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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時光(68)
都是世代居住在一個村子的人,祖祖輩輩的都在這一片生活。真叫一個大小伙子這么跪著求,大家也不落忍。這一家子加起來是偷的不少,但分到各家其實也沒那么多。
都說到判刑上了,哪里好意思呆著?
就有人轉(zhuǎn)身走了,然后圍著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走了。
算了!咱不告了!
一個個的都是想把損失追回來的,但從來沒想過要把人給送進去。也不知道要判刑這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錢艷群把罪名一個人擔(dān)了,林有強和林雨柱當場便釋放了,你們回去盡量把大家的損失給補回來,爭取少判一點。有個一年半載的人也就放出來了。
林雨柱從里面一出來就拉住四爺,“你幫著打聽一下,大概有多少錢……”
“你賣了多少,收購站那里有收貨時候開的票據(jù)副本可查的。”四爺就道,“我?guī)氵^去,把帳捋出來。哪一天賣的,這都是有記錄的。”
能查到賣的日期,你反著推,也能知道那個日子之前你們是從誰家偷的。偷出來的賣了多少錢,你拿著這個復(fù)印的票據(jù)去給人還錢去。
結(jié)果這一查可了不得,前前后后五十來天的工夫,竟然偷了價值兩萬塊多塊錢的藥材。怪不得大家都盯上你們了,現(xiàn)在沒有誰家有這么大筆的數(shù)量?就是叫林雨棉去賣,也沒有天天那么大的量的。
這跟賊不打自招是一個道理。
便是賊,這也是一等一的笨賊。
兩萬多塊錢呢,五十來天也花不完呀!四爺就道,“趕緊的,把錢取出來。挨家挨戶的去給人賠禮道歉去,把錢還上。剩下的估計缺口也就是幾千塊錢的事,到時候咱們再想法子。”五十來天,你就是一天花一百,這也才霍霍了五千來塊錢,這缺口就不算是很大了。便是求到自家門上,這點錢就權(quán)當是扔了算了。這真要是啥也不管,人家罵你無情無義。人有時候做事,那就是為了迷世人的眼的。
再說了,估摸著怎么也花銷不了那么多呀!以現(xiàn)在這物價,一家四五口子人,不太儉省的情況,一百塊撐三五天是沒問題的。所以他們五十來天開銷兩千來塊錢就頂天了。
林雨柱其實一直不知道家里賣了多少錢,平時吃住都在家里,偶爾去藥材廠干個小零工掙點零花錢夠他們?nèi)诘男〖矣玫模依锏拇筚~他從不管,也不問。他看向杜曉茹,“家里開銷了多少?”
杜曉茹心里倒是有這個賬的,“咱家吃的啥你心里沒數(shù)?除了爸每天得紅糖雞蛋,現(xiàn)在隔三差五的加了點肉之外,別的也沒多出來。上次我說給小杰買換季的衣裳,媽都不讓。還是巷子?xùn)|頭老李家的孫子穿小的……開銷不大,最多一千來塊的開銷,但媽把錢給棉棉了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林雨棉急匆匆的趕來,“啥給我了?我這邊結(jié)賬那頭就給媽,媽直接給爸,爸存存折上了,就是郵政的折子。”
四爺就不管了,“那你們趕緊去吧,先去把能還的都還了,這個態(tài)度很重要。”
到最后就差那么一千來塊錢,這真不是大事。
態(tài)度積極,這確實在量刑的時候是有考量的,爭取個緩刑都是可以的。
四爺把這個道理給說明白,林雨柱和林雨棉心里都松了一口氣。這就是說會判刑,但是不一定會去牢里。人只要還在家里,老實的呆幾年,然后考驗期滿了,這事就算過了。
所以,這事聽起來非常可怕,但也還算能接受的一種結(jié)果。
兩人對著四爺不敢提要求,主要是跟四爺也不熟悉。早些年林家跟金家不說話,后來結(jié)親了吧,但從桐桐結(jié)婚到生孩子,大房都沒露面。林雨桐也再沒登過大房的門,就跟不認這個親一樣了。你說這種情況,人家能幫你到這份上,這就行了。
然后四爺就走人了。
人走了林雨棉反應(yīng)過來了,問杜曉茹,“怎么就報警了?你多叫幾個人去,我就不信他們敢一直扣著人。”
杜曉茹挺怕這個小姑子的,又不敢說這是桐桐女婿的主意,之后不還得用人家嗎?誰知道說了那話自家這小姑子能干出啥事了?關(guān)系不能越處越遠,對不?
