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剛才她們倆在走廊里的對話他全都聽見了!
“我是不是,出現(xiàn)的太早?應(yīng)該聽你把那個問題答完再出現(xiàn)……”
他話語篤定,在昏暗的光線下披上了神秘、邪肆的外衣。
江云燕愣怔了下,沒想到蕭意徹會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家門口。
最近這陣子,這男人經(jīng)常不打一聲招呼就出現(xiàn)在眼前。
倒不是怪罪,而是總覺得……怪怪的窠。
氣氛一下子變得異常詭異,加之沒人講話,樓道里的燈亮了又暗,像是沒有人存在一樣。
幾人雖沒人開口說話,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蕭意徹在等待她回答那個問題,給他答案。
幾乎足足有半分鐘過去,江云燕還是沒開口說一個字。
顏清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蕭意徹,帶著點(diǎn)神秘的氣質(zhì),與以往的儒雅溫和的性情完全不同。
在昏暗的光線下,仿佛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她眨了眨眼,蕭意徹怎么可能變呢?
他向來都是標(biāo)準(zhǔn)暖男呀!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想著,此刻的氣氛實(shí)在過于壓抑。
顏清打破了這份安靜,道:“啊呀,意徹哥,你怎么來啦?”
如果再這樣安靜下去的話,兩人的關(guān)系只會變得僵持。
作為第三者的她,還是和事佬吧。
“嗯,來看看她病了沒有,結(jié)果還真病了。”
蕭意徹邊說邊走到江云燕面前,也沒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而他之前眼底的肅然已悄然卸退,又是一貫的溫潤。
剛在樓道里聽見她們倆對話時,他就發(fā)覺江云燕的聲音發(fā)悶,估計也是感冒了。
“哦~~”
顏清尾音拖長,看向身旁的江云燕,“看看,意徹哥多好,多關(guān)心你呀!真是羨慕死人了!”
“貧嘴。”
江云燕拋了個白眼給她。
顏清咯咯笑了兩聲,拿出鑰匙開了房門,“好了,我們都進(jìn)屋里說吧,別都站外頭呀。”
說著,三人就一同到屋子里。
至于剛才那個問題,誰都沒再多提半個字。
屋里。
大大的圓桌上只有小天天一人拿著碗在扒飯,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動畫片。
“天天~媽咪回來啦~”
江云燕看到兒子心情就大好,之前心里的陰霾全都消失不見。
“大王……”
小天天看了看她身后的蕭意徹,放下筷子,禮貌的喚了聲:“叔叔好!”
“嗯。”
蕭意徹應(yīng)聲走去,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瓜,“好一段時間沒見到天天了,有沒有想叔叔?”
上回來江云燕家里時,小天天已經(jīng)睡著了,所以就沒打擾他。
他蹲下身,與坐在椅子上的小天天對視著,嘴角邊上懸起好看的笑容,如暖陽般和煦。
論誰看了都覺十分友愛。
“想~”
小天天嗲嗲的回著。
蕭意徹從身后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遞到他面前,“拆開看看,里面是什么。”
江云燕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手里一直拿著個禮盒。
之前在樓道里光線太暗,她都沒注意到。
小天天不客氣的接過他手里的禮物盒。
包裝是深藍(lán)色帶著點(diǎn)珠光的盒子,上面還用銀色的繩子打了個蝴蝶結(jié)。
他小手一拉,蝴蝶結(jié)就松開,隨后又將盒子掀開——
就見里頭靜靜放著一塊亮黑色的電子手表,酷酷的兒童款式。
“喜歡嗎?”
他溫和的問著,大掌一下下揉在小天天的后腦勺上,很是寵溺。
扎眼看去,不知道的人真要把小天天當(dāng)成蕭意徹的兒子了。
那眼神……怎么看都是對孩子滿滿的溫情。
“超級喜歡咩!是送天天的嘛??”
小天天眨著眼,萌萌的看著他。
“當(dāng)然是送你的。”
小天天一聽是給自己的,小手一抓,就往手腕上戴去,沾滿了米粒的小嘴還一嘟一嘟,喋喋不休的道:“簡直酷斃了!帥呆了!!明天我就要帶去學(xué)校炫一下~~”
蕭意徹雙眼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喜歡就好。”
他伸手拿過手表,幫小天天帶到他肉嘟嘟的小手臂上。
“以后還想要什么告訴叔叔,叔叔給你買。”
“嗯~謝謝叔叔!”
