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未晚低下頭聞了一下絲巾的味道,還有一絲絲香味。
像是那種行走在森林里面?zhèn)鱽淼牡呕ㄏ阋话恪?br/>
坐在車內(nèi),尉遲川一邊開車一邊突然開口說道:“你沒必要和我走一趟,你就待在家里,沒事看看電視劇,或者找附近的鄰居打牌也可以。”
遲未晚淡眉一皺,“我這個人也不愛打牌,而且,我一刻也不想和阿川分離。”
今天是顧三三第一天上班,而且恰好尉遲川要去公司和陳錦書談合作的一些事情,顧三三第一天上班,她當然要好好的幫她一把。
尉遲川當然知道遲未晚心里在想什么,當下便問道:“今天是新人顧三三第一天上班,你想做點什么?”
遲未晚壓低了聲音,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你不要說的這么直接嘛,我只是想看看那種有藝術(shù)天賦的才女,到底能不能吃生活的苦。”
尉遲川無奈而又寵溺的笑了笑。
很快,兩個人到了公司,尉遲川去了會議室和陳錦書談合作,而遲未晚直接來到了總裁辦。
遲未晚直接走到旁邊助理的房間,懶懶的問道:“今天才女顧三三來上班了嗎?”
助理點點頭,“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點呢,不過我已經(jīng)給顧三三安排好了辦公室,還有今日任務什么的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您要看看?”
助理帶著遲未晚去顧三三的辦公室巡視了一圈,遲未晚像是個老領(lǐng)導一樣,四處查看了一下。
別說,辦公環(huán)境還挺不錯,辦公室挺大的,打開窗戶能看見整個C城的城市面貌。
四面八方都很通風,而且,電腦設(shè)備什么的都一應俱全,四處也被打掃的一層不染,縱然顧三三只是個臨時工,也得到了正式工一樣的待遇。
遲未晚手指著不遠處一個緊閉的房間,奇怪的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助理立刻說道:“雜物間,平時堆放雜物的。”
遲未晚勾唇一笑,“把這里當做顧三三的辦公室。”
“可是……現(xiàn)在應該來不及收拾了。”
“不需要收拾,讓顧三三自己來收拾好了,對了,你今天給她安排了什么工作,我看看?”
助理打開手機把顧三三今天的日程表給她看了看,豈料遲未晚一點也不滿意,她皺著好看的眉頭,詢問道:“這會不會太閑了,雖然說東部那邊項目還沒有用到她,但是我覺得這些這么閑的任務不適合給她。”
助理摸了一下腦門的冷汗,道:“那千晚小姐您的意思是?”
遲未晚眸子一凜,當然,要讓她好好享受一下第一天上班的感覺。
…
顧三三早上挺早就起來了,立刻就趕到了公司。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堆滿貨物的雜貨間,對著旁邊助理道:“這是我的辦公室?怎么看起來不像是我的辦公室?倒像是雜物間。”
助理聳了聳肩,雖然不知道這個顧三三怎么把千晚小姐給惹到了,但是誰讓那位千晚小姐是川少的心尖人呢,她無奈的表示道:“這就是您的辦公室,至于這里面的雜物的話,只能拜托您自己整理一下呢,對了,今天您的工作任務量挺大的,希望您快點把雜物間收拾出來。”
顧三三決定再說點什么,她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公司的招聘啟事上寫的攝影師待遇有單獨整潔的辦公室,有上午下午茶,有午休時間的,不是嗎?”
所以現(xiàn)在這個臟亂差的雜物間是怎么回事?
助理補充道:“這些都是真的,獨立整潔的辦公室,就是這件雜物室,需要您自己清理,上午茶下午茶也有,不過必須您把每日的工作做完,好了,還有什么問題,來辦公室問我。”
說完助理就瀟灑的離開了。
她看著對方的背影,心中的委屈更甚,她只能自己開始了清理雜物間的工作。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不遠處辦公室的遲未晚看在眼里。
她對著助理豎起大拇指,道:“干得漂亮。”
助理湊上前來,道:“千晚不喜歡顧三三嗎?”
