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總,那應(yīng)該就是他們的飛機了。”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架波音747降落,向這邊滑行過來,蘇晚晴眼力不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肖慈虎點點頭,大家也都不再聊天,各自按照剛才討論好的順序站好位置,靜靜等待這個傳說中的宋家第一少爺。
隱隱的,期待大過了緊張。
肖慈虎站在最前面,曲淵和王濤不在隊列中,他們站在肖慈虎身后斜側(cè),也不站定,兩人略微背靠與肖慈虎形成一種掎角之勢,四周觀望。
飛機在眾人面前十米遠(yuǎn)停下,大家屏息以待...
九月份的天氣,趕上今天大太陽,這會兒實在酷熱難當(dāng)。足有十分鐘了,別說下來人,連個艙門都還沒打開,宋家人的姿態(tài),初來乍到,卻可見一斑。
但是沒人竊竊私語,大家都在耐心等待,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人,胸中都有溝壑。就連蘇晚晴,一個看似嬌滴滴的女人也沒顯出絲毫不耐和不適。
烈日下,眾人站了足足有二十分鐘,艙門才終于緩緩打開。大家的心,似乎一下子又被吊了起來,咚咚直響。
可是,還是沒人,但是那種隨時讀秒的情況,反而更讓人不自在了,似乎這宋家少爺事先就計劃好了要在見面之前撩撥一下眾人原本已經(jīng)平靜的心態(tài)。
許久沒說話的肖慈虎突然一回頭,笑著說:“大家稍安勿躁,應(yīng)該快出來了。”
聲音醇厚有力,穩(wěn)如泰山。
眾人點點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也跟著微微咧開了嘴,才發(fā)現(xiàn)嗓子有點干,不禁咽了口口水。
一直將目光聚焦在艙門口的曲淵突然嘴角隱隱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有人出來了。
“高手...”
兩個年紀(jì)和他相仿的男子一前一后走下舷梯,一身黑色中山裝打扮,其貌不揚,身形比起曲淵來瘦小許多。下盤穩(wěn)重,腳步穩(wěn)健,如風(fēng)亦如松,是練家子,跟曲淵走的不是一個路數(shù)。
只看了一眼,曲淵心中便有數(shù)。不知道過招如何,不過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脩羅,自煉獄而來,不管對面是誰,他有強大的自信。那絲隱然笑意緩緩消失,他突然有些好奇那個宋家大少爺,到底是個什么模樣了。
在場眾人眼光何其毒辣,這兩人明顯都是宋家自家人,跟他們這種臨時找來兩個保鏢充場面的家底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兩人下了梯子,都沒看這邊東道主一眼,分別站在舷梯兩邊,身體立直,挺胸抬頭,下頜微收雙目平視,氣場十足。
又過一分鐘,艙門內(nèi)陸續(xù)有三人走出,一名六十來歲的老者當(dāng)先現(xiàn)身,曲淵眼中精光一閃,依舊不動聲色。
老者,很強!
老者身后是兩個年輕人,前面一人身穿灰色翻領(lǐng)短袖T恤,黑色西褲。身材修長健美,器宇軒昂。另一人則是一件藍(lán)色長袖襯衣搭配灰色條紋西褲,身姿挺拔。
沒有別人了,一架波音747專機上就下來五個人,其中有兩個人還是保鏢,似乎連個助手都沒有。和肖慈虎這邊的隆重對比起來,反差有點大。
肖慈虎駐足未動,待得他們?nèi)孔呦孪咸葜蟛派锨埃θ莸桓】洳蛔鲎鳎八喂樱瑲g迎,榮幸之至!”
“肖總,久仰、久等!”
為首的,自然是那肖慈虎他們苦候多時的主角,宋廷彥,那個穿著灰色翻領(lǐng)T恤的男子。笑容和煦,由衷而親切。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胞弟,宋廷君。”
“廷君公子,果真是人如其名,幸會。”
藍(lán)色襯衣男子伸出手來,笑容含蓄,卻也沁人心脾:“肖總,過譽了,幸會。”
兩個世家子弟的表現(xiàn),與佳成集團一眾大佬剛才的猜想完全不符,但是也好,那兩人的理性與修養(yǎng),加上肖慈虎的穩(wěn)健,徹底打消了他們內(nèi)心適才略帶復(fù)雜的情緒。
隨后肖慈虎挨個向兩人介紹了自己的團隊,到了蘇晚晴面前,宋廷君眼睛一亮,和聲說道:“蘇總氣質(zhì)非凡,很榮幸認(rèn)識你!”
