuǎn)么?
想到這里,顧景琛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他還真是夠可笑的,為了她,居然都開始相信運氣這種東西了。
顧景琛合上窗簾,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林陽見狀,連忙跟上。
“長官,您要去哪里?”
“去山下隨便走走,不用跟上。”
很快,顧景琛就來到了山腳下。
眼前私人莊園的大門緊閉,他想了想,還是選擇了禮貌的按門鈴。
很快,就有門童過來了。
當初兩人分開后,這里面的工作人員全部都被換過了,所以顧景琛也不確定對方認不認識自己。
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他現(xiàn)在臉上還戴著黑色面具,是以第七局最高長官的身份來這里的。
所以,對方應該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