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壞！”賽里木卓爾聽了段業(yè)的話，卻沒有反駁，而是低聲說了一句，就低下了頭。
    只是這個時候，昏暗的燭光，映照在賽里木卓爾的小臉上，顯得那張比羊脂玉還要白的小臉更加美麗，段業(yè)一時居然癡了。
    “大人……”賽里木卓爾感受到了段業(yè)那火辣的目光，有些羞赧地說了一聲。
    “喔，喔！”段業(yè)回過神來，道：“那……你師娘呢？”
    見賽里木卓爾一臉茫然，段業(yè)補充道：“就是龜茲王的侄女阿妙莎！”
    “她是我?guī)熌铮　辟惱锬咀繝栍行@訝的問道。
    “是啊！”段業(yè)也驚詫了，當時在龜茲城，鳩摩羅什和這個阿妙莎的結(jié)婚典禮可是一件大事呢？
    “可是……”賽里木卓爾摸了摸自己小巧的下巴：“他們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夫妻啊！”
    “這樣啊！”段業(yè)心里也大概有數(shù)了。
    之前在龜茲，呂光之所以逼著鳩摩羅什和阿妙莎結(jié)婚，估計也是有著打壓鳩摩羅什的意思，而那時候是人在屋檐下，二人不得不低頭，但是，鳩摩羅什畢竟是厚道人，也是有為高僧，當然不可能真?zhèn)€和阿妙莎當了夫妻。
    這樣看起來，當時大家聽到的呻吟聲什么的，無非是一場戲罷了，而且段業(yè)長期和鳩摩羅什之間關系很好，衍生又是二人的橋梁，但是這件事具體情況，連衍生都沒有告訴自己，恐怕是鳩摩羅什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走漏風聲而故意保持秘密的。
    只是，賽里木卓爾因為長期就生活在那兒，朝夕相處，那是實在沒法子隱瞞了。
    “對了，阿妙莎姐姐還有個東西讓我給你呢？”賽里木卓爾像想起了什么一樣。
    “她給我！”段業(yè)有些奇怪，自己和這個阿妙莎并沒有什么交往啊！而且算起輩分來，她比絳玉還矮了一輩，如果自己和絳玉成了好事，那算起來她得喊自己姑父呢？
    “諾，就是這個！”賽里木卓爾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條來。
    段業(yè)心說原來是寫信吶，于是就接了過來，只是細細一看，上面卻是沒有字，空白的一張紙條。
    “這……”段業(yè)有些迷糊。
    “阿妙莎姐姐說，大人一定知道是怎么讀，如果不知道，那么也就不必知道了！”賽里木卓爾笑的就像小狐貍一般，看著段業(yè)吃癟的樣子，心說總算挽回一城了。
    聊了很久，賽里木卓爾最后居然說要睡在這里，當時段業(yè)就震驚了，只是賽里木卓爾非常堅持，就是不走，而段業(yè)也實在拗不過她，只好讓她睡了床，而自己只好在椅子上湊合了一晚。
    平素都有些認床的段業(yè)，這可怎么睡得著，而那小妮子睡了自己的床倒是膽子大，上去沒多久，段業(yè)就能聽見她均勻的呼吸了。
    室內(nèi)有女，空氣都香了很多，段業(yè)心里其實一直癢癢的，如今的段業(yè)，早就不是沒有碰過女人的魯男子了，正是最敏感的時候，如今賽里木卓爾就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且她對自己是完全不設防的，如果自己現(xiàn)在過去，她是一定不會拒絕自己的。
    可是這時候，另一個聲音也在段業(yè)腦海里響起：她只有十一二歲，還是個孩子，男人可以做禽獸，但是不能做畜生。
    兩個聲音，在段業(yè)腦海里互相爭斗，而段業(yè)白天其實已經(jīng)有些用腦過度了，于是乎疲憊終于開始侵蝕，段業(yè)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但是人心里有事兒，是睡不熟的，到了點都會醒，等到段業(yè)睜開眼時，天還沒亮，可是放眼掃視，屋子里早就是芳蹤裊裊，只留下了一股淡淡地香氣。
    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但不管怎么說，白天折騰了一天，晚上又和這個小妖精臥談了大半夜，精神頭不好，也是正常的，這也是今天在呂光的壽宴上，段業(yè)精神不濟的緣故，不過，到底是前輩子念過大學開過會的，段業(yè)深知如何抓緊一切時間補充精力，比如看著聽講其實睡覺什么的，段業(yè)是最最擅長了，反正這些諸如壽宴之類的事情，都有著極為冗長的儀式，段業(yè)可沒工夫全神貫注的聽完。
    “世民，世民！”段業(yè)還在神游天外呢？卻聽呂光正在大聲喊著自己，等到段業(yè)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人都看著自己，而主位上的呂光，顯然神色已經(jīng)有些不悅。
