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看不見,她有些緊張的四處抓手,再加上邊上都是記者們揚著嗓子的問題。
聲音大的她發慌。
好在有一只手穩穩地摟著她的腰,蘇曉曉聽到祁勁晟的聲音響起。
“我只說幾句話。”
“第一,我的私人行程不方便透漏;第二,前段時間我與太太發生了矛盾,那段時間是我陪太太在外散心;第三,別擋路。”
祁勁晟摟著蘇曉曉,他推開了幾個擋路的記者,帶著蘇曉曉大步邁進了別墅里。
守在門口的保安、下人等,下意識想要伸手阻攔。
可一是這間別墅原本就是屬于祁勁晟的,祁瀚逸屬于非法占用;二是外面有不少記者的鏡頭對著這里,他們不能再繼續惹事兒,會給祁瀚逸添麻煩。
都是祁家人,有問題還是關起門來解決的好。
就在剛剛,他已經通知了祁瀚逸這件事情,他回來只是時間問題。
只是現在,就需要他來應付祁勁晟將要帶來的刁難了。
說實話,他有些害怕這個人。
即使這幾年祁勁晟為人風流,看著像是一絲心思都沒有用在工作上,每日花錢大手大腳,但只有他知道,祁瀚逸這幾年曾無數次雇傭殺手想解決掉他,最終都是以失敗告終的。
這個男人的生命如小強一般頑強。
無論如何,他都茍且的活在這世上,即使葬禮都已經舉行完了,他還是能安然無恙的帶著那個傻妻回來。
叫人守住外面的記者,管家跟隨祁勁晟進屋。
他觀察祁勁晟的臉色,斟酌著開口:“大少爺……”
“來人,把這些都扔出去。”
祁勁晟沉聲開口,柏寒立刻使了個眼色,跟在他們車后回來的幾位保鏢,立刻動手將家中所有能看到的擺件、沙發等家具,統統都扔出院子。
院子外的記者們并沒有離去,他們仍然守在這邊,渴望查看事情發展的后續。
見到有人將家具統統都扔出來后,他們一邊躲避,一邊“咔嚓、咔嚓”的拍攝,感覺第一手的新聞,就是自己的。
別墅很大,但下人們干活很利索,將三層別墅內不管有沒有被外人碰過的東西,統統都扔了出去。
就在搬家進行到一半時,遠處傳來鳴笛聲,原來是兩輛寫有保潔字樣的車子開了過來。
在記者們將大門的位置讓出來后,車輛才緩緩開進來,穿著統一工作服的人帶著工具下車,紛紛走進了別墅內。
蘇曉曉早就取下了罩在自己頭上的外套,她乖巧的站在祁勁晟身邊,瞪大眼睛看著這些人一點一點的將家里進行清潔。
清潔過后,又有源源不斷的打車運載著家具開進來,將這座別墅換了一種裝修風格,同時又將別人留下的痕跡一一清除。
什么都沒留下。
不得不說,祁勁晟在氣人、損人方面還是頗有造詣的。
但從頭到尾,祁瀚逸都沒出現。
倒是他的人,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悄然退去了。
他沒有通知警署的人來抓人,卻招來各個媒體爭相報道,直接將祁瀚逸的慘狀都報到處去,這比前者要更打人的臉。
外人都退出去后,蘇曉曉才坐在了嶄新的白沙發上。
這沙發要比以前的更加柔軟,像是棉花一樣。
她坐在下面,感受到這沙發的彈力,又站起來后再猛的做下去,玩的不亦樂乎。
……
“啪!”
響亮的巴掌落在管家的臉上,祁瀚逸還覺得不解氣,又一腳揣在他小腹,將人直接踹到在地。
他渾身上下都寫滿暴躁。
一個死去的人,在一切即將成為定局之后,又高調回歸,甚至一舉一動都在啪啪打他的臉。
“那些媒體為什么會出現在別墅區?!”
“死人怎么會回歸?!”
“還有那些記者,你為什么沒有在他們出現之后立刻搞定他們?!”
現在整個網上,都在報道著他的丟臉事件,自己霸占別人的別墅不說,別人還嫌他臟,當著眾多媒體的面,將他用過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
這讓他以前的人設轟然崩塌。
他就是全網的笑話。
從地上爬起來后,管家直接跪在了地上,出了道歉,他說不出別的話。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他們需要想的是該如何解決。
如何盡量的挽回面子、挽回人設。
管家知道,如果自己想不出辦法,那么明天他的尸體就可能出現在哪座深山老林,這個男人手腕十分殘忍。
腦子轉的飛快。
他突然膝行了幾步,跪在祁瀚逸面前后說道:“少爺,其實現在的局面并非是最糟糕的,咱們還有一條路行得通。”
此時祁瀚逸已經發過了火,他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
只是那張臉依然冷得很。
“說。”
“祁勁晟的葬禮是老爺子提出的,而去世的消息也是他說出的,咱們只要能說動老爺子出面,對媒體做出一些解釋,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一切都能說得通。
包括他為何會住在那座別墅區內、也包括祁勁晟對他的誤會。
現在是個講究證據的時代,只要稍加運作,風向就會扭轉,再加上水軍的炒作,他的形象還能挽回,倒是祁勁晟,又將加上一個罪名。
這個想法很漂亮。
就是要說動老爺子,需要費些時間。
他將人軟禁在祁家老宅,就是公然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的好人設在老爺子面前已經崩碎,現在再去,只能來軟的了。
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祁老爺子平時最為看重的就是面子,只要他拿捏住老爺子的七寸,就算是心有不快,他也會好好地配合自己。
演完這出戲。
何況祁氏集團內部已經大換水,整個集團的高層幾乎都是自己的人。
祁勁晟的人不必說,在那三年之間就已經被全部處理掉了,老爺子的人就算沒被搞下水,在公司內部也是被打壓的幾乎抬不起頭的存在。
他不怕。
想到這里,祁瀚逸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
“去備車。”
他眼光掃了眼管家,沉聲吩咐。
管家輕輕點頭,一手按著小腹,走出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