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同班同學,再給你們一個料。體育節兩人三足,他們代表我們班比賽。
--這個配置真的絕了!是他們誰自己提的要求嗎?
--他們班班主任是要朝8班班主任看齊是嗎?
--是9班人自己哄的!
--8班班主任怎么了?
--哥們兒,你去高二8班問一下,他們班班對有多少?他們班主任都知道。
--這是什么神仙班主任啊?我哭了!我慕了!
--這絕對日久生情啊!同班同學,還是同桌,上課在一起,比賽訓練在一起,都是第一,行吧,我酸死了······
--酸也沒有用,人家兩個人都配成這樣了,我等凡人只能看看
--從今以后,我變成一個地地道道的CP粉,扛起我可久CP大旗!
--這個CP名字,我一個暴風哭泣!
--加學長一個加學長一個!
--這個帖終于回到正軌了,加我一個!可久可久可長長久久!
--樓上建議清華錄取~(柏可)
······
看到CP名字的時候,李塬真的給跪了!他都蠢蠢欲動想要嗑CP了——講道理,正主在他面前坐著,什么互動他是一清二楚,為什么要去貼吧上看一堆人的臆想?
這么大塊糖在面前放著,你還惦記房間外面飄進來的糖粉香嗎?
“班長?”宣傳委員每月一次的報道,非常準時。
柏可抬頭,收回手機,充滿活力地回道:“誒!”
宣傳委員笑笑:“這次的國旗下講話是你還是……”她瞟了一眼同樣低頭在刷手機的路斯久。
“我。”
他把手機倒扣在桌上,淡淡地看著宣傳委員,語氣不可置否:“這次我來。”
態度和第一次比確實好了不少。
宣傳委員又用眼神向柏可確認。
柏可挑眉,雖然有些驚訝,但也點頭:“我同桌去。”
路斯久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感覺突然變得很好說話?以前動不動就拒絕的人現在突然轉性?對各種有些過于熱鬧拋頭露面的要求都來者不拒……
“好,那路同學,關于青年節的稿子我5.4給你,5.6你上臺演講,可以嗎?”宣傳委員往上推了推眼鏡。
原來不是母親節啊。
那還挺好的,其實讓他上去講母親節,他也挺受不了的。
這樣兩個人都不用難受了。
“可以,辛苦。”干凈利落四個字說完,路斯久又繼續低頭刷手機。
“不…不會。”受寵若驚的宣傳委員,連連擺手,笑著說完便回到自己位子上了。
柏可看著宣傳委員離去的神色,開始憂傷了——哎,只說了這么幾個字就讓人家臉紅著回去了——演講過后,她同桌怕是再也藏不住了。
她托著下巴,轉頭看了一眼路斯久,微微地嘆了口氣。
路斯久注意到,抬眸,用眼神詢問怎么了。
柏可竟然在路斯久這個眼神里看出了溫柔——這雙桃花眼啊,大概看個燒杯都是這種眼神吧?
狐貍眼看了下他的手機,最近路斯久玩手機比較頻繁啊?以前下課他都是看書的。
柏可搖搖頭:“你在刷什么啊?新聞嗎?”
路斯久按了開關鍵,黑屏,塞進口袋,稍顯慌張:“嗯。”
柏可挑眉,她只是為了跳過話題,隨意問了一嘴,這個樣子,怎么感覺她同桌像是在看小電影呢?
雖然,在她心里,路斯久不可能在教室里看這種東西。
那他會不會在家里偷偷地看?家里只有他一個人誒。
!柏可,你又開始變態了?
今年勞動節放四天,但是由于柏可他們快高三了,所以5.4這天用來補課。講道理,讀了高中,對于補課這種事已經做到心里有數了。
“我真想知道你什么時候能對豆沙包膩掉?”陸恒對著柏可手里的豆沙包無語了一句。
“不準嫌棄我豆沙包!”
陸恒“切”了一聲,笑著走到自己位子上。
“早上好啊!同桌!”柏可向路斯久那樣笑著。
今天陽光真好,把她襯得挺好看。
“嗯。”走在陸恒后面的路斯久,以為陸恒經過柏可的時候會照例給她一袋豆漿——雖然他也不知道是照哪門子的亂七八糟的例——然而陸恒沒有。
他好像有段時間沒送了。
不是已經持續送了快兩年了嗎?
放下書包,坐在位子上,“不經意”地“隨意”地問了句:“最近怎么沒豆漿了?”
柏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呆了兩秒后恍然大悟:“哦~你說這個豆漿啊,我認輸了,就沒必要再繼續打賭了。前天請陸恒吃了頓飯,算是賭注。”
“打賭?”
