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 !
別墅的地下室里,藏族男人洗完澡,胖子從游泳池上來,和他一起在更衣室刮胡子。
藏族男人刮完胡子,用一種特制的紫色的膏藥,揉自己手上的紋身四周的皮膚。
能看到他手上的紋身的皮膚,和他自己的皮膚,是截然不同的顏色,一圈傷疤,在紋身的四周,顯然這個藏族男人想把傷疤消磨掉。
胖子說了幾句蹩腳的藏族話,藏族男人用口音有些怪的漢語說道:“勉強不用講,講也聽不懂。”
胖子自嘲的笑笑,“怎么能長得那么好,既然不是你的皮。”
“祖先的智慧。”藏族男人道,一邊翻開他的口袋,把里面的兩根手指拿出來,和自己的手指對比了一下,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開始在水中清洗手指,洗完之后,他拿出一只盒子,把兩只手指放進(jìn)去,可以看到里面已經(jīng)像雪茄一樣擺著十幾根這樣的指頭,都已經(jīng)縮水變干了。新放進(jìn)去的兩根,他撒上了點棕色的粉末,然后合上。
胖子看著也有點慌,“你只對長手指有興趣,對粗手指沒興趣吧。”
藏族男子握住胖子的手看了看,“切了它,我的刀會哭泣。”
“想不到你的刀也有柔情的一面。”胖子道。
“不,我的刀愛干凈。”藏人穿上衣服,把長發(fā)扎了個辮子,就離開了。
胖子聳聳肩,說:“能打的都是怪人。”
回到樓上,秀秀已經(jīng)把房間收拾好了,看上去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胖子說道:“哎,你不用這么講究。”
“基本的禮貌。”秀秀說道。胖子一腳踹掉秀秀剛整理好的沙發(fā),秀秀怒道:“你干什么?”
胖子用刀割掉沙發(fā)坐墊下的皮,從里面掏出了幾把長槍,拉出槍栓開始往里面裝填子彈,“咱們要在這兒打一場硬仗,我覺得整理是沒什么用的,重新裝修才行。”
說著把槍甩給秀秀,“來,胖叔叔教你打槍槍。”
黎簇慢慢的醒過來,劇烈的咳嗽,把鼻腔里的沙子噴出來。
自己已經(jīng)不在沙子里了,好奇怪,他摸了摸頭,睜開眼睛,一盞風(fēng)燈放在他的邊上,光線很昏暗,只照出大概三四米見方的區(qū)域。
他想叫一聲,因為他的腿疼得厲害,恢復(fù)的理智讓他沒有立即叫出來,他看到了了四周糾纏在一起的藤蔓。
除了他身邊的區(qū)域,四周全部都是成千上萬糾纏在一起的九頭蛇柏。
他坐起來,看到他面前坐了一個人,讓他詫異的是,他不認(rèn)識這個人。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坐在他對面。
這個人穿著一身白色的,類似夾克的東西,很安靜的看著他。是個男人,很年輕。
透過這個男人的身后,黎簇看到地面上,有一個巨大的洞,角度問題看不到有多深,洞口崎嶇不平,似乎是天然形成的。
我為什么沒有被悶死,這兒是哪兒?這家伙救了我?其他人呢?
他轉(zhuǎn)頭,摸頭,覺得腦子不是那么通透,問道:“你是誰?這兒是哪兒?”
對面的男人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把你的裝備給我,我們兩個就能進(jìn)去了。”
黎簇皺眉,他覺得莫名其妙,“什么?什么裝備,我的朋友呢?”
他抬眼看了看黎簇,這個人竟然格外的英俊,臉上白凈,沒有任何的瑕疵,如果不是聲音,都分不清楚是男是女。他繼續(xù)說道:“你懂了沒有,只要你把裝備給我,我們就能進(jìn)去,進(jìn)去這個洞里。”
在剎那間,黎簇除了覺得奇怪之外,還有些好笑,他忽然安心下來,覺得其他人都不是很重要了。反而是面前這個人講話很好玩。
他問那個人道:“我們?yōu)槭裁匆竭@個洞里面去?“
對方也笑了起來,似乎黎簇的問題很傻,他笑了很久,嘆了口氣說道:“我們?yōu)槭裁匆侥莻€洞里面去?小伙子,這個洞里面是當(dāng)時黑水城里所有的財富,黃金、珠寶、玉石,我們不論它的那些歷史價值,我們就按照它們本身的物品價值來說,就已經(jīng)夠我們幾輩子都吃不完了。”
黎簇坐了下來,看著那個人說得越來越高興。
那個人看著黎簇,繼續(xù)道:“你知道嗎?在這個洞穴里面,全部都是人類世界沒有的東西,它是一個斷代的古董寶藏,在這一代之前的所有的金銀珠寶全部在這個洞穴里面,我們不會有任何的資料。這些東西全部都是各地的政府,歷史學(xué)家出了很高的價格去懸賞的,他們需要這些文物來完成他們的斷代歷史。我們只需要拋出一兩件,一兩件就夠了,我們就會衣食無憂。”
聽到這里,黎簇的興趣完全消失了。他不是不愛錢,黎簇其實很喜歡錢,但對于他來說,這種空話,再加上這些巨額的財產(chǎn),已經(jīng)超出了他自己可以理解的,可以控制的價值,他就覺得這些都是虛幻的,不現(xiàn)實的。而且他對于說這些話的人也是不信的,他覺得這些只是小說里蹩腳的臺詞。
如果說這個洞穴里只有少數(shù)的珠寶,他還會相信,但對方把這個描述成如此龐大的財富,龐大到似乎全世界的財富都沒有這個財富的九牛一毛,這種寫法似乎是網(wǎng)絡(luò)小說描寫的尺度,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會有很多人會被各種傳說迷惑,而真正會去相信這些傳說,并不去理性分析的人,他還第一次遇到。
但是他內(nèi)心卻有強烈的沖動,沖動要和他辯論這件事情,他覺得有些奇怪,他能清晰的思考蘇萬他們不在自己身邊,他們是不是死了。
但是沒有悲傷,他也不覺得重要,他只是想和這個人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
黎簇就問他說:“你說的這么真實,難道你真正進(jìn)入洞穴里看過?”
黎簇想著,我只要問他這個問題,就一定能讓他從幻想中醒過來,因為對他來說,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到達(dá)這個地方,不可能有人曾經(jīng)進(jìn)入到洞穴之內(nèi),而你根據(jù)各種傳說來判斷的結(jié)果一定是虛無的,你用虛無的傳說去讓別人幫你,是對別人的不負(fù)責(zé)任。但黎簇卻料錯了,他諷刺這個男的,話音還未落,對方就點頭,一種過來人的,甚至是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他說道:“我當(dāng)然進(jìn)去過。”
黎簇愣了愣,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回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真的進(jìn)去過?但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就指了指那個洞穴,問道:“你真的下去過?”
那個人點頭道:“我當(dāng)然進(jìn)去過。”
黎簇繼續(xù)道:“如果如你所說,洞穴里面有這么多的金銀珠寶,你又進(jìn)去過,你為何還要回來,如你所說,你應(yīng)該是幾百輩子都吃不完了嗎?你為何還要回到這個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