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斂財人生之重啟 !
靜待花開(45)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再加上這手機聯絡方便,朋友圈W信群,還有各種短視頻平臺。這不是說你搬離里,別人就不知道,且就不議論了。
就像是現在這樣,金家的三個孩子都接受良好,但是別人先是發現了什么了不得事一樣。好些人都想法子把電話打給四爺,包括之前都不聯系的舅舅家,換個手機也要給他打過來,“這個事你當時就該跟我們說的呀!這怎么這么歲數離了呢。你爸那人,我就知道,不是啥好東西……”
這是舅舅家那邊說的說法,然后舅媽的娘家知道,姨媽在外面也說的可起勁了。意思就是:老金不是好人!老金那混蛋在外面這個那個了,然后這把年紀離婚了馬上再娶。娶的還是干過那個營生的,聽說年齡大了之后在洗浴店洗腳呢。
傳言就是這樣,能保證一半是真的就不錯了!
反正娘家人對外是這么說的,各種的錯都是老金的!
可對于金家來說,卻全不是那么一碼事。
金二叔和金二嬸,連帶著金家的小姑,都跑到哥哥這邊來。
可他們的認知卻是:“我就知道,我嫂子當年跟孫誠實之間有事。”
“肯定呀,這么進進出出的,沒事才怪。”
“你看思念那丫頭,哪一點像是咱們金家人?那五大三粗的樣兒,可不活脫脫一個孫誠實。”
“也不光是思念,就是思業,我也覺得不像是咱們金家呀!咱家人是不矮,但是像他那么高的……咱家有嗎?”
沒有!
“就是啊!但是孫誠實高呀!孫誠實絕對一米九呢!基因這東西,做不了假的。”
金小姑嘆氣看自家哥,“也就是思甜跟咱家人像!是比較像我吧!侄女隨姑,反正思念的身上我是看不見一點像我的地方。”
徐芳覺得這些人真是有病!誰告訴你們孩子得跟爹媽有多像的。那要是這么著,天下的夫妻都別過了!這遺傳有個概率問題,對吧!還有身高,這營養好了,愛蹦愛跳了,自然就比父母更高一些,怎么就立馬不是親的呢。
而且,退一萬步,就算不是親的!但都糊里糊涂養了這么些年了,親的如何?不親的又如何?兒女大了,成家了,不是那些孩子靠著老金,而是老金得靠著人家孩子。人老了得要兩點:第一,不能沒錢。不說供給多充足吧,但能保證衣食無憂有病痛就給瞧病,這就是孝子。二是,不能沒人伺候。真等動不了的時候,有兒女的跟沒兒女的是兩碼事。就是兒女不能親自伺候,可只有他們在,雇來的人也不敢馬虎。
所以,別說這種模棱兩可只憑著猜測出來的話了,有啥意義呢?
金二叔還道:“現在這DNA技術挺準的,應該去驗一下!”
驗你奶奶個腿!等你哥老了,你管嗎?你不管求你別說話行嗎?兒子成才了,肯定能做教授的兒子說不要就不要了,瘋了嗎?別說都是胡猜的,就算是真的,真的不是親的能咋?你只管叫他養著你,老了有靠不比什么都強嗎?
二桿子貨!難怪說這些孩子跟他二叔小姑都不親近,不來往了。這種貨早該斷了來往了。
別人家有點事,就顯出他們的能耐了,徐芳頂頂看不上。
金小姑還在邊上搭腔:“反正當初給思甜結婚的時候就說了是招贅!大山那孩子看著就厚道,哥,你也不是沒人給養老。這事呀,聽我二哥,不能這么糊涂下去。你算算,老孫的媳婦沒了是有三十多年了吧?四爺也三十歲了吧。就是老孫的媳婦沒了之后……我嫂子懷上思業的……還有思念,當年有生的必要嗎?我嫂子說身體不允許,不敢流產……那是她找熟人給檢查給開的證明,誰知道是真是假?說不定,她就是想給老孫多生個孩子呢。老孫也是一個兒子,生下思業也是個兒子,倆人再想要過女兒才生的思念吧?”
徐芳覺得自己都要瘋了!人家兩人又不是兩口子,多要一個孩子,又不在老孫身邊長,人家為啥要生?
這都不是有病了!這就是陰謀論了!就差沒明說,人家就是叫老金白養孩子的。
沒這么挑事的!