她就道:“人家要砍你哥的手,我叫二叔,二叔能叫誰去?咱家也沒啥親近關(guān)系的人,就把橋橋和桐桐女婿算上,這才三個男人。就是再把你那邊算上,拉不齊五個,那會子了,我就想著先保人沒事,哪里想的了那么些?我是先去報了警了,又怕報警了人家再對咱爸咱媽不客氣,又趕緊找二叔和桐桐……這不,至少人沒受罪。只要把錢還了,媽也就回來了。這不,也沒出啥事嗎?”除了丟人以外。
倒也是這個理,三人拿了四爺弄出來的賬目復(fù)印件,趕緊回去跟林有強商量。林有強在老爺子老太太這邊,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你們就是給我把媳婦娶壞了,弄了這么個攪家精回來,氣爸媽也就算了,跟有志和有寶都相處不來,弄的親骨肉都疏遠了,那敗家敗德行的女人就不能要!”
老爺子沒搭理,回去背了被窩卷,“我住地里去了,晚上回來再吃飯,不餓!”
老太太想說啥到底沒說,抬手就打林有強:“你少在這兒排揎你媳婦,她比你要強。別管對家里人咋樣,對你是好是壞我是看在眼里的。”她從腰里掏存折,沒給林有強,見孫子進門了,直接給林雨柱,“里面是兩千塊錢,估計能把你們的窟窿給堵住了。趕緊的,把錢拿了,先給人家還了……都還上了,我才能去找桐桐,才好說話!”要不然,我哪有那個臉!
林雨柱應(yīng)著,從林有強要存折,“爸,咱家的存折放哪兒?”
“哪有存折?”林有強蹲在邊上沒動地方,“你媽把錢都給你舅家那邊了,你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表嫂跟你表妹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你舅找你媽,說要給你表哥另外娶媳婦,這不得要錢嗎?”說著就看老太太,“這可是我大妹造的孽,憑啥叫我家擔(dān)著?”他蹲在地上不動地方,“我家有今兒是誰害的?”
感情饒了一圈子,這錯還得怪到你大妹身上?她人都死了,你來跟我說這個?
怎么了?我這當媽的沒把閨女養(yǎng)好,我還欠了你的了!我這輩子,虧欠誰也沒虧欠了你!
滾!滾!給我滾出去!
滾就滾!反正誰也別跟我提錢,我沒得錢。
杜曉茹整天帶著孩子在家,知道沒人跟婆婆要過錢,舅舅早前是來過,但不是要錢,是希望自家婆婆跟公公去找找桐桐家女婿,問問案子的事怎么樣了,能不能把兒媳婦和女兒找回來。但絕對沒提錢的事。
說到底,公公這是不想把錢拿出來還給人家。
林雨柱和林雨棉不知道這個事,還以為他說的是真的呢,兩人都急了,這可咋辦呀?有錢還的話,人就不用坐牢,沒錢怕是不成的。
林雨柱就往出走,“我找我舅去!”
“站住!”林有強就道,“這得問你媽,看你媽是咋想的。坐兩年牢怎么了?坐兩年牢能掙回兩萬多,這也是劃算的。反正就是還錢不坐牢,坐牢不還錢。咱就把坐牢當一份工作,要不然以你媽那樣的,出門干啥一年能掙一萬多?”
林雨棉都哭了,“爸,那是我媽!”
“閉嘴!要不是因為你,你表嫂你表妹能出事嗎?不出事這能一直賴著咱們家嗎?這錢你也得背一份!想救你媽是吧?回去拿錢去呀!你拿一萬出來,你哥再出去借一萬出來,這錢不就有了!”
這次的事名聲都臭了,能從誰借錢去?
林有強給兒子出主意,“你上你老丈人家借五千,再上你二叔家借五千,這不啥都有了。”
杜曉茹都快哭了,不停的扯著衣角,自家爸媽那里哪里還有錢呀?
