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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嵐像是沒看到我給她發(fā)的信息一樣,又給我發(fā)了一條信息:我愿意相信你說的一切,愿意相信你是愛我的,至少這樣對于我來說也是一種安慰。但是我沒辦法接受你的生活態(tài)度,哪怕是你為我考慮一點點,都不會任由一個“普通的朋友”挽著你的胳膊在商場內(nèi)進進出出,這對于我來說是一種傷害。
“普通朋友”四個字被卓嵐加了引號,畢竟我和冉靜那點事,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
上面這段信息才看完,卓嵐的下一段信息又發(fā)來了:輕易說分手是對感情的不負責,但負責的感情絕不是彼此無休止的傷害對方,痛的永遠是用情最深的那個人,我沒有什么戀愛經(jīng)驗,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讓自己不心痛,你不要向我解釋什么,你總是有屬于你自己的理由,每一次好像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原諒你就像是我在斤斤計較一樣,這樣的愛情真的讓我感覺很累,所以我想讓自己過的輕松一點,后天我要陪爸爸去上海復查,有什么事再聯(lián)系吧,勿回。
最后兩個字是“勿回”,看的我心痛。默默的把手機合上,坐在車里哪都不想去,抽了三根煙。我看到蘇羽冰開這她的MINI停在了我旁邊,她下車后看了看我的車,發(fā)現(xiàn)我在車里,就走過來敲了敲車窗,我這才極不情愿的推開門。
蘇羽冰很好奇,問道:“怎么一個人坐在車里呢?發(fā)呆想什么呢?”
“不開心?!蔽覍μK羽冰說道:“和卓嵐鬧別扭了?!?br/>
蘇羽冰瞪了我一眼,說道:“就你那臭脾氣!像個刺猬一樣,在你身邊的人都被你惹的差不多了吧?也就是我心大,記仇從不超過三天,所以我原諒你了?!?br/>
“你原諒我了?”我覺得莫名其妙,“我啥時候惹你了?”
“你忘的還真快。”蘇羽冰提醒我說道:“關(guān)于是否和晨曦廣告合作這件事,開董事會是我召開的,最后投票大家支持我,因為這事我知道你不開心,回來我和你談這件事,給你道歉,你甩臉色給我丟在客廳,你忘了?本小姐已經(jīng)是哄著你來了,你還蹬鼻子上臉,還不理我。”
“算了!”我有氣無力的說道:“咱倆差不多,都是當時脾氣大,過后想想也就那樣了,有什么好生氣的?!?br/>
“就是嘛。”蘇羽冰走在我身邊說道:“本小姐今天高興,有心情聽你嘮叨一下你和卓嵐的事,給你當個樹洞吧。”
“可是我沒興趣說?!?br/>
“切!”蘇羽冰的雙手擺在胸前,傲慢的說道:“不說拉倒,上樓不許和我搶洗手間,我要先洗澡?!?br/>
我沒理會蘇羽冰的話,直接和她聊起來工作,說道:“我下午去‘雪蘭集團’拉贊助,被人家赤裸裸的藐視了,另外有一個名為‘love秀’的化妝品店想?yún)⑴c我們‘昆明寶貝’活動中?!?br/>
“好啊?!碧K羽冰高興的說道:“化妝品和我們的‘昆明寶貝’活動能搭上邊,結(jié)合起來也不算突兀,這個‘love秀’打算怎么參與到我們活動中?”
“她沒錢?!蔽乙灿悬c郁悶,說道:“周舟和我說,她只有五萬塊錢,這點錢做軟廣告,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算了?!碧K羽冰安慰我說道:“你就當沒聽到過這個消息吧,五萬塊錢就想贊助,連一個冠名權(quán)我都不想給她。”
我很委婉的暗示蘇羽冰說道:“周舟是冉靜的朋友,這個客戶也是冉靜推薦的。”
“打住。”蘇羽冰制止我說道:“誰介紹的我們也不能收五萬塊錢給人家打廣告,寧愿廣告位空著了,一旦這個低的價把廣告打出去,后期我們就不好把控價格了,我們是開公司做生意,背后還有那么多股東呢!沒法交代。”
我用商量的語氣和蘇羽冰說道:“如果對方打欠條呢?能否接受?11月11號的活動眼看就要開始了,我目前一家贊助都沒拉到,我的想法是,11號的活動在模特身上的編號牌上印‘love秀’的字樣,打一個軟廣告,你覺得這樣一個小廣告應(yīng)該收多少廣告費?”
