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個月, 魏尋每天早上陪著了陳希在月牙山晨跑,晚上在家里健身房陪她練體能。
頭十天,陳希早晨起來特別的痛苦,就是醒了也要在床上賴十幾分鐘才肯起床。魏尋對她倒是很有耐心,總是不急不燥,不管她怎么耍賴,他總是有辦法讓她起來, 就是不放棄。
半個月后, 陳希漸漸的也就適應了,早上不用魏尋叫自己就醒了,雖然沒有他那么積極,但也不再耍賴, 而且她發覺這半個月來她睡眠變好了很多, 半夜很少再醒來, 基本一覺到天亮。
兩個月下來, 她整個人狀態明顯比之前要好很多,好像身體里多了一股力量,白天不午睡人也很精神。
陳希體能方面被魏尋鍛煉的是越來越好, 可這藥物調理方面,陳希是一天比一天痛苦,中藥本身比較苦,加上那味也不好聞,剛開始陳希都是逼著自己喝的,想著為自己身體好, 她必須得喝,可這連著喝了兩月,她現在一聞那味都想吐,有點堅持不下去了。
……
這天晚上,魏尋比較早到家,一進門就聽到陳希在書房那邊發脾氣。
“林媽,我不想喝,你超緊把它給我端走。”陳希那語明顯要炸毛了。
“小姐,這藥就剩幾副了,咱就堅持一下,好嗎。”林媽苦口婆心勸著。
陳希聲嘶立歇,“我說,我不想喝。”
“你要是不喝,這病就不能好,那孩子你還要不要了?”林媽勸不動只好把生孩子這事給搬出來。
不想陳希一聽這話,端起那碗藥便往門口砸去,吼道:“我不生了行不行……你們就知道讓我喝藥,讓我這個讓我那個,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覺……”說到后面,她哽咽了起來。
魏尋今晚要是不早回來,他還真不知道陳希對中藥已經抵觸到這種程度,上一周她跟他鬧過脾氣,說不想喝那藥,當時他勸她忍一忍,喝完這個療程就不喝,因為那藥真是挺管用的,她面色明顯比之前要紅潤很多。所以他想讓她再堅持一下,他知道那藥不好聞還很苦,他嘗過確實是難以下咽,可良藥苦口,哪有藥不苦的。
魏尋拎著電腦包還沒走到書房就聞到濃濃的中藥味。
書房門口藥汁散的一地都是,碗也碎了,林媽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撿著碎片,陳希背對著她站在窗邊,望著外面抹掉眼角的淚,此時她心里很是煩躁,她不想發脾氣,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現在只要一聞到那個味,她整個人有種要瘋掉的感覺。
“怎么了,這是?”魏尋朝林媽撇了撇下巴,示意她先出去。
林媽拿著碎片先退了出去。
魏尋把包放在書桌上,走到陳希身后,剛要環手抱她,陳希突然轉身一把推開他,朝他低吼道:“我不想生了,你要想生找別人生去。”跟著沖出書房,一路哭著跑回臥室。
魏尋站在原地,長吁了口氣,他從未見陳希火氣這么大過,還說那樣的氣話。
難道是他最近給她太大壓力了?
可他最近除了陪他鍛煉身體什么也沒說呀?
魏尋腦仁有點疼,攏眉,揉了揉太陽穴,轉身疾步追了出去,追上樓,臥室的門被她反鎖住。
魏尋站在門口,重重的拍了兩下,喊道:“小希,把門開一下。”
里面沒理他。
“你要不想喝那藥咱就不喝了,我不逼你,你快開門。”魏尋又拍了兩下門,“聽到了嗎?”
里面還是沒動靜。
魏尋有點急了,轉身下樓,問林媽有沒有房間的備用鑰匙。
林媽說有,跑上樓去給他拿。
魏尋拿著備用鑰匙開了臥室的門,推進去里面燈都沒開,黑漆漆的,他伸手開了燈,就見陳希趴在床,肩膀微顫還在抽泣,無比委屈
魏尋輕輕關上門,走到床邊坐下,把鑰匙放到床頭柜上,他側過身,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問:“怎么了?火氣這么大?”
陳希趴著沒動。
“別哭了好嗎?”魏尋一手撐在床上,俯到她身邊,在她頭上親了親,說:“那藥咱不喝了,嗯?”
陳希猛地轉過身來,瞪著他,雙眼哭的紅紅的,一臉的委屈,嗔道:“我上周就跟你說了我不想喝那藥,你非要讓我喝,說什么為我好,我看全是為你家好。”
魏尋眉頭微攏,抬手捋了捋她耳的碎發,“我錯了,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陳希吸了吸鼻子,眼里滿是怨氣,“我都一連喝了兩個月了,我現在真的是一聞那味就想吐,早上喝的時候我就差點吐了,晚上還讓我喝…。”她趴下臉又抽泣了起來。
魏尋一把將她撈進懷里,“以后咱都不喝了,好不好?”
“我現在討厭死你了。”陳希推了他一把想掙開,卻被他緊緊的摁在懷里。
“我真的有那么討厭嗎?”魏尋語氣可憐兮兮的。
陳希重重的“嗯”了一聲。
魏尋輕嘆了口氣,“唉,看來我今晚要被發配去睡沙發了。”
某女帶著哭聲嗤笑了一聲。
魏尋聽到她笑了,這才松了口氣,下頜蹭著她的額頭,他輕聲說道:“你心里有什么怨氣都說出來,你要是不說,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有錯,你說是不是?”
