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這樣想”司命詫異的搖搖頭“我只是感嘆于這世間的女子,無論天上地下多是命運多舛,難有善終”
“在理在理”司祿把弄著手中的團扇,似嫵媚似的拂了拂臉“不過這中因果,與我無緣,我司祿定會是這世間最自由,最暢快的女子。”
她說這話時,眸中像是蘊著什么,司命從未見過這般的女子,他想,他似是在她身上見到了故人的影子。
“阿姊”他不禁喃喃道。
“什么?”他的聲音實在太小了,司祿實在是沒有聽清。她疑惑地看向他,再次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沒什么”司命猛地喝了一口酒,掩飾了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他終究還是做凡人太久,忘不掉那十九年的刻骨銘心。
“是嗎”司祿懷疑地看向他,但她分明感覺剛剛的某一刻,司命的道心動了。
宴席上依舊鴉雀無聲,只除了某些人的竊竊私語。在場的仙君無一不后悔為什么自己沒有早些離開,一些人冷冷的看著那東海龍王和公主,分明是已經(jīng)怨恨上了。
北極星君生怕這火燒的不夠旺,他挑釁地說“君上,我看清漁公主一片赤誠之心,不如您就收了她,龍族好生養(yǎng),您這多年未有所出,我這心里也替您著急啊”
瞧瞧這話說的,知道的是天君多年不近女色,不知道的還以為天君不行呢。
沒有人能在這件事上被質疑后不動氣,天君也不能。
“北極星君”天君冷硬的話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耽于女色有礙修為,還望你謹記這句話,別讓自己的御下超了去?!?br/>
“不愧是天君”司祿感嘆道
“司命?”
司祿才看見司命如遭雷劈,他呼吸猛地急促起來,不可置信地看向天君。仙界規(guī)矩森嚴,普通的小仙君是沒有資格只是天君圣顏的,而剛剛飛升不過幾日的司命更是沒有這個資格的。司祿見狀不好,剛想出聲提醒,但司命這樣明顯的動作早已被場上法力高強的仙君的察覺。
“南極星君”北極星君自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你也該謹記天君這句話,不然”
北極星君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司命一番“這位新上任的星君也不會如此大膽”
司命早已反應過來,他鎮(zhèn)靜地走出席面告罪“望天君贖罪,小仙只是有感于君上之意,欽佩敬仰,情難自制,一時失態(tài),有天君,有南極星君帶領仙族,是吾等小仙之福,小仙自是不敢有所逾越”
司命應對地有理有據(jù),甚至還不軟不硬地刺了北極仙君一句。
北極仙君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出,那把折扇就一直在那悠哉悠哉地搖個不停。
“哦?是嗎?”天君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視線落下,司命感覺自己身上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得他直顫,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抬起頭來,讓本君瞧瞧”他收回了威壓,司命晃了晃,差點栽到地上,汗水順著他白皙的臉流下,身前的衣襟都被打濕幾分。
天君仿佛就突然來了興趣,問道“北極星君說你是新上任的星君”
“是”司命虛弱地說“小仙是南極星宮新任司命”
“司命”他皺起眉,司命只覺得有一道視線死死地盯著自己,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他想,這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無趣”天君看著司命那張蒼白的臉,像是失了興趣,“今天的宴席就到這,你們都散了吧”
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南極星君追天君而去,北極星君冷冷地看著他二人遠去的背影。
東海公主感激地看著司命,道了句謝,沒有理會東海龍王在身邊無休止的埋怨與指責,同另一個不認識的女仙離開了。
司祿看著司命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有上前打擾。
宴會上的仙君三三兩兩地走光了,留畫看著自家仙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如何是好。
“仙君”他猶豫的開口問道“我們回去嗎”
“回去?”司命聽到這話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我該回哪去啊”
“當然是回家,回您府上去啊”留畫不知道司命為什么這么問,他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回家”司命輕輕的說道“回家”
遠處的霞光灑落,潑了這太清池一地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