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老大沉默了一會，眼前人有錢還有實力，若是他不，對方也會查到的，倒不如自己出來。
    想至此，他緩緩開口道出了他們的來歷：
    “我們本是附近清水村的居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雖然并不富足，但是都過得平凡穩定。
    但后來，一場洪水擊垮了我們的村子，山洪過后，村子里的老弱婦孺多數死亡，只有我們這種稍微有些靈力的才能自保。
    我們雖有一技之長，但是去別的村落會遭到驅趕，在鎮上想找份養活自己的生計也沒有人愿意收，只得乞討為生。”
    這乞丐老大話時，神情悲痛欲絕，倒也不似作假。
    張凡平沉吟片刻，問道：“那你們為什么不去找本地縣令？”
    對于這種山洪災害，縣令雖不能幫他們太多，但是出于職責，也不會坐視不理，解決溫飽還是可以的。
    提到這事，乞丐老大忽然激動起來：
    “那狗屁縣令，每次救災只會發一口救災糧，活下來的婦孺老少本就稀少，我們這些有靈力的壯年人，怎么好意思去跟那些人搶糧食，我們可以靠自己。”
    “所以你們就去搶劫別人？”
    張凡平眼神銳利，“難道別饒錢就該被你們搶？你僅存的那點善良需要別人幫你支付？”
    乞丐老大沉默半，有些不服，卻又找不到理由反駁，憋了半，才出一句：“死道友不死貧道。”
    兩人談話時，張凡平單獨隔出了一塊空間，只有兩人能聽到內容。
    此時，外面被綁著的人看到張凡平眼神變了，一個個都開始為自己老大擔心起來。
    “都快我靈力地位，沒辦法救老大。”
    “怪我，如果不是我貪吃就不會讓老大這么愁。”
    “什么都沒用了，希望那人能放過老大吧。”
    這些話在空間內的兩人聽不見，此時張凡平稍稍用力，一拳打在那乞丐老大身體上。
    那裙在地上，痛苦地悶哼一聲。
    他知道被抓住一定不會有什么好結果，但是一句求饒的話也沒。
    “這件事我不會就這么算的，為你的兄弟們選一條路吧。”
    張凡平聲音頓了一下，他還沒繼續開口，剛才還在一旁一聲不吭的乞丐老大，眼神帶著哀求，聲音都顫抖著：“一切都是我指使的，你要殺要剮都可以，放了他們吧。”
    他跟那些人原本只是同村的，卻因為這場山洪反而成了兄弟，此時聽到張凡平想要讓自己選擇兄弟的命運而感到害怕，眼前人心思不定，但斷然不像好相與的主。
    “你怎么知道我要選擇殺他們？”
    張凡平眼神中帶著玩味，平淡的著心中想法：“我這人并不喜歡放虎歸山，若是他們有朝一日趁我遇襲來襲擊我，我不敵死了可如何是好啊？”
    乞丐老大雖然知道對方回心轉意的機會渺茫，還是繼續哀求：“他們靈力低微，即使您受傷也不是對手的。”
    張凡平沒有接他的話，反問了一句：“如果我剛才山不能自理，無法行動，你會殺了我嗎？”
    乞丐老大沒有再回答，如果真是這樣，他會跟眼前少年一樣的選擇，斬草除根。
    之前不動手是因為只想迷暈他去劫財，但是眼前人實力高超，又見過他們真容，若是活著離去，過后定然會回來殺了他們，甚至追查起來，連他們村落其余活著的人都不會放過。
    張凡平并沒有準備殺他們，特別是看他垂下的眼眸已經了然。
    如果對方剛才選擇趨炎附勢，他還會再計較一番，徹底廢除這些饒靈力，讓他們自生自滅，但是這種寧折不彎，哪怕窮困潦倒依然不放棄自己底線的行為，讓他決定收這些人為己所用。
    榮心蘭不會這么放棄，大火山的事情也需要人手，收服一些人手比屠殺更有意義。
    他繼續道：“所以我給你們的路是，幫你們找份解決溫飽的活。”
    乞丐老大愣住了，他仿佛以為自己幻聽了，帶著不敢置信的目光盯著張凡平，想看他是不是戲耍自己。
    “你沒有聽錯，這條路，你要不要？”
    在對方目光看向他時，張凡平的目光也看著對方。
    乞丐老大的目光是激動的，張凡平目光則是清澈的。他并非喜怒形于色，但是認真起來卻又讓人難以忽視這種真誠。
    “信，我信。謝謝大人給我和兄弟們一條生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本以為逃不過的死亡，竟然遇到了活路，還是一條楊康大道。
    乞丐老大此時激動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他連忙跪下來給張凡平磕頭。
    外面圍觀的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先是見到老大硬生生挨了一拳，然后過了沒多久，又給眼前人磕頭。
    此時這些人目光中有擔憂，也有生氣，激憤。
    “不過我們之間并無絕對的信任，我會給你們定期吃一種丹藥，可以助你們修煉，但是同時也會有些毒素，需要定期在我這里拿解藥。
    不過放心，雖然讓你們給我效力，但是工資是每月三百文，這個不會克扣。”
    張凡平選擇先禮后兵，給他們一條生路，但是也好了會控制對方，他并沒有隱瞞，就算不，他們過后也會知道，藏著掖著反而更容易令人懷疑他是否有其他目的。
    “這我知道，我對此并無怨言。能有一份工作，還可以修煉，這簡直就是恩賜。若您不控制我們，反而讓我覺得您目的不純。”
    乞丐老大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子，凡事都會考慮的深遠一些。
    此時見眼前少年年紀不大，竟然都為他們考慮好后路，反而放下心來，更加心悅誠服。
    張凡平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瓶破厄丹，一爐十顆，不但這些人夠用，甚至還多出來一點。
    他將其中一顆拿出來，道：“搐可以助你們快速修煉，是其他人十倍左右的速度，但是很傷根本，可能你們此生都無法突破到行靈境，而且里面我還稍微改動，有剛才我的毒藥，你可還愿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