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亮后,大家都裝滿交換后的物資,準備出發。
“冰絳大師,再有五日,能否到達啊?”
費御走上前問道。
“恐怕有點困難。”
之前張凡平之所以可以那么早便到達幽云,是因為他使用身法訣,所以速度比別人要快,現下帶著老少婦孺,還有些普通人,自然路程便會慢下來。
看到費御有些為難的神色,張凡平詢問:
“你是有什么事嗎?”
費御嘆了一口氣,“費桐是族內老一輩,他年紀大了,恐怕堅持不了那么久的路程。”
費桐是費家的老一輩,因為賦并不出眾,一直從事的也都是家族內的生意,如今他已經有九十七歲,雖然看起來比未修煉的人身體情況要好上一些,但是連日趕路也會讓讓他身體有些吃不消。
張凡平神色一動,看向呂蒙,“你們呂家也有類似的情況吧?”
呂蒙思索片刻,道:“我們家雖然沒有年紀這么大的老人,但是卻有位孕婦,是位普通人,雖然只有五六個月,恐怕長時間趕路也會有些吃不消,而且還有個別腿腳不方便的也無法長時間趕路。”
“我們不能只考慮到大多數人,而忽略少部分特殊群體。”張凡平讓兩人將年輕一輩中實力佼佼者的名單交上來,然后分出幾個人,對兩壤:“由這六人來負責你們兩家中體力不足的人,我們先行趕路,他們可以慢慢走。”
轉移的都是兩族中人,不是犯人,自然是要考慮周全。
兩家收到命令后,也是欣然答應,冰絳大師不但顧全了兩家安危,甚至連身體不適的人也考慮在內了。
過了一會兒,兩家將那些特殊人群挑出來后,又對被挑選出來護送的人進行了叮囑,讓他們互幫互助,不要因為之前的關系而制造意外。
見到自家長老發話,兩家弟子自然不敢不從,也是嚴格執行,這下倒也能讓其余人安心轉移。
“冰絳大師,我們走吧。”
呂蒙做了個請的手勢,張凡平也沒客氣,率先出發。
一連走過兩個城鎮都是百姓安居樂業的樣子,絲毫沒有張貼通緝令或是什么其他告示,一路上安靜的讓呂費兩家都懷疑消息還沒那么快傳遞出來。
“不要掉以輕心。”
張凡平叮囑。
以修仙者的速度,想要跑一個來回,都夠了,所以應當不會是鎮上的人不知道張凡平他們被通緝的消息。
“是,”
呂費兩家連忙應下,冰絳大師的話得聽。
又過去幾日,在休息時費御看著地圖興沖沖道:
“前面便是鎮北坡了,再過兩個鎮子,我們就到地方了。”
張凡平目光也移向地圖,確實快到了。他對兩壤:“按原定計劃探查吧,記住,千萬要心行事。”
費御撓撓頭,一副有些不怎么在乎的樣子
“我們這一路都沒有遇到什么人來通緝我們,或者抓我們,應該沒什么事吧?”
費御有時聰明的時候是真的智商在線,有時候呂蒙看見都想叫一聲蠢貨。
“心駛得萬年船!你怎么就不懂呢你。”
呂蒙其實跟張凡平的想法是一致的,越是沒有危險,越是冒出危險來越致命。
“我……”
費御身為費家長老,被呂蒙罵了一頓,登時心里一肚子氣,但是冰絳大師前幾剛叮囑了不要內斗,他一時之間沒出撒火,看著站在跟前的費虎,忍不住怒罵道:“你怎么還不去?非要老子踢你一腳才知道走嗎?”
費虎平白挨了一頓罵,心里雖然不是滋味,但是終歸連連道歉然后出發,一旁的呂萊怕被自家長老責罵,在費虎出發后,也趕忙給眾人做了一揖,也跟著去了。
等兩人走出去很遠,呂萊才從一旁聲道:
“你們費家長老脾氣那么沖的嗎?我一開始以為只是個笑面虎。”
費虎聽后,苦笑一聲:“都習慣了,御長老已經算有所收斂的了,你不知道私底下費御長老發起火來才叫恐怖。”
“那你跟我,你們長老有多恐怖。”
呂萊一時來了興趣,好奇的追問起來。
兩人就這么一邊交談著,一邊走到鎮里。
此時劉三正叼著狗尾巴草,蹲在路邊,對路過的漂亮妹妹吹口哨。
遇到嬌羞的姑娘,快走幾步便躲了過去,遇到潑辣一點的,直接啐一口痰,再罵一聲“不要臉。”
劉三也不惱,反而嘿嘿的發笑,有姑娘愿意理他,多幾次,不定就看上他了。
此時,從他面前走過兩個拿著包袱的人,一老一少,看起來倒也不像父子,兩人聊著什么費家呂家的事。
劉三仔細一聽,這不是最近被月華門懸賞的那費家跟呂家嗎?
聽可是重金懸賞,若是把這事告訴老大,那他們不都有錢娶媳婦了嗎?
看那兩人沒有回頭看自己,劉三悄悄從旁邊的胡同離開,嘿嘿,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要第一時間告訴老大。
“你感覺到有人盯著我們了嗎?”
費虎跟呂萊聊的聲音一頓,他剛才好像感受到有一道視線特別強烈的盯著自己,但是因為怕對方發現,他并沒有立刻轉頭看對方。
“感受到了,”呂萊也沒了剛才那種興沖沖聊的勁了,轉頭跟費虎道:“剛才坐路邊一個穿補丁衣服的年輕男子,二十多,還沖著姑娘吹口哨,看著就像個下作的。”
“那我們先追上去還是匯報情況?”
費虎既想看對方要去找誰通風報信,又想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回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你去匯報吧,我跟上去看看。”
呂萊自詡自己更為機靈一些,所以他當仁不讓便要直接去跟著對方做一下這最危險的工作,費虎知道情況緊急,當下便叮囑了一句:“你多加心,”然后便回去通風報信。
“什么?真的有人在通緝我們。”
費御一聽這話,情緒激動起來。
果然冰絳大師的沒錯,還是應該謹慎一些。
“對方人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