遲未晚拿起旁邊的咖啡,抿了一口,神秘莫測的說道:“你猜。”
這需要猜嗎?感覺千晚小姐就是不喜歡顧三三啊,這么刁難顧三三,莫不是這個顧三三惹了她了嗎?
遲未晚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對助理到:“等會兒記得安排她任務。”
說完就離開了辦公室,她現(xiàn)在要去會議室看看合作談的怎么樣了。
推門進會議室的時候,尉遲川正和陳錦書商討材料供應商的事情。
陳錦書的意思是從暮光城那邊的公司選材料,比較有保障一點。
尉遲川當然不樂意,C城的材料公司也不少,何況,誰知道陳錦書那邊的材料公司是否靠譜?
這個項目非同小可,絕對不能讓陳錦書來經(jīng)手。
兩個人為了這件事情互不相讓。
直到遲未晚進來,兩個人才停止了討論。
遲未晚走到尉遲川的旁邊,習慣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清然道:“剛在外面聽見你們好像為了材料公司這件事情互不相讓,我這里有個好提議,材料決定了一個工程好壞,當然不能馬虎,所以我提議,讓陳少那邊來負責材料的事情,阿川可以指派一個人跟進這件事情,你們兩個人覺得如何?”
尉遲川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遲未晚,遲未晚則是眨了眨眼,示意他放心。
陳錦書頗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他把目光放在了遲未晚身上,她這樣靠在尉遲川的肩膀上,讓他莫名醋意。
他站起來冷冷的說道:“材料這件事情,我沒有什么特別堅持的東西,既然川少想要包攬的話,那就讓川少包攬吧。”
尉遲川突然皺眉,站起來,也沒有感情的回答道:“不用,陳少能處理好材料的事情,我也沒必要再插手了。”
這兩個男人怎么回事,剛剛還在為了這件事情互相爭執(zhí),現(xiàn)在她一到場,兩個人就開始互相推辭了是嗎?
陳錦書不打算再談論什么,遲未晚的出現(xiàn)讓他方寸大亂,他現(xiàn)在也不想負責什么材料公司了,原本他確實有個計劃需要實施,但是這個女人的出現(xiàn)讓他突然摒棄了這個想法,他離開之前瀟灑的留下一句,“這件事情就這么說定了,我下午還約了你哥哥喝茶,就這樣吧。”
說完就利索的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尉遲川總覺得遲未晚和陳錦書似乎存在著什么微妙的關(guān)系,但是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他也說不上來,這種危機感,男人的直覺讓他感覺很不好,但是他看著遲未晚,又找不出任何的端倪。
“怎么,你不是在為難顧三三嗎,怎么有空來會議室?”他問。
遲未晚伸出手圈住尉遲川的脖子,笑嘻嘻的說道:“才和你分離一會兒就覺得很想你,所以忍不住來到會議室了……”
不管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尉遲川選擇無條件相信了,他沉默了一下,隨后說道:“今晚有個慈善晚宴,我?guī)闳ネ嫱妫ッ矗俊?br/>
遲未晚眼睛錚亮,“去。”
出了會議室,看見陳錦書正站在不遠處一直盯著某處看著。
兩個人靠近以后順著陳錦書的視線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他看的是正在雜物間搬貨的顧三三。
遲未晚暗暗勾起唇角,貼心的說道:“這個女人是公司新來的員工,學攝影的,好像攝影天賦比較高,不過現(xiàn)在暫時是個臨時工,所以需要做很多雜活,怎么了,陳少對這個女人感興趣嗎?”