她就搭話:“老金,不是這么回事!我瞧著三個孩子眼睛都挺像你的……”
“你懂什么?”老金直接呵斥了一句,“我們說話,你不要搭話。”
徐芳閉嘴了,行吧!你覺得不是親的就不是親的吧!
但她不能叫這兩人在這里攪和了,在這些人面前自己是沒法說話的。因此,只趕緊拿降壓藥,“老金,先喝點藥,我看你這會子氣色不好,是不是頭疼呀?暈不暈?要不要去躺躺!今兒這降壓藥還沒吃呢,趕緊的吧!”
老金果然就覺得頭突然疼起來了,馬上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徐芳就下逐客令,“你看,老金這血壓不好控制,一生氣血壓就高了。本來還說一起出去吃頓飯,只能改天了,先叫你哥歇一覺。這個歲數了,這個打擊太大,叫他緩緩,成嗎”
成吧!那哥你歇著吧。
然后三個人起身,走了。一個個的退休了沒屁事干,大熱天的坐公交跑過來,不近的道兒,也不嫌棄熱的慌。
人一走,徐芳給噴了空氣清新劑,然后挨著老金坐了,先叫他吃了降壓藥,“這本該早起吃的,都你放在床頭柜上,結果又給忘了。你說你這樣,跟小孩似得,我能放心嗎?乖!趕緊吃了!別氣自己個,不值當的。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么辦?也不活算了。我都說了,我跟你是一條命,不為別人,哪怕為了我呢。”
老金把藥吃了,喝了一口水咽下去,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徐芳貼著他,抱著他的胳膊,“你是不是覺得孩子他二叔和小姑的話……有道理?”
老金捂住臉,“羞先人哩!當了這么些年活王八,咽不下這口氣呀!”
徐芳:“………………”這種玩意!要不是找不到更好的!我也想叫你當活王八!她是笨想著,他先頭那老婆只要不是傻的,這些年要是真養了姓孫那個人的孩子,那肯定會朝姓孫的偷著要錢的。當然了,這是她的想法。當然了,也有些女人,大概不想言語,偷偷摸摸的怕被揭穿,最好誰都不言語,只當沒有那么一碼事算了。畢竟嘛,挺丟人的事。沒錢雖然難受,但是沒臉更難受。要是這么考慮的話,也確實能說的過去。
她發現她不能從這方面來勸老金。她現在得保證她的生活質量不下降呀,可不能由著老金被人攛掇著干糊涂事。
于是,她就講道理,“哥,不管咱們承認不承認,都得承認,咱們老了。老了就得靠兒女了!我不是貪圖享受,要是沒人供給那點錢,我出去掙錢養著你都行的,但是等咱們老了,可怎么辦?我是個苦命的,早年啥辛苦活都干過,這是比哥年輕幾歲,還不顯。等再過幾年,我這身體也就不行了!平時生活上照顧你,也湊活。可要是你病了……你說咋辦?這對親爹一樣處處安排的妥當,總比叫孩子知道,你不是親爹,應付應付就完了要強的吧。”
老金沒說話。
徐芳覷著她的臉色,就道:“我知道,孩子叔叔和姑姑,肯定是替你生氣。這會子要多氣有多氣,恨不能啥都查明白了,鬧的人盡皆知,叫他們把臉面丟盡了才好。可之后呢?之后撕破臉了,到頭來,你頂多要點撫養費和精神損失費。是!一把能要不少!可是呀,錢有數,往后的日子沒數呀!坐吃山空就不說了……關鍵是,這錢放著放著它就不值錢了。就說十年前,那一百塊是啥購買力呀。現在呢,一百塊錢夠干啥的?兒女們供養,那是跟著物價走的。啥都貴了,他們給的就多了,是這道理不。你按照現在物價一把把錢要完了,徹底沒關系了。然后錢沒幾年花完了,剩下的日子怎么辦呢?所以我說呀,這就不是一開始就著急把火處理的事。哥,我一直覺得你可有成算了,這筆賬你不會算不明白吧?”
老金睜開眼睛,“對!你說的對!老子糊里糊涂的養了人家的崽子那么些年,個個都養成才了,想不養老子,門都沒有。”
噯!這就對了!你是親爹,必須是親爹。
“不能叫孩子覺得你不拿他們當親生的。”徐芳就道,“您呀,是男子漢!男子漢心胸大,咱肚子里能撐船,對不?需要用錢的時候,打個電話,別的時候咱消停的過日子就行!說真的,我對現在的日子知足的很。就這么著吧……人家叫結婚叫她結去,難道你還放不下呀?你要放不下,我可真生氣了!”