但林雨柱卻當真,拉著杜曉茹就走,“去你娘家,先周轉(zhuǎn)周轉(zhuǎn),以后咱們倆還。”
不成!憑啥你爸攥著錢不拿出來,卻要為難我娘家。我才不干呢!但她不敢說,等回了娘家林雨柱找自家爸說話去了,她就去廚房找媽。
卻沒想到還有小舅媽在,小舅媽的娘家也在鎮(zhèn)上,估計是聽說了。這會子自己還沒開口呢,她就道:“小茹啊,這事不是那么個事。鬧的實在是太難看了,以后誰敢跟你們打交道呀!雨柱要救他媽,那也沒錯。但這個……可以你們掙錢慢慢還,都是本鄉(xiāng)本土的,你們打個欠條,叫大家去派出所出面作證就說還了錢了,私下協(xié)議好了,這個事都能干的。不是非拿現(xiàn)錢才行!”
可我們拿啥還呀!
人家就給出主意,“我要是你啊,在婆家一分錢的主意都不拿,那在家呆著干啥?現(xiàn)在人家都在外面打工,你們兩口子也出去嘛……”
“啥也不會干,孩子還得上學(xué)……”
“我們這正說著事著呢。你爸你媽還有你哥,想著往疆省去。那邊的兵團,去了就能落戶。一家給分二三十畝地,還給分房子,孩子上學(xué)干啥的也很方便。咱們這邊呢,經(jīng)濟這兩年確實不行。我小姑子人家前兩年去了,說是在那邊承包地種棉花,這幾年經(jīng)濟很可以的。要不,你跟雨柱說說,你跟著娘家人一起去那邊過日子,少受點婆家的氣,不比啥都強?不管在哪,能見到親人的地方才是家。”人家這舅媽精明的呀,知道倆老實孩子再這么耽擱下去就毀了,替老姐姐在這里教孩子呢,“哪怕是出去避一避,不一定就得落戶,對不?你們兩口子現(xiàn)在留下,這個爛攤子非你們收拾不可。可你們一走,你公公沒指靠了,自然就會管的。他比你們有法子,你們對你們家那位小領(lǐng)導(dǎo),那是沒法理直氣壯的。但你爸是長輩,真要往那一跪,她林雨桐是不管也得管……”
才怪!人家瘋了才管這一家子。
不過是哄著兩孩子出門躲遠呢,只要人出去了,剩下的事誰去管去?那錢愛群沒少欺負小茹,干啥為了她費勁巴力的,傻呀!
女人在里面說,男人在外面說。說了,啥都不用帶,你們就抱著孩子跟著走就行,還餓著你們兩口子了?
這邊跟杜家沾親帶故的要去好幾家子呢,到那邊人生地不熟的,當然是越多親人越好了,相互照應(yīng)下來,這個過度期也就過了。再說了,到了那邊,剛趕上那邊采摘棉花的季節(jié)。要是干的好,這兩口子一個季下來,也能掙個一萬來塊錢,不過是吃住都在野地里,比較辛苦就是了。
林雨柱一尋思,這也行啊!一萬來塊錢,幾個月就掙出來了。棉棉再拿上幾千,再加上奶奶給的兩千,湊一萬也就湊出來了。剩下的也沒多少,從二叔張口借也能張的開口了。
那行!去就去!
杜家這邊催的急,也說了,“剩下的事叫你爸挨家挨戶去跑去,寫了欠條給人賠禮,大家不會這個面子不給的。既然錢沒了,那啥都沒掙錢要緊呀!”
也對!
然后杜家打發(fā)杜曉茹的親哥哥帶著這兩口子和孩子先期去,就是為了叫兩口子趕緊從這次的事里脫身的。
林雨柱回來一說,林有強可樂意了,“那就收拾,趕緊的去。”
杜曉茹也不捅破,反正疆省遠,坐火車得五六天的時間,路費還挺貴的,這一走,誰知道哪一年才能回來。屋里也沒多少東西,就把衣裳帶了,被褥背了兩床,第二天一早,直接就走了。
林雨柱在路上倒是給林雨桐打了個電話,把這事說了,說他媽那邊幫忙照顧照顧,把后續(xù)的事交代了,反正就是我掙了錢就一準寄回來,錢肯定會還的。
林雨桐一聽就明白咋回事了,心里知道,林有強絕對不會為了錢艷群去跟人低頭道歉還寫欠條的。因此,林雨柱兩口子這一去,怕是事情只能這么著了。
因此,他說啥林雨桐應(yīng)啥。
這次的事情再林雨桐這里就算是了了,她不可能給墊付這個錢,林有志也沒這么義務(wù)。
如今,林雨柱走了,林雨棉不拿事,在王家也說不起話。錢也弄不來!
