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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夜安

    ,誅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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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里布置的亦是一片喜氣。
    “怎么樣,比在彭水時候的新房好吧?”謝柔嘉笑嘻嘻的說道。
    還有興趣比這個,邵銘清再次失笑。
    “好,新娘子滿意吧?”他笑著說道。
    謝柔嘉嘿嘿笑。
    “都是他安排的,我不管,他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她笑道。
    他?
    邵銘清低頭坐下來。
    “邵公子請用茶。”小玲含笑捧茶。
    “是我?guī)У呐硭牟鑶幔俊敝x柔嘉忙問道。
    “是。”小玲說道,看了邵銘清一眼,“殿下早就交代過收拾出來了。”
    邵銘清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端起茶喝了口。
    “怎么樣怎么樣?”謝柔嘉笑著問道。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邵銘清撇撇嘴。
    “光有茶,沒有咱們家里的水,你說怎么樣。”他壓低聲音說道。
    謝柔嘉哈哈笑了,伸手拍他的頭。
    “你就瞎講究吧。”她說道。
    站立在一旁的小玲含笑退了下去,給他們帶上了門,屋子里安靜下來,龍鳳大紅燭燃燒,四角宮燈明亮,整個室內紅彤彤亮堂堂。
    邵銘清的視線落在謝柔嘉身上,她坐在羅漢床另一邊,穿著大紅衣裙,在這屋子里明顯就是新娘子的打扮。
    要是自己也穿一身紅,是不是就像新郎官了?
    邵銘清不由看了眼自己的衣裳,青色的道袍讓他打個機靈。
    胡思亂想什么!
    “好了,快說正事吧。”他皺眉說道,“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馬上就要又長一歲了。”
    裝什么小大人。
    再長一歲,我都二十五了。
    這么快啊,自從死后醒來,一眨眼就要過去四年了。
    謝柔嘉又有些悵然。
    “你看,又胡思亂想哪里去了。”邵銘清伸手戳她的頭。
    謝柔嘉橫了他一眼,將自他走后彭水發(fā)生的事細細的講給他聽。她講的眉飛色舞,邵銘清聽得也忽驚忽喜。
    “這么說,柔清她已經(jīng)得了你的衣缽?”邵銘清說道。
    謝柔嘉噗嗤笑。
    “衣缽聽起來好怪。”她說道,“不是我的衣缽。是謝家先祖?zhèn)飨碌囊吕彙!?br/>     “也就是說,其實并不是只有丹女才能傳承。”邵銘清說道。
    “這個是我想要大家認識到的事,目前來說至少證明了一點,謝家的經(jīng)書不是只有丹女才能學的,而謝家的祭祀也不是只有丹女才能做。”謝柔嘉說道。“至于這是不是偶然,就要看謝柔清自己了,看她能不能長長久久的將自己學到的東西運用自如。”
    邵銘清看著她笑了。
    “肯定能,我的表妹我信的過。”他說道。
    你做了這么多絕不會是白費的。
    謝柔嘉沖他挑眉笑,又想到什么起身去內室的書架上拿出一盒子信。
    “你看看你看看,這是這些日子柔清的消息。”她說道,“你看看她多大氣穩(wěn)重,心思堅定的簡直如磐石,外界的一切都驚擾不了她。”
    邵銘清笑著接過,低著頭認真的看起來。
    很明顯這是每日都報的消息。因為紙上的字都不多,但寥寥幾語也將彭水以及謝柔清等人的事描繪勾勒的清清楚楚。
    “是不是?”謝柔嘉見他看完了又忙忙的催問。
    “是。”邵銘清說道,看著她又笑了。
    “笑什么?”謝柔嘉問道。
    “你真的還了她一身衣。”邵銘清說道。
    一身衣?
