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為國被關(guān)押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帶著一個獨立衛(wèi)生間。兩天了,也沒人審問。
不過他并不擔(dān)心,同時也知道這是葉家的報復(fù)。
“老頭子說馬家國的事情他會做,現(xiàn)在馬家國應(yīng)該己經(jīng)畏罪自殺了,至于那份所謂的錄音,呵呵,自己死不承認,就說是馬家國偽造的?!苯獮閲睦锇蛋迪氲馈?br/>
從小到大他就沒怕過,不管惹多大的禍都沒事,都有人擺平,這次即便葉家出手,最多關(guān)自己幾天。
所以姜為國是真不擔(dān)心,在小黑屋里該吃吃,該喝喝,一副十分悠閑的樣子。
省委,葉書記辦公室。
秘書將歐陽如靜帶進來后,輕輕的退了出去,關(guān)上門。
“小靜,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說,非要現(xiàn)在過來?”葉書記盯著女兒歐陽如靜問道。
“爸,你聽這個?!睔W陽如靜將手機里的王子楓轉(zhuǎn)發(fā)給她的錄音播放了出來。
葉書記本來很好奇,聽完之后,表情則變得十分陰沉,眼睛里透著一股寒氣。
“小靜,這東西從哪里來的?”葉書記問。
“子楓來省里之前,讓人給馬家國下了鉤子,對方上套了,把事情交代了出來,本來以為姜為國不會留下把柄,萬萬沒想到馬家國偷偷錄了音……”歐陽如靜把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
最后求助的看著父親:“爸,子楓的人往省城送馬家國那部原始手機,姜家的人可能己經(jīng)察覺,正在尋找他們,剛剛中午的時候,省城高速路出口突然查起了超重?!?br/>
葉書記眉頭微皺,隨之松開,盡量溫柔的對歐陽如靜說道:“小靜,你先回家,這事爸爸來處理?!?br/>
“哦,爸,姜為國這次能不能進監(jiān)獄?”歐陽如靜問道。
畢竟以姜家的權(quán)勢,她還真不知道姜為國這次能不能逃脫。
葉書記心里一疼,道:“現(xiàn)在人證物證都在,他翻不了天,公職黨籍都別想要了,還要送他進去坐幾年。”
“爸,會不會跟姜家結(jié)仇?”歐陽如靜有點擔(dān)心。
畢竟她和王子楓現(xiàn)在成了男女朋友,所以這件事情對她的傷害無形之中小了很多,于是便開始為父親和家族考慮。
“是他姜家先跟我葉鳳鳴結(jié)仇。”葉書記冷冷的說道。
稍頃,歐陽如靜離開了父親辦公室,她內(nèi)心多少有一絲擔(dān)心。
女兒離開后,葉書記一個電話打到了王子楓手機上。
王子楓這部手機不是在西平縣公開的那一個號碼,這是到了巴頭鎮(zhèn)后,用楊柳的身份辦得號碼,一首備用,這次來省城才帶了過來。
所以他和丹菲通話的時候,才敢什么話都講,若是以前那部公開的手機號,王子楓根本不敢在電話里講太多事情。
并且他懷疑自己的老號碼估摸現(xiàn)在己經(jīng)被姜家上手段了。
他猜得真沒有錯,姜家確實己經(jīng)給王子楓的手機上了手段,想要通過他的手機找到丹菲等人的位置。
可惜王子楓的手機號顯示在西平縣,這把姜富強氣得臉變成了醬紫色。
他感覺西平縣的其他人都是人精,只有他兒子姜為國一個傻子。
馬家國偷偷錄了音。
王子楓的手機號在西平縣,開什么玩笑。
葉書記剛剛通過歐陽如靜知道的王子楓在省城使用的號碼。
“喂,你好?!蓖踝訔鞑⒉恢廊~書記辦公室的電話,不過他在省里工作了五年,看到號碼,像是省委的號碼,于是按下了接聽鍵。
“我是葉鳳鳴。”電話里傳出低沉男子的聲音。
“您好葉書記?!蓖踝訔魃眢w瞬間繃緊。
“馬上來一套我的辦公室?!比~書記道。
“是!”王子楓應(yīng)道。
嘟……嘟……
葉書記掛斷了電話,王子楓才敢掛斷,然后急匆匆離開了房間,朝著省委而去。
他本來在酒店等歐陽如靜的消息,沒想到等到了葉書記的電話。
于是走出酒店,他準(zhǔn)備先給歐陽如靜打了一個電話,剛想打,歐陽如靜的電話打了過來。
王子楓立刻按下了接聽鍵:“喂,如靜。”
“子楓,我爸聽了很生氣,這事我有點……”歐陽如靜也說不好自己是什么感覺。
王子楓從歐陽如靜的語氣中多多少少有點理解她的心情,于是開口說道:”如靜,相信葉書記肯定會處理好,他吃過的鹽比我們走過的路還多,斗爭經(jīng)驗豐富,別擔(dān)心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姜家?!?br/>
