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雪靜默默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雖然你一再強調跟霍凌霄是不可能的,但這種種跡象都說明,他的確是有追求你的意思了。你不是說,你倆出差時酒后那什么……現在,他回來就跟倪亦可分手,應該是決定對你負責了,所以,第二天才公然帶著軒軒去了你那個弟弟的生日會。”
方若寧無奈地雙手捂面,整個人越發崩潰,“為什么會這樣……他之前明明還試探我,考驗我什么的,冷嘲熱諷地提醒我不要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怎么反而是他對我……”
馮雪靜知道她現在心里難受,嘆息一聲正色勸道:“若寧,其實照我說,霍凌霄這種站在云端的人物,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呢,他肯對你動這份心思,應該是認真的,否則就算腳踏幾條船又如何?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太正常不過了,他肯一心一意,一方面說明是對你認真的,另一方面,估計也是不想讓你被倪亦可的粉絲糾纏或咒罵——他在為你考慮。”
“三心兩意,拿支票丟人,這樣的男人你說他好?”方若寧不敢置信地看向閨蜜。
馮雪靜無語了,臉色頓了頓繼續道:“他這種做法當然欠妥,可是他跟倪亦可,既然兩人都沒公開關系,那說明肯定是逢場作戲,當不得真,小明星有時候為了紅什么事干不出來?她要是主動投懷送抱,也沒有男人會拒絕吧?可他決定跟你在一起,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全都處理干凈,我覺得這真的——”
“不要說了。”方若寧打斷,無法在這個時候聽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去替霍凌霄那個偽君子真小人說情,“我跟他不可能的,他要是再這樣糾纏我,我會對他不客氣!”
坐在霍氏總部總裁辦的某人,正忙于工作卻突然打了個寒噤。這種感覺很不妙,男人皺了皺眉。
話落,反顧榮寧臉色抑郁了幾分,淡淡地道:“你說他跟那個女明星是逢場作戲,又怎么確定跟我就是一心一意?說不定也就是幾天新鮮感,過了就丟張支票,拍拍屁股走人。”
馮雪靜一時無言。
也的確,霍凌霄那種人,她不敢保證能對誰情有獨鐘,恩愛到老。
吃了飯,兩人都有事要忙,餐廳門口便分手了。
方若寧打車去了律所,衛云澈見她終于現身,連忙跟進辦公室,“你好點沒?有沒有去醫院看看?”
不怎么撒謊的人,撒謊后滿臉不自在,方若寧只好借著喝水的動作躲避過去,敷衍道:“小毛病,已經沒事了。”
衛云澈好歹也是結過婚的人,知道女人有時候會有些不舒服什么的,當即也不好多問,只是說:“你得趕緊過去霍氏那邊啊,鐘部長又打電話催了,說打你電話不通。”說完,見女人臉色淡淡,他幾乎是哀求的語氣了,“若寧,你放心,你把霍氏穩住了,年底獎金什么的,師兄一定少不了你。”
方若寧無奈地皺眉,又嘆息,“師兄,那么大一家公司,你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壓力很大。”
衛云澈看著她說道:“我也沒想到拉你回國加盟是挖到了寶,就以霍凌霄對你的心意,我覺得拿捏霍氏只在你一念之間。”
“師兄,我跟他真得沒什么……”方若寧都要瘋了,為什么所有人都把他們倆往一起湊。
衛云澈見她臉色是要發火的前兆,很識趣地閃人:“好,你倆沒什么,你趕緊收拾一下過去吧,那邊還等著你開會。”
辦公室只剩她一人,杯子無力地放回去,方若寧干愣著站了幾秒,還是收拾了資料和卷宗,匆匆出門。
趕到霍氏,的確是整個法務部的同事都等著她。
她跟霍凌霄有再深的仇怨,可工作上還是記得分寸的,當即歉意地連聲道歉:“對不起,今天有點不舒服,耽誤了工作,實在抱歉。”
鐘部長也不知是不是聽了誰的知會,聞言一句牢騷都沒有,只是拖了椅子坐下,“好了,開會吧,合同草稿在這里,方律師先看看,我們再討論。”
一忙起來,時間飛快,快到四點時,這邊沒有要結束的跡象。
方若寧暗暗著急,卻聽手機響起,霍凌霄發來的:【我讓人接了軒軒,等會兒送來公司,你忙完后,晚上一起吃飯。】
方若寧看完,只覺得頭疼,可好幾個法務還盯著她,等著她的決策意見,她不能丟下工作不管,于是當做沒看到那信息。
心煩意亂,卻也沒有影響到工作,不到下班時間,這邊合同方案敲定,鐘部長舒了一口氣,趕緊拿著合同去找霍凌霄簽字。
方若寧想著也得上去的,于是主動道:“鐘部長,我還要去找霍總談事情,合同我帶上去吧。”
這兩天,微博上那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雖然被霍凌霄找關系處理掉了,但大家心里依然明白。
鐘部長立刻會意,感恩戴德地把合同遞過來:“正好,我這兒還有一堆事忙著呢,謝謝方律師了。”
上了頂樓總裁辦,秘書室的小秘書們看著方若寧經過,全都忍不住竊竊私語。
“那長得很帥的小男孩剛接來沒多久呢,方律師就上來了,看來是要一家團聚啊!”
