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檢查肉門的伙計回來了。
“門首,我不知道該怎么說。這門,居然真的是肉做的!這肉按照我們的推斷,估計不到三個時辰。而且這肉門的門縫,也就是牙齒一樣的東西,居然真的是縫合的牙齒!這,實在是太詭異了。我斗膽幫兄弟們問一句,我們這次到底去哪里?我們都不怕死,只是這些東西遲早會讓我們壓抑的崩潰的。”
一名伙計硬著脖子,不顧右撇子的瞪視,但是也顧忌著場合,只對著右撇子、紙人張、墓相陳和墓相陳剛剛行動的伙計這樣說道。
墓相陳這個伙計也不是一般人,她是個身材玲瓏有致的女人。身手矯健,跟墓相陳有著匪淺的關系,坊間都傳她便是墓相陳的女兒。她的名字叫:陳楚柔。聽著名字,便讓人眼前浮現楚楚動人,柔弱得如同林黛玉一般弱不禁風的風姿。見了本人,所有人更是會驚艷。三千青絲梳在腦后,稍許雜亂的發絲在臉頰旁,更襯托著陳楚柔清純的臉蛋。輕靈純凈的眸子,流轉著俗世所沒有的空靈,但是雪白的天鵝頸下,雙巒凸顯,嫵媚的身材更是在詭異昏暗的盜墓世界里面讓人無法忘記。整個純潔的氣質混合著還未綻放開長大的嫵媚,紙人張曾經在玄門的宴會上面,當眾稱贊陳楚柔是川蜀一點紅。陳楚柔也不是個花瓶,所有的人都曾經被她的本領所折服。相門擅長破解機關,陳楚柔在七歲,便能夠解開整個相門多年來遺留下來的八成的機關。
“嘻嘻,我看你們就是怕死。還多虧你們是個男人,沒想到這連棺槨還沒看到,你們就嚇成這樣了。”陳楚柔用力地把自己的發絲繞到腦后,剛剛的上墻使得她的發箍掉了。
本來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伙計也是個年輕小伙子。那個小伙子不喜歡被漂亮的年輕女孩所看好?這般語言,大家還是軍營出來的鐵錚錚的漢子,加上陳楚柔喊得又響,大伙兒當時就喊起來了。
“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只不過開個玩笑罷了,您也不必當真。”
“我有這桿槍在,我就不信有啥東西可以擋得住這槍子!敢來就給他一梭子罷了。”
“別吹了,剛剛就你跑的最快。子彈都抖得掉了一地。”
墓相陳和紙人張對陳楚柔的這一手感到很意外,果然,有些調節氣氛的東西,漂亮的女孩子來做,更加得合適,畢竟現在的陣腳不能亂。
兩個窒息昏迷的伙計先后咳嗽了兩下,然后看到大伙兒,剛想說話,就被右撇子打斷了。右撇子這樣既是為了讓他們可以迅速補充體力,又是不希望他們說剛剛的那些詭異的事情來破壞剛剛放松的氣氛。
右撇子扶起來兩個伙計,立刻吩咐其他的人攙扶著他們準備接著前進。這個時間不可以過多的耽擱。
一行人又走了約二十分鐘,終于走出了這壓抑的通道,來到了一個很大的石洞。
石洞里面怪石嶙峋,不時還有水滴滴入洞中各處隱秘的水潭中。叮咚叮咚,空曠的空間使得這水聲更加顯得悶沉,總讓人感覺是所有人都悶在一個海螺里面聽聲音。整個腦袋進了這溶洞都感覺昏昏沉沉的。
大家檢查了好久,這整個溶洞都沒有一個可以作為入口的地宮入口。這為下面的開大頂的工作帶來了開頭難。
紙人張抽出了隨身的匕首,刮了刮巖石,又捧了把潭水,鼻子也順便嗅了嗅。他不放心,拉過右撇子就想說著什么。
還沒開口,旁邊的陳楚柔就喊著:“張叔張叔,你快看,這燃燒著的火燒的可真旺。而且這火苗頭居然還是偏藍色的,真漂亮!”
