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也嫌棄我的聲音………”</br> “是真的很難聽嘛……”</br> “那不來了,嫌棄就算了……”</br> 大概就到了這兒,所有酒精好像立馬全上頭來了,迷糊之中推了凌梓一把,自己往床上一倒,失去了意識。</br> 這是我有生以來喝得最多的一次,那感覺當真是難受死了,對于醉酒后的事兒,一件也記不起來。</br> 這一迷糊就到了第二天中午。</br> 房間是我的房間,床還是我的床,但被子卻是嶄新的,撈開這嶄新的被子往自己身體上一看,呃,衣服褲子咋沒了,只剩下個大褲衩子?</br> 我當時雙手抓著被子,陷入了近半個小時的沉思之中!</br> 昨晚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了,連被子都被換了?</br> 不會,應該不會……</br> 要是有點啥,可就完蛋了!</br> 但看眼前的情況,好像該發(fā)生的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br> 可這……</br> 如果發(fā)生點什么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也不能這樣玩兒啊,每次都迷迷糊糊過去了,自己連什么滋味兒都不知道,不得虧死?</br> 正撈開被子一個勁兒盯著被窩里看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馨瑤的聲音:“東方左,不是說今天要出發(fā)了嗎,你該起床了。”</br> 我扭頭往門口一看,門原來是開著的,馨瑤抱著雙手靠在門框上,看我的眼神兒還怪怪的。</br> 趕緊把被子捂住,但我知道自己聲音難聽,不想開口問她。</br> “被子是我給你換的,房間也是我給你打掃的,你們昨晚喝太多了,你身上也被吐得到處都是,我給你換去洗了。”馨瑤說到這眨巴了一下眼睛。</br> 這眼神,我感覺她是在問我,是不是要好好感謝她?</br> 我松口氣,這個結果能接受!</br> 之后的時間里,房間里就陷入了安靜,我一個勁兒想著要不要開口讓她先出去,我起床找個衣服穿,但一直都在用難聽的聲音直接說和直接露出大褲衩之間徘徊。</br> 馨瑤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就站在門口看著我,既不開口,也沒有離開的意思。</br> 我的聲音,連我自己都嫌棄,最后干脆一骨碌從被窩里鉆出來,無視馨瑤的存在光著膀子去衣柜里翻衣服。</br> 馨瑤原本還盯著我看呢,從鉆出被窩開始,她就趕緊伸出雙手擋住眼睛,沒看了……</br> 我心說衣服都是你脫的,說不定趁哥們爛醉,不該看的也看了呢,這下倒是害羞起來了?</br> 直到我把衣服穿上的時候,馨瑤才把手放開,然后抬頭盯著我,反手把門給關了。</br> 我眉頭一皺,向她投去一個問號臉,這是要干嘛?</br> “東方左,幫我重塑人身可以不?”她說到這又埋著頭。</br> 我又是眉頭一皺,實在不想開口說話,又是一個問號臉。</br> “如果不介意的話……”她埋著頭把門打開一條縫,又羞澀的抬頭看著我,“我可以生孩子的,只要找到九陰冥棺,別人可以的,我一樣可以!”</br> 說完她開門就逃也似的出去了。</br> 我在原地楞了好幾分鐘,大概是明白了,昨晚喝醉后凌梓鉆我屋的事,讓馨瑤吃醋了?</br> 其實我也記不起多少,只記得昨晚凌梓是跑我房間來,兩人還坐窗口稀里糊涂說了一堆記不清的話。</br> 一陣郁悶,這才收拾好下了樓。</br> 本來下樓的時候,在樓梯口就聽見凌梓那聲音在跟吳峰理論著什么,聽上去蠻有精氣神的,但我剛出現(xiàn)在客廳,全場就沒聲了。</br> 凌梓一臉不服的盯著吳峰,一看吳峰的眼睛看向了我這邊,她才回頭看向我,立馬就閉嘴了,隨后翻個白眼兒,抿嘴一笑就跑衛(wèi)生間去了。