“至少也要二十萬!”蘇羽冰的語氣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態(tài)度,“僅僅是11號的活動,我們已經(jīng)砸進去了接近70萬的宣傳費用,當然!我的意思是,晨曦廣告如果不免單,我們要多支出50萬,十幾歲我們只花了20萬,這20萬主要用在了同城論壇和電視臺,至于公交車車身、站牌廣告以及LED大屏廣告都是免費的。我初步計算了一下,著一個活動我們還是盈利的,中生集團出了50萬,今天賈總安排人打款過來的時候還在開玩笑,如果當天不賣五十輛車,他就沒法和集團交代了。賈總之所以能從集團拿出五十萬的贊助,玩全是因為我們在廣告投放上做的很到位,因為廣告做的多,賈總才有底氣,事實證明,廣告的投放量才是才是我們拉贊助的底氣,既然我們已經(jīng)為活動做了這么多廣告投入,有了抬高贊助的資本,就不要放棄這個賺錢的機會了?!?br/>
我默默的聽著蘇羽冰說這些,和她一起走進電梯,一直回到樓上我都沒怎么發(fā)言,我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是大家的!我沒有權(quán)利要求其他人為了我的一點私心而做出什么改變。
鄰近十二點的時候,冉靜給我發(fā)了一條微信:你睡了么?卓嵐還在生氣是么?對不起!我給你惹了一個這么大的麻煩。
從字面上就能感覺得到,冉靜的語氣都帶著一種“小心翼翼”,其實冉靜也沒做錯什么,她只不過是幫我介紹一個合作的意向客戶而已,她的腳崴到了也是意外,如果沒有那幾個熊孩子,就不會有今天的誤會,只能感嘆造化弄人。
我不能讓冉靜心存愧疚,安慰她回了一條信息:卓嵐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小氣,今天她只是在氣頭上而已,你不用自責。
冉靜:真的么?那太好了!我還擔心因為我而導致你們都不開心,看到你們把事情說開真好,那周舟的事你又和蘇總聊過么?蘇總怎么說?
我回復:關(guān)于具體的合作方案還沒出來,海選一百多人全都讓周舟來安排化妝也不現(xiàn)實,工作量太大了,等進入了32強或者是16強選拔的時候再讓周舟的人來參與吧。
冉靜:那好吧,我和周舟說一下,那關(guān)于費用問題,你有和蘇總聊過么?
我回復:關(guān)于費用……應(yīng)該會很高,具體的現(xiàn)在還沒出來,你讓周舟有個心理準備吧,按照公司的標準,越是到了后期費用會越高,具體的收費標準和后期的關(guān)注的有關(guān)。
冉靜:越是到后期,關(guān)注的就會越高,廣告費用也就是越來越貴,周舟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錢,要不就在11號的活動中給她放一個小廣告吧,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廣告行不行?
我回復:我想想辦法,盡量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冉靜:沒事,如果實在很為難就算了,我知道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做事要權(quán)衡大家的想法,我能理解,早點休息。
最后,冉靜還給我發(fā)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像是在安慰我一樣,殊不知我看了這個表情,心里的壓力更大了。
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抽煙,看著窗外的夜色,很多時候我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拼,拼到了現(xiàn)在我又得到了什么?半年前,我也是坐在小區(qū)的陽臺上,看著窗外的夜景,那時候我兜里只有幾十塊錢,還在苦苦的等著網(wǎng)站給我發(fā)稿費,結(jié)果網(wǎng)站跑路了……
現(xiàn)在的我不用為明天吃什么而犯愁,也有了一份屬于自己的職業(yè),有一輛保時捷帕拉梅拉,看似混的挺風光的,可是身邊的朋友求我?guī)兔k點事,我卻畏首畏尾的不敢答應(yīng)人家,這就是我所謂的成功么?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么?為什么得到的越多,束縛自己的也就越多?
煙盒里的最后一根煙被我拿出來,隨手將煙盒丟在了陽臺的墻上,那個被我當成撒氣籌碼的煙盒被摔在墻上又掉落在地面上,發(fā)出了兩聲悶響。
我負載陽臺的圍欄上,抽完最后一根煙,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夜深人靜睡不著的時候,只有煙才是最好的伙伴,轉(zhuǎn)身……決定下樓去買煙。
卻意外的看到蘇羽冰正靠著自己臥室的門框站著,接著陽臺微弱的燈光,我看到蘇羽冰的臉上帶著一絲哀傷,我經(jīng)過她身邊輕聲問道:“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蘇羽冰點點頭,說道:“剛剛聽到你丟東西,我就醒了,看你一個人趴在陽臺上一動不動,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沒事。”我對蘇羽冰說道:“你睡吧,已經(jīng)快兩點鐘了,我下樓去買煙。”
“我陪你吧。”蘇羽冰穿著家居服說道:“我也睡不著,陪你一起出走走,我知道你有心事,隨便聊聊好么?習慣了你嬉皮笑臉的樣子,每次看到你深夜起來一個人抽煙,我都感覺心里……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是不舒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看著蘇羽冰說道:“因為你,卓嵐答應(yīng)做的女朋友,我的幸福還沒持續(xù)24小時,我又他媽的失戀了,就是這么簡單?!?br/>
“因為我?”蘇羽冰瞪大了眼睛,“你確定你沒開玩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