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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是大才，否則，我也不會犧牲那么多兄弟，劉裕，你知道，北府是我們一起締造的，我對他們的感情，絕對不比你們淺，所以這一次，沒有經(jīng)過你們，我便直接下令調(diào)用你們，還造成這么大的傷亡，希望你們千萬不要介意。”血靈子遲疑很久，終于說道。
    “小姐言中了。”劉裕欠身道，“北府的命，都是謝相給的，這些兄弟們來西域也是自愿的，瓦罐難免井邊破，戰(zhàn)死沙場，殺了秦狗，也是他們的榮耀，小姐也不必太過自責(zé)。至于我那賢弟，才能遠(yuǎn)勝于我，小姐何不留他下來，為國效力？”
    “唉，他又豈是我能留得住的。”血靈子嘆口氣，“他要的東西太大，我可給不起。”
    “哦？”劉裕有些疑惑，還有多少東西，是眼前這位女子給不起的呢？
    “回到江南，年長一輩俱未凋零，年輕一輩人才也不少，他根基太淺根本無法出頭，就算出頭了，也是出頭的椽子，沒什么好兒。可是留在河西，便不一樣。劉裕，他能和你拜把子，是他有眼光，可是你且千萬記住，這個人，你既然認(rèn)了他當(dāng)兄弟，就一定要一直是兄弟。”血靈子悠然說道。
    “那是自然！”劉裕拍著胸脯，“我劉裕待人，講究的便是一個誠字，段兄弟當(dāng)我是兄弟，我自然與他肝膽相照，小姐你便放心吧。”
    “嗯。”血靈子點頭，“那絳玉也是一奇女子，迭遭國仇家恨，沒有崩潰已是難得，我準(zhǔn)備留下精干數(shù)十人來保護她，算是再賣給段業(yè)一個面子，你看誰比較合適？”
    “隆安檀道濟，武勇過人，精明強干，是西域斥候的總把子，而且不好女色，他應(yīng)該很合適。”劉裕想了想說道。
    “那好，就是他了！”血靈子倒是用人不疑。“檀道濟嘛，我倒是還是有印象的，回頭你讓他來一下，我親自交代他。”
    “那小姐，我們呢？”劉裕接著問道。
    “你一直留在我身邊，卻是壓了你的前程，如今參將孫無終將軍身邊缺個冠軍府司馬，曾經(jīng)管我要人，我意讓你前去，你看如何？”血靈子想了下說道。
    劉裕也不是俗人，仔細(xì)想了下，便正色道：“既如此，小姐安排自然有小姐的道理，劉裕這便交卸差使，回去赴任。”
    “好！”血靈子喜道：“你們一個個出去都出息了，我才高興呢，唉，只可惜你隨我來了西域，晚了片刻，否則你這次若還在北府，此次大功你大概也跑不了，說起來，還是我誤了你。”
    “哪里，跟隨小姐這一二年，劉裕學(xué)到了太多東西，小姐知遇之恩，劉裕沒齒難忘。”劉裕正色道。
    “跟我就別來這一套了吧。”血靈子嗔道，“至于隨行人員，誰你用的順手，便帶誰，臨行報與我知曉便可。”
    “是。”
    “對了，還有件事情。”血靈子笑吟吟說道。
    “什么？”
    “你啊，去把那大胡子剃了吧，以后不必在這里裝馬賊，回了江南，你這副模樣可是不行。端得一個美少年，何必留虬髯呢，嗯？”
    “呃，一切聽小姐的吩咐。”
    正事說完，劉裕問道：“小姐，那你還在西域么？”
    “江南，是一定要回去的，只是時間么……”血靈子端起茶杯，神色頗為詭異，“我還得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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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龜茲城。
    太陽已經(jīng)漸漸升起，夜色里的罪惡，似乎也被遮蔽了許多。
    千年名都，此時已經(jīng)是四處煙火。剛才，呂光方下了封刀令。一直跟隨他的親兵帶著節(jié)下大人的令牌去制止正在燒殺搶掠的兵。只是此時，龜茲城已經(jīng)損失慘重，無數(shù)人被殺，無數(shù)女子被*。這時候封刀還有什么意義呢？有的，當(dāng)然有。
    呂光立即派人張貼了安民告示，宣布秦軍是威武之師，文明之師，是老百姓的軍隊，決不許拿百姓一針一線，更不許強搶民女。出現(xiàn)這樣的惡性事件，是一小撮素質(zhì)不高的兵痞所謂，嚴(yán)重玷污了天王陛下的聲譽，嚴(yán)重有損大秦天軍的形象。呂光很生氣。
    因此，呂光決定，明天下午，要對這些燒殺淫掠的敗類明正典刑，對這些混蛋的士卒要殺無赦，斬立決。歡迎龜茲百姓前來觀禮。
    自然，呂光不可能玩真的，無非是找來早就要死的死囚，來一場吸罷了。不過，就算演戲，也要演全套嘛。最近在呂光面前很紅的長史諸葛玄，卻是獻(xiàn)策，說不如找來一些“苦主”，來點感天動地拜謝天軍的戲碼，呂光是一點就透，自然大笑應(yīng)允。
    同時，呂光也見到了剛剛從監(jiān)獄里“營救”出來的劉國，張猛等人。這倒讓呂光有些意外，畢竟按計劃，他們，是活不成的。
    “節(jié)下！”幾人自然是渾身是傷，哭天抹淚的匍匐在呂光腳下，痛斥龜茲人如何的不守信義，大軍一攻城就把他們?nèi)孔テ饋恚瑖?yán)刑拷打，如今多虧節(jié)下大人指揮有方，得以迅速攻克龜茲，才能讓他們逃出生天。接著自然又是拍胸脯表忠心，各種老一套。
    呂光也被說得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很快緩過來，問了幾句，就讓軍醫(yī)帶他們休息。方才看到的人太多，加上他們幾個也是小嘍啰，犯不著滅口，因此也就放過了他們一馬。
    “諸葛玄，你勸本節(jié)速取龜茲，如今龜茲已克，依你看當(dāng)如何啊？”呂光背著手，神色很是輕松的在龜茲大街上溜達(dá)。
    “節(jié)下”，一個身材矮小的五短胖子滿臉諂笑道，“如今焉耆已經(jīng)投降，龜茲已經(jīng)攻克，西域全境，指日可待，不若分兵，一路沿河北上，往高昌，一路南下，往于闐，如此西域可有。”
    呂光眉頭一皺，正要對這個可笑的想法說上幾句，卻見一個親兵急速馳來，下馬說道：“啟稟節(jié)下，杜將軍受傷了！”
    “嗯？”呂光的臉色，頓時陰沉的可怕，“怎么回事？他怎么回受傷？”
    “啟稟節(jié)下，杜將軍追擊龜茲突圍的王室，但是地勢不好，遭敵暗算，身中箭傷。”那親兵也有些畏懼。
    “唔，延請軍醫(yī)給杜進(jìn)將軍治傷。”呂光沒有說什么，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有一路，在等著呢。
    怕什么，來什么，這時候一名青騎也趕到，行禮后道：“稟節(jié)下，呂由將軍受傷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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