小天天邊看著手腕的手表,邊道謝。
蕭意徹伸手將他白白嫩嫩臉蛋上沾著的米粒一顆顆取下,動作輕柔緩慢,很是耐心。
后又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臉蛋,道:“繼續(xù)吃吧,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知
道啦。”
小天天笑瞇瞇的回道。
蕭意徹大掌又疼愛的揉了揉小天天的腦袋瓜,這才起身。
在旁人眼里,這一大一小的相處十分有愛。
顏清一臉壞笑的看著江云燕,意思讓她瞧瞧,這么好個男人去哪兒找呀?
還不趕緊嫁了,以后就等著哭吧!
這么多年以來,只要蕭意徹每一次見天天,都會給他帶上各式各樣的禮物。
先是從衣服、褲子、鞋子開始送起,后來見不缺了,又送起玩具和手表,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大堆,而且還都是挑最貴的送。
包括現(xiàn)在小天天手腕上戴的那塊手表,起碼也要近十萬塊!戴的比成年人的還貴!
總之,這五年來,小天天身上玩的穿的戴的,全都是這個男人掏錢買的!
真正是把他當(dāng)親兒子那樣照顧了。
江云燕無奈的嘆了口氣,便回到自己房里去把包放好。
蕭意徹見她回房,也跟著一同進(jìn)去。
“怎么了?”
他向來將她的舉動都看得細(xì)致入微,哪怕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能知道她怎么想的。
“都說了別再送天天東西了,你還送。”
江云燕語氣有些埋怨,這件事從五年來她就不停的說,可最后完全是對牛彈琴,他還是照樣繼續(xù)送。
完了后,又補(bǔ)充了句:“這塊表有七八萬吧?他才那么小你就給他用那么好的,以后怎么辦啊?”
“以后就用更好的。”
蕭意徹接口,“反正又不是用不起,以后天天的費(fèi)用我都會承擔(dān)。”
顯然,蕭意徹是把她當(dāng)成要結(jié)婚的妻子。
對他而言,這點(diǎn)小錢的確不算什么,兩人結(jié)婚后,他必定會擔(dān)當(dāng)起父親的責(zé)任,哪怕天天不是他的孩子。
“意徹,以后你還是少送東西,你這樣我都覺得自己在欠你。”
江云燕回道。
要知道,每每她多拿一份,就代表多欠一份,再這樣欠下去,她真怕自己還不起。
“你欠的還少?”
蕭意徹笑意盈盈的說著,眼里像是很希望她可以多欠自己一些的樣子。
因?yàn)樗溃挥兴范嗔耍蜁缓靡馑肌?br/>
江云燕垂了垂眸,也沒力氣和他爭論欠多少的問題。
蕭意徹看出了她困意,便道:“躺床~上休息會兒吧,我叫了李醫(yī)生過來給你看病,估計他還有一會兒才到。”
“嗯。”
說著,江云燕就爬到床~上躺下。
五分鐘后,蕭意徹再次進(jìn)來時手里多了一碗清粥和少許醬瓜。
“先吃點(diǎn)粥,這么晚沒吃東西會餓壞的。”
他坐到她床沿邊上,拿起勺子給舀了一勺放在嘴前輕吹幾下,開始喂她吃。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雙眸往衣架上瞟了幾眼,像在看什么。
幾次過后,就問:“那件浴袍呢?”
關(guān)鍵浴袍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浴袍是檀冰亞的。
這樣不主要的一樣?xùn)|西,掛著一個主要人的名字,也變得主要了。
“扔了。”
江云燕眉眼彎彎的對著他笑了笑,答道。
雖然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但這個答案顯然讓蕭意徹很是滿意!
“乖。”
他伸手捋了捋貼在她臉頰兩側(cè)邊上的發(fā)絲,“以后除我之外,別的男人的東西別帶回家。”
他話語的風(fēng)輕云淡里,隱隱藏著一種占有。
照理來說,蕭意徹是自己的男朋友,的確有權(quán)利管制這些。
何況……
關(guān)于那件浴袍的事,她自己都覺心虛。
只要每每想到那晚張張令人面紅耳赤的照片,臉上就不由起了異色……
蕭意徹見她眼神在開小差,再次提醒,“聽到?jīng)]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