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凝視著他,心里擔心的是馨瑤和云溪她們的安危,不過以我的直覺,敵血龍魂暫時應該沒膽子把他們怎么樣。</br> “呵呵,我之前不是表達過了嗎,我想要,你身邊的一個女人。”他冷冷一笑,“如果你愿意把她交給我,我以后就不會再打擾你了。”</br> 我扭頭看向一側的昏暗沙漠,嘴角微微楊起,但這不是冷笑,而是一種無比嚴肅的恨意:“別人的女人,你也想要?”</br> “當然。”他說著陰冷笑了起來,“呵呵呵……你跟她,還沒睡過吧?”</br> 我的手掌之中逐漸醞釀一層紅光,這一刻身體里修養多時的精元已經開始瘋狂的聚攏,我認為,哪怕是一個要我命的敵人,也沒有一個挑明了想搶走我愛人的敵人可恨,他就好像在赤果果的侮辱我,挑戰我的最后一絲理智!</br> “你現在跟我打,恐怕就沒有余力保護她們了,損失會很嚴重的,老朋友,你覺得呢?”敵血龍魂的聲音還是充斥著挑釁,但已經開始一步步往后退開了。</br> 我知道他的實力,屬于很難打死的對手,但我敢保證,他一定不是我的對手,哪怕焚邪不在!</br> 可是他說的這句話,很有道理。如果換做以前那個橫沖直撞的我,也許早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但現在的我已經不能那么任性了,只能咬緊牙關將精元收回!</br> “你要女人,可以,隨時來搶。”我冷笑一聲,“但你現在別影響我辦事,否則我讓你死得連渣都不剩。”</br> “我活了那么久,早就膩了,死亡,在我眼里無非就是一個過程,或者說是歸宿罷了,你覺得我會怕死嗎,老朋友?”</br> “那你就去死!”我怒吼一聲,揮手就是一道紅光朝他打去。</br> 他身形一閃躲開了,立馬就說:“別沖動,我今天找你,只是想談談而已,那么沖動作甚,呵呵……”</br> “我沒時間跟你談,說,我的朋友現在何處?”我死死盯著他。</br> “都沒事,以那妖法高深的狐貍的本事,不出半小時準能找到他們。”他悠然說道,“我只是開個玩笑,我們是老朋友,我怎么能像你這么無情呢,動不動要致人于死地?”</br> 我懂了,他這是用計謀將七尾引開,才有機會把大家控制住的,他這么做的目的很簡單,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br> 不過既然是如此,對我也不是一件壞事,松懈掉隨時準備運作的精元,冷著臉對他說:“我很清楚你不怕死,但你也要清楚一個事實,我并不覺得耗費實力殺掉你是一件多麻煩的事情,最好別再騷擾我。”</br> 說完之后,我繼續朝前走去。</br> “既然你不想把女人讓給我,那我們換個交易,協作一把進入鬼谷墓,你要你的陰炎燈,我要我的東西,如何?”他突然說道。</br> 我眉頭一皺,從一開始就覺得敵血龍魂為了凌梓跟我斗,是一件極其可笑的問題,早就懷疑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莫非,他真有別的目的?</br> “如果你沒病的話,說話可以直接點。”我回頭盯著他。</br> “我只需借用一次九陰冥棺,這個要求,不過分吧?”他說道。</br> 他竟然要用九陰冥棺?</br> 我低下頭沉思起來,表面上看起來,好像這根本對我產生不了影響,但仔細想想,總覺得這才是對我最大的威脅……</br> “你想復活誰?”我第一時間想到了他和他愛人的故事。</br> “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我可以加入你的隊伍,有了我,你們會更加強大,就要看你答不答應了。”</br> “呵呵,你少跟我玩陰謀詭計,若你想借此機會,用凌梓的身體復活你的愛妻,我告訴你,除非你能先把我干掉。”我說完直接離開。</br> 他對凌梓一定是有心思的,這一點毋庸置疑。</br>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死亡谷的那群人,會被屠道會和七煉門的人聯手消滅,下一個就是你,不管你信不信,明天你就知道了。”他又陰陽怪氣的在背后說了一句。</br> 我原本決定不管他說什么,都不會再回頭的,但是這句話……</br> 但是想想不對,就回頭冷笑一聲:“笑話,誰敢對一個有白虎文亞和武極同時存在的隊伍動手,你嗎?”</br> “我可不管,但是老朋友,你別忘了,那七煉門與屠道會可都是什么勢力?他們聯手,某些人再偷偷調動幾只聻鬼過來,你確定他們三個能見到明天的太陽?等著收尸吧,呵呵呵……”</br> 這敵血龍魂甩下這句話,轉身就要離開。</br> “等等!”我立馬叫停他,“你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