林有強不舍得那兩萬多塊錢,因此,好些日子都沒動靜。大概得有半個月吧,林有強又找四爺,說想去見見錢艷群,說是商量事情怎么辦。
行!這點事能辦到。
四爺就不去了,只給那邊打了電話,叫橋橋帶著林有強過去了。然后當著橋橋的面,林有強哭的跟孩子似得,拉著錢艷群的手,“沒有你可咋辦呀?兒子帶著媳婦孫子走遠了,撇下咱們不管了。閨女是自打回去再沒回來……你叫我一個人咋辦呢?”說著,就連聲的咳嗽,“你放心,我想辦法都得還錢換你出來。”
錢艷群急的呀,“雨柱帶著小杰走了?”去哪了?
“跑去疆省了,你說那邊要啥沒啥的,聽說還不安全……我給他帶了錢了。錢一給他,家里就空了,你說以后人家要找我要債怎么辦呀?”
錢艷群氣的呀,“我都坐牢了,欠的自然一筆勾銷了。想叫我坐牢,還想叫咱家還錢,做啥夢呢!想要錢是吧?叫他們找我要來!”
“咱們是兩口子,找我跟找你不一回事嗎?我還能為了這個跟你假離婚呀?”
錢艷群眼睛一瞪,“咋就不能?錢是咱家的就行。假離婚就假離婚,這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那不行,我不能跟你離,離了你我可活不了了。”
錢艷群心疼的喲,“沒事,不是假的嗎?沒多長時間我就出去了,你就當我出門給咱掙錢去了。我就是不放心你,回去后呀,你干脆住對面去,跟老爺子老太太住著,頓頓少不了你熱乎飯吃。”
“除了你做的,誰做的我也吃不慣。我也是身體不爭氣,要不是為了活著多陪你兩年,我都恨不能跟你換換……”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
橋橋就木呆呆的看著他大伯在派出所借了紙筆寫了離婚協(xié)議,然后簽字,再然后出來。大伯母是全程感動落淚的狀況下,心甘情愿的簽字離婚的。
他回去說的時候,聲音都是飄忽的,“我要是有我大伯這能耐,我早有女朋友了。”
是啊!人家就有這個能耐。
緊跟著人家的操作看的人眼花繚亂,他一把把他家的幾畝地租出去二十年,一次性給一萬就行。
今年這藥材這個行情,一萬塊錢那么些地呢,搶著要呢。
巷子里三家湊了一萬,先把地拿下來再說。契書啥的一寫,錢一收,人家轉(zhuǎn)臉在縣城的邊上買了個蓋的不起眼的院子,但好歹算是縣城的。人家那院子還帶了兩鋪面,他把鋪面按照每月三百一間的價格租給了一個修車的和安裝鋁合金紗窗的,另外多出來沒人住的房子也可以出租給在縣城上學(xué)的一些學(xué)生,零七八碎的加起來,每月人家有固定收入一千來塊錢。以現(xiàn)在這消費水平,拿著這些錢人家能過的很油水。
你就說你服不服?!
人家也不顯老,這些年錢艷群就沒舍得拿他當勞力用,不僅舍不得用,還小心的伺候,養(yǎng)的溜光水滑的。除了錢艷群本身邋遢,不善于給男人打扮以外,別的沒啥毛病。但人家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過了,五十出頭的人像是四十來歲,收拾的利利索索的,長的相當體面。
金保國在縣城那是三教九流的啥人都認識,回來就跟林有志嘀咕呢,“他也不打大牌,倒是跟一群老娘們玩小麻將。前兒聽說在縣城開洗浴城的那個黑姐跟城南一個開麻將館的寡婦打起來了,為他爭風(fēng)吃醋……”
是說林有志跟著倆娘們都有一腿,且把兩人都給哄住了,吃著軟飯呢。
林有志能說啥,臉是白了紅,紅了白,當真是丟人丟的呀。他得空了給老爺子和老太太說了,老爺子咬牙切齒,早知道當年就溺死在尿盆里了,要這樣的東西干啥?
