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這一年,好像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德云社的相聲慢慢被更多人知道,郭德綱和王慧一個專心鉆研相聲藝術,一個學習管理劇院,一切的在緩步走上正軌。
這一年張云雷已經開始穩定的表演,從開場小唱到壓軸小曲兒
少年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
郭韻笙這一年也越發的忙,自打上次德云社正式露臉之后,李奶奶跟張先生開始帶著她登臺表演,開始時是演小段子,什么[翠屏山]里的小丫鬟迎兒,[御碑亭]里王有道的妹妹,
有一些少兒京劇比賽也帶著她去學習,不過她大多是給別的小孩子搭戲,比賽什么的都沒去參加,按幾位先生的意思,她去比一是可能人們更看重的是她的身世跟師承,二個是她確實比那些孩子都要學的好。
慢慢的同行里也都知道程派甘家這一支出了個鳳凰女兒,名喚甘棠。
這一日傍晚,張云雷難得有空來找郭韻笙,進了門聽見小姑娘的聲音合著板正背到
“玲瓏塔,塔玲瓏,玲瓏寶塔第兩層。
兩張高桌八條腿,兩個和尚兩本經,
兩個鐃鈸兩口磬,兩個木魚兩盞燈。
兩個金鈴,整八兩,風兒一刮響嘩愣。
僧人數罷玲瓏塔,
抬頭看,滿天星。地上看,有個坑。
坑里看,凍著冰。冰上看,一棵松。
松上看,落著鷹。屋里看,一老僧。
僧前看,一本經。經前看,點著燈。
墻上看,釘著釘。釘上看,掛著弓。
看著看著,瞇了眼,西北乾天,刮大風。
說大風,好大的風。
十個人見了,九個人驚,
刮散了滿天星,刮平了地上坑,
刮化了坑里冰,刮倒了冰上松,
刮飛了松上鷹,刮走了一老僧,
刮翻了僧前經,刮滅了經前燈,
刮掉了墻上釘,刮崩了釘上弓。
霎時間,只刮得,星散、坑平、冰化、松倒、鷹飛、
僧走、經翻、燈滅、釘掉、弓崩。”
小姑娘說完收了板看著對面的老人
“這段玲瓏塔說的不錯,快板打的節奏也可以,歇一會吧,你也剛回來,晚上考你西河大鼓的玲瓏塔”
老人點點頭,對于小姑娘出去唱戲也沒忘記連貫口很是滿意,布置完晚上要檢查的作業,問進來的男孩子
“小辮兒來了?好一陣沒見過你了,你這是凰姐兒不在家,你也不來看我們幾個老東西。”
“我前兩天才剛來看過您呢!您還抽查我的蓮花落了?!”
張云雷為自己辯解道,這馬老先生總愛拿他們小輩尋開心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沒意思,你們自己玩去吧!”
老人擺著手就回屋找李爺爺下棋去了
“小雀兒?今個老先生查你的貫口啊?沒受罰吧?”
張云雷問正在收拾自己快板的小姑娘
“沒啊,我又沒背錯,師爺罰我的時候本來就不多,小時候還有過,現在基本沒有過了”
聽了郭韻笙的話,再想想早上被師傅懟在墻角背貫口,背錯就要挨巴掌的自己,男孩子湊過去問
“那你什么時候背啊?不是說最近一直跟著先生他們演出么?”
“就早上起來,吊完嗓子,或者演出完在后臺啊!”
“我演的不多,我個子矮,人也小,師叔說總唱小女孩鍛煉不出來人,跟著他們演吧跟別的演員身量差距有太大了,我現在都是自己一個人唱,兩場戲中間,或者等開場的時候,還有折子戲完了的一些經典唱段的獨唱”
“最近主要就是唱小紅娘叫張生那一段,還有賣水里面的報花名,李奶奶那邊就唱的盜仙草”
看著郭韻笙一本正經的解釋,張云雷頓覺心累,他不禁有些質疑,自己跟小姑娘背的貫口真的是一個詞?
晚上吃完飯目睹了郭韻笙不出錯的又表演了一遍西河大鼓版的玲瓏塔,在馬老先生滿意的目光下,張云雷心塞塞的回家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師傅他們對小姑娘的評價,這何止有天賦,這簡直就是天賦本賦
.......
這天過后,郭德綱發現自家徒弟突然刻苦了許多,雖然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想通了,但依然領他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