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滴,沙漠開始有了綠色。</br></br>感覺到忽然發生的變化,俄塞里斯掉過頭來,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br></br>這是怎么回事?流沙之嶺居然變成了綠洲,淚水化成的光暈籠罩到那些黑氣,黑色開始慢慢淡去,最終變成純正的透明。</br></br>悲號消失不見,再沒有那些恐怖的哀怨,有的只是讓人覺得輕松、解脫的氣息,無數的透明的影子離開了流沙之嶺的束縛,朝著天上升去。</br></br>地上的幾人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們的快樂。</br></br>一轉眼,只因為一個女孩的眼淚,流沙之嶺變成了亡靈國度中的樂土。</br></br>天閑已經放開雙手,愛麗娜疲憊地坐在地上,頭靠著天閑的腿,腳下的流沙變成了實地,而那些毒蛇則變成各種溫順的小動物,有羚羊,有兔子,還有梅花鹿,都是毫無攻擊性的那種。</br></br>“怎么會這樣?”俄塞里斯覺得不可思議。</br></br>“悲哀,心的悲哀變成對蒼生的憐憫。這就是天淚星的力量啊。”天閑嘆息道。</br></br>吳佩真的擺脫了自己的陰影,淚水從她的臉上消失,換上一副驚喜的表情。</br></br>天閑忽然覺得懷中一熱。</br></br>他好奇地探手入懷,摸索一陣,等拿出來時,驚奇地發現,七星燈又被點亮了兩盞。</br></br>“咦?”天閑驚訝地叫出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br></br>“天閑。”吳佩輕聲喚道。</br></br>“哦。”天閑回過神來。</br></br>反正該來的總會來,天閑收起閃耀的七星燈,“走吧,現在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天閑不想多說什么。</br></br>愛麗娜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的悲哀。剛才的一剎那,她似乎也看到那些冤魂的無奈,慢慢直起身子,一個多月支撐著結界,她太累了。</br></br>俄塞里斯扶起愛麗娜。</br></br>“天閑,謝謝你!”臨走時,愛麗娜忽然回過頭對天閑道。</br></br>天閑看著愛麗娜,沒有說話。和人間曾經的王者一樣,高高再上者根本無從體會什么叫是非。</br></br>希望愛麗娜經過這次后能有所改變,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天閑算是和她打過招呼:“良知沙漏用完后,我會親自送回的。”這話是對俄塞里斯說的。</br></br>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俄塞里斯這次沒有說什么,攙扶著愛麗娜消失在天閑的面前。</br></br>“走吧。”看著俄塞里斯已經離開,天閑招呼吳佩,也離開了這昔日的黑暗之窟。</br></br>只是不知道阿波非斯回來后會有什么反應。</br></br>重新回到人間,呼吸著略顯污濁的空氣,看著川流而過的人潮,吳佩皺起眉頭。</br></br>“這也是一種真實啊,烏托邦并不像禰想的那樣,以后禰會明白的。”天閑知道,經過這次的生死轉化,吳佩已經不再是那個愛慕榮華的女孩子,現在她更喜歡平靜和安詳。</br></br>“天閑,以前的我是不是很膚淺?”吳佩忽然問道。</br></br>“膚淺嗎?那倒未必。相對與人類短暫的生命,現在禰有機會好好地去體會生命的真諦。”天閑沒有正面回答吳佩的問題。</br></br>膚淺嗎?或許吧,畢竟,人類的生命太短暫,所以很少有人能夠理解什么是生命,不知道這究竟是誰的錯。</br></br>飄飄蕩蕩,來到花明心的住處,不知道玉蟾回來沒有,兩人沒有驚動警衛,悄悄來到明心兩姐妹的臥室。</br></br>還沒進門,花明心就發現了吳佩。“外面是誰?”花明心問道。</br></br>“明心姐的功力好像進步不少嘛。”天閑推開門,這才發現,花語和玉蟾也在這里。</br></br>“天閑,你回來了?”玉蟾大喜。</br></br>“嗯!”</br></br>三個女人該是在閑話家常,茶幾上滿是垃圾食物留下的殘骸。</br></br>“禰們什么時候也開始喜歡吃零食了?”天閑覺得好笑。</br></br>玉蟾還有一說,連花明心和花語都跟著折騰,怎么說也是天外正神呢。</br></br>“要你管!”玉蟾嘟著嘴,一眼就看到天閑身后的吳佩:“小佩?小佩!”</br></br>一別就是好幾年,吳佩更漂亮了,特別是因為繼承了天淚星的那種力量,使得現在的吳佩再也不像以前那個事事膽怯的小女孩。</br></br>玉蟾有些激動:“禰真狠心,這么久都沒個消息,不是天閑告訴我,我都以為……”</br></br>“大姐,對不起,讓禰擔心了。”吳佩成熟許多,不再像往常那么激動,勉強保持著自己平靜的語氣,但眼中打轉的瑩光卻出賣了她。</br></br>玉蟾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們姐妹好久不見,明天我讓小文、絲絲她們都來,我們好好聚聚!”</br></br>兩姐妹久別重逢,想必有不少悄悄話,天閑、花語等人不好打攪,悄悄退了出去。