    “使君！”段業(yè)匆匆站了起來。
    “段大人如今好大的官威呀！”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段業(yè)定睛一看，原來是那諸葛玄，之前此人也是呂光身邊的幕僚，段業(yè)長期和他不對付，而這個人更是對于段業(yè)嫉妒的狠，只是在東歸的時候，段業(yè)和呂纂略施小計，就讓諸葛玄一個人留在西域吃沙子去了，只是今天，他卻又出現(xiàn)在了呂光壽宴的場合，看起來，他似乎又重新得寵了。
    “不敢！”段業(yè)忙道：“段業(yè)能有今天，都是使君的不斷提攜和各位同僚的不斷幫助，以及將士們的奮戰(zhàn)和官吏們的勤勉而致，段業(yè)是斷不敢居功的！”
    這段話算是解釋，可是問題在于，段業(yè)方才走神，根本不知道呂光在說啥呢？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著那些跟自己關系還算不錯的人，希望他們能點撥自己一二，畢竟，這事兒總不能直接跟呂光說您老剛才說啥呢我沒聽見吧！
    還好，杜進為人一向厚道，趁機給段業(yè)解圍，道：“段大人吶，諸葛長史剛剛從西域回來，他跟節(jié)下說，如今段大人的威名在西域那是相當?shù)捻懓。∵€說大人為了給節(jié)下賀壽，早就準備了很久啦！西域又和敦煌郡最近，那也是大人的地面，而段大人又是如今使君大人面前最紅的人兒，他要大人率先給使君賀壽呢？”
    杜進說的話雖然不長，信息量卻是很大，而且段業(yè)顯然也聽懂了，心里不禁對這個諸葛玄恨得牙癢。
    事實上，諸葛玄這話，還真的處處是坑，一個不小心，你就掉下去了。
    首先，對于段業(yè)在西域名望什么的，名義上是稱贊，其實就是不懷好意，就是捧殺，要知道，按照規(guī)定，西域也算涼州的轄區(qū)，而呂光是涼州刺史，理論上西域的事情，就該他說了算。
    而諸葛玄如果說段業(yè)在西域不得人心，估計呂光不但不會怪罪段業(yè)，反而一定會認為是段業(yè)勇于任事，敢于承擔責任，因而得罪了人，可是？諸葛玄拼命的夸段業(yè)，說段業(yè)威望高會做人，這就很難不讓呂光不起疑心了，縱然誰都知道諸葛玄和段業(yè)關系不好，可是呂光也會直覺的去認為是諸葛玄不計較私仇反而以公事為重，卻不會認為諸葛玄是趁機生事，沒辦法，上位者的思維就是這樣。
    另外，壽禮這種事情，也是諸葛玄擺明了給段業(yè)出難題，尤其是讓他第一個獻禮，更是坑他。
    要知道，賀壽都是有一定的禮儀和規(guī)范的，按說當?shù)倪^生日，肯定得是直系后代首先來，可是看杜進那意思和眼神，顯然呂光是聽了諸葛玄的建議，這可是不同尋常的。
    雖然說呂光這次不是六十大壽這樣的整數(shù)，而且這一次的規(guī)模只能算中等，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是呂光在涼州的第一次，可是畢竟，一切都有一定的慣例，可呂光還是打破了慣例，依然值得段業(yè)高度注意。
    段業(yè)心里也在緊張的考慮著這事兒，諸葛玄顯然是不懷好意，第一個獻禮其實是很講究的，東西太醒目了，一定奪走眾人的眼球，招人嫉恨，尤其是自己是外人，而呂纂和呂紹兩個人可是呂光的兒子，一個是長子，一個是嫡子，這時候本來該是他們表演的時候，自己鳩占鵲巢，究竟會造成什么效果。
    可是如果是禮物太平凡，太不起眼，自己這第一炮沒打響，呂光那也會臉面無光，對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
    看起來區(qū)區(qū)一個賀壽的小事兒，里面卻暗藏殺機，段業(yè)不得不警惕起來，而這個時候，諸葛玄也是難掩其心中的得意，非常矜持的看著段業(yè)微笑呢？
    段業(yè)又趁機看了呂紹和呂纂一眼，二人都是一樣的表情，目光平視，面帶微笑，看不出喜怒。
    看來，這個時候也沒法讓這兩個人幫忙了，段業(yè)只好硬著頭皮，朗聲道：“使君，各位，非是段業(yè)不愿先來，使君大人為國盡忠，為天王效力，多年來功績彪炳，天日可表，如今正是壽宴的好日子，理應有使君大人的愛子先來，如此，可彰顯長長親親之情，豈不美哉！”
    這個時候，呂紹和呂纂自然是不便說話的，而呂光沉吟了下，道：“世民，你說的是有其道理，這個時候，也是該我的兒子們先來！”
    段業(yè)聽了大喜，沒想到這個棘手的事情，居然這么容易就推脫過去了，段業(yè)正想大聲說好，順勢把球一腳踢飛，可是呂光卻比他還，輕輕道：“不過……世民你先來，也不錯的！”
    段業(yè)頓時傻眼了，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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