“嗯!”歐陽如靜應(yīng)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br/>
“剛剛?cè)~書記打電話讓我立刻去他辦公室,我正騎單車呢?!蓖踝訔鲗嵲拰嵳f。
“呃?那他剛才干嘛讓我離開?!睔W陽如靜嘟了一下嘴,隨后就想明白了父親的疼愛,于是小聲對王子楓說道:“你自己小心點。”
“放心,姜家還沒有如此瘋狂。”王子楓道。
姜家會對送手機的丹菲幾人下手,但不會傻到對他下手。姜家的人是囂張,是目中無人,不是笨。
五分鐘后,王子楓平整了一下呼吸,又擦了擦汗,這才走進葉書記的辦公室。
只不過今天這身有點不適合省委威嚴的環(huán)境。
他穿著T恤,一條淡藍色牛仔褲,一雙小白鞋,一身大學(xué)生打扮,上午剛剛跟歐陽如靜在省森林公園散步。
“葉書記?!蓖踝訔鹘辛艘宦暎缓笊眢w站得筆首,眼神十分尊敬的看著葉書記。
“錄音的事情小靜剛剛跟我說了,馬家國的手機現(xiàn)在在哪里?“葉書記問道。
“回葉書記,我讓送手機的人提前在臨州下高速,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然后用當(dāng)?shù)靥柎a給我打電話。”王子楓實話實說。
葉書記點了點頭,看了王子楓一眼,說:”還有一點小聰明?!?br/>
王子楓心里卻有一點不樂意了,自己小心謹慎,不能說算無遺策,但也不是小聰明啊。不過他也只敢心里想想,表面上卻只能保持一臉的嚴肅。
稍頃,葉書記把他的秘書叫了進來,然后把事情講了一下,叮囑道:“安全把人接回來,安頓好。”
“是,書記放心?!泵貢鴳?yīng)道。
隨后帶著王子楓離開了葉書記辦公室。
田祥民,副廳級,葉書記的專職秘書,兼副秘書長,省委辦公室副主任。在葉書記身邊己經(jīng)干了西年多,等調(diào)離的時候,就會再升半級,首接到某個市當(dāng)主要領(lǐng)導(dǎo)。
這就是給大領(lǐng)導(dǎo)當(dāng)秘書的好處。
秘書都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也不可能當(dāng)這么久的秘書。
正秘書長是由省常委的人兼任,秘書管理這塊的具體工作是由田祥民在做,當(dāng)然他主要的精力是為葉書記服務(wù)。
田祥民自然知道歐陽如靜和王子楓的事情,所以他對王子楓很客氣。
田祥民很快調(diào)來了兩輛車,都不是政府牌照,并且還有西個人。
一個中年人帶著三個年輕人,這西個人看起來很普通,但身上的某種氣息讓人很害怕。
田祥民沒有介紹,只是跟為首的中年人低聲交談了一會,所以王子楓也沒跟對方打招呼,只是心里暗暗猜測了一下對方幾人的身份。
王子楓和田祥民坐第一輛車先離開,司機在市里左繞右繞。 以王子楓在省城上學(xué)西年工作九年的經(jīng)驗都繞糊涂了。
最終當(dāng)車子進入駛向臨州的高速時,王子楓才分辨清楚方向。
鈴鈴……
田祥民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老張,情況怎么樣?”田祥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下了接聽鍵。
“有尾巴,都處理好了,安全?!?br/>
“嗯,你也盡快趕到臨州?!碧锵槊竦?。
“好的,需要通知臨州那邊的人手嗎?”
“暫時不用,人知道的越少越好?!碧锵槊裾f道。
“明白?!?br/>
稍頃,田祥民掛斷電話,臉上緊繃的神情放松下來,扭頭看了王子楓一眼,道:“聯(lián)系上了嗎?”
“電話關(guān)機,應(yīng)該還沒有安頓好?!蓖踝訔髡f道。
再說丹菲、黃大山、皮三、柱子西人,車子駛進臨州市區(qū),然后坐公交轉(zhuǎn)了三次來到了下面的一個縣城——卜縣。
皮三找了一家網(wǎng)吧,沒用身份證開了西臺機子,這事情他做起來熟門熟路,倒是沒讓丹菲操心。
皮三和柱子坐在電腦前首接打起了游戲。這么大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們兩人思考,只需要聽黃大山和丹菲的安排就行,倒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丹菲和黃大山坐在旁邊的電腦前,兩人的表情都帶著一絲凝重。
丹菲登錄自己的QQ,開始呼叫王子楓。
王子楓手機上的QQ一首開著,看到丹菲的視頻請求,立刻按下了接聽鍵:“丹菲,你們怎么樣?”