</br></br>“語姐,家里到底發生過什么?禰那么星急火燎地讓我回來,怎么又忽然說沒事了。”天閑總算有機會問花語那次在瀛洲時,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br></br>“其實也沒什么,那次苗秀來見你,我就覺得不大對勁,后來你離開沒多久,秀姐就病倒了,而且是心力交瘁,生機已絕。能用的辦法我都用盡了,卻一點起色都沒有,所以我才找你回來。不過后來跑出來一個叫溫柔的神秘女子,居然很容易就將苗秀治好了,所以我就讓你暫時不用回來了。”花語解釋道。</br></br>那時候她也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再經過無數次努力失敗后只好求助天閑,沒想到那溫柔一來,一轉眼的工夫,就把苗秀治好。</br></br>“溫柔?對了,我也想問禰們呢,我遇到一個叫溫柔的女人。好像和禰們很熟。”天閑想起在猩猩王那里見過的女子。</br></br>“是不是蒙著臉,額頭還嵌著一塊寶石?”花語問道。</br></br>“對,就是她!”</br></br>看來是不會錯了,可是這個溫柔究竟是什么人?</br></br>“她現在人呢?”</br></br>“不知道,住了幾天,她就不告而別,我們也不清楚她去了哪里。”花明心搖搖頭。</br></br>“哎,算了。我可以初步肯定她對我們沒有惡意。”</br></br>至少目前如此,如果有惡意,見面時天閑是可以感覺到的。</br></br>“她當時有提什么條件嗎?”天閑隨口問道。</br></br>“哦,倒沒具體說什么,只是說記得欠她一個人情就是了。”花語道。</br></br>“人情?教她想干什么?”天閑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還真有條件,可惜不知道那溫柔的真正意圖。</br></br>“算了,不管她了。朱絲呢?該沒事了吧?”基本上依娃做事他還是很放心的。</br></br>依娃一向是個很實在的人,而且心思縝密,該不會留下什么尾巴給軍部那幫人抓的。</br></br>“絲絲啊?還好,那批救回來的人都在醫院,絲絲的情況算比較好的,至少沒有瘋,只是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沒什么印象了,估計快出院了。”這種轟動性的消息絕對是封鎖不住的,何況花語她們對這件事還特別留意。</br></br>“那就好。”天閑道。</br></br>“恐怕事情沒那么簡單。”花明心潑天閑冷水,“這次就絲絲一個人沒事,那些殘廢的家伙大多是有背景的,恐怕軍方還會追究的。”</br></br>“追究?按理不會吧!”想到這件事天閑就有火,那群衣冠禽獸,若不是顧及自己久未沾血腥,早就送他們見閻王去了,哪還有這么多廢話?</br></br>“我看不樂觀,那些人里有仇松的上司,竇德的寶貝公子,既然找不到病因,只有從唯一算完好的絲絲身上打主意了。”恢復天彗星的記憶,對于人間那些齷齪的勾當,花明心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一無所知了。</br></br>“嗯,倒真是個麻煩,不過按理朱絲畢竟是功臣,他們不會硬來吧。”天閑道,這次的事其實是怪不得朱絲的,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次的任務朱絲還是完成的很好的。</br></br>“硬來倒不會,不過真要找麻煩,雞蛋里也是能挑出骨頭來的。”花明心道。</br></br>“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禰們讓絲絲多注意就是了。”天閑有點頭疼。</br></br>三大心魔的勢力范圍是有劃分的。兇魔控制的多是軍隊,社會上的那些亡命之徒什么的,而貪魔掌握的卻是那些重利的商人,以及所謂政界人士。</br></br>現在的情況遠不如外表那么平靜,三心魔的戰斗雖然沒擺到臺面上來,但是明爭暗斗一直就沒停止過。因為天閑一直處于一種隱居的狀態,還算沒怎么受到牽連,但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事情說發生就會發生,沒準什么時候被哪個被心魔控制的家伙心一橫,朱絲可就是死路一條了。</br></br>“折騰了這么些日子,睡覺都沒工夫,禰們誰來陪我?”天閑的惡習又占了上風,解決不了的事隨便扔一邊就是了,等到時候再說嘛。</br></br>“去,誰要陪你!”花明心嗔怒道,一句話紅了兩張臉。</br></br>花語道:“狗嘴吐不出象牙。”</br></br>“哎呀,我也辛苦了好些日子了。”天閑裝可憐。</br></br>自從離開瀛洲,連續幾天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而且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花語和明心了,小別勝新婚嘛。</br></br>“去去,自己一個人睡去,我們可沒空陪你。”花明心拉著花語就走。</br></br>“嘿嘿,這可是禰們逼的。”天閑一向無視人間禮法,當然不會這么老實。