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這天過后張云雷開始跟郭韻笙一起吊嗓子,把自己以前學的東西一點一點拾起來,那些他以為他已經忘記的東西,原來都鐫刻在他的骨子里
這天倆人準備去甘家,一是查功課,二是去給張云雷取大褂
德云社的徒弟,有些是跟著師傅住的,郭家,于家都常年有徒弟住著,郭韻笙那邊也是,她現在也大了,先生們都不用住過來教她了,李爺爺走了之后那邊大半年都是空的,她、葉清倆人不是拍戲,就是演出四處跑,時芳姨有事情忙,趙坤也跟著在外面忙,那么大個院子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讓師兄弟們偶爾借住一下,這不,陶陽是玫瑰園跟甘宅換著住,前年來的九字科有倆都是常年住在甘宅
倆人到了地方進了院子,正是下午的時候,葉清擱院子里逗貓,那只貓估計是別家的貓,她跟葉清在家的時候總過來玩,不用想楊九郎肯定在屋里,他怕貓怕的要死
“清清你又逗貓呢?叫九良跟九郎出來,一會查他倆作業,查《捉放曹》!”
葉清答應著把貓放下,趕它出了門,沒辦法,這貓不走,自己男朋友根本就不出來
郭韻笙帶著張云雷去了西廂,還是她以前那間房子,李爺爺走了以后她按他的意思搬進了正房,這邊就空了下來,也沒人住,就放著她的演出服,一些禮服,還有唱戲用的家伙什
張云雷一進去就看見外間靠墻那兩排大褂,有一排從長到掛的整整齊齊,打頭的一件就是自己離開的那年春天沒來及穿的那件草綠色的褂子
他走過去一件一件的看,旁邊的衣架上掛的是郭韻笙的大褂襖裙,每一件都與他的配套,一直到最后兩套,一套孔雀藍,一套銀紅色,正是他們當年第一次一起登臺時穿的大褂的顏色
“這是你回來那天我交代店里做的”
張云雷看著身邊笑嘻嘻的女孩子
“就這么自信我不走,那我要是沒留下,你怎么辦?”
“沒有,其實大林他們去的時候我心里也沒底,可你回北京來了,我本來想著你一說走我就裝病,我一直不好,拖著你也走不了,可你那天把御子都還給我了,我就有些慌了,不知都哪里靈光一現,其實那天你要不和上來,我準備把我會的全都唱一遍,直到你和上來為止。”
郭韻笙一邊把那兩套大褂收起來一邊答話,所幸,他留下來了不是么
“走吧,去檢查他們作業了,過兩天哥哥專場上我陪你演,你穿哪件?”
“紅的吧,咱倆第一次一起登臺就穿的那個顏色,這一次也是,你還穿裙子吧!”
兩個人說話間到了院子,郭韻笙坐在石桌旁,張云雷站在她身側
“唱吧!”
對面兩個白胖子,一個是葉清的男朋友楊九郎,一個是跟著郭韻笙時間僅次于陶陽的周九良,按說九郎要大人家九良五歲,看著還不如人家穩重
周九良傳統戲曲唱的倒是不錯,郭韻笙點了點頭孩子就笑出一口大白牙
輪到楊九郎,這一張嘴,張云雷就皺起來眉頭,郭韻笙一手蓋著眼睛努力忍笑,等楊九郎唱完張云雷的眉頭都快打結了,楊九郎看著這小黃毛嫌棄自己的表情心想
“這什么表情,我是唱的不好,他就唱的好?”
“九郎啊,你這唱還是得多練練啊,你說你這機靈勁,可你這口條,你這唱真的是硬傷??!”
“雖說你跟九良都是捧哏,但你以后也不能只說文字梗啊,不演腿子活了?”
郭韻笙跟張云雷走后楊九郎問葉清
“那個師兄那是什么表情,我是唱的不好,可人家鳳凰都沒怎么樣?”
“凰姐兒那是太知道你了,你倒是好好練啊,團子良都會了!還人家是誰?人家張老師是原唱!”
“什么原唱?”
“昨日里陰天渭水寒!”
“你說什么呢?什么昨日里...鷸蚌相爭?!我擦,不會吧?!”
看著自己男朋友一下子紅透了的臉,葉清真的是無話可說,這人怎么這么蠢,他當初報考德云社唱的《鷸蚌相爭》就是跟著張云雷的錄像帶學的,當時唱的一塌糊涂,險些就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