老金便笑起來,拉著徐芳的手,“芳,沒放不下。就是……憋屈!”
“憋屈咱也發短視頻,也叫人瞧瞧咱過的有多幸福。”
老金笑了一下,發現朋友圈里沒有前妻的消息,他知道,肯定是被拉黑了。對!就是得炫耀,炫耀的人盡皆知。
徐芳把老金給勸住了,于是,金家其他人再打電話來,老金就把徐芳那一套說辭,當成他的,只換個說法又說了一遍,“……我也是思來想去,才覺得不劃算。所以,就這么著吧!老子養他們大,他們養老子老,本也是應該的。”
金二叔就說:“哥,你是真糊涂!你覺得你不說,人家就不知道他們不是你親生的?你也不想想,思業是不是后來跟我們這些叔叔和姑姑都不親近了,是不是結了婚就住老丈人家,是不是生了孩子都沒叫姓金!他那是知道現在改姓,人家得笑話他,才叫孩子給改了。哪怕是隨了母姓,也不跟著姓金。您吶,就是養了一頭狼!”
“不是!孩子姓林這個事……”
“我知道!可是我的哥呀,你找個那個大師,是個騙子!你咋知道他不是跟思業做好圈套的呢!要是人家母子倆聯手的,你說你是不是一直是在鼓里蒙著呢。”
金二嬸在電話那邊也道:“問問去,早些年好些人都說思業和思念跟咱家人一點也不像!其實這話我早想說了,可這不是怕拆了一門婚嗎?”
徐芳聽了一耳朵,趕緊打岔,在衛生間喊:“哥――哥――來給我搓背了,人家夠不著……”
老金把電話給掛了。
徐芳先洗出來,叫老金在里面收拾衛生間。她偷偷的拿了老金的手機,把金家的人拉進了黑名單。老金并不怎么會用現在的智能手機,接不到人家的消息,只會以為人家不聯系他。反正過了這一段狂躁期再說。
是的!她覺得老金的弟弟和妹妹就跟發病一樣,這點事,他們上躥下跳的,閑得慌!
老社區那邊,好些熟人背后也議論。有些跟金小姑還彼此留著聯系方式的,于是,一個個八卦的熱情可高了。因為金小姑話里話外的,都替哥哥委屈。那別人當然也會認為,原來有倆孩子都不是老金的。
當然了,人家背后說,指指點點的,誰也沒瘋了當面問人家那些個話。
但這些話是傳不到四爺和桐桐耳朵里的,金思念也一樣,忙的跟啥一樣,誰有那功夫管別的。當爸的一個家,當媽的一個家,每天的朋友圈里,都有爹媽各自曬幸福的圖片視頻,所以,有什么擔心的嗎?兩人都好著呢,那就行了。
但是金思甜不免遭到了荼毒,因為小姑發現聯系不上哥哥,給那個徐芳打電話,徐芳每次都說你哥忙著呢,顧不上。
金小姑就以為她哥難受,現在不想討論這件事。
越是想越氣,越氣越覺得,不能看著自家哥哥不管。自己這個大哥呀,老了可怎么辦?唯一能指靠上的只有大侄女了。
于是,找大侄女!金思甜以為自己幻聽了,這說的都是嘛?
小姑眼圈紅紅的,“真的!思業跟思念都不是你爸的孩子,只你是你爸的!你爸這些年心里多委屈的,可你媽一點都不顧。現在竟然跟孫誠實結婚了!這是要干啥呀?真就是沒臉沒皮的!”
金思甜都惱了,有這么當著人家親閨女的面罵人家親媽的嗎?她的聲音一下子就尖利起來了,“小姑,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呀?沒根據的話你最好少出口!”
“我咋沒證據呢?那時候你還小,你爸跟孫誠實關系多好你知道不?倆人喝酒喝到半夜,喝醉里就在你家睡的,這事當年誰不知道呀!那時候你才幾歲?你知道個屁!”
金思甜氣的火冒三丈,“小姑,話不能亂說的!年輕輕狂的那幾年,跟朋友喝醉了,在家里順便歇一覺的多了。咋到你嘴里,就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了呢?”她再是不信自己媽是那種人,“現在這驗DNA可容易的很,要是驗證了你是胡說八道,我直接告你去!”