旁邊的尉遲川也很配合道:“如果陳少感興趣的話,我會關(guān)照她的。”
沒想到,陳錦書深深的看了一眼顧三三以后,淡淡的說道:“沒什么興趣。”
說完之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危險瞇起眸子,“如果說感興趣的話,我可能會對千晚小姐更加感興趣吧,畢竟千晚小姐比較動人了。”
果然,這句話一說出口,尉遲川整個人就沉默了起來,他臉色陰鷙,薄唇緊繃,陳錦書在尉遲川發(fā)火的前一秒,立刻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耽誤了太多時間了,我先走了,拜了。”
說完就一溜煙的離開了。
遲未晚立刻立刻拉住尉遲川的手,“你可別中了陳錦書的圈套,我感覺他剛剛就是故意這樣說的,好了,咱們晚上不是還要去參加慈善晚會嗎?但是我今天穿的這套衣服不是很合適,所以下午我們一起去逛逛怎么樣?”
尉遲川的臉色這才稍微有些緩和了一些,他冷著臉說道:“喜歡什么衣服,直接說一聲就行了,讓助理去給你買來。”
遲未晚搖搖頭,“我比較喜歡自己親自去試穿。”
“好。”
看著這個男人的臉緩和了過來,她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好險,要知道,尉遲川吃起醋來,怕是整個公司都要遭殃,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她斷然不能讓尉遲川把這個火給發(fā)起來。
尉遲川看了一下時間,“那就現(xiàn)在走吧,時間剛剛好。”
“那好,我可沒錢的,先說好。”
尉遲川微微掃了她一眼,“不準說廢話。”
兩個人離開了公司,但顧三三這邊可就沒那么好過了。
剛清理完雜貨間,還沒來得及把桌子板凳上面的灰塵擦干凈,助理就屁顛屁顛的過來給她布置任務了,“今天有一份加急文件需要去暮光城辦理,你要去處理,回來之后,還要把這些照片洗出來,以及,今晚你需要加班加點設(shè)計一些圖案。”
顧三三愣住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些都是我來做嗎?我應聘的不是攝影師嗎?攝影師需要做這些嗎?這些雜活,也讓我來做,還有簽署文件,這暮光城離這里有多遠你們不知道嗎?”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從應聘到現(xiàn)在,感覺都被刁難,感覺是有心為難自己,這誰能忍受?
她是一個攝影師,不是一個干雜活的保潔員!
助理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道:“對啊,你是攝影師啊,這些都是攝影師應該做的東西,我不管別的公司怎么樣,反正我們公司就是這樣,如果你不想做的話,你可以辭職,我會按天給你結(jié)算工資的。”
顧三三放下自己手中的東西,憤恨的說道:“我是攝影師,不是保潔員,你們?nèi)テ刚堃粋€保潔員吧。”
說到這里,她轉(zhuǎn)身欲走,但是剛邁出腳,她又回想起自己待業(yè)在家,整日吃方便面的模樣了。
是的,陳錦書拋棄了她,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能比肩陳錦書,甚至能站在陳錦書的旁邊,以一個合適的身份,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遲未晚消失了以后,陳錦書也徹底和她斷絕了聯(lián)系。
她想過很多方式,自殺威脅,瘋狂聯(lián)系,發(fā)很多消息,甚至拍視頻,都沒有什么用。
陳錦書沒再聯(lián)系過她,至此,她的愛情夢也破碎了。
流離失所、待業(yè)在家,狼狽度日,成為了她的寫照。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上班的機會,她真的要因為傲骨而離開嗎?
不……這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想到這里,她突然轉(zhuǎn)過頭,剛剛的戾氣消失了。
她伸出手重新接過助理手中的文件,輕描淡寫的問道:“去暮光城的話應該還是有補貼的吧?”
助理奇怪的點了點頭,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反應居然來了個反轉(zhuǎn),“會補貼的,咋了?”