蘇晚晴淺笑回應(yīng):“廷君公子謬贊了,歡迎您和廷彥公子到佳成做客。”
宋廷君的視線未在蘇晚晴身上過多停留,與宋廷彥在肖慈虎的引領(lǐng)下當(dāng)先上車,肖慈虎緊隨其后。那名六旬老者和曲淵兩人不約而同的齊齊走向車門,老者率先開口:“年輕人,不得了。”
“老先生,彼此!”他不會像那些人文縐縐的含蓄,當(dāng)然,也不會過于張揚。
行至車門前,他伸手示意老者先上車,老者也不謙讓,笑著微微一點頭,表示謝過,徑自上了車。王濤和宋家另外兩名保鏢則跟車行進(jìn)了一段距離,待車輛正常行駛之后才上了另一輛車緊緊跟上。
按照既定安排,兩輛車直接開往宋廷彥和宋廷君下榻酒店,休息片刻便中午一同用餐,第一天沒有正式的考察行程。
肖慈虎和宋廷彥分別在車門后的第二排左右兩側(cè)入座,宋廷君坐在宋廷彥身后,佳成集團董事會辦公室主任則坐在肖慈虎身后。曲淵和六旬老者坐在第一排,按道理應(yīng)該還有數(shù)名保鏢坐在幾人之后,不過今天宋家大公子沒講究那些,隨意一點。
肖慈虎似感嘆的說了一句:“兩年前我作為省里邀請的民營企業(yè)家代表,參加了省部門組織的一場座談,也因此有幸結(jié)識了貴族的宋應(yīng)儒先生,我們一見如故,相談甚歡。雖然后來一直保持聯(lián)系,但是大家各忙各的,也沒機會單獨見面。這次兩位公子賞臉登門,實在是我們佳成的榮幸。一直以為兩位公子怎么著年紀(jì)應(yīng)該也和應(yīng)儒先生一般大,今天見了,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少年俊杰。”
宋廷彥臉上始終有淡淡的笑意,絕不虛假做作,就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fēng)。他略微點頭,又說道:“肖總客氣了,宋應(yīng)儒是我家二叔叔,能與肖總相識,自然也是緣分。
這次與我廷君前來,家父讓我代他向你,以及貴集團問好,也專門囑咐我,出來多向你請教學(xué)習(xí)。昨天,家父還專程去找了一趟老爺子,特意為肖總準(zhǔn)備了一份見面禮,還請笑納。”
說完坐在前面的六旬老者打開他隨身攜帶的金絲楠木箱,從里面拿出一個用金絲綢緞包裹,包裹只有成年人手掌大小,老者并未打開,也沒有給到宋廷彥手上,卻是直接遞給肖慈虎。
宋廷彥之父,以及宋家現(xiàn)任家主,也就是宋廷彥的爺爺,這兩位他還不知道具體分量,但是能夠大致猜測其地位的重磅人物,竟然對他有特意關(guān)注?
肖慈虎趕緊擺了擺手,搖頭笑道:“感謝宋家主的厚愛,也勞煩了宋家主惦念,肖某人實在受寵若驚。只是一直沒有親自登門拜訪,肖某人哪里敢肆意收受宋家主的大禮,大公子,還請收回去吧。”
這不是客套話,肖慈虎當(dāng)真沒有伸手去接那包裹。
老者的手伸在半空中,不進(jìn)不退,表情平淡。
宋廷彥也不生氣,更不尷尬,笑道:“雖然是初次見面,不過今后我們還會有長遠(yuǎn)合作,肖總,這份見面禮,那正預(yù)示著開門紅啊。禮物不算貴重,肖總也無需有什么心理壓力,或者,不妨先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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