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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待花開(54)三合一(靜待花開(54)暑假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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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待花開(54)
    暑假再怎么宅,該帶著孩子見世面的,總得去見的。
    比如海洋公園、動物園。
    海洋公園人山人海的,到處都是大人孩子。兩人一人抱一個,想拍照合影都難。真不敢撒手,這地方一錯眼就怕找不見。
    對孩子來說看的是新鮮,對大人來說,純屬受罪。要是人少的話,還能給孩子做做科普,說這個是啥,那個是啥,可這會子光想著:看嗎?還看嗎?不看了吧?走吧?找個地方歇歇腳喝點水吧。
    最后悔的是動物園,建在山上的野生動物園。大是真大,然而,累也是真累。
    一般都是幾個大人帶一個孩子,人潮爆滿。早起就排隊,半小時買不上票。好容易買上票,進去得坐大巴。上去之后,一個場館距離一個場館那個遠呀,還得坐人家的車。像是海豚表演這些,別看了,人太多了,上一場的沒出來了,下一場的就已經在門口堵著排隊了。沒法子,專挑人少的地方去。
    像是去看天鵝,那湖里,反正是有鳥的。
    林墨非說:“鴨子!”
    太遠了,林雨桐看不清楚,是不是天鵝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鴨子,她告訴他,“那是鵝。”
    四爺就笑,“他說的是那邊……”
    順著四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哦哦哦!”她也笑,“那不是鴨子,那是鴛鴦。”行了,這也看不成個啥。
    轉過來,去看木柵欄圍起來的羊駝吧。
    林硯一拍手,“我知道!羊!這是羊羊!”
    邊上有賣胡蘿卜的,一根十塊錢,又細又小的一個。林雨桐就說,干脆給孩子買兩根,叫兩人去喂去吧。
    林墨不叫買,拉著他爸就走,跑到沒人踩的地方,拽了隨地長出來的灰灰菜,他自己一根,給了林硯一根,拎著去喂羊駝去了。被游客養刁的羊駝并不愛吃灰灰菜,聞了聞就去吃別人的了。林硯固執的伸著手,“羊羊,吃我的!吃我的!”
    羊駝高傲的扭過頭,用屁股對著他,因此,并沒有喂到。
    四爺就問林墨:“要去買胡蘿卜嗎?”
    林墨把灰灰菜扔到柵欄里,然后搖頭,“不買……”隨后又補了一句,“它會吃的!”
    會吃他給扔進去的灰灰菜!
    等游客都散了,沒人給搶著喂了,它會吃的。
    四爺就笑,這話也對。飼養員也不會給這些小東西太多的加餐,一是白天不停的有人喂,二是第二天還得接待游客,都吃飽了,懶的動了,游客再用食物吸引也沒用了。所以,有點餓了之后,還是會吃散落在里面的一切能吃的東西。
    他的手落在林墨的頭上摸了摸,這孩子的記性真好。早前喂小區里的野貓就是這樣。喂的人多了,貓挑食,火腿腸牛肉干,它吃,像是饅頭面包就不吃了。可等下雨的時候,沒人給投喂了。林墨之前給放在石桌下面的一小塊面包,貓咪自己就去吃了。
    這道理是一模一樣的。
    兩人帶著孩子,就是這么逛動物園的。去看熊,只能在觀光車上看,用鐵簽子插著肉,從小圓孔里伸出來,等著熊大熊二來吃。事實上,動物園看到的熊遠沒有熊大熊二看起來那么大。
    林硯驚嘆:小小的!它是熊三嗎?
    至于說去看老虎,眼神不好的都看不見,相隔太遠了。
    這種游,充分體現了那句話:觀景不如聽景。
    真的!干啥來的?太受罪了。唯一的好處就是,山上比較涼快,不是很熱。
    連三分之一都沒轉到,倆孩子先不想轉了,那就回吧。回來又去騎了人家的小馬,在上面給照了一張相,花錢叫人家給洗出來放相框里,證明他們來過動物園,這就算是游覽結束。然后等著大巴車把人送到山腳下,這才找自家的車,開車回去。倆孩子餓了,保姆做好飯等著呢,一進門張蘭就說:“孩子大幾歲再帶著出去吧,這么點帶出去,孩子受罪,你們也受罪。”
    是啊!再不受罪了。
    吃了飯藤藤跟王若又過來,看孩子怎么樣了,“我同事帶孩子出去玩,回來給孩子折騰的一身蚊蟲叮咬的包。”說著就叫倆孩子,“叫姨姨看看,咬了你們沒?”