右撇子聽到這里,猛地看向陳楚柔手中的火折子,然后迅速看向紙人張和墓相陳。紙人張和墓相陳都表達了差不多的意思:這洞有問題。雖然空氣聞著似乎沒有什么問題,但是盜墓的人偏偏鼻子非常的好,墓相陳還是盜墓四要法——望聞問切,聞的大家首范。墓相陳搖搖頭:“這空氣里面你們也許是聞不出來,但是我的鼻子跟你們有稍許不一樣的地方,這里面有種氣體,我記得西洋李說過,叫扛本摸呢賽特,也就是我們先祖說的鬼氣。”
一個伙計迅速地跑了過來,急切地對著右撇子說:“老大,剛剛兩個兄弟進了這溶洞就顯得不對了,整個人好像被鬼掐了脖子一樣,嘴唇臉色都開始變紫。”
右撇子箭步走到那兩個伙計身旁,迅速地拿出了呼吸面罩,一邊給他們戴上一邊說著:“我也是在軍營上軍官課程里面才開始接觸,相門首說的扛本摸呢賽特是這個氣體的英文直譯,它的中文名字叫一氧化碳,吸入過多會眩暈并且中毒,這并不是大家心中想的被鬼掐著脖子。大家趕緊戴上面罩,這面罩可以防止大家呼吸到大量的一氧化碳,我們趕緊找個空氣流通的地方。你們四個,架著這兩個弟兄。其他人,趕緊點看看哪里的空氣是流通的。”
墓相陳也知道,自己的知識有點更不上現在年輕人的步伐了,頑劣地向紙人張拋了個戲謔的眼神。紙人張卻依舊十分嚴肅,并且在認真思考著什么。墓相陳過去,隔著面罩笑罵:“紙人張,咋啦?想什么呢?莫不是想著你家小子與我家楚柔的事情?”盜墓本來就是枯燥陰暗的事情,盜墓賊縱然在平日會很冷漠,但是在底下,為了緩解心情,也會開開玩笑。
紙人張剛從思考中回過神來,聽到最后一句,當時就笑了。這笑,玄門的人是經常在那些老人面前看到過的,只不過紙人張身上還是頭一回。這是那種老頭老太太養老看著兒孫滿堂的笑。
紙人張只是笑了一下,對著墓相陳就說:“不提這茬。我剛剛發現,這溶洞似乎早些時候有人來過。你瞧,有些石頭上面居然不是溶洞的鹽,而是煤粉,而且這表面是大量的潮濕的煤粉粉塵,里面卻是厚厚的一層干燥的煤粉粉塵。”說罷就將剛剛匕首刮下的東西遞給墓相陳看。這時,有個伙計發現了一個有空氣流通的小型洞口,正準備燃了火折子就看看里面的情況,剛一燃燒,不小心蹭到了旁邊的巖石,“嘩”的一聲,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不要亂,你去看看是什么情況。”
多個伙計沖過去迅速地幫著滅火,可是這伙計身上的火是滅了,可是整個溶洞居然開始要燃燒起來了。火光沖天,整個溶洞散發著黃色夾雜藍色的火焰光芒,妖邪的味道充斥著所有人的心理。
如果有人在溶洞頂部向下看,不難發現,這大伙的燒勢如果燒到頭,就是一個字——亡。當然現在所有的人都在撲打著火焰,尋找著路線。
右撇子連著吹著哨子,吹完就大吼:“集中我這里跟我走。不要亂了陣腳。”大家也是受過訓練的,很快便到了右撇子跟前。
右撇子剛要叫師傅和墓相陳迅速撤退,紙人張卻迅速擺了擺手:“事情緊急,這火我感覺不是壞事,不需要回到剛剛進來的過道上,那樣我們就白浪費這段時間了。”
紙人張緊接著說道:“所有人去水潭里面在身上裹上一層水,然后所有人集中躲到我們發現的那個大型石洞中去。那個山洞入口窄,里面寬闊,可以容下我們。當過兵的漢子留下聽我訓話,其他人迅速去。”
右撇子咬著牙,雖然火勢越來越大,但是他相信師父有辦法,決定相信師父:“所有人必須聽門首的。相門兄弟和咱山門的弟兄,速度跟我撤到那個洞中。楚柔,你也跟著。師父,先生,你們兩個也快點,這火勢越來越大了。”
紙人張點頭算是應了,然后用越開越快的語速快速說著:“把雷管都拿出來,部分人是當兵的,知道哪些地方可以坍塌這個地方。來不及說理由了,所有人,迅速把雷管放置好,然后抓緊去洞中拿背包和石板頂住狹窄的洞口。速度要快,快去!”
這些當過兵的伙計不管是山門還是相門的,都明白士兵最重要的是應變能力和遵守命令,很快就開始布置雷管。墓相陳這家伙滾了一圈水,拉著紙人張就往洞里疾跑。
所有雷管都布置好了,回來的人都在前面頂著好幾塊大的石塊石板,大部分人的裝備也都頂在這些人的前頭。他們頭上胸前綁著背包,他們明白會迎接一次大的震動。
在爆炸前,所有人在耳鳴前都聽到紙人張的大吼。大伙兒從來不知道,嚴肅地紙人張原來吼嗓子起來比右撇子訓人的嗓子還要響:”右撇子,我記得你小子跟我說過,粉塵在一個洞里面達到一定程度是會炸的。我在外面布了雷管,這地方下面就是地宮的頂,炸了這地方我們就到了!”
右撇子大吼回應,第一次對自己的師父感到瘋狂:“所有人長大嘴巴!準——”備字還沒說好,所有人只能感覺一陣長時間的眩暈了。整個溶洞坍塌了。
所有的人并沒有被掩埋,而是在墮落一個地方。大家雖然被哄
得耳鳴,心中都在想這是在瘋狂地玩命,但是身體都能感覺那種下落的墜落感。完整的墜落感只持續了一秒不到,如果旁邊有人看著,會發現這輩子從未發現過的事情。所有人在摔落的過程中,本來是垂直著調入一個地宮通道,但是進了通道后,所有人似乎又收到另外一個引力,所有人沿著墻壁摩擦落下。沒有衣服遮蔽的肌膚都被強烈的摩擦所磨破,眾人就像是換了一個方向的地心引力一樣,掉落在了本該是墻壁的地面上。
一個伙計單膝跪著起來,晃著腦袋想要將耳鳴甩出腦袋,一邊口中念念有詞:“我聽說過門首年輕的時候是個整個四川都怕的瘋子,沒想到這把年紀了還怎么野啊!”
墓相陳攙起陳楚柔,他剛剛明顯感覺到了墜落時的方向感的變化,又聽到這伙計如此的開口,剛要對紙人張說什么,便發現陳楚柔拉著他的袖口,指著前面。
墓相陳向前看去,發現紙人張和右撇子還有很多人都在望著前面。那前面,墓相陳也定睛一看,不免的也呆住了。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地宮!而他們前面,正是一伙人,這伙人其中一個,還是自己墓相陳的模樣望著自己!
跟自己的面相裝備一模一樣的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