“驗了好!驗了大家都放心!”小姑就道,“你小姑我的眼睛亮著呢,早看出他們有貓膩!”
“那你為啥早不說?”
“為啥的?還不是為了你的!你爸媽離婚了,你咋辦呢?你媽生下思業,就是逼著你爸離婚的!后來生下思念,還是為了逼著你爸離婚的。你爸為了你,是把啥都忍了。”
金思甜真覺得嗶了狗了,這玩意造謠出來,你就解釋不清了。而且,這小姑嘴里的爸爸,跟自己的爸爸,這壓根就不像是說的同一個人。
她指著門外,“你走吧!從今往后,別登我的門了!你這小姑我認不起!按說,我媽這些年對你也不錯!你有難處,她都看的見。可到頭來,咬她一口的是你。”
這世上的小姑子,當真是難纏的很。
金小姑本是為了告訴侄兒,她爸爸有多容易,一切都是為了她的。這些年忍氣吞聲,忍了常人不能忍的,就是為了叫她有媽管。想著她爸的這些好,叫她以后對她爸好點。結果……好像把事給辦差了。
出來又等公交車,打算去見自家大哥。
現在這物業管的可嚴了,進單元門,還都得刷卡。要是沒卡進不去。要是想去誰家,就得摁門牌號,等著主人開門了,才能進。
她這邊一摁門鈴,徐芳就搶著起身了,“哥你坐著吧,這些活我來。”
老金就笑,“你呀,什么都舍不得我干!”
徐芳回了一句,“有件事我只愿意你干。”
老金一愣,頓時覺得身上都熱了,朝臥室指了指,“沒事就快回來。”
“你先去!”打發了老金,徐芳才接起電話,一聽是老金的妹妹,就道,“你哥有事出去了,我這正洗澡呢。你不打電話上門,叫人猝不及防的。要不,你改天吧!改天再來。”然后直接給掛了,沒給開門。
老金問呢:“誰呀?”
徐芳上了床,“你妹妹!煩人,干嘛這個時候來打攪!”
老金哈哈就笑,這個時候來打攪人,確實是有些煩人。
反正是一天天跑的,沒落到好。碰上誰閑聊的時候,都是念叨這件事。說金媽不是好東西,金家給她白養了倆孩子,忍著沒揭她的臉皮,她臭不要臉的,一離婚趕緊就找老情人去了,什么東西。
有些人就當真了!就說:怪不得老孫這么些年了不結婚,怕是這些年倆人就沒斷過。
肯定呀!我哥跟那不要臉的女人早就不一個床上睡了,她肯定背后去找她的老情人去了。
事情的走向,越發朝這個方向發展。
這傳著傳著,連老黃他們都知道了。
然后,就跟老林說了。
老林也不敢叫姑爺知道呀!這個事問出來都是打臉的事。
而且,這事能解釋嗎?解釋不了。就是做鑒定了,鑒定倆孩子都姓金。但是孩子是金家的,那能證明親家母年輕的時候沒有跟老孫這個那個嗎?也一樣證明不了。
于是,事情就成了這樣了。
要么說,人嘴兩張皮可怕呢!瞧瞧,怕人不?
他們這個年紀了,見到的事多了。背后說誰家的孩子像那個誰,誰誰誰家的孩子其實是誰誰誰的,這種事多死了。是不是沒人知道,反正都是那么傳的。
可這種謠言放在自家姑爺身上,當真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
把林媽氣的夠嗆,“這事不能再提了!”
這不用叮囑,老林就是可惜,“你說咱家思業,有啥可挑揀的地方嗎?沒有!就咱家那閨女,能得這么一個女婿,我覺得把咱家祖墳十輩子的運道都用完了。你說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碰不上好爹媽呢?”
站在門外正準備給孩子喂奶的林雨桐:“……”
聽到老林沒去睡,還以為孩子沒睡呢。結果就聽到這么一段話!
門還有一條縫隙,她悄悄的退回去,等著老媽叫自己去喂奶的時候再去算了。
四爺見她又鬼鬼祟祟的,“這是怎么了?”
林雨桐一下子就竄到床上,低聲把聽到的說了:“……要過問么?”
怎么過問?一過問就尷尬!也沒法過問呀!問長輩年輕時候的事,是怕臉皮踩的還不狠嗎?