    沒有!
    她在那邊翻來復去的看孩子,回頭還問:“姐,說是旅游教師半價,是半價嗎?怎么買?”
    啊?
    教師給半價嗎?
    桐桐看四爺,四爺也看她:我怎么會注意這種事?
    對的!這位爺不會在乎這種事。
    但是四爺還是趕緊給古今園那邊說了一聲:教師資格證加身份證,就可以給老師半價門票。
    之前是小學生和更小的孩子免票,中學生和大學生半價。現在再加上教師半價。
    門票收入畢竟是占比重不大,真正的賺錢的是里面的東西和附帶的餐飲。只要說免費,去的人就多了。一個孩子至少得跟一個大人,只要孩子去,大人不買票行嗎?進去了不在其他消費項目上花錢行嗎?
    花格子給四爺拍大門口的景象:長隊如龍,根本就接待不過來。
    四爺看過就完了,他倒了茶給王若,這倆過來怕不是只為了看看孩子怎么樣。
    王若跟四爺往茶室那邊走,低聲道:“姐夫,我之前聽到風聲,說是這私立要轉公辦了。我媽那學校也在第一批轉公辦的名單里。這要是有了這風向,趕在明年九月份開學,怕就是公辦學校了。這教職工的安置是個問題吧?”
    “這個沒事,只要說全盤轉公立了,那編制必須給現在的在職教師。不過,小姑今年多大了?”
    五十八了!
    到明年都五十九了!
    對!
    剛踩到了線上。這女教師要是五十五不退,就只能等到六十歲再退。所以,不到六十,都不算過線。可哪怕不是六十,這距離六十也當真不遠。
    但只要不是真的過線,只要不是私立這邊提前跟小姑解聘,那還是能轉公的。
    四爺表示知道了,“別著急,回頭我找人打聽打聽。”
    要是全盤轉公立還罷了,還有操作的空間。就怕人家是學校轉給公立里,教師團隊人家卻都不要。這就要命了!
    四爺到底是幫著找關系問了,人家是全盤接,但也有很多先決條件。
    小姑的好幾個同事被領導約談了,有解聘的意向,但小姑一直沒接到通知。
    王若這才道:“怕是我姐夫找人了。”他自己沒那么多的關系,只是在單位上消息靈通一點而已。當時就怕這種情況,看!果然吧!
    小姑還在老家,趕緊打電話問桐桐:“是不是又叫思業求人了?咱犯不上。”
    不是!林雨桐就道,“解聘的都是過了六十,或是明年就六十了的。這種事情是政策,誰也動不了。只能說,小姑你挺幸運的,剛踩在線上。”
    小姑卻不這么看,“這種好事,機會只一次。像我這樣的一解聘,回頭有關系的那些一直沒考上編的,直接往這學校一掛,順利的就有編制了。也就是思業肯定找人了,沒叫人把我頂了!”
    但首先肯定得是小姑幸運,剛好趕上這個茬口了。
    一年沒有十多萬的掙了,但也要不了兩年就能退休了。能有退休金拿,這也不錯。
    掛了電話,小姑就跟老太太說,“這得虧是桐桐找了思業回來,要不然你看咱家這事,七事八事的,哪一件離了思業能行?”
    老太太抱著大龍家的閨女搖著,“別老在王若面前說這個話,那孩子也不錯。穩當!”
    嗯!
    大伯娘進來的時候聽了個尾巴,就趕緊打聽怎么了。一聽這事,再一想給藤藤介紹的王若,也心熱呢,回頭又給四爺打電話,“思業,小龍的婚事你幫著看看!哪怕是招贅都行!”