“真詭異!霍總明明是單身貴族的,怎么突然孩子都幾歲了!太震驚了!我不相信!”
“由得你不信?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陳航回頭瞥了眼,喝道:“嚷嚷什么!不想干了議論老板的事?”
大家驚了一跳,卻還有膽大的,笑著打聽:“陳秘書,老板什么時候有老婆有兒子了?”
陳航也不敢多言,故作嚴肅地道:“我怎么知道,你好奇就直接去問老板!”
“切……誰敢去問霍總啊,又不是閑命長。”雖然霍凌霄這人,禮儀風度無可挑剔,待人接物彬彬有禮,但那高高在上的疏離感還是給人一股子不能親近的威嚴,員工在他面前說話都戰戰兢兢。
方若寧已經進了總裁室,對這些流言蜚語充耳不聞。
辦公桌后,霍凌霄抱著腿上的小兒正在耐心地教著什么,小家伙也不知有沒有聽懂,但模樣很認真。
瞧見有人進來,方昀軒抬頭看去,頓時眉眼一亮,可又帶著點小心翼翼。
顯然,小家伙不知道媽媽生氣消了沒。
霍凌霄抬眸瞥了眼那人,放下懷里的孩子:“軒軒,先去里面屋里玩會兒,叔叔給你買了套新的積木,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把他弄明白了。”
小家伙站定,看了看媽媽,明白他們大人有話要說,乖乖轉身進了里間的休息室。
方若寧聽到這話,突然明白了什么,擰著柳眉不敢置信地看向辦公桌后起身的高大男人:“那一套城堡積木,是你送給軒軒的?”
男人包裹在西裝褲中的長腿悠閑地朝她走來,嘴角浮起邪魅的笑意,關心問道:“忙了一下午,累不累?”
方若寧全都懂了,看來那次軒軒在盛世百貨走丟一事,也是個陷阱了,這混蛋背著他跟軒軒見過面。
難怪,小東西對家里那套城堡積木愛不釋手。
這人走到面前,停住,英俊深邃的那張臉經過一天的工作勞累依然透著尊貴之氣,迷人心魂。
方若寧冷著臉,將手里的文件夾往他胸前狠狠一拍,問道:“霍凌霄,你對一個小孩子用這些手段,不覺丟人?”
笑容凝固在嘴邊,男人漆黑的眼瞳緊緊盯著她,接住文件的同時,把她細軟的素手也一并捏住,“我做為長輩,給孩子送份禮物而已,怎么是手段?”
他的手指輕佻地握住女人的指尖,用力揉了揉,送到唇邊準備親吻。
方若寧看著他的動作,只覺得頭皮發麻,想也不想一把拽出手指,氣沖沖地走向休息室,準備帶了兒子走人。
可男人退后一步,一手抄在西褲口袋里,不急不慢地攔住了她。
“晚上一起吃飯?”
“不必了。”
“那我送你們回去?”
“謝謝,也不用。”
“你這女人很難討好。”
方若寧盯著他,眸光譏誚而冷漠,“你可以知難而退。”
“不好意思。”男人笑了笑,薄唇愈發斜肆地勾起,“我這人生來脾氣擰,越是搞不定的,我越是不服氣,越要征服了才行。”
今天把話說白之后,霍凌霄連表面的掩飾都不屑了,言語行動直接到讓人無法抗拒。
方若寧也看出來,微抬著下巴以一種極其復雜的眼神睥睨著他,突然說:“那我若是天天糾纏你,跟你要錢要房要票子要承諾,你是不是很快就膩歪了?”
霍凌霄突然笑了,這次是很興味盎然的笑,“可以啊!你不妨試試!說不定我很快就膩歪了,對你沒興趣了!”
方若寧看著他的笑,頓了幾秒,罵了句:“神經病!”
她才沒那么傻,上這種當。
兩人僵持了幾秒,霍凌霄突然伸手扣住她下頜,等方若寧反應過來這人的意圖時,那張俊臉已經放大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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