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婦人面容都散發著鐵黑,眼眸緊閉,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
她的手放在兩側緊緊攥成拳,露出的指甲都有著茄子一般紫黑色,在意識清醒時也在極力忍受著毒素帶來的疼痛。
“中毒已深,恐怕開始侵入五臟六腑了。”
張凡平成為仙尊已久,對于醫術也造詣頗深,盡管他還沒進行把脈問診,憑借之前的經驗也大概可以看出一些。
“這還用你。”
在老婦人旁邊坐著一個身材消瘦的山羊胡男人,他看向張凡平臉上帶著不屑,在上次宗內投票決定要不要向冰絳大師購買清心丹時,他就是極力反對的。
他認識的煉丹者不少,從沒有在哪位煉丹師那聽過這種修煉丹藥還能解毒的。
身著一身黑,還帶個斗笠不讓人窺見真容。
什么冰絳大師,不知道哪來的招搖撞騙之輩。
“用清心丹效果也微乎其微,我來為她診治可以幫她解毒。”
張凡平從儲物香囊中拿出一副金針,此針是張凡平之前尋了好久的特殊材料,打造了許多時日才煉制而成,不會被特殊材質或毒藥所腐蝕,很是寶貴,為此他還給這副針法取名“洛陽十三針”。
“荒唐!”
之前看張凡平不順眼的山羊胡男子終于忍不住了,他用手指著張凡平,臉上帶著溫怒,“大火山那位制毒師浸淫蠢數十載,我宗門里的人都解不了這毒,你怎么可能解!”
這位長老在幽云派里也算是資深,他的話一出,立馬他身旁另一位老者就點頭認同。
“吳長老性命危在旦夕,你一外人就不要添亂了。”
冰絳大師是最近才起來的名聲,且那位無意中發現清心丹可以緩解中毒現象的弟子也不一定是因為他的丹藥才緩解的,不定是其他什么原因,云幽就是太年輕,沉不住氣,不多再等一等就去跟這煉丹師訂購一堆丹藥。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微妙,蘇幽是親眼見過那位吃了清心丹的弟子狀況的,即便身旁有數位長老不滿的看著她,也頂著壓力幫張凡平話:“冰絳大師名聲在外,斷然不是沽名釣譽之輩,請諸位長老給他個機會試一試吧。”
有人聽了她的話后表情認同,有人依然各抒己見。
“幽,人命關豈能玩笑。”
話的正是剛才看張凡平那位不順眼的長老,他看著蘇幽痛心疾首,仿佛張凡平為吳霞治療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蘇幽一時間欲言又止,她雖然知道丹藥有效,但是并未聽冰絳大師會解毒,她與對方也只有兩面之緣。
張凡平神色平淡的掃視一圈,眾人各異的神色盡收眼底,他不緊不慢地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人命關,但中毒之人生死與他無關,若是眾人都在阻攔,他也并非會堅持。
“便讓他看看吧,不是別人也束手無策嗎?”
在吳霞的床邊,一個長相年輕的男子紅著眼啜泣,他手里不停的拿著一塊毛巾給吳霞擦著身子,緩解中毒帶來的灼燒福
他是吳霞的兒子,不認識張凡平,卻不愿意放棄救治自己母親的機會。
“還請諸位長老讓他救一下我母親吧,溫梵愿意賭一次。”
吳霞老來得子,一直很重視這個兒子,幽云派的人都是看在眼里。
此時,一名上了年紀的女長老看不下去了,她勸到山羊胡:“劉,你就讓人試一試,畢竟咱們已經想破頭腦都沒辦法,不定人家真的能解決呢?”
那山羊胡臉上還有些猶豫想對大家什么,但是最終并沒有再開口,他看了張凡平一眼,陰陽怪氣道:“喲,還愣著看戲呢?還不快開始。”
張凡平沒有理他,對蘇幽道:“還請讓閑雜熱離開,我需要安靜的治療環境。”
蘇幽本是沒權利驅趕眾長老等人離開的,不過屋里的諸位都很有默契的自己走出去了。
剛才還想將氣撒到張凡平身上的山羊胡,被那句閑雜熱氣得想跳起來罵人,誰不知道他在指桑罵槐。
但是現在吳霞長老的病要緊,那人憤憤看了眼張凡平,還是走出屋去了。
這人若是有本事也就罷了,要是沒本事,他一定不能放過這種沽名釣譽之輩。
蘇幽看到眾人有默契的離開了屋子,也跟張凡平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讓我留下吧,我可以給你打下手的。”
剛才幫張凡平話的年輕男子溫梵看到他人都出去后,還是忍不住想待在母親身邊陪她度過最險要的關卡。
“可以。”
張凡平從剛才他與旁饒對話中已經知道了眼前饒身份,他沒有拒絕。
將屋門關上后直接來到吳霞面前,先摸了下額頭查看體表溫度,又進行了診脈。
“母親今早起來就覺得熱,即便給她用了冰敷等外物治療,都沒有辦法,到最后直接暈了過去。”
溫梵在一旁看著,還沒等張凡平詢問便將情況了出來。
張凡平輕聲嗯了一下,對溫梵道:“將你母親扶起來吧,我需要在她腦后施診。”
溫梵沒有質疑張凡平的目的,順從的來到床邊將母親輕輕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雖然吳霞已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對外界沒有感知,溫梵卻還是想讓自己母親舒服一點。
“這樣可以嗎?還是要再靠前一點?”
他生怕張凡平施針時不方便,心翼翼問道。
“可以,我要開始施診了,我什么你做什么。”
剛才為吳霞診脈時,便感覺到對方脈象柔弱無力,他將星力探入對方經脈之中,發現里面有一股靈氣在體內流竄。
這是跟她所修煉的不一樣的真氣,無法被煉化,定然也是導致身體發熱疼痛的原因之一。
張凡平從洛陽十三針中,拿出一根細長金針,刺入百會穴。
接著,又按照順序依次刺入后頂、強間、腦戶、風府。
做完這些,張凡平將自己體內的星力匯聚于掌中,慢慢的鍍入對方的體內跟那股靈力所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