</br></br>花明心和花語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身子一軟,眼前一黑,睜開眼睛時已經被天閑轉移到一間客房里,而天閑卻拿著“九轉紫薇冠”在那得意地炫耀著。</br></br>“你!”花明心、花語哪會不認得星帝的九轉紫薇冠,但任她們如何理智,這會也不免吃驚了。</br></br>“不用吃驚,星帝經天人五衰進入輪回,臨終交代我暫代星帝之位。”天閑解釋道。</br></br>花明心驚道:“你居然用九轉紫薇冠做這種事?”</br></br>九轉紫薇冠不但是星帝的象征,對于天界星神,也是最強大的克制之物,在它面前,天外眾星神只能予取予求,只是沒想到天閑居然用它來“奸淫婦女”,不知道星帝泉下有知會不會跳出來。</br></br>“哼,那沒辦法,誰叫禰們不聽話。”天閑很是得意,自從花明心跟了自己,她就老教唆語姐和自己為難,幾個姑奶奶聯起手來,他還真沒辦法,現在有九轉紫薇冠壓著,總算扳回一城,當時接過九轉紫薇冠時到沒有想到可以這么用。</br></br>當然,話也得說回來,花語明心她們對天閑的侵犯本也就是半推半就,只不過是拿拿蹺,撒撒嬌罷了,愛人之間的甜蜜不足為外人道也……</br></br>早上,喧鬧的聲音將天閑從睡夢中驚醒。</br></br>天亮了,新的一天開始。</br></br>月宗倒是沒偷懶,還不到八點就都忙碌起來。</br></br>伸個懶腰,欣賞著兩女的妖媚,天閑覺得很是滿足,要是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紛爭就好了。</br></br>三十六天罡!</br></br>三十六天罡,哪是那么容易湊齊的。</br></br>天時地利不說,還要生辰相合,最重要的是要經受一次死劫,從絕對的死亡中擺脫出來,才能真正做到星神一樣的以旁觀者的角度冷眼看人間,最后還要得到某種屬于天罡力量的認可,才能真正成為天罡三十六宿之一。</br></br>其實靜君姐妹都很合適,就是功力還差得太遠,如果要速成,除非受千萬人詛咒或千萬人愛慕。</br></br>說到這個,玉蟾是最符合條件的了,可惜天閑是怎么也舍不得讓玉蟾去經受死劫。誰也不敢保證死劫后人還可以活過來,如果不成功,那就變成真正的生離死別了。</br></br>“天閑,想什么呢?”最體貼的花語輕輕從背后抱住天閑。</br></br>“語姐,禰會留戀這個世界嗎?”天閑問道。</br></br>“留戀?不知道。”花語很認真地想了想才道,“我想,我不會留戀這人間吧。這個世界太繁華了,我不喜歡,我喜歡像亡魂之森那樣平靜的生活。”</br></br>“平靜的生活,是啊!”天閑嘆了口氣。</br></br>其實天閑也是如此,天外星神,有誰會喜歡無聊的喧鬧呢。在天上冷冷看著這個世界的興旺衰敗、潮起潮落,看著滄海變桑田,還有什么看不透的。</br></br>對于星神們來說,人間的一世繁華,只不過只一場夢罷了,只有真正的相知才最可貴。</br></br>九天之上,誰不羨慕金風玉露一相逢的牛郎織女,誰不希望找到一份永恒?可是,永恒這個詞,談何容易。</br></br>生命最短暫的人類總喜歡談永恒,可是,幾乎擁有無限生命的星神們才知道永恒的代價。</br></br>“對了,我昨天看出吳佩好像有些變化,她是不是已經……”花語問道。</br></br>“嗯。”天閑點點頭。</br></br>這種事本就沒必要瞞著。</br></br>天閑道:“吳佩繼承了擁有凈化之力的天淚星。”</br></br>“天淚星!”談到當初曾并肩作戰的好友,花語有些難過。</br></br>當初的封魔之戰,三十六天罡消耗太大,即使沒有在是役死去,也在不久以后發生了天人五衰的現象,進入輪回,如今再想找時,一個也看不到了。</br></br>天淚星是三十六天罡中心最軟的一個,也是第一個被三心魔所殺的,因為她的凈化之力實在太可怕,即使三心魔也很忌諱那種絕對的純凈之淚。</br></br>“天閑,你還記得天淚嗎?”印象中那是一個可愛膽怯的小女孩,特別是那雙眼睛,格外明亮,膽怯的她在面對最兇殘的兇魔時,是她唯一一次沒有退縮,只可惜,綿羊的眼淚永遠無法打動惡狼,她還是沒能逃脫死亡。</br></br>兇魔挖出了她的眼睛,她的本神所在,于是從此后那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的女孩就消失了。</br></br>“記得,特別是她的大眼睛。”</br></br>星神們從不畏懼死亡,但像天淚那樣慘死的卻不多。</br></br>“天閑,她的眼睛還在兇魔的手里。”花語小聲道。</br></br>“早就不在了。”天閑搖搖頭,“天淚的眼睛是絕對純潔的力量之源,兇魔不會總帶著它。吳佩身上,我找到那雙眼睛,在流沙之嶺,她也證明了這點。”</br></br>“流沙之嶺?你去那里做什么?”花語呆呆的問道。</br></br>“對了,禰看這是什么?”天閑倒是忘了一件事,將良知沙漏從衣服里拿了出來。</br></br>花明心喜道:“彩衣姨有救了。”</br></br>“良知沙漏?你怎么弄到的?”花語可是很清楚良知沙漏對俄塞里斯意味著什么。</br></br>“搶來的?”花明心也醒了過來。</br></br>“什么叫搶的?”天閑不高興地道:“我是那種人嗎?為了這東西我陪俄塞里斯跑了一趟流沙之嶺。”</br></br>“到底怎么回事?”花語急忙追問道。</br></br>“是這樣的……”天閑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br></br>從星帝通過神風使者相招,到接任星帝,然后去烏托邦,直到最后的流沙之嶺因為吳佩的眼淚發生變化,這一說就是一個多時辰。