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護古墓?”我眉頭一挑,看著眼前這二位老朋友,心想剛才是我猜測錯了,這兩個人本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富家子女,能為了錢來看護一座古墓?</br> 不能吧,那么只有一個可能了,他們的家族就是幕后大老板管控的,又或者說,他們是在為死亡谷辦事?</br> 慕容慈點點頭:“對,因為這座古墓里有……”</br> 她話還沒說是,東方利刃好像就意識到了什么,急忙打斷她的話對我們說道:“這座古墓里有不少文物,墓主后人不想讓盜墓賊破壞了家里的風水。”</br> 我心里冷笑一下,擱這兒忽悠我?如今古墓一旦被發現那就是歸為國有了,哪還有私人管控的權力?就算里面躺的是你真正的老祖宗,那也未必是你的,東方利刃這貨和慕容慈不一樣,心眼兒多,而慕容慈則是把我們當作自己人了。</br> “哦,那先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倆吧,怎么干上守墓這一行了,我看你倆,還好上了啊?”我假裝笑呵呵的道。</br> 聽我這么說,慕容慈都羞得不成樣子了,看了看東方利刃沒好意思說話。</br> 東方利刃頓了片刻,然后就對我們說:“左兄,凌梓妹妹,你倆如果是沖著這里面財物來的,外面有個墓室里多的是,隨便抗兩箱子走,只要不被逮住就行,我們倆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嘛,我們也是幫人看墓的,里面你們就不要去了。”</br> “為什么呀,我還想進去探險呢。”凌梓說道。</br> “里面一點兒都不好玩,像個迷宮似的,一般只能走出山洞去那邊的山谷里,你們不用去了。”慕容慈真誠的說道。</br> 這么看來,想要去這里面的核心位置還得他們帶路了?但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單純慕容慈一個人,我敢保證忽悠幾句她能上我們的船,但有東方利刃這家伙在,這事兒不好辦。</br> 我心里甚至想著要不先把他倆給放倒,可是下不去這個手啊,甭管以前相處有多不融洽,好歹是同一批去死亡谷的戰友,算是有點小友情。</br> “那好吧,唉,我們倆是沒辦法哦,孤兒兩個,不像利刃兄和慕容姑娘那樣出生豪門,沒錢的時候,只能走點兒歪門邪道了,好在今天遇到的是你倆,不然被抓住了還不知道怎么辦呢。”我假裝很無奈的說道。</br> “左兄一身本領自然是不怕阻礙的,該慶幸的是我倆,喚做別的高手,我倆今晚可能就守不住這個墓了。”東方利刃話里有話的說道。</br>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走了。”我笑了笑。</br> “老朋友好不容易見個面,還是在這種意想不到的地方,怎么著急走呢,不坐下嘮嘮嗑?”東方利刃問道。</br> 我回頭看了看凌梓,再看看洞穴里那個窩,心說你臉皮也是厚啊,讓我們在這兒聊天,不怕把你們倆丟在那兒的東西給翻出來了?</br> “算了吧,著急花錢,既然利刃兄說外面的貨可以拿,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告辭!”我對他倆拱拱手。</br> “東方左,好不容易才見一次面,就留下來多聊會兒天是怎么了?”慕容慈有點失落的道。</br> “呵呵,我們哪像有些人哦,閑情雅致太好了。”凌梓有點不樂意的說道。</br> 這下我知道凌梓那丫頭又開始不舒服慕容慈了,小氣得不行,一來是慕容慈從頭到尾沒搭理她,二來,慕容慈這姑娘說話聲音很溫柔,跟我說兩句話,凌梓那丫頭能愿意嗎?</br> 聽凌梓這么說,慕容慈扁扁嘴就沒再開口了。</br> 我對他們揮揮手:“后會有期!”</br> “回頭我們任務完成了,找左兄敘敘舊。”東方利刃說道。</br> 我拉著凌梓就走進了墓道,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期間東方利刃用手電照著目送我們,說是目送,倒不如說是監視。</br> 我知道這家伙心里有數,知道我來這座墓穴里并非是盜墓那么簡單,這就是東方利刃的高明之處,他知道他和慕容慈不是我和凌梓的對手,所以在故意給我們兩個臺階下。</br> 走了很遠,直到離開了他們手電光的視線,確定說話聲他們聽不見之后,凌梓才小聲問我:“怎么辦,你不擔心他們會把我們闖進來的消息,告訴他們老板?”</br> 我還有點意外,凌梓也猜出來什么情況了?</br> “你是咋想的?”我問她。</br> “按照剛才他們的意思,那里面好像有什么秘密,或者是藏著重要人物,我感覺這件事對我們七煞門有很大的影響,不如給那騷丫頭和東方利刃放倒了,進去一看究竟?”凌梓一本正經的說道。</br> “算了,先找到耗子他們再說吧。”我心想里面藏著什么秘密我倒是不知道,但如果真的闖進去,也許會看到我不想見的人。</br> 怎么說呢,父子之情還在吧,畢竟是血脈相連,可萬一真的被我猜中了,他是對立面的人,我以后該怎么面對?</br> 只希望第五張鬼谷地圖并不在這里面,我們去別的地方找也行。</br> 和凌梓往回走了半天,根本沒在墓道里發現什么不對的地方,心里開始有些著急,陰十四和耗子他們之中,估計也就清影的本事強點兒了,但很多情況不是清影能解決的,他們五個人萬一遭遇點兒不幸,我們出去怎么交代?</br>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這條墓道和外面墓道的交匯處,看著眼前的五個小型墓道,我和凌梓同時陷入沉思,他們的去向一定就是其中一個墓道,但我們總不能一個個去找吧?</br> 而且,耗子的腳印出現在我們出來這墓道里,不是什么好兆頭。也許他們真如凌梓所說,在這里被劫道了,對方甚至知道我們就在后頭,故意讓耗子在這里踩了一腳,為的是迷惑我和凌梓,拖延我們的時間。</br> “怎么辦,要不分頭找找?”凌梓一臉擔憂。</br> “你膽子得有多大,老分頭找,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萬一我倆也走散了,今天可能大家都得栽在這里。”我摸了摸腦袋,目前也是毫無辦法,對古墓的了解太少了,如果是個專業戶,他們看見古墓的構造應該就知道往哪走比較對。</br> “那你倒是快想辦法呀,我總感覺師姐他們是被抓走了,或許是走在我們前面的那股勢力做的?”她一臉驚慌的看著我。</br> 我點了點頭,如果是劫道,那跟他們一定脫不了干系!</br> “臭流氓,快別想了,我們走吧,一個個找!”凌梓沒耐心了,說完就要往最右邊的墓道里鉆。</br> 可她還沒往里鉆兩步,突然就往后退了回來,速度特別慢,眼睛緊緊的盯著墓道前方!</br> “臭,臭流氓,有……有人!”凌梓說到這一溜煙就跑來了我的身邊,還把軍刀給拔了出來!。</br> 我往那黑漆漆的墓道里看去,的確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正在慢慢往我們這邊走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