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摸出手機,遞給林有志,“給雨柱打電話,別叫孩子回來了。在那邊好就在那邊過吧,沒回來的必要了。哪怕我們這老的死了,也別驚動那孩子。他回來沒臉做人,在那邊誰也不認識,重新活他的人去吧。”
反正老太太是自打出事了,就不出門了。要買啥都是跟小閨女說了,周末小閨女過來的時候給添齊了。老爺子是早起天不亮吃了早飯就下地,走的時候帶一天的飯,平時就在地里呆著,晚上天黑了路上沒人了,這才回來吃完飯,就是覺得活了一輩子了,丟不起這個人了。
林有志覺得,要不是自家閨女確實是能耐,愣是把廠子弄起來了,他也沒臉見人了。
就說今年吧,一畝這一季怎么也平均得有兩千塊錢,一般人家四五畝地,只這一季,收入在□□千到一萬呢。春上的時候再賣了一茬,那時候價沒那么高,但一家也在四五千,除開成本,一年收入怎么也上萬了。要是加上一些人家打工賺的,弄了野草野菜那些賺的,大部分人家年收入都能達到一萬五上下。這在前兩年都是不敢想的。如今廠里這個藥材加工廠,幾乎家家都有一個人在廠里上班,報名之后,都是按照一家一人照顧的,沒趕上報名的,零工就從這些人家里選。這些人便是趕上不忙的時候,一個月也有三百塊錢的。這一年下來又是三四千。年底還有一次分紅。
林有志算了一下自家的賬,光是那幾畝地的收入加上自己偶爾去加工廠賺的,今年得有一萬八。這是沒有空閑挖其他藥材,要是有勞力的話,怎么都在兩萬三四呢。
所以林雨橋就更覺得匪夷所思,“那么我大伯一家偷來偷去得來的,并沒有比好好種地多出啥來?”
是的!正因為如此,也才更氣人嘛!
也就是這個時候,錢艷群的判決下來了,直接就判了三年,算是在這個罪名下量刑最高的判決了。這肯定跟她的態(tài)度有大關(guān)系!人直接發(fā)到幾十公里之外監(jiān)獄服刑去了。
因著這事的影響,四爺?shù)墓ぷ髡{(diào)動下來了,調(diào)到派出所,做指導(dǎo)員了。
林有志特別不好意思,“你看,本來好好的縣局,現(xiàn)在回來了。”“也不全是因為大伯的事。”四爺就直接道,“咱村大部分可都是金家人,這往后種藥材的更多了,都得往咱們的廠子送,您就真當天下太平,誰都按照規(guī)矩來的?之前,有好幾個當了路霸,攔著人家外面運藥材的車不叫進來,想過就得拿十塊,不給錢不叫走。這事敢叫發(fā)展下去嗎?派出所都摸清了,一水的都是金家本家的。”
所以,惹事的不光是林家,金家一個逑樣子。
誰都覺得回來不是好事,林雨桐卻覺得其實還好。這天慢慢涼了,再之后會冷。然后來去上班路上花費的時間太長了,趕上下雨下雪天,開著車人不操心嗎?
這多好,溜溜達達的就把班上了。這段時間她真是體會到在下面蹲點的好了,每天去溜一圈,把事安排了,然后不用你盯著。你在那地方人家還不自在呢。只管回來就好了呀!
在家還能帶孩子,眼看過百天的孩子,她中間離開孩子的時間沒超過一個小時的。
真覺得選在這個點上生孩子簡直太英明了。
四爺一回來,洗手脫外套然后抱孩子,一氣呵成。
孩子有吃有喝的,親媽這種級別的大夫,那是沒事了就這里給摁摁,那里給揉揉,結(jié)果就是孩子吃喝睡,甚至包括拉屎撒尿,就慢慢的有規(guī)律起來。特別好帶!而且最近吧,孩子白天幾乎是不睡的,這個大人晚上就比較省心了,晚上要是用尿不濕的話,孩子幾乎是能好好的睡一個整晚的覺,不用起夜。
今兒四爺回來的時候,桐桐在電腦跟前坐著,繼續(xù)翻譯她的東西。孩子躺在床上,頂棚上弄個掛東西的鉤子,橋橋給買了一只能動的玩具老鷹,然后掛在空里,一打開,老鷹就轉(zhuǎn)著圈的飛,孩子就盯著那玩意,眼珠子咕嚕嚕的轉(zhuǎn),一會子咯咯咯的一笑,一會子把手塞嘴里砸吧砸吧。一聽見有人進來了他就不動,靜靜的聽。等聽到他爸說話,人家那頭蹭的一下離開床抬起了那么一下,大概十來秒的時間吧,看見人了胳膊揮舞腿不停的蹬著,尖聲笑著表示他的興奮。
這可把在邊上一邊干活一邊看孩子的盧淑琴看的稀罕的呀,“頭抬起來了,咱們的脖兒長勁兒了……這不光是認人了,他聽聲都知道他爸回來了……”
四爺洗了手路過桐桐的時候手伸過去放在她脖子上試試溫度,沒涼著她,就證明抱孩子沒事。
人一走入孩子躺著能看見的地方,他就啊哦的叫喚,不知道想表達啥東西。反正可愿意他爸回來了。
四爺把孩子兜起來,叫他以站立的姿勢呆著,果然更歡喜了。看見誰他都樂!
