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彭鳳看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都不算什么。這天下,天大地大,不如他的感覺大,他彭鳳如果覺得你怠慢了他,哪怕之前,你對他再好,給了他再多的恩惠,都不及這一樁事情。
彭鳳自己可從不覺得這是忘恩負義或者刻薄寡恩,他覺得這是愛憎分明呢。
現(xiàn)在,他的任務,就是以最的速度趕到刺史府們,清洗門口那些討厭的,不識抬舉的老百姓。
這一點,彭鳳和呂弘的看法很一致!這些個布衣們,最是不識好歹!
你們本來都是生活無著的人,又不像農(nóng)民自己家里有土地可以養(yǎng)活自己,你們能夠活下來,完全是我們當官的給你們一口飯吃嘛!
彭鳳認為,為人就該知恩圖報,我給了你飯吃,你就要聽話,就要知足!現(xiàn)在可倒好,你們居然還敢nào'shì,真是豈有此理!
當然了,現(xiàn)在彭鳳并不站在刺史大人一邊,所以這些人nào'shì,反而有助于自己打敗呂光,報一箭之仇,所以彭鳳倒是開始沒有阻止。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彭鳳認為,呂弘的計劃,已經(jīng)足以改變一切,現(xiàn)在,刺史府門口這些人,已經(jīng)到了很礙事的地步了!因為彭鳳對于這些暴民,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他真正關注的,還是刺史府里的呂光!
當然了,對于呂纂居然掉價到去利用這些暴民,彭鳳也是非常鄙視的,他總是認為,人要做和自己身份相稱的事情,呂纂那么做,彭鳳可以確定,即使呂弘不來找自己聯(lián)絡自己,即使呂纂最終當上了涼州刺史,靠著那種方法,彭鳳也一定不會認他這個刺史!
一路之上,彭鳳看見,這姑臧的居民,仿佛已經(jīng)是被嚇傻的鵪鶉一般,他們即便有還在路邊圍觀的人,也徹底失去了昔日河西第一名城的居民應該有的驕傲和光榮感,他們的眼神不再自信,反而變得很猥瑣,很迷茫,他們有些人,甚至都不敢抬頭看自己,而是低頭看自己的腳尖。
一想此處,彭鳳不由得意的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卻沒有來得及擴散,就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暴喝,“鼠輩敢爾!”
只見一身甲胄的彭鳳驟然騰空而起,旋即回落在自己的馬上,彭鳳的戰(zhàn)馬,雖然是千里良駒,能載重奔馳而毫無壓力,可是這一次,彭鳳那壯碩的身軀,就像千斤巨石一般壓了下去,讓這強壯的馬也不由得嘶鳴一聲。
這時候,眼睛尖的護衛(wèi),才發(fā)現(xiàn)彭鳳的手上捏著兩只箭!
原來就在剛才,背地里有刺客,趁著彭鳳不注意居然對著他射箭!
但是彭鳳本來就非常警覺,武藝又高,這一次居然被他躲了過去。
彭鳳也毫不驚慌,他吩咐道,“簡明,濮范,你們倆,給我去把那小子抓來!要活的!”
“是!”彭鳳身邊,最得力的兩個護衛(wèi)應了一聲,策馬飛奔而出。前方那個黑影還在急速飛馳,顯然,那就是刺客。
“其他人,跟我走!”彭鳳大吼一聲,率部繼續(xù)前進!
彭鳳卻不知道的是,自己剛剛離開這里沒多遠,他要求的“活捉”就辦到了。
只是這一次,是段業(yè)和劉億如合作,活捉了簡明和濮范!
這一次,事關重大,不能有任何意外,所以段業(yè)親自出手,好在這些日子,段業(yè)養(yǎng)精蓄銳,精力充沛,一出手就是雷霆一般,好歹沒有在劉億如面前跌份。
其實長期以來,段業(yè)對于有一點,心中一直是有些想法的,那就是自己的女人劉億如,本事實在太高了。
她文能吟詩作對,武能殺人千里,兵能勇冠三軍,謀能運籌帷幄,這樣的人,還是自己的女人,段業(yè)當然很有成就感。
可是其實,段業(yè)心里最希望的,還是自己要比她還強那么一點點,哪怕是很少的一點點,這樣,自己征服她,靠的也多少是自己的能力,這樣讓人心里也好受許多。
總不能自己靠著“那話”征服她吧?
