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都順著聲音看過去。
只見洪德由于離著河水近,一只腳已經陷到了河水里面,就擱著一只腳踩在河岸邊上的一個石頭上面當做著力點。
他的臉色看起來更差了,被河水淹了一半的那條腿還在不停的扭來扭去,就是沒有拔出來。
“被污泥吸住了?”希明猜測道。
他們這群傷患各自整理了一下,就一個個的拖著“殘軀”挪到了洪德的身邊。
在經過剛才受傷撞墻的那個看不見的界限的時候,六人還很是小心的四處摩挲了幾下,實在是沒看出來有什么東西。
“怎么了?”方歸元扶著自己的腰桿問緊皺著眉頭的洪德。
洪德目光灼灼,只一個勁的望著水面不停的探查,道:“這水里面有東西!剛剛我還在岸上沒碰水的時候就沖上來給我吐了口口水,現在潛到水看不到了!”
他撐著來幫忙的人的手,用力把腿拔了出來,帶出一水的黑泥,“你們幫我找找,那魚我看著倒是同古籍里面記載的蠃魚!”
“什么?!”
“是蠃魚?!”
眾人齊聲驚道。
這下連人也不扶著了,一雙眼睛就只顧著去盯水面,恨不得立馬就下水自己去找找。
可惜的是這水邪乎,不能擅自行動,一個不小心下去了就上不來了。
蠃魚,古之異獸也,其形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
這種東西不但長的雜糅了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兩大特征,就連聲音也像鳥類,一出現就能像旱魃那樣給當地帶來三年大旱一樣,會給一定的范圍來場大洪水。
難道河邊的那個古怪的陣法就是為了防止蠃魚帶來的災難?
七人不約而同的想到。
洪德又道:“我剛剛讓那魚噴了一下,就怒的下水想去把它抓上來,結果腳一進去就被吸住了……唉?!?br/>
聽他這么一說,六人就不好直接下水摸魚了。
“我這有張網,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方歸元把自己的法寶摸了出來。
這網主要是用來困人的,不是用來撈魚的,口子比較大,方歸元沒有見過蠃魚,不清楚它有多大,所以這心里也沒點逼數。
洪德看了那網一眼,道:“可以的。”
得了這么一句話,他們就很迅速的手一撒,把網放水里去了。
方歸元作為法寶的主人,與之自然有一種感應。
網一進到水里面,方道長還想借著它去探查一下水里面的情況呢,結果意識剛剛和網連起來,這腦子就感覺好像是被一團漿糊給糊住了一樣,混混沌沌,舉步維艱,而這河水實際上很清澈,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死活就是看不清楚里面的東西。
但在一番努力之下,方歸元還是在離網不遠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半人大的黑乎乎身影。
那個身影好像也感覺到了有人在試探它,在水里面漂了一會兒之后,慢慢地就游到了網邊上,可偏偏就是不肯進到捕撈范圍里面,瞧的方歸元都急了。
“不行,我撐不下去了。”方歸元收回神識,頭痛的摁額角。
本來他腰就痛,現在因為長時間的把意識“泡”水里,這頭也受不了,簡直就是慘上加慘。
“那東西警覺的很,根本就不肯到網子里來!”
在把水里面的情況跟希明他們說了之后,其他六人也不強求,讓他把法寶收了回來。
反正他們想著要把蠃魚撈上來不過只是覺得這樣的上古異獸,不親眼看看挺可惜的而已。
“嘿,傳說中蠃魚可是一出來就會發大水的,咱們要是真的把它撈了上來,要是真讓這邊上受了水災怎么辦?”農植突然取笑道。
“說的也是!”其他人一拍腦袋,紛紛哈哈了一陣,笑道,“與其搞這事兒,還不如想想怎么渡河呢!”
七人轉身開始討論起究竟是調頭重新找條路走方便,還是想著辦法渡河方便。
左右玉牌給的“任務”做不做是隨他們便的,礙不著事。
大河邊上的那個看不見的陣法太過于龐大和強力了,七人已經放棄了搞明白它的打算,見識一下就好。
就在七人想順著河流一路走,看看哪里方便過河的時候,就有一大盆從天而降的冷水給他們澆了個透心涼。
“一定又是那條蠃魚!”受到過這么一次突擊的洪德跳腳。
話音剛落,又是一頭冷水澆了下來。
這下好了,從頭到腳都濕透了。
“呦呵,這次怎么有這么多愚蠢的凡人過來了?”一個聲音從后面傳過來。
七人看過去,就見河面上正竄出來半個魚的身子,沒有看到魚尾,但魚身兩側都長著一個和它身體差不多大的羽翼。
魚嘴猶如鳥喙,彎曲且尖銳。魚眼突出,顯得又大又丑,還透著一絲詭異的光。翅膀上面還長著一對小爪子,沾著水在太陽底下反光。
更重要的是,這魚的腰特別細,細的讓方道長都擔心它要一不注意會不會就把腰扭斷了。
就算不說話,蠃魚還在一下一下的扭著腰。
“……蠃魚長的好丑啊?!眹疑钐巸鹊夭]有見過蠃魚的伯昂首先感嘆。
“你說的對!”方道長對此表示認同。
“你們!”蠃魚給他們說的惱羞成怒,在水里面啪啪的甩了幾下尾巴,又想操縱著河水給他們來幾下。
方歸元他們很是自然的伸手把撲過來的水花給擋住了。
“哼,沒想到你們這幾個還挺有本事的!”蠃魚見一擊不中,又強要面子的說了這么一句。
再次聽了蠃魚的聲音,方歸元他們確定了——這是條雄魚!
所以,你可以不要再扭腰了嗎?
七人抖干凈了身上的水,剛想跟這魚講講道理,就聽到這魚又說了一句:“你們是不是想過河?”
方歸元他們點頭承認。
“那……”蠃魚的魚眼轉了一轉,露出幾絲貪婪之色,“那你們能給我多少過河的報酬?”
七人眾:???
這難道就是“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的綾灤界河流向版本嗎?
早就在肚子里面憋了氣的洪德第一個就表示反對,“不可能!”
蠃魚魚嘴張開,露出一嘴的尖牙。
他很囂張的甩了甩尾巴道:“不過是一點報酬而已……為了方便過河,你們有必要這么小氣嗎?”
“你這本來就是來挑事的,現在還敢說這種話!”林從周也皺著眉頭不悅的斥責它。
“哼!”蠃魚噴出一道水柱道,“你們別以為有河邊的那個東西困住了我的能力你們就能好過,要是我一個不高興,我就游到另一條河到別的地方去,給他們發大水,看你們有沒有心理負擔!”
方歸元:……你這邏輯不對啊,人家和我們七個八竿子扯不著的,干什么要有心理負擔?
這條魚怕不是有??!
七人再一次不約而同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