    實在是沒法子了!只要能成個家,娶媳婦咋了?招贅又咋了?
    把四爺說的無語的,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林雨桐搶了電話,“您可不能這么說,回頭我小龍哥該難受呢,還以為你不要他了。”
    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反正因為兒子沒娶上媳婦,看起來有些神神叨叨的。
    帶著孩子不成功的游玩了兩次之后,再不去折騰了。要看魚蝦?去什么海洋館呀!那地方又不能近距離的接觸。咱去海鮮市場吧,就在菜市場里面專劈了一個區域,去那里,那里可以上手摸,零距離接觸的。
    所以,趁著個雷雨過后的下午,涼快,咱溜達著走過去就得了。
    帶著小推車,走累了可以推你們。但是,能走還是自己走吧。
    孩子挺高興的,顯然并不知道這跟海洋館有什么差別。反正有可多的東西在水里,還能撈起來摸一下。
    林硯屬于愛湊熱鬧的,哪里人多他奔哪里。這邊不少人,這個走了那個來,攤位前永遠又那么十幾個人湊著。他就拽著往那邊去。
    結果到那兒一看,后頭停著一輛三輪車。三輪車里鋪著塑料布,接上水,車兜子里一車兜子的魚。
    老板在那兒吆喝:“清塘魚!大的小的不一,品種不一,自己去選的!活的都是十八一斤,死了還新鮮的五塊一斤……三個一組進去挑,要不然就亂了……要買就排隊!排隊!”
    林硯就著急,“買買買!”怕排不上。
    買這個干嘛?
    林雨桐哄他,“咱去挑蝦好不好?你看這家的蝦多大?”
    這家的淡水蝦確實挺大的,四爺就叫店里的伙計,“我們要這個吧。撈起來給我看看……”
    一撈起來,林硯就嚇的朝后躲,“林硯怕怕的!”
    四爺:“……”行吧!大兩年再看看,要是還這樣就不能不管了。
    買了幾斤蝦,正準備走呢,從里面一轉出來,碰上兩個誰也沒想到的人――金爸和徐芳。
    徐芳手里拎著老大一個塑料袋,袋子里的魚別管大小,都是死了的。
    邊上的老板還在吆喝,“沒有死的了,死了的都被剛才那個阿姨挑走了。人家買了二十多斤……找不到比這更便宜的了!你看那些一個小鯽魚,死了的都跟你要三五塊錢的……”
    徐芳就很尷尬,跟林雨桐解釋了一句:“都新鮮的!腌上吃好長時間……”她說著就解袋子,“要不,給你們分點。”
    林雨桐只擺擺手,那邊四爺已經把倆孩子放小推車上了,像是沒看到金爸似得,只問桐桐,“還買什么嗎?不買就走吧。”
    林墨想要別的,“爸爸,買烏龜……我想養烏龜……”
    “那是鱉!”四爺給孩子解釋,“要養的那種咱們明兒去花鳥蟲魚市場,那里有賣烏龜的。這個是吃的,不是養的。”
    然后四爺帶孩子去看鱉,扭臉又問桐桐,“要不買個鱉吧!孩子不會分烏龜和鱉。”
    那買吧!
    四爺可認真的跟兩孩子挑呢,告訴孩子,“你摸摸,這個的殼是軟的……明兒帶你們去看烏龜,烏龜的殼是硬的……”
    林雨桐也沒管,只用余光能掃見金爸。
    說真的!金媽以前好歹是護士,對身體這些還是注意的。所以,金爸的體形一直是中等,不會過分的瘦,但也跟胖沒關系。可這也確實是好長時間不見了,肚子挺起來了,肥頭大耳的,臉整個的嘟下來了。
    他在那邊也是偷眼朝這邊瞧,肯定是看孩子的。
    這親的就是親的,長相上肯定也有某些相似的地方的。這眨巴眼,孩子那么大了。能喊著要這個要那個了,那可不沖擊挺大的嗎?
