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璽 !
大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背頭,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道:“你自己看看你家媳婦那模樣,今天你敢不答應她,明天她提著刀把你給剁了……我可是親眼看見她把那刀放到床下的……要不咱們舉報她,說有市民擅帶管制刀具?讓警察叔叔把她帶進去,等咱們回來再去接她,聽說現在局子里待遇好……天天吃土豆牛肉……”
我看大金說著說著又開始扯淡了,忙打斷他:“你可就別扯淡了,勞資剛吃完官飯出來,那里面說是土豆牛肉,其實根本沒有牛肉,只有土豆。不過味道確實不錯……哎臥槽怎么又讓你給扯跑題了,你說憑啥答應林梵音。她也就嘴上說說而已,咱們不是說好的,讓她安安生生地當老板娘的嘛?”
大金搖了搖頭,無奈道:“老弟啊,我大金活了小半輩子了,一看你那老婆就知道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過剛易折,哥哥要是不答應,恐怕你這個老婆真就跑了……再說了,答應了又如何。咱們此番行動,有寶圖在手,能請動阿里木的話可以說是十拿九穩,咱們是有喇嘛,有你我倆大耙將,就差一個機靈可靠的‘風渡’了,讓林妹子當這個‘風渡’,最合適不過,她多年打獵,野外生存比你我都強……只要不讓她進墓道,保準沒什么危險。”
大金這么一番話,說的我才放心下來,還是大金歪主意多,一舉兩得。我不由得贊了一句:“真不愧是元街一霸金老歪,腦瓜子就是他娘的好使。”
金老歪是元街潑辣婆娘跟大金吵架時給他起的綽號,久而久之也就傳播開來,這個綽號雖然大金是當之無愧,可他本人是非常討厭別人這么叫他的。聽我這么喊他,他吐了一口:“呸,陸安哪,陸安,你這小子不學好的,偏跟那潑猴狗婦學些歪門邪道,小心金司令我廢了你副官的頭銜。”
我逗完了他,起身就跑,臨行不忘道:“這個小副官老子早不愿意當了,正好搶你司令的名頭!”說罷砰的一聲將門關住,兀自跑了出去。
“這個臭小子……”大金嘟囔幾句卻忍不住笑起來,躺到床上睡了。
出了大金的屋門,我回到我的房間門口,這套房子是三室一廳,一主臥兩次臥,大金是大哥理應睡主臥,我和林梵音便一人睡一個次臥。這兩次臥緊緊挨著,中間一道墻,我站在房間門口,看著林梵音緊閉的房門,突然想到:“林梵音會不會也沒睡?”
想法一冒出來就難以抑制,我緩步走到她門口,將頭貼上去,還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咔吧一聲,門竟然開了。我正趴在門上,只覺身前一空,由著慣性便撲前去,撞到一個香軟的身體。
“啊。”只聽一聲驚呼,我下意識摟住那香軟,再看,竟是林梵音正好開門出來,而我正摟著人家……手更是不應景的放在了她的小翹臀上……
不等著林梵音反應,我趕緊松開手,后退幾步,臉色發燙結結巴巴:“我……我……梵音,你喝水么?”
林梵音長這么大哪里被人如此輕薄過?此刻的臉都紅到了耳根子,一雙琉璃般的大眼睛都要滴出水來,穿著一套白色的睡衣,更顯得氣質出塵。
林梵音看了我半天,才道:“咱們,進來說吧……”說著她望了望大金的臥室,并沒有動靜……林梵音是臉皮極薄之人,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她估計會羞憤地暈過去。
所幸只有我們二人,我聽她要我進她房間,不禁心里一陣活絡,冒起了邪惡的念頭,卻被我生生壓下,點點頭隨著她進屋。
進屋之后,林梵音坐到床上,見我還站著:“陸安哥……你也過來吧……”許是還沒忘記剛才發生的事,她說話有點結結巴巴的。
我道:“好。”這一張嘴,才發現,我的嗓子發干都有些啞了,忙咽了幾口唾沫,一屁股坐到床上。
林梵音和我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半晌,林梵音才道:“陸安哥,你是不是特別不希望我跟你們一起去?”
我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只見她大眼睛又濕潤了,我最見不得女孩哭,瞬間什么想法都沒了,連忙給她擦淚:“沒有,沒有,你大金哥不都答應你了么,他是司令,他說的話算數……”
林梵音抬頭看我:“可你不愿意讓我去,我剛才都聽到了……”
“啊?”我長大了嘴巴,次臥離大金的主臥得十幾步,中間還隔著幾道墻,林梵音的耳朵有多靈能隔兩道墻聽到我們的談話?
似乎是看我驚奇,林梵音趕緊解釋道:“不是……我到你們門口偷聽的。”
我看向林梵音的眼光更加奇異了,如今已是深夜,房里安靜地出奇,就是一根針掉地上,我們也未必聽不到。林梵音是怎么走到我們門口,又是怎么悄然離開的?看來這個柔弱的小妞,還真有不凡的本事。
不待我追問,林梵音便解釋道:“我從小就跟我爹打獵,我爹教我的,用來捉兔子,可好使了。”說著便起身,在屋子里踱起了步,她的步伐不慢,很輕盈,就好像在庭院信步一般。可詭異的就是,她明明在屋內來回行走,可就像一個無聲的電影一般,沒有絲毫聲音!
“停停停。”我腦門都要見汗了,若不是剛才還有真實觸感,我真以為眼前的林梵音是個女鬼所變。林梵音又坐回到床上,臉上有了些許得意:“這是我們打獵的絕技,我練了好久才練成的……不過聽我爹說,這最早是唱戲的技法……怎么樣,這下你不覺得我是累贅了吧?”
我聽林梵音說的,心中了然。大豫是百戲之都,不管男女老少,都會哼上幾句。不少人都加入戲班當了戲子,跟著戲班走南闖北賺錢。而有些戲班專往偏遠山村中鉆,這些村子大多閉塞,見有戲班來,都拿出村中的特產相送,往往能大撈一筆。這種專鉆山溝野村的戲班子叫‘豫界山班’。
可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單單憑著山民施舍如何養活一大班子戲子?我在早年,聽一河南老土耙子說‘豫界山班’非同小可,班主必是會尋龍點穴的奇人,這群人靠著尋龍點穴,專找山溝子鉆,白天搭戲臺子唱戲,晚上便從戲箱的反面掏出盜墓用的鏟子大鋤,大肆盜掘,曾一度倒了不少大墓。
而林梵音所用這套靜音的步法,應該就是‘豫界山班’所傳的‘戲鬼步’,據說山班里的藝人,唱戲時用戲鬼步裝鬼,停鑼停響,只見臺上四五人,人影卓卓,不聞絲毫動靜,見者無不脊背發涼,如見鬼蜮耳……更有傳‘豫界山班’就憑借這戲鬼步,行走墓道地宮如履平地,生氣盡遮,機關無一觸,僵尸無一起,冥器寶物隨手取,如鬼過境。這不過伴隨著‘豫界山班’最后一代班主離奇失蹤,這‘戲鬼步’也就失傳了。
卻不想竟被林梵音這一獵戶女兒施展出來,實在不知是該驚還是喜。
我對林梵音道:“本來我還擔心你的安危,原來你還有這本事,恐怕到時候只有你擔心我的份兒了。你放心,只要你保護好自己,天下之大,我們盡可去得。不會再拋下你……”
林梵音聽的喜笑顏開,琉璃般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這可是你說的,以后你可不許再拋下我……”說著臉色一紅,似乎想起了什么,扭捏半天才道:“先前我聽大金哥說我是你老婆,你可有真把我當老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