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時候人的預感,只不過是奢望罷了,十殿閻羅輪流掌權的制度從古沿襲至今,對七爺八爺這種人物來說,見怪也不怪。</br> 所以現在要盼著項閻羅或宋帝王上位,只有這兩家的其中一家上位之后,才會擔心老祖宗帶著忠實部下暗地里跟他們唱反調,進而想方設法的擠壓他們的生存空間。</br> 老祖宗基本沒事,只要沒犯大錯,就只是正常的退位休息罷了,但他的手下會遭殃,比如被剝奪權力,甚至是設計陷害。</br> 大部分手下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肯定會對新上任的閻王唯命是從,但七爺八爺在跟著老祖宗的時候立場很堅定,做了不少得罪項家和宋帝王的事,他們想跟著新閻王,也有一定的難度。</br> 所以呢,我現在多的不要想,坐等撿漏即可,條件很簡單,上位的必須是老祖宗的敵對勢力,新任閻王還必須看他們不順眼!</br> 最好是項家上位,然后擠壓老祖宗的親信,再加大力度打壓宋帝王勢力,到時我只管撿漏,其他的交給他們!</br> 我看了看時間,還很早,于是起身提著衣服對他們說:“如果你們沒事的話,出去買點酒菜,我可能得處理一些事,晚上下來。”</br> “沒問題。”清影比了一個ok的手勢。</br> 提著衣服上樓還能干嘛,今晚七煞門唯一能宣布成立的部門,就是凌梓這丫頭帶頭的情報部門了,要不跟她解釋解釋,今晚這成立大會沒法開。</br> 也不知道凌梓選的那間房間,我挨間看,發現門都是開著的,還是以前她睡的那間屋子,看見她坐窗口,捧著臉生無可戀的盯著窗外發呆。</br> 盡管門是開著的,我還是禮貌性的敲了敲。</br>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入神了,被我的敲門聲嚇得一哆嗦,趕緊回頭看過來,發現是我之后,一眨眼又扭過頭去了。</br> “凌大美女今兒是怎么了,有心事啊?”我笑了笑,隨后提著衣服走進屋。</br> 見她不搭理我,我就走到她旁邊,隨她一起看著窗外的雪景。</br> 一開始沒說話,怕她趕我走,所以想著先融入她現在的……那啥,賞雪景的狀態。</br> 過了幾分鐘她還是不搭理我,盯著外面不停的眨巴著眼睛,時不時小嘴撅起來跟忍不住要哭的孩子似的。</br> 我這才笑了笑:“這東北的天氣,真不錯哈?有沒有興趣一起出去堆個雪娃娃?”</br> 一聽我說話,她沒好氣的眨了一下眼,然后轉身背對著我。</br> 我楞了幾秒鐘,忙繞著她走到她面前:“今天之所以不帶你……”</br> 話還沒說完呢,她又氣呼呼的轉過去了。</br> “呃……能不能聽我先把話說完?”我無奈一笑,“看看這是啥,這是給你買的禮物!”</br> 我提著衣服在她面前晃了晃。</br> 她這下沒立馬轉身不搭理我了,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我手里的服裝袋看了起來。</br> 正以為她要釋懷了呢,卻又是沒好氣的眨了一下眼睛,忽然轉身靠在窗臺上,雙手捧著臉生起了悶氣。</br> “你也知道,我這人臉皮薄,這不想著七煞門今天成立,你那么辛苦,給你買件禮物來著嗎,你要是跟我出去了,我咋還好意思買?”我苦口婆心的說著,把衣服放床上了。</br> 她還是不說話,不過態度跟剛才不太一樣,剛才就像個小怨婦,現在那眼神兒楚楚可憐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br> 肯定以為我在騙她呢。</br> 生的絕不是我不帶她出去的氣,也不是生馨瑤的氣,而是氣我不帶她,反手帶了個馨瑤。</br> 這種事情咋說呢,已經不是吃不吃醋的問題了,舉個例子,你想出門玩,就邀約身邊玩的好的兄弟姐妹,結果這人告訴你他沒時間,當時你也沒在意,沒時間那就不出去了,改個時間就行。</br> 然而正當你因為朋友的一句話,窩在家里一整天還很無聊的時候,你朋友卻跟另外一個朋友從外面回來了,這是啥?這是看不起一個人,有些排擠的感覺!</br> 哪怕不是這樣,心里肯定過不去坎。</br> 所以我很理解她現在跟我慪氣,并沒有不耐煩,反倒是耐心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在她耳邊念叨了一遍。</br> 但她還是不搭理我,甚至我越哄她就顯得越委屈!</br> 看來我還是太嫩了,女孩子哪能哄啊?</br> 口水都說干了她都不搭理我,我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回頭走到門口,一下關掉門,還故意用最大的聲音把門給反鎖了。</br> 等我轉過身的時候,就看見凌梓已經回過頭來,一臉驚慌的看著我眨巴眼睛:“你……你你你……你干嘛呢?”</br> “啊?”我假裝啥也不懂的看了看門,“對,對啊,我在干嘛呢?”</br> “是啊,你把門鎖了想干嘛呢?”她說著站了起來,跑過來推我,“出去出去,快出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