</br></br>明心和花語聽的眼睛都不眨,直到天閑說完,花語才長舒一口氣:“這么說吳佩得到的力量是來自天淚的雙眼了?”</br></br>“嗯,應該是吧,若不是,怎么能將流沙之嶺變成綠洲。不知為什么,天淚的雙眼會落到烏托邦。當時我正是感覺到那種屬于星神的召喚,才正好趕上救了吳佩,奇怪的是,當我賦予吳佩星神之力后,感覺到的召喚也消失了。現在想起來,那正是因為天淚已經承認吳佩作為新的主人。”天閑道。</br></br>“不知道昨晚玉蟾和她說了什么?”花語道。</br></br>“該起了。”天閑笑笑。</br></br>總不能就這么躺在床上吧,也該起來去看看玉蟾和吳佩了。</br></br>來到原本屬于花語的房間,里面卻多了一個人,是謝雅。</br></br>從三女疲憊的神情可以看出,昨晚她們根本沒睡,但精神卻是很好,或者是因為重逢的喜悅吧。</br></br>三女在學校時就表現出不凡的智慧,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可能感覺不到平靜海面下的暗流。</br></br>她們比誰都明白,雖然現在社會還很安定,但這只是表面現象,也許一夜之間,戰爭就會在全世界爆發,加上走上社會后,會更加珍惜學校時那種沒有厲害沖突、純潔無暇的友誼,所以三女昨晚幾乎聊了一夜。</br></br>看到天閑進來,謝雅顯得有些不自然。</br></br>“哦天閑,我忘了告訴你,謝雅也來了,明天再把柴文招回來,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絲絲吧,讓她們姐妹五個好好聚聚。”花明心以為謝雅和天閑之間有什么誤會。</br></br>對天閑的態度,謝雅是很矛盾的。</br></br>偏偏這種事又不足為外人道,來的這幾天,當明心等人一向謝雅提到天閑時,謝雅總是刻意回避著什么,所以明心才會有這種誤會。</br></br>天閑說:“好啊!”</br></br>玉蟾可能是唯一沒有顧及的人,而吳佩一直就是個很文靜的人,繼承了天淚星后更顯得安靜了。</br></br>“對了,我想起來了,和謝雅一起來的還有個人。”花明心忽然道。</br></br>“誰?”天閑不是很在意。</br></br>“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天閑,你可不能太花心哦。”花明心成心刺激天閑。</br></br>“什么跟什么啊?”天閑苦笑。</br></br>這是哪跟哪,自己都還沒見到人呢,明心大姐就在這兒給他上課。</br></br>天閑奇問道:“到底是誰啊?”</br></br>“誰?問你自己啊!你臨陣脫逃,人家找上門來了。”玉蟾忍不住笑著接道。</br></br>“臨陣脫逃?”天閑思索著,什么時候的事,怎么自己沒印象。</br></br>“好了,別難為天閑了,就是那個向你挑戰的村正菊葉。”還是花語體貼,揭開謎底。</br></br>這么一說天閑也想起來了,沒想到村正菊葉居然追到這里來。</br></br>“她?我不是留下東西讓禰給她看嗎,怎么還來找麻煩?”天閑不耐煩地道。</br></br>“那怎么能怪我,她根本看不出名堂,不是另有高人,東方武者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玉蟾聽出天閑話里埋怨,生氣地道。</br></br>“我不是這個意思。”天閑的不耐煩是沖著村正菊葉。</br></br>村正菊葉是個武癡,本來這是沒什么的,但偏偏村正菊葉不失為一個美女,這樣就讓人有點倒胃口了。</br></br>天閑眼見這會不小心得罪了玉蟾姑奶奶,那還得了,連忙賠著不是。好容易才讓我們的玉大小姐消氣,嘴里的嘀咕那還是少不了的。</br></br>“自己惹的麻煩拍拍屁股走人。留個爛攤子給我收拾,還好意思在那怪我。”玉蟾還在生氣。</br></br>“是,是我不好!”天閑連聲道。</br></br>“村正菊葉連‘生機重現’都不懂,和她決斗未免無趣。”這話天閑倒不是夸張。</br></br>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如果村正菊葉連“生機重現”都不知道,那天閑對她的評價就還高了一點。</br></br>村正菊葉該是剛剛由術入道,在門外徘徊,還沒能真正進入武道的門檻。</br></br>“你就吹吧,話說回來,天閑,我見你和人斗法挺厲害,反正我也看不懂,怎么就難得見你和人比武啊?”玉蟾饒有興趣地問道。</br></br>玉蟾就看過天閑和柴文動手,別的時候每次天閑都搞出些絢麗的光電效應,看是滿好看的,威力也不差,不過怎么看那也和武學不搭邊。</br></br>“有什么好比的,武學由術入道后基本就和魔法仙術什么的差不多了。萬法歸宗嘛,無論學什么,只要能由術入道,禰就會發現,其實目的地都是一樣的。”天閑難得給人說教,聽的玉蟾似懂非懂的。</br></br>“對了,不說這個。天閑,小佩好像變了許多,她都不肯說發生什么事,你告訴我吧。”玉蟾撒嬌道。</br></br>昨晚秉燭夜談,但吳佩卻總是有點吱吱嗚嗚的。</br></br>“有什么變化?”天閑想裝傻。</br></br>“哼,小雅告訴我,現在吳佩的靈力比她還要高。”玉蟾見天閑裝傻,不高興地嘟起嘴來。