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死了？這怎么可能？五月份的時候還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怎么說死就死了？
    他被哨音驚醒．扭頭看著還在訓(xùn)練的球隊．走了過去。
    “大衛(wèi)。”他向自己的助理教練招手。
    克里斯拉克跑了過來：“托尼．剛才主席先生找你什么事？”
    唐恩并沒有回答克里斯拉克的問題．他看看自己的助手．又看看還在訓(xùn)練什么都不知道的球員們，眼神游移不定。
    克里斯拉克覺察除了自己搭檔的不正常．他順著唐恩的眼神扭頭看．訓(xùn)練一切正常。
    “托尼，你怎么了？”
    “嗯……大衛(wèi)．明天、明天的訓(xùn)練你安排．我就不來了。”
    “出什么事了，托尼？”克里斯拉克越覺得奇怪，他追問道。
    “我要去參加一個私人葬禮，我想我必須去……”
    “葬禮？誰的……”
    “頭兒，頭兒的……葬禮。”
    聽到唐恩說出這句話．克里斯拉克也愣住了。
    ※※※※※※
    短短一個小時之后，借助達的互聯(lián)網(wǎng)和電視新聞網(wǎng)，布萊恩；克勞夫教練逝世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英國。
    皮爾斯布魯斯站在人群中間．周圍都是和他一樣的記同行們。德比郡市總醫(yī)院剛剛結(jié)束了新聞布會，現(xiàn)在場面略微有些混亂。在新聞布會上．德比郡市總醫(yī)院的言人除了通報克勞夫的死亡原因．就是在借克勞夫夫人芭芭拉女士的口贊揚自己醫(yī)院的工作。“她很感謝醫(yī)院全體醫(yī)護人員在陪伴克勞夫最后一段時光中的表現(xiàn)……”
    但是這些不是記們關(guān)心地東西。
    克勞夫最近身體不好并非新聞．一年前他就做過肝臟移植手術(shù)，多次住院。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真的永別。
    “…他在肝臟移植手術(shù)之后被檢查出已身患胃癌，但是他本人一直拒絕做手術(shù)。我們不知道克勞夫是怎么想的，直到現(xiàn)在他都是英格蘭足壇最特殊的一個人物．他做過的很多事情，說過的很多話都讓人覺難以理解。但他在這里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現(xiàn)在很可惜，這個特殊人物永遠離開了我們……”
    布魯斯旁邊的BBc記正手持話筒．對著攝像機做現(xiàn)場報道。
    “特殊人物”嗎…
    和皮爾斯；布魯斯一起來的報社頭牌記詹姆斯；羅布森拍了拍他“走吧．這里沒什么好看的了。”
    “我們?nèi)ツ膬海俊辈剪斔箚柕馈?br/>     “回去寫報道。”
    “可我們還沒有采訪到什么有價值的……”
    “你以為還能采訪到什么有價值的？不光是我們，全英格蘭的媒體都一樣——回去翻看森林隊的比賽錄像，找出以前和克勞夫有關(guān)的新聞報道，然后寫這個人的回憶錄。”羅布森聳聳肩，“他沒死的時候，就是一個喜歡出風(fēng)頭的家伙。現(xiàn)在死了，依然很出風(fēng)頭……這里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布萊恩；克勞夫。那個諾丁漢森林王朝的締造．英格蘭足壇的傳奇人物，讓不少人喜歡，也讓很多人詛咒他為什么還沒死的人，終于死了。”
    羅布森看了看布魯斯，又說道：“你很驚訝我為什么這么說吧？小伙子．當(dāng)初我和你一樣年輕的時候，完成的第一個采訪任務(wù)就是去城市球場報道布萊恩；克勞夫出任森林隊主教練一職。如果你和我一樣看著他是如何把森林隊帶上顛峰，又如何不斷和媒體作對的話，你就能明白我對他的感受了……”
    兩人走向停車場，鉆進車內(nèi)。然后羅布森動了汽豐，緩緩駛離了紛亂的醫(yī)院大門。
    “皮爾斯，你想好怎么總結(jié)他的這一生了嗎？只準(zhǔn)用一個詞。”
    一邊開車．羅布森一邊和布魯斯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嗯，我想也許他是一個偉大的教練？或成功的……傳奇的……”
    布魯斯每報出一個詞，羅布森就搖搖頭。
    “我想不出來了。”布魯斯投降了。
    “你知道嗎，皮爾斯，以你現(xiàn)在地年齡，站在這個時代，看克勞夫，你會覺得他是一個非常成功，今人崇拜景仰的教練。但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人可不這么看，對后來說．他也許是神，對我們這些老家伙來說．他就是一個人。所以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這個詞——不同尋常的。”
    “不同尋常？”
    布森點點頭．“他絕對算不上英格蘭足球歷史上最偉大．最成功的主教練，但他絕對是最不同尋常的那一個，是不可復(fù)制的。”
    聽到自己的前輩這么評價布萊恩；克勞夫，布魯斯突然想起了托尼；唐恩．他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很多相似之處。
    “穆里尼奧和托尼；唐恩，比起他來說，也不過是另外一種風(fēng)格的教練而已．沒有人可以復(fù)制布萊恩；克勞夫．沒有人……”仿佛猜透了布魯斯的心思，羅布森喃喃道。
    車駛過德比郡俱樂部所在主場．普萊德公園球場。球場外面己經(jīng)聚集了不少來哀悼的球迷．這些人都是德比郡的老球迷．他們至今都還記得克勞夫是如何率領(lǐng)一支從不被人看好的德比郡隊拿到英格蘭甲級聯(lián)賽冠軍的傳奇經(jīng)歷。
    但因為克勞夫曾經(jīng)為了逼迫俱樂部就范，而采取過煽動球迷上街抗議等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所以這位老頭和德比郡俱樂部的關(guān)系一直不太好……
    車窗上的一角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飄揚著，吸引了布魯斯的目光。他側(cè)著頭看過去，才現(xiàn)那是德比郡俱樂部的旗幟、平時它總是高高掛在旗桿頂部．不怎么容易看到。但今天．德比郡俱樂部為這個一生都帶著無限爭議的老帥降下了半旗。
    果真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