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葡吐出一個字，又戛然而止。
    她心里的確是這樣想的，也要逼他一個答案。
    可陸兆和這樣開口了，她又覺得他的反應哪里不對勁。
    他在笑，可是眼里沒有半點笑意，只有一片譏誚的淡漠，冷意凍的她心間一縮。
    白葡試圖穩住，“這件事可以過去，我就想問問你，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
    “沒有。”
    她的話還沒說完，陸兆和松了手，低垂的目光平靜無波，給出了斬釘截鐵的兩個字。
    白葡的心臟像是被雙無形的手揪住了，“你知道我要問什么？”
    陸兆和露出了極淺的一個笑容。
    看在白葡眼里只覺得無比的刺眼，像是在譏笑嘲諷。
    他眉梢輕抬了下，用那種早有預料的口吻，隨意道，“你不就是想問，有沒有愛過你，有沒有真心對過你，有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一連說了好幾個，最后一個字拉長了音調，然后聲線一轉，“這種老生常談的無聊話題？”
    白葡的臉色白了。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陸兆和，像是從來沒認識過這個人。
    原來他可以這么殘忍。
    用這樣漫不經心的語調，將刀子對準她一點點的扎進去，說的這樣隨意，讓她如此深刻的認識到，想要認真的只有她一個。
    陸兆和的話還沒結束。
    看著白葡變了的臉，他指腹搓了搓，想要拿煙又一下忍住。
    抿緊著唇，眼眸漆黑如墨，他最后道，“白葡，我們之間要是聊這個，那就沒意思了。”
    沒意思。
    白葡呵了一聲。
    她都不知道她這時候還能笑出來。
    不僅能笑，她還能冷靜的看著他，“行。”
    白葡挽著唇，眼底的所有情緒好像都在一瞬間褪了去，剩下死寂一樣的無波，“你說的我明白了，PY就是PY，還指望要什么臉呢，是我壞了游戲規則了。”
    陸兆和終究還是掏出了一支煙，送到了唇邊。
    她的話已經到了尾聲，深吸一口氣，“那就打擾了，拜拜。”
    白葡說完，利落的轉了身，沒有一絲猶豫。
    她是個要體面的人。
    臉已經送上去給別人打了一巴掌，她不可能再把另一邊臉遞過去。
    陸兆和，不就是陸兆和么！
    這天底下就沒有她過不起的坎！
    白葡嘭的一聲帶上車門，啟動車子。
    迅速駛入已經恢復速度的車流，到前面路口調了個頭，沒多久就開遠了。
    到車子也只剩下一個點，陸兆和仍站在原地。
    那支煙被他拿下來，濾嘴處有咬得分明的痕跡，顯露出幾分情緒，他揉在掌心，揉成一團，褐色的煙草散開來，窸窸窣窣的掉了一地。
    他掌心忽地收緊，臉上一瞬間的遍布寒冰，驀地抬手，狠狠將手里的碎煙連同整盒煙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大步走向車邊，手機正嗡嗡作響，一個接一個的催命一樣的不間斷。
    陸兆和恍若未聞，開出一截距離又猛地停車，急促的剎車聲響徹街道。
    他緊繃的臉在昏暗光線下無比冷沉。
    像是忍到了一個極致，倏然掉頭，朝白葡剛開口的方向疾馳而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