    謝柔嘉被說的愣了下,恍惚響起那時候被從家里趕到郁山,邵銘清跟來,謝柔清關心邵銘清給他送來衣裳,還順便給了自己也送了一身。
    “好,這個人情我記下了,送我一件衣,將來我還她一身衣。”
    “原本像她這般遭遇。且不說家族遺棄,就是自己身又殘疾,這輩子也就毀了。”邵銘清說道,“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成了謝家能夠點砂祭祀的人,成了民眾眼中可以驅厄依靠的人。”
    說到這里低頭看了眼手里拿著的信。
    “騎牛的小姐。”他念道,“還有人叫她拐娘娘。”
    殘廢之身不再是被人嘲笑厭棄,而成了敬畏之稱。
    “這都是你給的。”他抬頭對謝柔嘉笑道。
    謝柔嘉哈哈笑了。
    “什么呀,那是她自己做到的,有些人我想給不一定能接住啊。”她說道。“你少夸我。”
    她說著伸手,但這一次邵銘清按住她的肩頭將她轉個圈按回在位子上。
    “別動手動腳的。”他說道,“都成親的人了。”
    謝柔嘉又一陣笑。
    “不過,始皇鼎的事,你一點頭緒都沒有嗎?”邵銘清整容說道,“周成貞可是要來了。”
    說到這個謝柔嘉的眉頭也皺起來。
    “從來沒有聽過,那一世也沒有。”她說道。
    “那一世?哪一世?”邵銘清瞪眼問道。
    謝柔嘉嘿嘿笑。
    “不管幾世家里從來沒提過,就我所知的經(jīng)書典籍都沒有記載。”她含糊揭過。
    “反正丹藥是怎么也煉不出來。”邵銘清說道,“皇帝也不耐煩了,這次周成貞來了,肯定會鬧出些事。”
    他那次不鬧出事的。
    謝柔嘉吐口氣。
    “不過始皇鼎那里有我看著,皇帝那邊你周全,總歸這次不能讓他再傷害到我們。”邵銘清說道。
    謝柔嘉看著他笑著點頭。
    “對對,這一次你不一樣了。”她說道。
    是說自己作為始皇鼎的進獻人在皇帝面前地位不一樣了吧。
    邵銘清笑著拍了拍她的額頭。
    “好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讓人去青云觀找我。”他說動。
    “我不累,我昨天下了船歇了一天了,今天也閑著沒事。”謝柔嘉說道。
    那我也該走了。
    邵銘清看著屋子里的紅燭。
    “我沒閑著,我忙得很。”他說道。
    謝柔嘉哈哈笑了。
    “走,我送你。”她說道。
    邵銘清瞪了她一眼。
    “送什么送,今天什么日子,你一個新娘子亂跑什么。”他說道。
    謝柔嘉笑著哦了聲。
    “送你到院門口可以吧。”她說道。
    邵銘清看著她眼里的依依不舍點了點頭。
    “好。”他說道。
    ………………………………………….
    夜色濃濃時。安定王府的酒宴散了,里里外外恢復安靜。
    謝柔嘉和小玲正坐在羅漢床上摸牌,外邊響起腳步聲,丫頭們恭敬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殿下回來了。”
    小玲忙從床上下來。謝柔嘉也站起身,看著穿著一身喜袍的東平郡王走進來,在燈光以及紅衣的映照下面色微酡。
    “殿下。”謝柔嘉笑著喊道。
    東平郡王看著她笑吟吟的臉,又看著羅漢床上散著的牌。
    “學會了嗎?”他問道,一面走過來。
    回京的路上。謝柔嘉跟著小玲玩了一次牌很感興趣,學了一路也輸了一路。
    “我學會了。”謝柔嘉說道,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他。
    東平郡王似乎有些意外,但還是順勢在羅漢床上坐下來。
    “怎么你們兩個人玩。”他說道,看著擺著的牌,“沒叫小丫頭們進來?”
    謝柔嘉笑了。
    “就知道殿下喝醉了。”她說道,“今天什么日子啊,你見過哪家外邊親朋好友吃酒,新娘子在屋子里叫一群丫頭打牌的,然后輸了還貼一臉紙。”
    東平郡王清亮的笑聲在室內響起。
    小玲笑著從門外婢女手里接過醒酒湯走進來。
    “你今天喝了多少?”謝柔嘉看著他問道。
    “沒多少。”東平郡王說道。將醒酒湯喝了,“我都洗漱換了衣裳才來的,你還是看出來了。”
    謝柔嘉哼哼兩聲。
    “我什么看不出來啊。”她說道。
    東平郡王再次笑了。
    “那你都看出什么了?”他問道。
    問完了神情有些微窘。
    他最近是不是太輕佻了,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邊的女孩子卻已經(jīng)笑著答話了。
    “看出殿下對我好啊。”她說道。
    東平郡王更窘迫了。
    “對你好,是應該的。”他說道,將醒酒湯一飲而盡。
    小玲含笑接過湯碗,丫頭們將屋子里的燈滅了幾盞,收拾了雜物擺設便施禮退了出去,屋子里靜謐又安詳。
    東平郡王看著在對面次間鋪床的謝柔嘉。
    “陛下這個人好面子,現(xiàn)在煉丹的事還瞞著人。”他說道。
    今日成親。雖然沒有大肆操辦,但宮里皇帝親自賞賜了賀禮,還要他們夫妻明日進宮覲見,也是給足了臉面。
    謝柔嘉熟練的將東平郡王睡覺的被褥鋪好走過來。
    “我知道。到時候你說,我聽著,你說什么我就點頭。”她笑道。
    東平郡王笑了。
    “也不用拘束,拿出你頂天立地的樣子。”他說道。
    謝柔嘉噗嗤笑了。
    想到當初在宮里的事。
    “殿下也是的,那時候要是告訴我你一定護著我,我也用不著那么鬧了。躲到殿下身后就是了。”她說道。
    “那怎么行,別人替出氣,怎么比得過自己出氣暢快。”東平郡王含笑說道,“知道不知道,你該怎么鬧就怎么鬧。”
    謝柔嘉哈哈笑了。
    “好了,殿下不要在逗我了,快去更衣歇息吧。”她說道,“忙了一天了。”
    東平郡王笑進去洗漱更衣,出來后謝柔嘉也換了衣衫,擺了一床的牌,燈下縱著眉頭一臉認真的嘀嘀咕咕,看上去很是有趣。
    “早點睡吧,等你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就會玩了。”東平郡王笑道,站在次間門下看著她。
    “不應該啊。”謝柔嘉說道,“我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會想不明白呢?”