    關鍵是,孩子壓根就不認識他。
    買了鱉這就走吧,犯不上再轉了。
    直到兩口子帶著孩子消失在視線里,金爸才不再轉了。徐芳就覷著他的臉色,“你看短視頻上,都是說林老師的……她現在出門都戴墨鏡的。我聽人家說,這種出了名的老師,特別掙錢的。很多學校搶著要,百萬年薪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咱們有什么關系?
    金爸直接往出走,沒言語。
    徐芳知道這是沒說對地方,她就道:“媽媽聰明,生的兒子說是都特別聰明。”
    嗯!聰明有啥用,“也不是金家的孩子。”
    徐芳閉嘴了,這老東西真的一點也沒有跟子女修復關系的意思。
    得了!她也就不說了,拉著老金往賣腌菜的地方去,“買點粗鹽去!這腌制的東西吃著得入味,還得是粗鹽。這次開著車過來了,這都下半晌了,再買點其他的菜,多買點,我都給腌上。”
    還要買啥呀?
    黃瓜、芹菜、豆角、茄子,碰見什么菜是什么菜,兩塊錢一堆的這種,都行的!
    “還有那個西葫蘆!”就是皮磕碰的損了一些,削了就行了,“這個削皮切片用粗鹽殺出水來,擠干水晾干,冬天吃別提多好了。”
    行吧!也不值錢,那就買吧。
    頂樓的房子,上面兩間閣樓。閣樓的采光特別好,大夏天的那個光照,曬這些東西簡直絕了。
    關鍵是這老東西還挺愛吃這一口的!用酸白菜汆個白肉,酸豆角炒個肉沫,肥肉多點才更香,也不膩。
    金爸就說,“去割點羊肉吧!”
    大夏天吃什么羊肉?關鍵是羊肉多貴的!瘋了?!
    徐芳就道:“樓下新開了一家水盆羊肉,我去看了。你知道一碗水盆羊肉帶倆燒餅還有小菜,外加稀飯隨便喝,一碗才多少錢嗎?”
    多少?
    “十塊!”這是真的!不過你得說清楚,要肉只要純肥肉,那還真就是十塊而已。她就笑道,“十塊都不夠買炮制羊肉的作料的呢,何苦費事買生肉再做?而且我做的羊肉沒有人家的好吃,膻味去不掉一樣。還是買吧!明早你睡你的懶覺,我帶著咱家的小鍋下去買去。買上一份,叫他們多給一碗湯。你吃肉,我喝湯,最多再多要一個燒餅,十一塊錢,咱倆能美美的吃一頓。”
    行吧!反正上了車,金爸準備開車,徐芳就拿著手機搜索,然后找出一點度娘提供的素材給金爸念:“……哥,你還別說,怪不得你如今這年歲了,還那么厲害!原來這吃的肥肉里含的東西是行成X激素必不可少的原料呀!”
    金爸分神瞅了一眼,就笑道:“那就多吃點!總得叫你舒服才行。”
    “那再去買點肥肉和豬板油,今兒回去,我煉點豬肉,剩下的油炸,給你下酒!那玩意嘎嘣脆,早幾十年,我是特別饞這玩意……”
    說的金爸也想吃了,“成!多買點,煉一次油怪麻煩的!”
    然后買豬板油的時候又給碰上了。
    是的!桐桐也想買點豬油,再看看還有其他的動物油脂沒有。這有些東西是做點心必不可少的原料。過來就順便看看,結果見到兩人拎著那么一大袋子,足有四五十斤的感覺。
    林雨桐沒要那么些,卻把人家攢下的豬皮買了不少回去,閑著沒事,做肉皮凍吃。
    把徐芳看的眼熱的,回去問人家老板,豬皮貴嗎?