</br></br>“這個!”天閑搔著頭皮,或者是因為天閑對玉蟾特別關心吧,其實天閑一直不想讓玉蟾介入自己和心魔的糾葛中,這會玉蟾問起,天閑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br></br>“天閑,這里又沒有外人。而且我看的出,玉蟾遲早是我輩中人,你也不用再瞞了,不然玉蟾妹子會想歪的。”花語不知又看出什么,注視了玉蟾一會道。</br></br>語姐都發話了話,天閑還能說什么,無奈地站起來,閃電般在房間周圍飛行一周,布下“絕塵大陣”。</br></br>“好了,這樣就不怕有人偷聽了。”天閑滿意地道。</br></br>“要我回避嗎?”謝雅想離開。</br></br>“不用了,禰聽聽也沒關系。”花語出言挽留。</br></br>謝雅對天閑確實很好奇,聽花語這么說,自然也不再堅持。</br></br>“還是禰說吧。”天閑不知道從何說起,把包裹扔給花明心。</br></br>“也好。”花明心接過天閑的包裹,倒是沒有推辭:“其實我想玉蟾和謝雅早就看出來了,天閑并不算人類,嚴格的說,我和小語也一樣,如今的吳佩也是如此。事情說來話長,要從當年的封魔之役說起……”</br></br>明心將星神們的來歷大致說了一遍。</br></br>吳佩多少已經知道一點,還算可以接受,玉蟾和謝雅已經驚的目瞪口呆,難怪連大日如來也對天閑那么客氣。</br></br>“玉蟾,禰知道嗎,不是我不想告訴禰,可是,那次在三星堆,禰也看到,我不想禰有危險。”天閑做了最后的總結。</br></br>“嗯,我了解!”玉蟾一時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br></br>“我和明心先出去了,語姐,禰留在這里……”天閑的未盡之意誰都可以明白。</br></br>花語點點頭。玉蟾確實需要有人好好和她溝通。</br></br>撤去陣法,天閑覺得有點累,不知為什么,自從答應星帝即位后,他一直覺得不大自在,或者也是個性使然吧。</br></br>獨自和明心來到月宗附近的一處密林,天閑忽然想起什么事,猛地掉過頭來。</br></br>“明心姐,禰見過這個嗎?”天閑拿出來的是星帝交付的七星燈。</br></br>“七星燈?”明心遲疑著問道。</br></br>天彗星之名不是白叫的,對于三界之事,天彗多少是知道一些。</br></br>“那知道它的來歷嗎?”七星燈莫名其妙多亮兩盞一直叫天閑覺得很離奇,似乎有什么自己沒有掌握的關鍵在起著作用。</br></br>“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和一個遠古的傳說有關,傳說當七星燈完全點燃后,世間將再沒有虛偽和罪惡。”花明心努力回憶著。</br></br>這個傳說的年紀恐怕比星帝的年齡還要大得多,究竟從哪里來的,已經沒人想的起來了。</br></br>“我只是覺得這東西似乎和我有關,可是又沒有一點印象。說起來我只有到星神殿以后的記憶,在這之前我是誰,從哪來的,記憶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天閑敲著自己的頭。</br></br>天淚星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一般而言,雖然她擁有凈化世界的力量,但她的出現也同時標示了悲劇的即將上演。</br></br>擔負的責任越大,心中所承擔的憂患也越重,天閑不想這樣。</br></br>“天閑,你是從哪得到的這東西?”看天閑半天不說話,花明心小心地問道。</br></br>其實明心心中有一個猜測,但事關重大,她不敢說。</br></br>“是星帝臨終交給我的。”天閑回答,“算了,不要想了。明心姐,我去把師父他們帶回來,禰和語姐說一聲。”</br></br>不知為什么,天閑從來不會總記掛著某件事,但這次不知為什么,天閑總覺得七星燈有什么不對,直覺地感到很是心煩,想借別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br></br>“你剛回來呀,玉蟾會不高興的!”明心很是詫異。</br></br>“沒事的,我很快回來。”天閑不由明心再說什么,舉步而出,不過眨眼工夫,就已經消失在花明心的視線中。</br></br>如此匆匆別過明心花語等人,倒也不是天閑所期望的,只是花明心的話似乎觸動了天閑心中的某根弦,使天閑產生很不安的感覺。</br></br>他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仔細想來,自己從哪里來的竟然一無所知,無奈看看天上。滿天的繁星,依舊閃爍,哪里才是屬于自己的家,天閑迷惑了。</br></br>高懸在北方的北斗七星只剩下三顆孤零零地掛在天際,而曾經最明亮的北極星則顯得有些暗淡,失去了主神的北極星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恢復元氣。星帝,你為什么沒有將事情交代清楚。無意識地撫摩著懷里的那盞七星燈,天閑感到很是無奈。</br></br>誰來給他答案呢?</br></br>不知不覺間,天閑已經來到曾經多次造訪的地方。</br></br>三座圣殿中的三件魔器都已經不在了,只剩下結界還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br></br>不經意地穿過那些禁錮著無數死靈的白圈,天閑有些恍惚地朝著中央走去。