“那好,我馬上就去,還有今晚無論我加班到多晚,我都會做好我的事情的,謝謝。”
說完,就拿起文件,轉(zhuǎn)身離開了公司。
助理瞇著眼睛把剛剛發(fā)生的一幕告訴給了遲未晚。
此時的遲未晚正在C城最昂貴的服裝店挑選晚上要穿的晚禮服。
接到電話的她,淡淡揚眉,告訴助理道:“看來她懂得向社會低頭了呢,干得漂亮,今天才第一天,以后你可得好好考驗一下她。”
尉遲川拿起一件修身黑色晚禮服,遞給她,道:“試試?”
遲未晚驚呼,“這個也設(shè)計的太嚴謹了吧?感覺有點熱。”
“你不太適合穿那種短袖或者太露的。”
遲未晚好奇的盯著尉遲川,道:“是嗎?是我不適合,還是阿川不想我穿?”
尉遲川臉色一紅,別過臉去,壓低了聲音說一句,“我不喜歡。”
她就知道明明是他不喜歡,卻說自己不適合穿,她特地選了一件露背露袖子的淺藍色晚禮服,去試衣間穿上了以后走到他面前,詢問道:“阿川,好不好看?”
尉遲川皺著眉頭,臉黑道:“一般。”
她重新?lián)Q上了把手臂和大腿都遮住的長款晚禮服,又出來問:“這個呢?”
他板著臉,但是語氣里面正常了一些,“好看,很合適你。”
果然,男人都是一樣的,而且尉遲川是屬于那種別扭又傲嬌的類型。
很快,到了晚上,遲未晚穿著黑色晚禮服,雖然裹得很嚴實,但絲毫不掩飾她的美好。
身上一點也沒有生病的樣子,她長發(fā)撩人,白皙的肌膚隱約可見,和黑色的晚禮服正好湊成了反差美,猶如一只黑色的白天鵝一樣高貴典雅。
旁邊的尉遲川則是穿著黑色的西裝,悠揚碎發(fā),俊朗的外表剛毅的輪廓讓人忍不住側(cè)目。
這兩個人簡直是俊男美女,搭配到了極致。
不遠處的陳錦書眼神直直的看著兩個人,心里不是滋味,旁邊的尉遲寒調(diào)侃到:“你該不會是真的對那個什么千晚感興趣吧,你別忘了,這個女人把我們的計劃搞亂了,還有,為什么你突然放棄了材料那一塊,你應該爭取到負責權(quán)利的,你知道的,這樣我們比較方便操作。”
陳錦書回過神來,冷笑一聲,“只是不想用這么卑劣的手段達到我想要的而已,而且那個女人,我確實感興趣,不瞞你說。”
旁邊一起落座的尉遲柔喝著酒,興奮道:“既然你對那個該死的女人感興趣,那不如你跟我合作,讓她離開川哥哥,這樣,我可以得到川哥哥,你也可以得到那個女人,如何?我們都有機會了!”
尉遲寒把尉遲柔手中的酒杯搶過來,冷冷的呵斥道:“不允許喝酒。”
然后又對著陳錦書說道:“你可能不太了解我那個弟弟,他想得到的東西,會不折手段的,不過陳少喜歡那個千晚,也不是沒有機會,等要不了多久,我會讓那個女人主動離開我弟弟的,現(xiàn)在不需要太急。”
尉遲柔道:“真的嗎?寒哥哥,你必須要讓那個女人離開,你看呀,她現(xiàn)在坐在川哥哥旁邊,你知道的那是我的位置,現(xiàn)在卻讓這個女人霸占,真是不知道是哪里跑出來的女人。”
說到這里,她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叫來了服務生,在服務生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后一臉得意的說道:“這個女人我看著就來氣,等下我就要讓她知道,什么叫厲害。”
陳錦書緊張的問:“你做了什么?”
“你緊張什么,不會要了那個女人的命,我只是要讓那個女人當眾出丑而已,要是等她出丑了,你可以上前去安撫她受傷的心靈,怎么樣,是不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