    不貴,但也不算便宜。
    徐芳又拉了老金轉到買魚的地方,“我再買點魚鱗,這玩意熬的皮凍比豬皮熬出來的好吃。咱家那點魚身上的魚鱗,可不夠。”
    林雨桐聽了一耳朵,心道這徐芳當真是挺會過日子的。魚鱗確實能熬皮凍,但有幾個人有耐心收拾那玩意。
    但跟咱有什么關系?咱也不管人家那日子怎么過。
    這會子四爺和孩子還等著呢,她上去也沒說這事,趕緊先回吧,大夏天買的這些東西都得趕緊弄回去拾掇拾掇就進冰箱,要不然就壞了。
    結果到家的時候劉大山也剛到門口,也端著個盆,“趕緊放冰箱里,你姐要吃皮凍,我給做了。這不,一熱,又化了……”
    林雨桐就趕緊接過來,“上次媽提了一句,這不,我今兒也買了豬皮才桌熬了給我姐送去了,你這忙了這頭忙那頭的,還能做吃的。以后我姐要吃啥,打個電話,這邊有保姆……”
    “也不忙!”劉大山就跟著進來了,“走貨還是快!結果孫叔在那邊看著呢。給找了幾個兼職的人,可靠的很。說是哪個派出所的協警,工資不高,業余掙點補貼的。人都不錯,不用人太招呼,都特別負責。這段時間要不是孫叔,可別提了……”
    四爺給倒了涼茶,然后又去拿了兩盒好茶葉,“給孫叔捎帶過去。”
    成!
    劉大山真就喝了兩杯水,然后告辭,忙著呢,顧不上別的。
    大姑父要走了,林雨桐喊倆孩子,“沒聽見大姑父要走了嗎?”
    林墨和林硯正圍在餐廳這里,看新買的鱉呢。這一喊才反應過來,兩人趕緊過來,站在邊上,“大姑父再見。”
    小樣!
    劉大山就笑:“好!再見!玩去吧!”
    兩人不敢,就站在那兒等客人走了,關了門了,才扭頭又去看鱉去了。
    得了!那鱉暫時能得以偷生,不殺了,先叫兩人玩吧。
    晚上還是吃大蝦吧!油燜的就算了,白水一煮,蘸料吃得了。
    結果吃飯的時候,四爺叫兩人學著剝蝦,林墨完全OK,只是他那個吃蝦的順序,叫人頭疼。細致的去腿,一根一根的揪完,然后去頭,然后剝皮,每一只都那樣。很慢,但是順序不亂。
    林硯搖頭,“我……不吃!”像個大蟲子,怕怕的,不要拿!
    不吃大蝦嗎?
    嗯!
    “那你吃點啥?”
    “蝦仁!”
    你倒是不傻!
    張蘭立馬起身,“我們吃個蝦仁炒蛋好不好?”
    林硯拍手,棒棒噠!
    他爸哼他,“吃蝦仁炒胡蘿卜吧!”
    不言語了!叼著勺子不說話。
    然后張蘭‘自作主張’的給放了蛋和西藍花一起炒出來,再搭配一點米飯,也盡夠吃了。
    第二天一早,四爺特別守信用的帶著孩子去買烏龜了。小小的東西,慢慢養著吧,這玩意長的慢,他給孩子臨時買了個小魚缸養這小東西,但回頭給別墅的院子規整的時候,又添了個淺淺的可循環的小景觀池。本來家里有孩子,他沒打算弄什么池子,只想著連著水龍頭的時候弄個風水缸,得水特別淺,做個造型就行。如今要養著東西,就得另外改一改。
    里面早裝好了,散著呢。剩下的就是院子和房子的外觀。
    完了金思念又給買了那種孩子能開的那種電動小卡車,一人一輛。這玩意家里沒法放,要玩只能到這邊來玩。怎么開,怎么倒車,怎么轉彎,男孩天生就對這種東西有興趣,一吃完早飯就想往這邊跑。
    樓上程顥的兒子比這倆大點,放暑假了,來來去去的還是李芬給看孩子。
    李芬見了林雨桐就說,“你媽可解放了,算是能休息了。去旅游去了還是去哪了?”
    “回老家陪我姥姥姥爺去了。”林雨桐隨口搭話,“我程叔忙著呢?”
    “總有這事那事的!”李芬抱著程度,“我們家度度她媽媽,也不著家,這不都放暑假了嗎?金老師都在家呢,她還忙著呢。”
    “學校總有學生,還有新生招生工作……”她也不知道人家忙啥,只能這么說,“可人家學校怎么安排的。”估計是看孩子看煩了。
    今年八月份,市一中就開始軍訓了。軍訓半月之后,再休息一段時間,才開學的。說是人家基地那邊時間排不開。
    林雨桐問需要自己去嗎?老周說不用。
    那不用就不去了!