所以,這事到小輩這里,只一個辦法:假裝不知道。
傳唄,傳一傳就不傳了。有新鮮的新聞了,就把這點事蓋過去了。頂多偶爾想起的時候,跟人嘀咕一句就完了。
自家生活的圈子跟早前的圈子來往的不多,以后會越來越少,影響不大。
桐桐心里真覺得影響不大,但卻不知道,有時候這真說不好的。
就像是金爸,刷視頻刷出前妻跟孫誠實開車去山里避暑去了,那車是越野,很不錯。他頓時看視頻的心情沒有了,直接就四爺打電話:老子要買車!
四爺把他拉黑了,他打不通。打給兒媳婦要車?那兒媳婦厲害的很,肯定不能樂意。
于是,他打給大閨女,“是不是思業把手機號碼換了?”
沒有呀!金思甜不知道自家爸要干嘛,就道:“您有事呀?找我不是一樣嗎?你說,我給你辦。”
“老子要車!”他那么說。
金思甜以為是要思業之前的那輛舊車,就道:“那車劉大山現在開著呢。你要出門嗎?哪天要車呀?回頭給你送過去。”
“老子不要那個!”老金就說,“你把思業的手機號碼給我,我跟他說。”
那這就是想叫思業給他買車了!
之前為啥從不提買車的事,現在突然提了。金思甜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自家姑姑說的這個事,自家這親老子也是這么想的吧。他覺得兒子不是親的,就可著要。
這可不行!金思甜憋氣,“我給你買一輛。思業最近應該是去旅游去了,說不定在哪個山里……他們不是暑假呢嗎?帶著孩子避暑去了也有可能。你別給他打了,這兩天,我得空了給你買一輛。”
找一輛三四萬塊錢的車,買下代步,也能買的起。要是從前,自己真沒這好脾氣!可是現在,她怕鬧!鬧開了思業和思念沒臉,就是自家媽,也鬧的沒法做人了。
所以,這事,只能她先往下壓一壓,然后再看怎么辦?
老金這會子分的可清楚了,“不用你買,等他回來再買吧。”
“我買,必須我買!你不要我買試試!”金思甜大聲吼了一嗓子了,把那邊一下子給吼住了,咕噥了一聲:“知道了!知道了!喊什么呀,你買行了吧?!”
然后把電話給掛了。
金思甜苦笑,好容易有點結余,又給搭進去了。
劉大山就道:“反正也是打算給我買的。就當時我跟爸換著車開了。新車故障少,老人開出去不操心。”
可這么下去不行的!
劉大山就道:“其實,照我的意思,每月給那個徐阿姨一千塊錢,偷偷給,別叫爸知道。一呢,是叫她好好照看爸。二呢,是叫她勸著些。這事千萬不能挑破!挑破了,兄弟姐妹之間都尷尬。”
是!你說的對!就是知道這一點,她才得偷著在背后安排。這也就是劉大山厚道,替自己想的多,要不然,自己這日子也過不成了。
買這輛車,還不敢去桐桐舅舅那家店里。得另外找一家店,手里確實沒多少錢,反正全款四萬多,五萬以下的車,能要一輛。這種車就那么兩三種,可挑選的余地不大。
好容易看上一輛吉利,四萬六,結果這車是定出的。人家賣車的也說,“你要是著急要,現在給你調一輛,最多半小時,車就來了。”
行吧!
結果巧了不是,車是從桐桐舅舅那家店調來的。之前買皮卡就是在那兒,人家給的價錢壓的很低,這會子碰上的是之前的那個店員。
一碰面小伙子可熱情了,“姐,是你們要車呀!直接去店里多好!”
金思甜能怎么說?她趕緊說,“就是陪朋友看的!他的預算不多,上次我沒在咱們店里看到價位低的車型呀!”
對方也不當真,就笑道:“您之前轉的皮卡和SUV區,沒去看別的。”
哦哦哦!
然后四萬六,人家還讓了一千塊錢,四萬五把車給買下來了。
但是這辦手續之類的,什么東西都在金思甜的包里呢,這也不像是朋友的關系呀!
