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先生。”
    陸澤微笑著打招呼，似乎早就在等待一般。
    司空博遠感慨的看了一眼陸澤，看著自家兒子和陸澤的對比，他已經(jīng)恨不得把司空嶺那個敗家玩意給打死了。
    “陸首領(lǐng)。”
    司空博遠恭敬打了一聲招呼后，目光緊緊盯著陸澤，說道：“我看陸首領(lǐng)似乎早就在等我？”
    “難道不是司空先生很早就想和我說話了么？”
    兩人對視，一問一答間，相視而笑。
    “哈哈，沒錯！這次我司空博遠確實有話想要和陸首領(lǐng)說。”
    “洗耳恭聽。”
    “這份邀請函來的很突兀，敢問陸首領(lǐng)是如何想的？”
    “確實很突兀，越突兀的東西便越不正常。”
    看到陸澤點點頭回應自己，司空博遠繼續(xù)按照自己的思路開口：
    “不知道陸首領(lǐng)對東升之城有多了解？”
    “今日之前，并不了解。”陸澤的措辭很精準，也很真誠。
    如果是平常人，恐怕只會理解一層字面意思。
    但司空博遠是誰，這可是司空家族的家主，可是過去十年尚南地下黑市的執(zhí)牛耳者。
    今日之前不了解，那潛意思便是今日得到消息之后了解。
    陸澤的了解，那肯定是和常人不一樣的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想要說的話，似乎意義并不大了。
    司空博遠瞇著眼，暗暗心驚于陸澤的城府。
    但是既然他主動單獨聯(lián)系陸澤，那這份順水人情就必須送上。
    現(xiàn)在看來，緩和與虎鯊會的關(guān)系，對司空家族有百利而無一害。
    “東升之城雖然坐落于東海畔，背靠微光湖，乍一看是江南富庶之地。”
    “但陸首領(lǐng)可知道，東升之城的第一代和第二代成員，全都是來自燕都與津港。”
    “原來如此。”陸澤點點頭，但臉上卻并沒有其他表現(xiàn)，而是用某種友善的目光看向司空博遠，“這其中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還請司空先生賜教。”
    “說賜教就折煞老夫了，我司空博遠近二十年來沒佩服過人，陸首領(lǐng)當之無愧是第一人，現(xiàn)在看來是老夫有些擔心了。”
    “老生常談，萬家是第二代的會員。”
    司空博遠心生挫敗感，他自認為能夠加分的項目竟然早就被陸澤料到，但陸澤的話卻讓司空博遠有些意外，進而心情愉悅起來。
    “感謝司空先生提醒，在上午收到這封邀請函后，我便通過某些渠道了解了一下東升之城，恰好也發(fā)現(xiàn)了這條信息。”
    “但是，如此美食擺在眼前不去吃實在可惜。”
    “恰好，陸某對自身的認知還算清晰。”
    “所以這一次就托大親自帶隊了，還望司空先生理解。”
    “這次會議，或許能夠聯(lián)想到此事的有一些人，但真正提醒我的，司空先生您是第一個。”
    “這份情，陸澤承了。”
    陸澤輕聲開口，沒有拿捏，也沒有賣關(guān)子，如此坦然的回答先是讓司空博遠略微愕然，然后便大生好感。
    無關(guān)立場，純粹是人對人的欣賞。
    而且陸澤的回答，很明顯承了司空博遠的人情。
    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開心的事情了嗎？
    “陸首領(lǐng)做事嚴謹，讓人欽佩。”司空博遠抱拳，“叨擾了，司空家族期待此行。”
    “再會！”
    “再會。”
    短暫的交談持續(xù)了不過半分鐘。
    林之道還驚訝于剛剛司空博遠的謙卑態(tài)度，會場內(nèi)明亮的燈光終于亮起。
    會議到現(xiàn)在才正式結(jié)束
    “司空博遠是個聰明人。”
    陸澤淡淡開口，林之道頗為認同的點點頭。肥貓吧
    這肯定是個聰明人啊，不然怎么可能坐鎮(zhèn)十方盟，將尚南林氏還壓了一頭。
    如果不是老大這么英明神武的存在，恐怕話語人……
    就是虎鯊會武鐸了？
    林之道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想啥呢，這他媽是人話嗎。
    “但安于一隅時間久了，真的會讓人退步。”
    “之道你要記住，有時候智者為你提出建議，如果做不到事先比他想的更長遠，那可以事后沿著智者的思路繼續(xù)延伸。”
    “多想幾步，沒有壞處。”
    陸澤說的話，讓林之道有些懵懂的點點頭。
    有些沒聽懂，因為在他看來老大的每一句話都和西方人眼里的圣經(jīng)沒什么區(qū)別。
    聽懂了，自然是因為完全可以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啊。
    【比如這次司空博遠的提前報信，是在提醒老大小心萬家，這極有可能是萬家的陰謀。】
    【按照老大剛剛的交代，道哥我確實想的沒有司空老狐貍那么遠，但不妨礙我可以發(fā)散思維啊，比如除了二代的萬家，還可以有一代的仇家，一代之上呢，沒準一代圈子的創(chuàng)建者就是幕后大boss……等等……Woc！】
    林之道瞬間驚出一身冷汗，看著陸澤似笑非笑的眼神。
    特別是當陸澤給了他一個鼓勵的表情后，林之道木然的張大嘴。
    【所以，我猜對了？】
    “你的悟性很好，這點你梁博哥真的是學不來啊。”
    陸澤感慨的拍了拍林之道的肩膀，笑著離開會場。
    就梁博那神奇的性子，必須得放到大舞臺上才能大有可為。
    嗯，哪怕這一世，陸澤也不敢說自己摸準了梁博未來的路線。
    就像你永遠無法揣摩一頭二哈的想法那樣。
    ……
    眼看陸澤離開，林之道連忙跟上。
    現(xiàn)在他背后的冷汗在空調(diào)涼風的作用下，開始透體而入，心思急轉(zhuǎn)中林之道已然開始思考這次東升之行的安危了。
    最后，當小跑到樓梯口時，林之道想明白了。
    老大最后是笑著離開的！
    還夸獎了自己！
    劃重點啊，這才是要考的。
    “所以林之道你是眼瞎嗎，還沒看清姐夫的大腿有多粗嗎？”
    少年握緊了拳頭，面色激動。
    他終于悟了！
    ……
    ……
    司空家族。
    司空博遠關(guān)掉了三維投影，看向身邊。
    這次參會他讓司空嶺全程參與，現(xiàn)在到了要考校的時候了。
    “剛剛你看明白了幾成？”
    司空博遠的心情很好，剛剛并不是裝的，陸澤已經(jīng)超出他們這些耍心機厚臉皮的境界。
    那種真誠，他能夠聽出來。
    “幾成？”
    司空嶺苦苦思索，抬頭鏗鏘道：“虎鯊會這次東升之行不抽水，絕對不是他說的那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就不信他沒私心！”
    司空博遠的身軀一顫，臉色先是發(fā)白，緊接著漲得通紅。
    這位老家主，抄起骨瓷茶杯就向司空嶺砸了過去。
    “你的腦子這二十年都是怎么長得，是不是除了花天酒地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今天我打死你這個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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