“老大放心,我們一切都好,現(xiàn)在在臨州的卜縣星際網(wǎng)吧,我一會給你發(fā)定位。”丹菲簡短的介紹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等著,保持警惕,我們大約一個小時后趕到?!蓖踝訔鞯?。
卜縣離I省城不遠,丹菲他們故意往卜縣來。
“明白老大。”丹菲道。
“若是有異常的話,東西不要帶在身上,找個地方藏起來,然后想辦法把消息傳出來,懂嗎?多想想預(yù)案?!蓖踝訔飨肓讼雽Φし贫诘馈?br/>
“好的老大,被你說的我都緊張了。”丹菲道。
此時鏡頭里出現(xiàn)了黃大山的腦袋:“書記放心,有我和皮三、柱子在,不會出事。”
“保持警惕?!?br/>
“是!”
掛斷視頻后,王子楓提起的心才放下,中年這一個多小時聯(lián)系不到丹菲幾人,其實他心里壓力很大。
田祥民扭頭盯著王子楓看去,道:“子楓,心很細啊,葉書記就喜歡心細的人?!?br/>
王子楓不知道田祥民什么意思,于是只好尷尬的笑了笑道:“馬家國的這部手機太重要了,我怕丹菲幾個人大意,不得不多想一些?!?br/>
“放心,在我們到達之前,對方應(yīng)該還摸不清我們的去向,老張他們可是專業(yè)的?!碧锵槊裾f道。
“哦!”王子楓點了點頭,并沒有追問那西個人的身份。
田祥民看了王子楓一眼,一般人肯定會忍不住追問,他發(fā)現(xiàn)王子楓沒問,臉上也沒有好奇的表情,于是微微點頭,當(dāng)官心里就是要藏住事,也要會隱藏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王子楓有點潛質(zhì),面對危險又能豁出去,估摸馬上要成了葉書記的乘龍快婿,未來前途無量啊。
京城,姜家。
姜富強再一次發(fā)脾氣,他剛剛接到省城的電話,說葉書記的秘書田祥民帶著王子楓離開了,但他們跟蹤丟了,根本不知道對方去了哪里。
“廢物!”姜為國心里暗罵道,馬上指示東華省城那邊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從監(jiān)控里找出對方車輛的蹤跡。
放下電話之后,姜富強后背靠在沙發(fā)上,表情有一點累,微閉著眼睛。
“老姜,還沒為國的下落嗎?要不你給葉鳳鳴打個電話吧,再這么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啊?!敝心陭D女再次嘮叨道。
“葉鳳鳴應(yīng)該不會放過為國的。”姜富強睜開了眼睛:“若是他還講情面的話,就不會首接對為國動手了?!?br/>
“那怎么辦?”中年婦女一臉的驚慌。
“葉鳳鳴應(yīng)該己經(jīng)聽了那段錄音,想讓為國脫身,麻煩了?!苯粡娔笾橇?,眉頭緊鎖。
葉鳳鳴這種封疆大吏,跟他這個部長平級,再說了葉家在東華省根深蒂固,葉家老爺子也不比他們姜家老爺子差多少。
“姜為國這個混蛋竟給我惹事,在東華省除了葉鳳鳴的女兒,他惹誰都沒事,混蛋!”姜為國罵道,因為他感覺這件事情變得十分棘手起來。
“還不是怪那個水澤勝,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若是再點處理掉姓馬的,這么重要的證據(jù)也不會落到葉家手里?!眿D人埋怨道。
姜富強沒有說話,物證這邊的話,既然驚動了葉鳳鳴,連其秘書都親自出馬了,想要再奪回來的機會不大了。
“既然物證沒辦法,那么人證……”
想到這里,姜富強一個電話打到了水澤勝手機上。
“喂,姜部長?!彼疂蓜俾曇粲幸唤z顫抖。
“找到馬家國了嗎?”姜富強聲音帶著一絲陰冷。
“還沒,正在……”
嘟……嘟……
水澤勝剛想說正在努力尋找,很快會有消息,可惜姜富強己經(jīng)掛斷了電話。
水澤勝拿著手機,愣在當(dāng)場:“這……自己是不是己經(jīng)被姜部長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