“對啊。”柏可又咬了口豆沙包,嚼完這口繼續,“陸恒是豆漿的狂熱粉絲,無法理解我對豆漿的厭惡,所以和我打賭,一定能找到我喜歡的豆漿。也難為他了,找了那么多的豆漿。”
······
也難為你了,這么明顯的心意都看不出來……
路斯久隨意點了個頭,再次“不經意”問:“為什么那么討厭豆漿?”
柏可閉閉眼,輕笑出聲,站起身拿好杯子,朝他眨眨眼睛:“知道他們的事的時候,是早上,我正好在喝豆漿。以前我可愛喝豆漿了。”
解釋完原因,她便低著頭出去灌熱水,心情就這么突然地down了。
其實她可以不回答的,但是對于路斯久,也沒什么可以遮的了……他想知道就告訴他唄。
得到答案的路斯久心口一窒,他好像問錯話了。
怎么辦?
路斯久盯著柏可出去的背影突然地手足無措。
李塬走進教室,就看見帥酷boy盯著門口好像在出神——
“帥哥,看什么呢?”
路斯久回神,目光朝向李塬,遲疑地開口:“你……”
李塬站在座位上放下書包,等著他的后半句。
“算了,沒事。”路斯久想了想,還是不問了——自己解決。
“?哦。”李塬看他轉過去了,也沒繼續刨根問底。主要是因為,對方是路斯久。如果是陸恒,那他絕不可能就這樣哦一聲。
“你怎么來這么遲?”倒完水回來的柏可悄無聲息站在了他背后。
“我靠,你想嚇死誰?請問你是副班附體嗎?”李塬被驚得差點跳起來。
柏可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我現在相信陸恒說絕對不要和你去鬼屋這句話了。”
“不僅膽子小,心理素質還很差。”陸恒翹著二郎腿,笑跟著diss。
“你嚇我還嫌我膽子小?請問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李塬覺得自己被攻擊地莫名其妙,很委屈。
“還有你,去鬼屋你沒叫?你沒叫?還說我膽子小?誰是膽小鬼誰心里清楚。”
非常有深意的最后一句話,讓陸恒語噎。
“但是你來得遲是事實。”柏可放下杯子,轉身拿起他的作業開始看。
“?我和以前一樣的時間來的啊?”他今天究竟做錯了什么?
“那你就應該反思為什么每天都來那么遲?笨鳥先飛這個道理不懂?你看看人家思思已經開始讀書了,可是你甚至還沒坐下,站著顯個高嗎?”
“我……”我靠,大姨媽?還是誰惹著她了?那為什么不去找惹她的那個人啊?他怎么能無辜成這樣?
柏可皺眉放下他的作業,然后指著本子說:“十題選擇題錯了五題,四道大題三題算錯,最后一個大題沒做完,幾乎所有的題目都是變形,請問您平時做的筆記去哪里了?分析的時候錯題你不都整理好了嗎?為什么做的時候還是錯?三題算錯的有兩題是公式寫錯,你……”
李塬怕了,李塬真的怕了。他弱小地拿回自己的試卷:“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用心做,是我每天來得太遲了,都怪我不珍惜時間,是我浪費光陰,是我……”
“背單詞吧。”柏可看他的樣子,深呼吸。是她不好,不可以把負面情緒發在朋友身上。
李塬立馬拿出英語書,開始裝模作樣念單詞。
沒念幾個,他就偷偷轉過去:“今天誰惹著她了?”
陸恒聳肩,他也不知道啊。
柏可這樣機關槍式的掃射式語速,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李塬心涼了,今天怕是要非常小心翼翼地過了,不管是大姨媽來還是誰惹她,她心情都很不好,不能碰不能碰。
但是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慌嗎?路斯久已經心慌地不行了。
柏可每說一句,路斯久的心就和李塬一樣跟著顫,畢竟,他才是始作俑者啊。
在心里默默向李塬說了句對不起,表面上繼續云淡風輕地看書,但是一個早上了,一頁都沒翻過去,一個早上了,他已經有意無意看了柏可好幾眼了。
一個上午過去,李塬安靜如雞,同時,他發現了一件事,前面兩個大哥,一個上午沒有講話。柏可居然一個上午沒有找路斯久說有的沒的的話。
!靠!所以!是他們倆可能吵架了,然后他變成了那個炮灰?
他死了。他死了。實慘。
吃完午飯回來,貼吧突然有人問了句:
--怎么向女孩子道歉?
--女孩子?怎樣的女孩子?
--喜歡的那種還是朋友的那種?
--你做了什么讓人家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