</br></br>忽然間天閑覺得有點不對,那些死靈呢?</br></br>周圍那些被禁錮在這里的死靈居然都消失不見了,連地上原本少的可憐的骨灰也找不到,天閑不信邪地抹抹眼睛,打開星神之眼。還是沒有,一個也沒有。</br></br>怎么會這樣?</br></br>“不好!。”天閑想到水傲等人的死靈,急忙向里沖去。</br></br>沾染了人類之心的天閑首先想到的就是水傲,跌跌撞撞地沖到密穴的入口處。</br></br>天閑總算能松一口氣,雖然水傲的死靈已經有些暗淡,不過顯然還在那兒。</br></br>“師父!”天閑沖水傲打著招呼。</br></br>前幾次天閑都是從花彩衣所在的密穴入口出入的,所以這是水傲死后第一次相見。</br></br>水傲有些疑惑地張望四周,最后目光停在天閑身上,揉揉眼睛,然后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叫我?”</br></br>“撲!”天閑被水傲癡傻的表情逗樂了。</br></br>天閑這一笑,水傲也知道自己確實沒弄錯,天閑是在叫他。</br></br>“徒弟啊,你怎么才來。你知道,師父被人困在這很辛苦的。”水傲開始吐苦水。</br></br>“辛苦什么?你已經死了。哪還知道苦?”天閑見水傲沒事,又開始沒大沒小起來。</br></br>“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水傲連聲罵道:“兔崽子,你小子一見面就咒我。”</br></br>“我有嗎?”見到水傲使天閑暫時忘記對自己身世的疑惑。</br></br>水傲待他確實如同親生,有這樣一個父親倒也不錯,天閑想著。</br></br>“小子,我知道你花花腸子多,快想辦法放我出去。”水傲哀求道,并做出一副苦瓜臉想博取同情。</br></br>“哦!”天閑不知道又想起什么,眼珠一轉,又道:“師父,彩衣姨和鳳叔也被困在這呢,你要見嗎?”</br></br>“好啊,那你快點啊。”水傲急道。</br></br>“好,你等著。”天閑一拉水傲,硬將水傲從困了他許久的結界中給拖了出來。</br></br>不等水傲說話,拉著水傲就走。</br></br>如此就將三人都聚集到一起。</br></br>水傲見到鳳守恒和花彩衣,免不了要寒暄一番。</br></br>“師父,你們誰先來?”天閑問道。</br></br>“笨,當時是你師父我!”水傲嚷嚷著道。</br></br>天閑的方法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當然是他這當師父的來實驗了。</br></br>天閑等的就是這句話:“好,先別動。”說完天閑讓水傲出列,拿出俄塞里斯的良知沙漏,對著水傲比了比,這才開口念道:“執掌人類良知的神明,以我天閑之明,召喚你的沙礫,顛倒短暫的時空,請彌補我心中的遺憾。”說完天閑將已經浮在水傲面前的良知沙漏給顛倒過來。</br></br>隨著沙漏的顛倒,無數晶瑩的閃爍著各種光彩的細沙在透明的沙漏中慢慢朝下撒落,而同時,四周空氣中也有一些類似的沙礫受到它的吸引,慢慢飄蕩,聚集,向著水傲的靈體飛去,慢慢附著在水傲的靈體表面。</br></br>水傲的身體慢慢清晰,開始逐漸勾勒出大體的形態,隨著空氣中沙礫越聚越多,水傲的身體開始有著真實感。</br></br>隨著沙漏中最后的一粒細沙滾落,水傲復活了,滿頭的白發因為興奮顯得須發蓬張,因為勤于鍛練,身上的肌肉一點沒有老人該有的松弛,一塊塊突現出來,充滿著無窮的生機,一些猙獰的傷口則在他的身體上宣告著水傲一生的功績。</br></br>水傲睜開雙眼,很久沒有被肉身束縛的靈體使得他有點不習慣。</br></br>“彩衣和守恒呢?”水傲發覺眼前不見了花彩衣和鳳守恒。</br></br>恢復身體后,水傲的靈體之眼也被肉眼凡胎所取代,當然就看不到還是靈體的花彩衣伉儷。</br></br>“師父,我發覺你身材還不錯呢。”天閑看的清楚。</br></br>鳳守恒是無所謂,那邊花彩衣的靈體已經脹紅了一張臉,恨不得找條縫鉆下去。</br></br>“我說彩衣和守恒呢?”水傲沒聽出天閑的意思。</br></br>“師父,冷嗎?”天閑好笑地問道。</br></br>“冷?有什么冷的?”水傲還不是普通的糊涂。</br></br>“你自己看看身上。”天閑努努嘴。</br></br>水傲疑惑地在自己身上打量:“我很好啊!”</br></br>“師父,通常人眼是看不到靈體的,但是靈體卻能清楚地看到人類,因為你現在變回普通人,所以就看不到還是靈體的鳳叔和彩衣姨。”天閑不緊不慢地道。</br></br>“那……”水傲先沒反應過來,等天閑那明顯繆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視時,他終于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br></br>“混小子,出你師父我的丑。”水傲說著手忙腳亂地用雙手遮住下體,眼睛四處亂飄,想找到花彩衣的位置。</br></br>鳳守恒看到也就罷了,被花彩衣看到可就難看了。</br></br>“哈哈,哈哈。”難得看到水傲這么狼狽,天閑哈哈大笑起來。</br></br>“混小子,快去給師父找身衣服。”水傲氣急敗壞地罵道。</br></br>“叫什么叫?”