橋橋聽見動靜也進來,伸手要抱,“舅舅抱抱!”他是準備考研,現(xiàn)在賴在家里學(xué)英語,一副不著急去的樣子。盧淑琴最近老催,這也準備走了。
但看著小不點從光知道吃奶哼哼,長到現(xiàn)在能認人了,天天見的,這猛的見不著,還怪舍不得的。平時四爺一上班,孩子可愿意叫舅舅抱了,因為舅舅抱的動作也很驚險,他大概覺得跟他玩呢。
可他爸一回來,舅舅伸手叫他,那是蹭一下就藏他爸懷里去了。藏了好一會子又扭臉偷著看,見人還沒走,咧嘴一笑就繼續(xù)藏著去了,這就是誰都不要了。
就是吃奶的時候,也不愿意換人。一邊哼唧著頭奔著媽媽,一遍手卻緊緊的揪著爸爸的衣服,于是,這晚上吃奶的動作就成了這樣了,當媽的只提供奶源,把衣服撩起來就完事。人家那邊把頭伸過來吧唧吧唧的吃完,就跟你撒由那拉,繼續(xù)玩他的去了。
四爺兜著孩子,叫孩子抓著他的手指玩,跟盧淑琴商量孩子百歲的事,“就是吃頓飯,咱就不動了。”
行!小孩子家家的,很不必太過了。
不過這吃頓飯,肯定是兩家人一塊吃頓飯。直接去對面的館子就行了。
孩子平時也就在院子里曬曬太陽,沒抱出大門過。入了秋了,天涼了,但中午這會子溫度還可以。這么一抱出去,楊碗花這才算是頭一次見著孫子了。平時只能聽見林家逗弄孩子的聲音,她是想見也見不上的。金保國屬于有事沒事都找借口要去轉(zhuǎn)一圈的,要不然也干不出林有強那點狗屁倒灶的事都特意去林家說一聲的事。見孩子的時候多了,孩子就認識。一看見金保國就啊啊啊的叫,金保國那表情喲,都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親昵才好。
他去臨縣金礦那塊,那邊不是說賣現(xiàn)成的首飾,而是你選樣子,然后再說要多重的金子,咱們用這金子給你按照你要的樣子打造。于是,金保國給孩子愣是弄了個大人巴掌大的金鎖片。
楊碗花心疼的喲:“桐桐,你可得替孩子收好,每年大日子都要拿出來給孩子看看……”
肯定是怕盧淑琴給收著,再把東西給密下或是替換了。
“看啥呀!”金保國瞅著孫子伸過來的小肉手,心都化了,“爺爺至少還能再干二十年,說不定再干三十年也是能的。爺爺?shù)煤煤酶桑o我孫子攢錢娶媳婦呢。以后每年我都給我孫子送一個金鎖片,一年比一年大一圈,攢到咱們蛋蛋二十歲,這啥就都有了。”
這個孩子給金保國帶來的是心勁,以前都分家了,家具廠都歸兒子分紅了,板材廠也就這兩年能干,過了這兩年原料少了,也就干不成了,早前的打算就是干不成就不干了,養(yǎng)老算了。可現(xiàn)在,林雨桐聽那意思,好像是又折騰什么輕鋼、彩瓦,這玩意也確實行,在農(nóng)村家家都是自建房的時候,這玩意確實是很有市場。
人家都說,說你給倆兒子把婚都結(jié)了,也都安頓好了,你這年紀了,折騰啥呀?