人家回去肯定要給老板說的,讓了一千塊錢,為啥讓的。
然后舅舅就打電話給桐桐,說這個事,“上次賣的皮卡,肯定是最低價……”
別弄的人情沒送出去,完了還以為咱們賺桐桐姑姐那邊的錢了。
可別弄的桐桐跟思業兩口子再叨叨開了。
林雨桐就道:“肯定不是為這個的!這事要么就是真給朋友買車的,要么就是有啥事不想叫我知道。他們兩口子不是那樣的人,沒事,舅舅,這事我知道了,回頭我問問。”
去大姐那邊吃飯的時候,四爺掃了一下樓下的車,沒有新車。吃飯的時候,四爺就不免問起了,“要是送貨用的車,你提前言語一聲,學校后勤還有退下來的車呢,暫時能用。你這掙點全搭進去了。”
金思甜就覺得一言難盡,她也不是個很善于撒謊的人,一瞬間就愣在當場,話都不知道該怎么往回圓。
金思念福至心靈,“不會是爸又鬧著要開我哥那輛車吧?”
金思甜愣了一點,就點頭,“是!爸又要借車開。可你姐夫那車也確實不能用了。干脆買了一輛,叫爸開新的吧。”
哦!這倒也不是大事。金思念信了,四爺和桐桐卻知道是啥意思了,但這會子,沒法深問的。
吃完飯,四爺只能把老金從黑名單里給放出來,要么金思甜就得遭殃。
可放出來了,短期內,老金并沒有再聯系四爺。
兩人也就沒再搭理。因為四爺約了那個文化局的小干事,叫王若的來家里吃飯。
很干凈很穩重的小伙子,話不是很多,但次次說話都很恰當。小姑心熱的很,人一走,她就著急問家里的意見:“怎么樣?”
人肯定是沒問題的。
四爺跟家里說的時候,也說的很明白,“父母是公務員,也只是公務員。哥倆,但家里只一套房。大兒子也談著對象,婚嫁的時候不知道怎么說的……”
家里就明白了,對方沒房子沒關系呀,小姑有房子,且有兩套。這就是奔著將來能照顧小姑的,所以千挑萬選的,找了一個家里有哥倆的。要說起來,四爺估計也費了不少勁。首先是本分沒問題,從長相到學歷再到性情到能力甚至于工作,這些都挑出來之后,又得看家里。獨子兩頭兼顧很難,最好是兩兒子的,且家里人沒有大問題,將來不會給兒女造成多大的負擔,但也不會有那么些錢前后腳的給倆兒子結婚。
每一個條件都達到了,四爺才把人帶回來了。
這一細說,小姑哪里不明白這個道理,真是再用心沒有了。怪不得說了這么長時間叫介紹,一直沒動靜。思業這孩子就是這么穩當,你是十拿九穩的靠譜,他不往回帶。
果然,連藤藤這種最開始比較排斥相親的,接觸了幾次之后,明顯晚飯在家吃的就少了。肯定是兩人搞對象,約會去了。
小姑晚上和周末越發的在這邊了,倆孩子慢慢的學著走了,特別費大人。她過來能搭把手,林媽就能休息一會子。
當孩子十個月,能喊出‘ma’‘babababa……’,天都冷了。日子過的很平靜,林雨桐這半學期把重點放在了奧賽隊上,搜羅了各種題,模擬出各種題,省里的今年的奧數競賽就在跟前了,考前林雨桐特地叮囑了孫立:“你平時的訓練做的很好,我沒發現你把會做的題失誤過!這特別好!考試繼續保持,不要回顧你做過了。做過了就是做過了,往下做。題量不少,爭名次刷的就是你們的反應程度。”
孫立點頭,朝林雨桐打了個手語。
林雨桐摸了摸孫立的頭:“努力吧!過了只要得了名次,就能進省隊集訓。你放心,周老師也是省隊特約的老師,你的情況那邊知道。在省隊訓練一段時間之后,再去比賽。只要全國塞上有名次,所有的好大學都會對你敞開大門。”
孫立不好意思的笑笑,跟林雨桐擺手。
看著這孩子去了租住的那個小房子,這才往回轉。結果到了樓下,一抬頭看見四爺跟老金在車邊說話。
老金背對著這邊,沒看見自己。倒是四爺看見自己了,卻沒出言說話。
走近兩步,聽見老金說:“……想去海南,冬天這邊太冷的。我在海南住三四個月就回來了……”
想出去旅游!那去唄!反正就那些錢。總不會是叫自家出這個錢吧。
去玩也行,當地有那種短租房,一個月也就千八百塊錢,再加上自己做飯,多花不了多少。四個月,每個月多給兩千,這才八千,再加上來回的機票,有一萬就夠了。
給老人安排旅游,這不是大事,原也應該的。
四爺就說,“來回機票我給你訂……”
“不用,我自己能定!”金爸就說,“你要是手頭方便,借我五萬就行。”
林雨桐:“……”這是借錢嗎?這分明就是告訴你我要去旅游,差五萬塊錢。
還不說跟你要,只說是借的。
四爺就說,“那還真沒有!機票我原本是想掛在公司走公賬的。今年那邊投資大,我手里也不寬裕。你著急嗎?要不著急,你容我幾天,我借點再給你。”
這就是擺明了不想給吧!