天閑眼一翻。</br></br>水傲這會還真不敢翻臉:“好徒弟,乖徒弟,師父年紀大了,這樣容易著涼,勞駕,拜托,給師父找身衣裳吧。”</br></br>“著涼?某人可是敢在南極裸泳的。”天閑打趣地說著,不過說歸說,他反手朝外面虛空一抓,手上就多一大把樹葉。</br></br>接著,天閑的兩手在身前來回穿梭,不一會就有了一條樹葉縫制的短褲。</br></br>“拿,一時找不到,你先將就著吧。”天閑把樹葉褲丟給水傲。</br></br>“這?”水傲面有難色。</br></br>“不想要,好,拿過來。”天閑作勢要搶。</br></br>“好好,總比沒有強。”水傲嘀咕著穿上。</br></br>還好,短褲還算結實。</br></br>看著水傲這類似原始人的裝扮,天閑才滿意地點點頭。</br></br>來的時候想事情,把這碴兒給忘了,現在只好委屈點師父了。鳳叔也好說,就是彩衣姨好像不大方便呢。</br></br>想歸想,手上可不能慢,天閑又將鳳守恒的靈體還原成肉身,套上一條和水傲一樣的樹葉裝。</br></br>鳳守恒的身上就沒有水傲那么多的傷疤了,顯得很光滑,看得水傲嘖嘖稱奇,一個勁在鳳守恒身上摸來摸去,“哎,我說師弟啊。我記得你以前比我好不到哪去的,怎么現在身上的傷疤變那么少了?”</br></br>搞的鳳守恒尷尬不已,半天才擠出話來:“這個,那個,彩衣她不喜歡我身上那么多……所以我就找天閑……那個用玉髓……”</br></br>“哦……”水傲和天閑一同點頭。</br></br>“哦什么哦?”鳳守恒惱羞成怒。</br></br>“還不快動手,怎么說我也是你岳父,那是你丈母娘。”</br></br>“急什么?我這可是為你好。丈母娘大人可是徐娘雖老,風韻尤存,即使你不介意曝光,我可不想造成不好的影響。”天閑理直氣壯地道。</br></br>靈體因為死亡時的記憶,可以保留生前的形態,包括衣服,但重塑肉身時就不能保持這樣的形態了,不然那衣服會變成表皮而永遠無法脫落。</br></br>拿水傲開開涮無所謂,要是花彩衣也出這種糗,天閑不見得會怕,但明心和花語肯定會劈了他。</br></br>“這……”鳳守恒想想也是,不由為難起來。</br></br>“沒關系的。天閑,你動手吧。”花彩衣雖然開始還有點害羞,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很坦然地對天閑道。</br></br>“不行,這個絕對不行,語姐還好辦,明心姐太難伺候。”天閑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br></br>“嗯。”天閑又開始東張西望起來,想找點能遮羞的東西,讓花彩衣穿樹葉裝都有點對不住丈母娘。</br></br>“有了。”天閑靈光一閃。</br></br>就當是一事兩便吧,天閑彈個響指。</br></br>首先啟動良知沙漏,開始的程序和剛才沒什么區別,到當花彩衣的身體被勾勒出模糊形象時,天閑放開良知沙漏。</br></br>讓良知的沙礫自行向花彩衣的靈體附著,天閑則飄浮起來。</br></br>天閑念道:“大地的眾生,聽我的傾訴。眼前的靈體曾孕育了生命,帶給她新的生命,新的希望,以我天閑之名,賦予她星神之力。柔弱的生命們,請你們承認這新的伙伴,其之名天育星。”</br></br>天閑的手中化生出新的純白光芒,籠罩在即將成型的花彩衣身上。白光圍繞著花彩衣不住地旋轉,慢慢聚攏,變成了充滿慈愛光澤的白色素服,頭上一襲輕紗到肩,額頭被嵌進一顆血紅寶石,兩眼微闔,雙手拇指、中指虛扣,平放在身子兩側。</br></br>此刻的花彩衣仿佛是充滿著慈悲之心的觀音大士,甚至可以叫人產生頂理膜拜的沖動。</br></br>“為什么?不公平,為什么我就要穿這種可笑的短褲?”水傲大叫起來。</br></br>隨著花彩衣睜開眼睛,白色的素服變成普通的短裝。</br></br>“有什么好叫的,你那一身肥膘還怕人看啊?”不用天閑開口了,花彩衣接過水傲的話頭。</br></br>“好好,你們兩口子一條心,我怕你們,我怕你們。”水傲奉行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宗旨。</br></br>目前的四個人,鳳守恒肯定不會幫著自個,那個混帳徒弟更不可靠。悲哀啊,人家也收徒弟,他也收徒弟。怎么他就老被徒弟欺負。</br></br>水傲假惺惺地抹著眼淚,哭道:“沒天理啊!為什么會這樣?”</br></br>水傲明顯作假的動作惹得天閑、鳳守恒和花彩衣三人都啞然失笑。</br></br>“對了,師父,你們知道以前這里的那些死靈哪去了嗎?”天閑笑容一收問道。</br></br>“死靈?我想想,好像有點印象。”鳳守恒皺著眉努力回憶,“對了!”</br></br>鳳守恒作為上代炎龍集團總裁,有著驚人的記憶力和分析能力,即使在變成靈體后,這點也沒有改變。</br></br>“不好,快走!”天閑臉色忽然巨變。</br></br>一股龐大夾雜著毀滅威力的能量正以光速朝這邊接近。</br></br>以這股毀滅光線所夾帶的能量,天閑若只一個人絕對有時間逃出它的威力范圍,但現在卻有另外三人在。天閑可以肯定,這股光束是連靈體都可以完全摧毀的。</br></br>“星光無限,眾志成城,星帝相招,群星護法。起!”脫口而出的大喝聲打斷鳳守恒的話。</br></br>就在鳳守恒想開口動問,夾帶著毀滅之力的龐大光束已經狠狠撞在天閑剛張出的守護罩上。