    結果沒兩天,王副校長親自上門了,不是一個人,還帶了兩個看起來有些氣派的男人。
    來拎了不少東西。
    喲!這是干嘛?
    林雨桐就笑著迎過去,“您有什么吩咐,打個電話就得了,您看看這……跟我見外呢!”
    客氣的把人往里面人。
    王杰是兩年前剛調來的副校長,其實林雨桐跟這人不熟。
    平時在單位挺低調一人,不知道來這么一出是干啥。
    王杰很客氣,見了四爺也喊‘金教授’,四爺把人往里面讓,給倒茶。
    幾句閑話過后,林雨桐才聽出對方的意思,“……為了表示重視,咱們這個清北班,輔導員必須是領導。之前是想安排張主任,但我主動請纓,清北班的一切雜事,我來處理。”
    這個無所謂吧!自己負責孩子的學習,其他老師負責一切繁瑣事務,是誰有什么關系。學校重視,叫副校長做輔導員,也可以呀!
    林雨桐不免要恭維幾句,比如會特別辛苦之類的話。
    要不然呢?能說什么呢?
    對方很受用,然后才跟林雨桐解釋其他兩人,介紹這個說,這是某某某有限公司的總經理,某某某是區某某局的某科長,“……倆孩子呢,都學的不錯。這次沒有發揮好。清北班沒錄上,錄到咱們創新班了……”
    所以呢?
    “咱們開學不是還有一次考試嗎?”王杰就道,“能不能想辦法把倆孩子分到清北班來……”
    明知道要考試,那叫孩子去學就好了。找我干嘛?
    我命題,所以叫我給漏題嗎?
    這些人不知道跟不上清北班反而耽擱孩子嗎?可他們認為能叫一個班考出一樣的分數,那這個老師會特別關注班里的差生,會想盡辦法給孩子補上欠缺的。哪怕回回在清北班都是倒數,可也比放在其他的班上強。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但同樣的,這會累死老師的。一個班程度差不多,那就是一把就能過。要是層次這么分明,分班的意義在哪兒呢?
    這兩人要么跟王杰是特別親近的關系,要么就是王杰收人家的錢了,收的還不會少。
    這種事本就是作弊,你自己偷摸私下里跟我隱晦的提一句,我就算是拒絕了,你還能保住面子。如今當著學生家長的面,你叫我怎么說?不答應,這就是不給你面子,把你得罪死了。要是答應,那我成什么了?
    林雨桐沒拒絕,但也沒答應。她道:“老周之前跟理化生三科的學科組長談論過,還有意向叫我帶競賽組。甚至還想過單獨提一個競賽班……所以,到底是清北班,還是競賽班,我還沒有準確的消息。這樣吧,到了開學之后,看看具體的安排再說。我這要不帶清北班,現在答應你什么都是虛的呀!”
    王杰自己還納悶,“有競賽班的意向?”
    “對!”林雨桐對兩個家長的態度特別好,“我覺得每個孩子的條件不同,其實可選擇的就多了。就像是高二開始,可以試著叫孩子申請一些國外的名校,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那要是能上國外的名校,當然好了。
    哦!那就是不占用國內高考的資源,是這個意思吧?
    如此也好,很多事情當然就好辦了。
    王杰心里微微有些不悅,這要不是非清北班不可,那人家為什么要求自己。申請國外的大學,要是有一些自己擅長的其他東西,反而更容易。這創新班就是最合適的!
    倆個家長,不管怎么想的,反正面上挺客氣的。把人送走,林雨桐立馬給老周打了電話,這種情況絕對杜絕不了。這是關系不硬,有那關系硬的,你說怎么辦?