“我就是不想再喝那藥了。”陳希低低的說道:“真點不想再喝了。”
“好,那咱就不喝了。”
“可是……以后要是還懷不上,你會不會又逼我。”陳希試探著問道。
魏尋微微退開身,抬起她的下頜與她對視著,“我之前是怕這個‘宮寒’對你身體不利,才會那么強硬的讓你鍛煉身體,并不是為了生孩子,我說過了你的身體最重要。至于孩子,我從來就不擔心你會生不出來,就我這戰斗力你不可能懷不上。”
這男人還真是自信。
“那你這段時間,為什么都不碰我?”陳希嗔道,其實這才是她最煩躁的節點。以前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纏著她,可這兩個月來,他只碰過她一次,她想要時他也不給,說她調養其間最好少點房事,也不知道他是膩味她了,還是真的因為她在吃藥才忍著不碰她。
魏尋聽她這話,輕笑出聲,“原來是欲求不滿呀。”
陳希用力的捶了他一下。
“疼,”魏尋揉著胸口,笑道:“你以為我忍的不辛苦嗎。”他拿手指戳了戳在她頭,“你這小腦袋瓜是不是又亂想了,嗯?”
“我沒有,”陳希嘴硬不承認。
魏尋在她額頭重重的親了一口,說:“我是聽說,那個過于頻繁對女的也不好,而且你在調養其間,也不宜同房。”
“其實我覺得我最近身體比之前有勁多了,我感覺你對我的體能訓練,比那藥還要管用。”陳希說道。
“那藥是調理你氣血的,你沒發覺你最近氣色也好了很多嗎,這叫雙管齊下。”
“那你的意思,還是想讓我繼續喝那藥?”陳希抬眸睨她。
“我是想說雖然那藥很不好喝,但你不能因為它不好喝而否定它的藥效。”魏尋摸了摸她的臉,“這兩個月辛苦你了。”
陳希聽這話才滿意的揚起嘴角,“你知道就好。”
“那晚上我好好補償你,嗯?”魏尋在她耳邊曖昧的吹了口氣。
陳希臉貼著他頸窩,又在他懷里拱了拱,沒說話。
魏尋勾著唇,側頭在她發頂親了親。
**
九月初,陳希跟魏尋搬到市區那套公寓住,因為音樂學院離月牙山有點遠,陳希回來也不便,兩人商量了一下便搬去市內住,周六日再回月牙山。
學校開學后,陳希去報道,跟著進入她熟悉的校園生活,每天坐息也變的越來越有規律。
入秋后。
陳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每天早上都睡的有點醒不過來,而且晚上一到八九點鐘她又困的不行,她想有可能是換季的原因。
連著一周陳希都是這種狀況。
魏尋覺得她這種狀況有點奇怪,之前被他訓練的都跟他差不多生物鐘起,最近突然又變成小賴豬,怎么叫也不起,以前他還能把她弄起來,現在完全是叫都叫不醒,而且明明晚上也很早就睡,卻比之前還要難起來,真的很奇怪,可白天人又好好的,也沒見她有別的不適,魏尋想著等過兩天忙完展銷會的事,帶她去醫院看看。
陳希對這事一點也沒放心上,每天照常到校。
音樂學院博士學的課業相對比較輕松,平時除了練琴就是參加一些演出,還有就是跟著導師創作,還有完成自己的學述文章。
這天中午,陳希沒什么事就跟兩位師妹一塊去校外吃飯,這兩小師妹剛讀研,平時導師比較忙就讓陳希帶著她們,練琴做課業陳希完全可當他們的老師,所以三人混的關系比較好。
出了學校,小妹師先征求陳希的意見,問她想吃什么,陳希向來對吃的不是很挑嘴,只要求說找家干凈環境好的就可以。
兩師妹比較愛吃辣,于是三人便說去吃烤魚,學院附近有家相當不錯的烤魚,天天爆滿。
烤魚陳希以前也挺愛吃的,可這次很怪奇,烤魚一端上來她總覺得那股腥味很濃,以前吃烤魚她都聞不到腥味的,因為全被香辣味淹蓋住。
在兩師妹的催促下,她動了一筷子,魚肉剛夾到嘴邊她突然就反胃,放下筷子,她捂著嘴往衛生間沖。
兩位師妹都愣住,隨即起身跟了過去。
陳希扶在衛生間洗手臺前上,干嘔了好幾下又沒有吐出來,胃里又很難受。
“師姐,你沒事吧。”
兩位師妹一右一左拍著她的背,問:“怎么好好的突然吐了呢?”
陳希漱完口,深吸了口氣,說:“不知道,就是突然覺得那魚有點腥,剛才就是那股味讓我想反胃。”
兩們師妹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位很是詫異,說:“我們怎么不覺呢?”
“我之前吃烤魚都聞不到那腥味,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感覺整個餐廳都有點腥……”說到這,她又嘔了起來。
那兩位師妹又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問道:“你會不會有了?”
陳希心里咯噔一下,從她鬧完那次,魏尋就沒再跟她說要孩子的事,也沒再逼她吃藥,說順其自然。開學后,她的心思都轉到課業上,也沒怎么特別關注自己的月事,被她們倆這么一問,她才想起自己大姨媽好像真晚了好幾天。</br>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包子要來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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