是啊!折騰啥呀?
可看著孫子,人就是有股子心氣。就是覺得我得干呀,得攢錢呀,得將來我孫子能住上別墅,開上好車,張嘴要啥,我這爺爺?shù)亩寄玫某鰜怼KF(xiàn)在就是這么一種心態(tài)。
這事林雨桐和四爺還不能攔著,林有志和盧淑琴生活上照顧孩子,這是對孩子表達愛的一種方式。可像是金保國這樣,憋著一口氣給孩子攢家業(yè)的,這也是另外的一種方式。
老太太坐在桌上,吃口菜,笑瞇瞇的看一眼孩子,再吃一口菜,再笑瞇瞇的看一眼孩子。林雨桐被看的不自在,孩子在懷里奔著他爸不停的拉扯,她干脆把孩子遞過去,你們要是誰想抱,從四爺手里要孩子去。她在這邊跟錢果果說話。
超市眼看就要建起來了,簡單的一裝修,估計年前這超市就能開起來。因著借了這二十萬,錢果果平時奔著林家走的很勤了,回回從城里回來得帶玩具。不一定貴重,就是買個小黃鴨子,孩子一捏就叫喚的那種也送過來,哄孩子嘛,哪里有個標準和樣子。反正就是叫人看著,有點啥都想著孩子。
林雨桐問一些開超市貨源的事,兩人嘀嘀咕咕的說話。就是在這種古古怪怪,別別扭扭的氣氛下,給孩子把百日做了。然后林雨橋回省城,繼續(xù)他的學(xué)業(yè)。
家里的日子安然的好似不起半點波瀾。
鄉(xiāng)鎮(zhèn)工作的優(yōu)勢凸顯,只要有錢,那鄉(xiāng)鎮(zhèn)工作真能做到有正事還有閑。
日子乏味嗎?不會!只要有孩子,那你每天其實過的都是不一樣的。每個孩子的不同,帶來的驚喜都是有些不同的。
心態(tài)可能不一樣了,竟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這不錯的日子在孩子能坐起來,天落霜的時候被打破了。家里來了兩個客人,一個是冷寒,他終于從省里又調(diào)回來了,在衛(wèi)生局任副職,這在小縣城那是相當了不起的。這一步跳的可謂是漂亮。
而他這次來,還帶了另一個人,應(yīng)該是給林雨桐還禮的。
這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青春靚麗的樣子,是省報的記者。主要是為了采訪盧淑琴,宣傳傳統(tǒng)手工藝的。
冷寒跟林雨桐介紹,“這是歐陽。”
林雨桐一時沒明白,這是姓歐叫陽,還是干脆就姓歐陽。
“姓歐!”她朝林雨桐伸出手,“你好,久仰大名。”
這是客套話,我有什么名聲叫你久仰的,“請坐。”
盧淑琴就招待客人,“小寒也是,打從頭一次見面你就幫我,現(xiàn)在還惦記這事呢。回來工作了?回來好,以后常過來,嬸子叫你叔給你做好吃的。”說著就看向歐陽,“就點手藝活,怎能還把這樣的大筆桿子給請來了……”
歐陽就笑,“您的包我是見過的,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我見過您做的兩只包,都像是寫意的國畫風(fēng)格,特別棒!國外的藝術(shù)展覽,我覺得都是可以去參加的。這么好的東西如果埋沒在小鎮(zhèn)上,才真是可惜了。”
可那些被評價的這么高的東西是女婿的創(chuàng)意,我自己是不行的。
上國外去?
我可不敢把臉丟到國外。
林雨桐一把摁住盧淑琴的手,“也不一定得是寫意畫,像是咱們農(nóng)村的場景,如果只作為展品的話,是可以做的。這個是不用考慮顧客的喜好的……咱們農(nóng)村的變化完全可以投射到手工藝品上去嘛。”
冷寒點頭,“對!您在農(nóng)村生活了一輩子,什么最有感情您就創(chuàng)作什么。只要是您的真情實感,那必然有動人的地方。”
這話倒也對!
這邊正說著呢,四爺回來了,一撩開簾子進來先跟冷寒握手,這才看見歐陽,便轉(zhuǎn)臉問桐桐,“有客人?”誰呀?
林雨桐就給介紹歐陽,可一轉(zhuǎn)臉,見這姑娘瞧著四爺,一臉的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