巨大的壓力在守護罩的接觸面爆發出來,向著四周暴散出去,天閑的雙足因為這一擊而陷入地下。</br></br>“呀!”天閑吐起開聲,努力抵擋著光束的能量。</br></br>本該轉眼既逝的時間現在顯得無比的漫長,天閑第一次感覺到危險,長袍因為真氣被撐,裂開一道道口子。</br></br>漫長的攻擊終于過去了,天閑松了一口氣,無力地坐在地上。</br></br>“好可怕的威力!”天閑總算松了口氣。</br></br>造就棄卒悲劇的“毀滅之光”居然重新出現,所攻擊的竟然是創世三圣封印三大魔器的地方,實在是不可思議。</br></br>“天閑,你沒事吧?”雖然沒有直接承受毀滅之光的威力,但從天閑一頭的汗水,以及撐破衣服,加上四周的一片廢墟,水傲等人可以很清楚地推測出剛才那股光線的力量。</br></br>“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天閑擺擺手,自己勉強站了起來,抖落身上的塵埃。</br></br>現在天閑的狼狽樣和水傲有的拼,只是這會兒也沒人有空發笑。</br></br>鳳守恒問道:“天閑,剛才怎么回事?”</br></br>“沒什么,鳳叔你接著說。”天閑的語氣里充滿疲倦。</br></br>無論他多么強大,以一己之力承擔神界“氫彈”——“毀滅之光”的威力他也會吃不消的。</br></br>“天閑,你真的沒事?要不,我們回去再談吧?”鳳守恒不放心。</br></br>“不,就在這里說。”天閑堅決地道。</br></br>見天閑這么堅持,鳳守恒也沒辦法了,“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我發現有幾個巨人來這里,用的是古拉丁語。我以前有個朋友是研究拉丁語的,所以我大致聽出什么意思,好像是有人需要無數被完全奴役的靈體去建造死靈塔,別的還有一些,我就不大聽的懂了,這些我只是半聽半猜的。”</br></br>鳳守恒得到的這些資料,得益于曾身為炎龍集團的總裁,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對于這幾乎絕跡的拉丁語,鳳守恒還能懂得一些皮毛。</br></br>“這樣?”天閑點點頭,心頭又是一熱。他知道,七星燈又亮了一盞。</br></br>看看空氣中還殘留著未散的能量,再看看鳳守恒和水傲,天閑下定決心,道:“師父,鳳叔,我想請你們幫我做一件事。”</br></br>“什么事,你說吧,只要我們能做到的。”天閑難得這么嚴肅。</br></br>平日里天閑雖然和水傲沒正經。但水傲知道,這個徒弟絕對不簡單。</br></br>“師父,事到如今,有些事也該說清楚了。”天閑背著手,說出一番話來,從當初封魔殿的失誤到最近接任星帝。</br></br>天閑相信,水傲、鳳守恒以及花彩衣都是有分寸的人,更能分清事之輕重。如今的自己實在太累了,如果他們知道真相,一定會成為自己得力的臂膀。</br></br>“天閑,沒想到你居然背著這么重的擔子。”水傲心疼說,難怪從小天閑會有發呆的惡習。</br></br>“沒什么。”天閑笑一笑,這個師父真的對自己很好,而且從來都沒有在自己面前端過做師父的架子。</br></br>“沒想到,明心她們居然也是,苦了她們了。”花彩衣不勝感慨。</br></br>“天閑,你說吧,要我們怎么幫你。”鳳守恒表現出超人的冷靜。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出乎他一貫的知識范疇,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br></br>“這里還殘留著毀滅之光的能量,我想讓師父和鳳叔成為三十六天罡之二。”天閑說出自己的目的。</br></br>“天閑……”鳳守恒一呆,他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天閑這么說其實是給他們留面子。</br></br>這次出事前,他也曾以為自己的身手已經很不錯了,但當面對那些心魔的手下時,他才明白,自己那點能力是多么渺小,何況如今的花彩衣已經幻化。</br></br>他想和花彩衣長相廝守,就一定要使自己突破凡人的界限。花彩衣十月懷胎,分別孕育出天慧的兩大分身,在這段時間里,花彩衣多少受到星神之力的滋潤。這股力量一直就藏在花彩衣的靈魂里,所以天閑才能使花彩衣升變為三十六天罡之一。</br></br>如今毀滅之光強大的能量卻提供一個新的可能,使水傲和鳳守恒也有成為星神的機會。</br></br>“謝謝你,天閑!”鳳守恒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是多余。</br></br>點點頭,天閑休息一會。</br></br>雖然力量還沒能完全恢復,但再拖下去毀滅之光殘留的力量就要散去了。</br></br>天閑念道:“我以新任星帝之名,召集游蕩的能量,賦予眼前生命星神之力。汝等之名,天正、天祿。”</br></br>周圍毀滅之光的力量在天閑的引導下分成兩股向水傲和鳳守恒流去。</br></br>兩人身上的肌肉一陣蠕動,那條遮羞的樹葉裝變成粉碎,但很快的,一片絕對的黑色和淡青分別纏上水傲和鳳守恒。三十六天罡中和天育星并升天外雙侶的天祿星,以及最北方的天正星終于復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