好在這一次,彭鳳的兩個助手,段業(yè)和劉億如一人出手一個,電光火石之間,兩人雙雙就擒。
只是,在完成了這件事后,段業(yè)還特地看了劉億如一眼,卻發(fā)現(xiàn)劉億如非常淡定,這個時候甚至沒看自己。
段業(yè)當即就有些哀嘆,看來起mǎ在武學上,這輩子恐怕都趕不上如姐了。
如果論起殺人本領,段業(yè)自忖一點不比劉億如差,但是很明顯,二人的境界修為,差的還太多。
段業(yè)去看劉億如這個時候的反應,其實本質(zhì)上,是不自信,是想求證,而劉億如壓根想都沒想過,更何況去做呢?這一點,段業(yè)雖然意識得到,但是還是不由自主這樣做。
潛移默化,不由自主,才是最見真章。
抓了人,當然不能白抓,在這個情況緊急的情況下抓人,目的更不是因為嫌糧食太多而找兩張嘴吃飯。事實段業(yè)要的有兩件東西,一個,是他們身上的衣服,另一個,則是他們的腰牌。
如今人都在手上了,要這兩樣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而彭鳳那邊,倒是也很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對于這兩個手下的本事,彭鳳可是心里有數(shù)的,無論如何,現(xiàn)在抓住還是沒抓住,起mǎ得有回話了。
如果沒有回話,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現(xiàn)在沒法回話。
彭鳳剛想到這一點,卻陡然覺得自己的寶馬一聲慘叫,而彭鳳幾乎是本能的再次躍起,同時身體向后一傾,再落在旁邊的地上。
而慘叫聲和嘶鳴聲,這個時候卻是一聲高過一聲。原來,前面并排著十幾根絆馬索,無數(shù)良駒寶馬,就這樣廢掉了。
對于彭鳳這樣的人來說,愛馬就和愛自己一樣,尤其是自己胯下這匹馬,跟了自己多年,極通人xìng,甚至能夠聽得懂自己說話。自己和它感情極好。
可是現(xiàn)在,這匹馬卻在這最后一里路,這樣死掉了,而來不及享受自己功成名就的榮光!
自己本來許諾,要騎著它,在呂光的刺史府奔馳!可是現(xiàn)在,這一切都成為了泡影!
暴怒的彭鳳拔出自己的佩刀,大吼一聲,沖著前面那閃動的人影殺了過去!
主帥帶頭,部下自然跟風,彭鳳的人,放棄了之前一路狂奔到刺史府的計劃,而選擇了沿途清剿,邊殺邊走!
反正,這里到刺史府幾乎是直路,就算是巷戰(zhàn)好了,彭鳳也覺得沒有人能夠擋自己多久。
晚去那么一會,有差別嗎?
其實,差別大了!
呂弘的計劃,段業(yè)當然不可能拿到完整版,但是猜,也能猜出個大概了。
三路人馬,從不同城門進來,那就是最典型的分進合擊嘛!
呂弘一定早就制定好了計劃,也擬定好了時間,最理想的情況下,就是三路人馬幾乎同時到達刺史府,然后合圍突擊,刺史府的防御再強,恐怕也會土崩瓦解,到了那個時候,他呂弘自然就是涼州之主!
道理很簡單,其實人的心理很有趣的,如果三個人輪流打你,你完全可以逐一dǎ'dǎo他們,如果你夠強大。
可是如果三個人一起打你,大部分人都會是失敗的,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了都,何況是六手。
甚至很多時候,人們一看是三個人圍攻,甚至連抵抗的勇氣和決心都沒有!不得不說,呂弘是精準的把握了人的心理,這個計劃非常之妙。
不過,他遇到的是段業(yè)。
段業(yè)對于蠻人有一句話很熟悉,那就是“任爾幾路來,我只一路去”。
段業(yè)當然不可能為呂光當?shù)秳Τ隽猓琼槃荻鵀椋偸强梢缘模瑢τ谂眸P這一路,路上給他設點小小的障礙,其實不過是開胃菜罷了。
而且,只要彭鳳選擇慢慢殺過去,那呂纂的人,不明zhēn'xiàng的群眾,都會站出來幫忙,段業(yè)根本不需要多少自己的本錢。
段業(yè)下手的重點,當然是北方彭濟那一路。
道理很簡單,南路的姜飛,段業(yè)早就算準了,他到這里來,最最多也僅僅是伺機而動,形勢沒有徹底明朗前,他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情來,最多一路搖旗吶喊。
而等到一切明朗后,他固然可能會落井下石,但是那時候,作為勝利者的段業(yè),并不介意他這么做。
所以現(xiàn)在,對于這一路段業(yè)打算完全不管。
真正需要管的,還是彭濟。
不同于他的兒子彭鳳,彭濟此人,老謀深算,xìng格內(nèi)斂,曾是他是過去的涼州刺史梁熙身邊的左右手,那時候就是涼州第二號人物,創(chuàng)下了父子雙太守的輝煌。
而在呂光東征的時候,彭濟選擇了最恰當?shù)臅r機,把自己賣出了最高的價錢,卻給了梁熙狠狠的一擊,這份下手的老練和犀利,讓段業(yè)也自愧不如。
而彭濟的回報,就是他的勢力,呂光幾乎完全給予保留,他現(xiàn)在還是涼州的2號人物,地位堅如磐石!這就是本事啊。
段業(yè)在意的是這樣一個老謀深算的人,居然選擇了拿出所有的本錢來干一票,這讓人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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