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無可戀!</br> 這四個字不是成語,卻是最能完美解釋,崔大聰明當前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br> 他覺得,當跪地后高高抬起的樓宜臺,無比貪婪的樣子大快朵頤后,他活著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以留戀的人和事。</br> 他整個人的生命,也從這一刻沒有了意義。</br> 冷月。</br> 漫天的繁星。</br> 春風吹過的荒郊野外。</br> 樹林。</br> 一輛踏板摩托車。</br> 隨著電池電量的下降逐漸變暗的燈光中。</br> 崔向東滿臉都是,被老母豬爬過七八次的生無可戀樣。</br> 高高抬起的樓宜臺,則徹底地深陷在了從沒有過的大快朵頤中后,無我無他無世界!</br> 終于。</br>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br> 一只被驚走了的灰喜鵲,再次盤旋著落在樹梢時,就被下面傳來的男人一聲低吼聲,給嚇得再次振翅高飛,嘎嘎大罵著什么的飛走。</br> 也是在這個瞬間。</br> 崔向東借助排山倒海的力量,用那把彈簧刀,割斷了繩子。</br> 他的雙手,終于恢復了自由。</br> 崔向東激動的只想淚流滿面。</br> 為了這一刻,他付出了半截清白!</br> 但他會用生命,來徹底保護另一半的清白,不被邪惡的臭娘們給奪走。</br> 深陷三無境界中的樓宜臺,緩緩的趴伏在了地上,一點都不想再動。</br> 雖說她的意識一片空白。</br> 可卻能聽到她的靈魂,在無比滿足的狂笑:“哈,哈哈!這才是我想要的!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生活。陳士剛啊,陳士剛,你這輩子都無法給我。我要好好的休息下,積攢力氣后,開始我真正的饕餮大餐!”</br> 累。</br> 樓宜臺確實太累了。</br> 幸福的重量就像一座山,幾乎把她給活生生的壓死。</br> 幸好隨著那聲九天之外傳來的低吼,幫她把那座大山給掀開了。</br> 她需要至少半小時的時間來休息,來積攢體力。</br> 唯有體力足夠充沛,她才能肆意享受,真正的大餐。</br> 然后再把這個男人,給一刀送走!</br> “如果我不殺他,只是把他囚禁在一個地方,每天都去享用幾次,會不會更好些?”</br>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趴伏在地上的樓宜臺,模糊的腦思維重新運轉了起來。</br> 邪惡的笑容,從她嘴角悄悄浮上:“對,就這樣做!”</br> 啪。</br> 忽然間,樓宜臺的耳邊傳來了打耳光的炸裂聲。</br> 徹底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br> 還沒等到她反應過來,就感覺火燒般的劇痛,從屁股上傳來。</br> 疼的她無法控制的,慘叫了聲。</br> 猛地抬起頭!</br> 然后呆住。</br> 只因原本被捆在樹上的崔向東,竟然恢復了自由。</br> 甚至都穿好了衣服,從摩托車上拿來了她的鱷魚皮腰帶。</br> 崔向東滿臉的獰笑——</br> “臭娘們,我讓你壞我清白。”</br> “我讓你嘴饞。”</br> “我讓你三番兩次的,想要殺我。”</br> “我他娘的不抽死你,都對不起我老婆啊。”</br> “你不是挺厲害嗎?”</br> “你不是想殺我嗎?”</br> “來啊!”</br> “你他娘的,再給老子殺一個看看。”</br> “不要臉的毛刷娘們。”</br> “敢霸占我老婆的好東西——”</br> 左手狗腿刀,右手小皮帶,后腰還別著彈簧刀的崔向東,此時就像一尊魔神。</br> 絲毫不顧樓宜臺的凄聲慘叫,只是抬腳踩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腦袋狠狠碾在腳下,手中的鱷魚皮腰帶上下翻飛,全力狠抽。</br> 樓宜臺懵了。</br> 徹底的懵了。</br> 不但懵,關鍵是疼啊。</br> 哪兒還有剛才那種“我要把他囚禁起來,每天享用幾次”的美好想法?</br> 只是凄厲的慘叫著,拼命搖晃著躲閃。</br> 可她的脖子被死死踩住,就像毒蛇被踩住了七寸那樣,任由她把那輪搖晃成了風車,也無濟于事。</br> 十幾分鐘之前——</br> 樓宜臺還在天堂里遨游。</br> 現在呢?</br> 她就被打進了十八層地獄!</br> 偏偏她除了受著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選擇。</br> 火燒般的疼痛,總是從一個地方傳來,讓她再也無法承受。</br> 終于。</br> 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啟動,讓樓宜臺總算從痛苦中解脫,迅速昏迷了過去。</br> “呸。”</br> 看她不再掙扎后,也確實打累了的崔向東,沖她吐了口口水后,丟開了腰帶。</br> 彎腰伸手試了下她的鼻息,確定她只是昏迷后,左手拿著的狗腿刀閃爍了幾下。</br> 他要一刀捅死這個女人。</br> 從此以絕后患!</br> 可幾次舉刀,卻又幾次放下。</br> “有道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下次再見到你,我肯定會弄死你。我呸。”</br> 崔向東終于沒有下定殺人的決心,再次呸了一口。</br> 才把狗腿刀插在地上,走到樹后撿起被割斷的尼龍繩,又把樓宜臺的衣服,從摩托車上隨手丟開,抬腳上車,反踹啟動。</br> 轟轟!</br> 小踏板發出一聲歡快的吼叫,好像一只小毛驢那樣,順著河岸向西疾馳。</br> 他帶走被割斷的尼龍繩,是不想讓樓宜臺醒來后,從繩子上看出是被刀子割開的。</br> 木傳志說的很清楚,崔向東在被打了悶棍后,被搜身了。</br> 他既然被搜身了,身上怎么會有刀子呢?</br> 不知道是啥來頭的樓宜臺,肯定會追究孫大圣等人的責任。</br> 那樣,還真會連累木傳志。</br> 木傳志如果被連累,極大不符合崔向東的利益。</br> 木傳志不但救了他,更是肩負著一定的重擔,絕不能讓木傳志出事。</br> 他拿走繩子后,樓宜臺就只會以為在她大快朵頤時,崔向東掙開了繩子。</br> 她只會懊悔自己深陷三無境界中,卻忽略了崔向東可能會掙開繩子。</br> 崔向東還能肯定,樓宜臺絕不會告訴任何人,今晚她都遭遇了啥事。</br> “媽的,沒想到老子竟然被這個娘們給吃了。”</br> “算是清白喪失一半。”</br> “一世英名,毀于一旦。”</br> 崔向東悻悻的罵了幾句后,卻又好奇:“奇怪,她怎么那么多的口水?關鍵是她給的感覺,不但半吊子手藝的小粟姐拍馬都追不上,就連善于此道的前妻,也要跪地膜拜的。她說她丈夫是個牙簽,不行。可她也不能霸占我啊?我老婆還沒同意不是?”</br> 胡思亂想中。</br> 崔向東騎車來到了縣城內。</br> 小踏板也恰好沒了油。</br> 他隨手把小踏板停在路邊,拍了拍鞍座:“你辛苦了啊。等天亮后,就會有人把你推走,賣到外地去。別跟著那個口水娘們,混不出好結果來。再見!”</br> 和小踏板說再見后,崔向東又走到被打悶棍的地方,撿起了被朱老六丟掉的兩袋鹽。</br> “孫大圣,朱老六,老子現在不動你,呵呵。”</br> 崔向東冷笑了幾聲,披著午夜的星光,回到了襲人的小窩。</br> ————————</br> 八點還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