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焚邪火可以帶來的嚴重后果,我只能不斷加速再加速,一路風馳電掣,不管自己腳踩到哪里,即便不小心跳下懸崖,竟也能好巧不巧的踩在崖縫中的樹干上一步彈跳而起,我從未曾想過,自己身上竟然有這種潛力,換做平常的狀態,這一路我已經死了二十多次了!</br> 終于在疾馳了二十多分鐘后,我到了馬路的匯路口,此刻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里的元氣嚴重不足,腦袋甚至隱隱發昏,而且腳下的力量越來越弱了,扶著膝蓋在路上喘了一會兒氣,隨后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br> 這條馬路的總長,估計在道路不結冰的情況下,開車也得一個多小時,而我僅僅二十分鐘跑到了頭,為何之前沒這種實力,莫非,源左的實力又融入了不是一星半點兒?</br> 擦了一把汗水,正往前看去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匹馬從道路那邊疾馳而來,很快到眼前停下,原來是小樹妖。</br> “爺,我來了!”它沒剎住車,腳底打滑一下滾馬路下面去了。</br> 片刻后它才從馬路下面爬起來:“爺,不好意思,快上來!”</br> “上你二大爺,去接凌梓他們,一直走!”我說完就趕緊往公路上跑去,到這地方可以打車走了,效率會比它高得多。</br> 很快我就招到了一輛車,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到醫院,算得上一路順風,半個小時之后我來到了醫院,一口氣跑進了文埝說的病房。</br> 病房里躺著兩個人,狐小玉就坐在一邊,看見我之后,趕緊朝我走來:“到了?”</br> “情況怎么樣?”我喘口氣道。</br> “情況穩定,但估計得住幾天才能出去了。”狐小玉說道。</br> “先生。”這時文埝喊了我一句。</br> 我忙走到他旁邊,往他身上看了一眼,當即松口大氣,至少面部和雙手沒看見灼燒的傷痕,這證明問題不算太大。</br> “傷到哪兒了,我看看。”我說道。</br> 文埝把被子和病服撈開,肚子上出現了一塊碗口大小的灼傷,已經包扎好了。他忙對我說道:“先生,焚邪火的威力太強了,差點就燒穿了肚子,好在對方及時滅火,我認為,對方一定是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并非有意取我們性命,而我聽說焚邪火是您東方家的獨門絕技,莫非,您還有兄弟?”</br> 我呼口氣,這當然是下馬威,而且極有可能是為了明天的皇庭足浴談判而打的鋪墊,要說我有什么兄弟,這一點我還真不敢保證,因為父親離開家那么多年,誰也不知道在這些年里,他是否還生有子女。</br> 這其中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因為父親走的時候抄了很多古籍里的內容,當初他交給我的時候,我完全想不到他還有可能會留著一份!</br> “沒事就好。”我松口氣,隨后看向吳峰。</br> “左少。”他跟我打了聲招呼,但聲音比較虛弱。</br> 吳峰被傷的是手腕,幾乎整個手臂都包扎著紗布。</br> 我坐到他面前,一臉無神的盯著他:“吳峰,你實話告訴我,我父親當年到底在做些什么,在成立方東集團之前,是不是還有私生子?”</br> 吳峰無力一笑:“我和白虎實際上沒跟您父親有過多來往,我們接觸他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快到成立方東集團的時候了,所以,這個問題我并不清楚,但可能性很大。”</br> 我感覺這家伙有點不老實,好像有什么事情到現在還不愿意告訴我。</br> 但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決定不審問他了,沉默了片刻就問他:“對方傷你們的時候,焚邪決是以什么形式攻擊到你們的?”</br> 吳峰愣了一會兒,才說:“他對著我們念咒,念完咒語,我們四周就突然燃起了火焰,速度極快,正常人根本沒躲避的余地,好在我和文埝身手還行,若不然,火焰就該燒到我們雙腳了,搞不好下半輩子都得坐輪椅。”</br> 我點了點頭,如此一來,對方的焚邪決依然還是一段,和我以前一樣,雖說在普通人面前速度算得上奇快無比,但是對高手來說,那是龜速。而我現在的焚邪決至少是二段,能指哪打哪,如果在焚邪解除封印出來后就是三段,能召出火麒麟。</br> 這樣算來的話,對方就有點小看我了,有可能他們不知道我現在的實力,認為我依舊是當初的一段焚邪決,又或者說,他只是在我朋友身上打開突破口,以焚邪決作為威脅。</br> 任何一個人都抵抗不過焚邪決,它能很快讓一個活人徹底的消失在五行之外!</br> “對方有什么特征嗎?”我又問道。</br> “左少,對方好像是個很年輕的小伙子,身形瘦弱,而且看那眼睛,估計不超過十八歲的樣子,十分稚嫩。”吳峰說道。</br> 不超過十八歲?</br> 我沉思了片刻,隨后就冷笑了一下,那肯定是我們東方家的野種了,除非云溪沒事,否則我必要了他的命!</br> 想到這里,我又拿出手機給云溪打過去,竟然還是拉黑的狀態,當時氣得暴跳如雷,他媽的,趙文君這是故意不讓云溪跟我聯系,如果是云溪,她一定不會認為這是我做的!</br> 趙文君的意圖很明顯,吃相太難看!</br> 我讓吳峰把電話給我,直接按照云溪的電話撥了過去。</br> 不一會兒,電話那邊傳來了趙文君的聲音:“誰?”</br> “我只說一遍,暗算你們的不是我,我不需要你告訴我云溪在哪里,我只要求你現在,立刻,馬上把手機還給她,你憑什么替她做主,她是我老婆!”我咬牙切齒的道。</br> “呵,你老婆?有證據嗎?”他說完之后就掛斷了電話。</br> 這句話瞬間讓我怒火中燒,如果手里捏著的不是我的手機,或許已經變成一堆粉末了,極力的控制住情緒,把手機還給吳峰之后,我才強裝鎮定的道:“你們好好養傷,這件事,我會盡快消除隱患,不用等太久。”</br> 說完我就往病房外走去。</br> “欸,你要去哪?”狐小玉問道。</br> “小玉姑娘,他們兩個就辛苦你照顧了。”我回頭對她說了一句,然后走出了病房。</br> 哈市的大醫院就這幾家,趙文君再怎么卑鄙,肯定不會帶云溪去小醫院的,我只要找遍整個哈市的大醫院的外科病房,一定能找到云溪!</br> 除非今天找不到,否則我必殺那趙文君,他不就是想單獨和云溪在一起嗎,在云溪動彈不得的時候好好表現?</br> 那我成全他,讓他去五行之外好好做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