    老周一點也不驚訝,“找上我的很多,被我擋了不少。結果還真有繞開我找你的!要是放開這些找關系的關系戶,一個班得超過百人。這還怎么帶呀?!這樣,不管誰從你要題,你都給。到了考試的時候,叫校長出面,咱們臨時換題。”
    林雨桐不可能給原題,直接摘錄了一百道題。誰要都給一份!要真是找家教找老師的弄懂了,你也沒白做,學會里就是你自己的。
    她就說了,“題就在里面,去弄懂吧。”
    可開學考什么,林雨桐另外給出了。基礎的零碎到想原地爆炸,中等的只要暑假還在看書就基本能答。上了難度的就是為了拔尖子生的,還有兩道競賽題,選的就是尖子中的尖子。連理綜的題都是她出的。
    這卷子壓根就沒在學校里印刷,是給四爺,叫四爺借了他們學院的機器給印出來,然后給送到學校的。一進學校就鎖進校長的文件柜了,別人壓根不知道那玩意是啥。
    在開學之前呢,四爺和桐桐還得去考察幼兒園,倆孩子送去念書總得選地方吧。這一片幼兒園四五家,各種條件看起來,還得屬一家私立幼兒園最好。自己現在住的小區是面朝北,別墅是面朝南,中間夾著一條路和一個廣場。而這個幼兒園在廣場的東面,面朝西,到哪個小區的位置都差不多。
    這個幼兒園,一個學期學費八千六,伙食費每月八百,按月收費。另外還有園服班服被褥書包等等,又是一千一。貴是真貴,但基本小區里的孩子都在這個幼兒園上學。
    帶著兩人去看了環境,人家老師的態度是真的很好。林硯滑滑梯,鞋帶開了,老師就在邊上蹲著,把他抱膝蓋上,然后給他系攜帶,說話輕聲細語的。
    看人家開設的特色課,什么烹飪呀,藝術呀,硬件很過關就是了。
    林雨桐問兩人,“行嗎?行的話就給你們報名了。回頭姥姥和姥爺來回接你們。”
    兩人都點頭,又去操場玩滑梯去了。
    就這里活動的場地大。之前看的幼兒園,有的在頂樓,樓頂的露臺就是操場,看的不夠揪心的。
    林媽操心的就是這個,“就選人家程度上的幼兒園,貴有貴的道理!”
    還有更好的,但是離家太遠,就選這家吧。
    給孩子報名了,老林和林媽也才回來了。
    兩人一回來,孩子就輪不到兩人管了。林硯正指著半月前被蚊子咬過的地方跟姥姥撒嬌,表示蚊子咬了,抓破了,可疼可疼了。
    林墨卻對帶回來的活鵪鶉很感興趣,蹲在邊上一戳一戳的想玩。
    林雨桐不免問起姥爺的情況,“沒有惡化吧?”
    那倒是沒有!還是那樣,顛三倒四的。
    第二天小姑也回來了,開學了嘛,但卻沒把老太太帶回來了。
    “怎么了?”還真把老太太扔下了。
    小姑氣道,“別提了!大龍的媳婦月子里沒計較好還是咋了,咳嗽個不停,如今還在縣醫院呢。大龍伺候他媳婦去了!留個孩子給大嫂,大嫂是地里得忙活,家里得忙活,還得弄個幾個月的孩子……高血壓上了二百了,一邊說暈的不行,一邊是活干個不停!媽沒法子,說啥也不走。幫襯過十天半月的再說吧。”
    林媽就說,“大龍媳婦的娘家不管?”
    “兒子結婚,當姐姐的沒給幫襯,錢啥的都自己用了,那邊娘家媽只來了一次,前后半個小時,又走了。”
    這都沒法說!
    不管怎么忙亂,這個學期還是開學了。
    一開學,就考試。對錄取進來的,成績沒達到預期,先不動,給孩子一次機會,看開學以后第一次月考的成績再說。對于原本沒錄取到好一些的班級,人家的課補上來了,可以往上調整看看。
    所以,安排一次摸底考試。
    找關系拿到題的不在少數,那一百道題里,有特別容易的,也有特別難的。除非你弄懂了,且觸類旁通,否則,你背答案也沒用。
    老師們見到的檢測卷上的題都是從那一百道里選的,可早起校長就說:“從外面買了一套題,就用那套吧。”
    王杰馬上就朝林雨桐的臉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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