    東平郡王笑著走過來站在床邊看她手里的牌。
    “這個就可以出了。”他說道,伸手指了指。
    謝柔嘉哦了聲,扔下這張牌,思索片刻,露出恍然的神情。
    “對對。”她笑的眼睛都沒了,一面急急的往床里面挪,“來來,你快坐下來,再跟我說說,小玲啰嗦的說了半天,我都聽不懂。”
    東平郡王笑了笑,依言在她身邊坐下來。
    站在門外的丫頭們就聽到內里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時候可不早了。”一個丫頭忍不住低聲提醒。
    小玲笑了笑。
    “你們下去吧,這里我守著。”她說道。
    “小玲你可提醒著點,明早還要去給王爺王妃敬茶呢。”丫頭們低聲說道。
    小玲點點頭看著他們退下去了。
    夜色更深了,她側耳聽內里的聲音小了。
    “這樣是不是對了?”
    謝柔嘉一番思索后終于高興的說道,卻沒聽到身邊東平郡王的聲音。
    難道不對?
    她轉過頭卻見東平郡王已經(jīng)躺在引枕上閉上眼。
    睡了。
    謝柔嘉吐吐舌頭。
    這才看到滴漏的時辰。
    這么晚了,他又喝酒了,自己還拉他陪著玩這么久。
    謝柔嘉小心的將牌收起來,又輕輕的將枕頭擺好。
    東平郡王并沒有驚醒。
    看來是真的累了。
    不過謝柔嘉想到他說過身邊不留值夜的人,因為曾經(jīng)遇襲。
    那他睡著一定很警覺,但現(xiàn)在卻沒有醒來,可見是對身邊的人和事放心吧。
    那是自然,有她在當然可以放心了,謝柔嘉笑了笑,但又皺了皺眉頭。
    因為適才打牌東平郡王坐在外邊,此時躺下,他長胳膊長腿的占了半邊位置,自己再下去要從他身上邁過去。
    會驚醒他的吧。
    算了,睡吧,反正這床上的被子都是給他們兩個人睡擺放的足夠了。
    謝柔嘉抬手揮滅了床邊的燈,放下了帳子,將被子給東平郡王嚴嚴整整的蓋好,自己打著哈欠拉過被子躺下來閉上眼。
    夜色沉沉,帳子昏昏。
    聽得身邊安然的呼吸聲,東平郡王睜開眼。
    有點丟人了。
    怎么就聽她在耳邊嘰嘰喳喳說話很有趣,明知困了卻不想開口打斷她,結果竟然睡著了。
    真是太失態(tài)了。
    現(xiàn)在再走嗎?
    身邊的女孩子翻個身,嘴里嘀咕幾句什么。
    東平郡王忍不住豎耳,聽她說的牌名,幾乎失笑。
    真是個孩子。
    但念頭閃過又帶著幾分欣慰。
    她的夢里都能念著打牌玩,可見終于放下了心事,不像以前那樣,也終于有自己喜歡也可以做的事了。
    謝柔嘉的胳膊從被子里伸出來落在他的枕邊。
    這一撩半個被子都被掀開了露出半個身子。
    東平郡王皺眉。
    她是這種睡相啊,那豈不是總是要受涼?
    他伸手將她的胳膊放回去,被子蓋好。
    謝柔嘉或許受到打擾咕噥幾聲再次翻個身,整個人都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頭烏發(fā)。
    東平郡王笑了笑,將手枕在腦后看著帳子閉上了眼。
    最后的一個大劇情不好寫,暫時改為一更,等理順之后再二更。
    大家可以攢文等待一口氣看完。
    (*^__^*)(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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