老金才要說話,就聽到兒媳婦的聲音,“爸,你來了?怎么不去家里坐呢?有事去家里說呀!站在外面算怎么回事呀?”
老金沒法去林家說!
兒媳婦又回來了,顯然是很不方便了。他尷尬的笑了笑,“沒事,沒什么事,就是問孩子好不好,你們趕緊進去吧,我也回了。”
行!
然后看著他開著車走了,林雨桐就嘆氣:“也不知道他是聰明還是笨。”四爺拉她回家,“走走走!趕緊進去,冷死了。”
這五萬必然是不會給的,可老金哪里肯罷休,連著幾天打電話,那邊不是不接,就是接起來搪塞呢。再這么搪塞下去,冬天就過去了。
今兒又跟朋友喝了一場酒,心里這口氣就下不去。
咽不下這口氣,他就給老孫打電話,“王八蛋,你出來!”
孫誠實正看電視呢,一聽聲就知道是誰。他掛了電話,跟家里說了一聲,“一個朋友有點事,我出去一下,半小時就回來。”
行!金媽出來把大衣給他遞過來,“看著天要下雪,別開車了,打車去吧。”
噯!
出去老金在樓上,孫誠實不上他的車,“外面的館子沒關門呢,上館子里坐坐?”
走就走!
兩人坐下,孫誠實沒要酒,要了兩菜,要了一壺花茶,“解解酒!”
老金氣哼哼的把花茶喝了,“我今晚上找你……我問你要一樣東西。”
嗯!說!
“一套房!”老金盯著他,“給我一套房,我把你兒子你閨女還給你!”
老孫張大了嘴巴,跟被人塞進了個大鵝蛋似得,“你說啥?”
“跟老子裝什么?”老金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水都被震翻了。
還有些燙的茶水撲到手上了,把老孫的喚醒了,他再次盯著老金,“你的意思……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理解錯了?”
“還跟老子裝!”老金指著老孫,“思業那小子那么高的個子隨誰呢?”
老孫看老金,上下的打量:你矮嗎?
當然了,沒自己高是事實。
他確實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怔愣的狠了,就問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還敢問然后?
“他有哪一點是隨了老子了?還有思念,一個姑娘家長的五大三粗的,又是隨了誰?”
老孫又看老金,再次上下的打量:你是很秀溜的長相嗎?
然后了,你也確實沒有自己五大三粗。
老孫張嘴結舌,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老金就道:“喝醉了在我家,還不知道你們背后都干啥了!”
老孫:“………………”這事除了驗DNA,好像也說不清楚了。
可是自己為啥要往清楚的說呢!出門就撿一個能當教授的兒子,順帶撿一個能吃苦又心里明白事的閨女,如今上哪找這好事去呢!
要房子是嗎?
有!給你一套!你個二錘子,人老了,要房子干啥?!它是能伺候你吃還是伺候你喝呀!
老孫這些年私下沒少折騰,錢肯定夠養老的,不給誰添負擔。房子呢,一套老房子,一套是給兒子的婚房。他應承了老金,出來之后就在樓下給親兒子打電話,結婚的事兒子是贊成的,這回這事也沒瞞著,反正就是娶了個老伴,給你撿了個兄弟,撿了個妹妹。
電話那邊笑的嘎嘎的,還喊呢:“媳婦!趕緊的!有喜事噯!”
一個女聲加進來了,“爸,咋的了?我阿姨懷上了?”
這倆孩子就不是正經人!老孫氣道:“不是!”然后把事情又跟兒媳婦說了一遍。
結果這家的兒媳婦馬上道:“認呀!為啥不認呀!現在撿嬰兒都不容易了,您這一出門撿了這么些人回來,上哪找這好事去呢!一棟破房子,要了就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