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雨華的生生逼問下,陳守忠撂下碗筷,低著頭帶著些愧疚的道:“上頭不撥款,俺也沒辦法。”
“就連俺自己家地里的東西,也都賣給了張寶川。”
在來之前,林雨華就花些小錢,從店小二的嘴里打聽到關于陳守忠的事。
作為糧站的站長,陳守忠并沒有和南河商會同流合污,靠著微薄的薪水,和平日里的務農,養活一家老小。
早料到陳守忠會這樣回答,林雨華當即開口道:“你沒有錢,我有!”
“現在你就可以用糧站的名義,向著村人收購糧食!我會和你簽訂合同!”
“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里,我可以高于部分市場價,收購你們村所有的糧食!”
“只要避開南河商會這種黑心中間商,不僅我能落得實惠,全村都能賺錢!”
陳守忠似乎有些心動了,猶猶豫豫的道:“就算是我答應,大家都被張寶川給嚇怕了,也不會把糧食送到糧站。”
林雨華目光銳利,篤定聲道:“只要你答應與我合作,剩下的事情,我來擺平!”
“整個村子的命運,現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干還是不干,我只聽你一句話!”
老實巴交的陳守忠,被林雨華銳利目光逼視得不敢抬頭,囁嚅了半晌,才艱難的開口說:“俺上有老下有小,萬一和張寶川對著干,有什么三長兩短滴,俺家幾口子可怎么活?”
一旁的馮瑩瑩,淚漣漣的道:“陳大叔,如果讓張寶川這種人在鎮子里橫行霸道,咱們所有人才都沒活路!”
“今年他敢把價格下調到市場的百分之五十,明年他就敢弄到百分之三十!”
“陳大叔,求求你幫幫我們!”
陳守忠紅了眼眶,粗糙的手掌婆娑著馮瑩瑩的腦袋,“娃,叔對不住你。”
墨蘭芳剛要開口勸阻,林雨華卻一個眼神制止,起身平靜聲道:“您上有老下有小,不敢冒險是人之常情。”
“您不和張寶川同流合污,足看得出是忠誠厚道的人。”
“告辭,就當我們從沒來過。”
林雨華起身就走,格外的干凈利索。
墨蘭芳急忙跟在后頭追問:“好容易遇見個心地善良,愿意幫咱們的人,你怎么不爭取一下?”
林雨華平靜回到:“今天陳守忠的表現,就是最好的結果。”
“再對他實施道德綁架,反而會適得其反。”
回去路上,墨蘭芳忍不住抱怨道:“實在沒辦法,咱們就和張寶川這么耗下去,反正他一個糟老頭子,也活不了多長時間。”
林雨華淡然聲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想要盼著張寶川死,有些不切實際……”
話說一半,林雨華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頓時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
林雨華驚喜聲道:“墨姐,你簡直是個天才,這主意我怎么沒想到呢!”
“有了你的這個主意,我至少能把對付張寶川的時間,縮減到三分之一!”
墨蘭芳有些發蒙,“什么主意?”
“先回去,我再慢慢安排!”
大雪停了兩天,交通恢復正常。
林雨華回去的時候,正看見張三青等十二個,站在門口等候著。
“林總,我們去了招待所,發現那里已經關門,找了好多人打聽情況,才找到了你這兒來。”
有了張三青的十幾個人,林雨華才算是徹底安了心。
還好馮瑩瑩的宅子夠大,三個人擠一張大床,四個房間綽綽有余。
借著吃午餐的空當,林雨華向著張三青安排說道:“待會兒你們去遠一點的鎮上,去預定花圈和棺材,順便請幾個抬棺的好把式,三天之后我們要發喪。”
張三青驚愕,“林總,你這是要給誰發喪?”
林雨華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張三青頓時意會,“明白,我不多問,待會兒就帶著兄弟們去做。”
林雨華又向著墨蘭芳吩咐,“你去把咱之前熬藥剩下的藥渣,偷偷倒在張寶川的院子后頭。”
墨蘭芳憋著一肚子疑問,可她在習慣了林雨華的做事風格之后,也只能憋著。
“行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耍什么鬼點子。”
最后,林雨華凝重向著馮瑩瑩吩咐說:“瑩瑩,你的任務最艱巨,也最重要,且只有你能夠辦好!”
雖說年幼,但馮瑩瑩一點也不露怯。
“雨華哥哥,你盡管吩咐!只要能對付張寶川,再難再險我也保證給你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