</br> 這是……</br> “呵呵,左少,是她非說我昨晚影響她正常發(fā)揮,一個勁兒要我賠她一個機會!”吳峰一臉無奈的道。</br> “什么機會?”在吳峰面前,我倒不怕難聽的聲音嚇著他了。</br> “就是……把您灌醉的機會。”吳峰嘿嘿一笑,“左少,這女孩兒倒是蠻有意思的啊?”</br> 我一臉無語的樣子,心里把凌梓那姑奶奶給罵了數(shù)十遍,這種事兒不管真的假的,你憋心里不行嗎,非往外傳?</br> “收拾收拾準備出發(fā)吧。”說完看向廁所,凌梓還躲在里面的,干脆就回到樓上把要帶的東西收拾上。</br> 一人一件軍大衣肯定是少不了的,背包里裝點吃的用的就行,以后走哪也不用帶著像紅血鬼刀那樣的大家伙了,一把殺鬼劍夠用。</br> 雖然源左的實力被焚邪用自身封印之后,我到現(xiàn)在還沒機會驗證自己現(xiàn)存的實力,但我自己能感知到,現(xiàn)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總覺得略微抬抬手,就能碾死一只普通的小厲鬼!</br> 收拾完東西,下樓吃了馨瑤做的午餐,之后就和吳峰一起,陷入了無休止的等待之中……</br> 現(xiàn)在的馨瑤也跟最初的馨瑤不太一樣了,最初的馨瑤就是一件紅衣服,走到哪穿到哪,后來她跟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換衣服都是看在我給她買衣服的份上。如今沒盼著她穿衣打扮,反倒是因為凌梓這個打扮狂魔的影響,讓馨瑤也逐漸開始注重穿衣打扮,不說一天換一次吧,三兩天就會看見她穿不一樣的衣服。</br> 生活習慣跟正常人越來越融入那當然是好事,可是她這,把凌梓那種明明說了等五分鐘就好,一進屋打扮起來,卻就是幾十分鐘甚至兩個小時才出來的臭毛病學到手,屬實有點多余……</br> 這期間還聽見她倆在樓上串門,相互問對方自己穿這件衣服好不好看啥的,我實在忍不了了,就叫吳峰去催一催,我們是去辦正事的,不是去玩兒的,穿再好看沒用!</br> 吳峰也不敢上去,但我發(fā)話了,他又不好拒絕,最后只能站在樓梯口喊了,然而,兩個姑娘全把他當空氣,不予理睬。</br> 又等了十分鐘左右,我實在等不下去了,背上包就準備先走前面,等她們打扮好了,慢慢來找我們吧。</br> 但說來也巧,剛站起身,門就忽然被敲響了。</br> 吳峰和我對視了一眼,一臉疑惑的去打開了門,外面竟然沒人影,吳峰左看右看的,一臉凝重!</br> 不一會兒,他就在門框的位置倒騰了一下,取下來一張紙條,皺著眉過來遞給我:“左少,您看這是……”</br> 我把紙條打開,上面寫著幾排繁體字:“我是云溪左使趙文君,她讓我親自前來給您報個平安,云溪一切安好,另外托夢是真。如有什么疑問,聯(lián)系下面的郵箱即可。”</br> 郵箱是用一個叫“趙文君”的拼音命名的。</br> 我心說云溪托夢的事情,我本身就沒懷疑是假的啊,可能是因為在夢里的表現(xiàn)讓云溪感到失望,以為我沒當真吧。</br> 即便如此,還是忙掏出手機,向這個郵箱發(fā)去了一句:“我是東方左,我想知道云溪現(xiàn)在的處境如何,會不會受委屈?”</br> 對方很快就回我了:“放心,已被神霄派接回派中。”</br> 我松了口氣,這么說來,之前胡一說的就沒錯了,神霄派就是云溪之前的勢力,包括現(xiàn)在,他們依然還會聽從云溪的命令。</br> 想到這,我又給他發(fā)了一句:“這樣說來,那你們是不是可以幫她偷偷跑出來,偶爾的帶她出來跟我見見面什么的?”</br> 過了一會兒,對方又回我道:“可是可以,但有一定的風險,她應該不會冒風險出來跟您見面的。”</br> “那你回去跟她說,我只求每年三月初一和她見一面,她不答應就算了。”我又發(fā)了一條。</br> 如果云溪可以在我生日那天偷偷出來跟我見面……</br> 如果懷了孩子,她回死亡谷里,在神霄派的庇護下生下來不就行了嗎?</br> 地府的手伸不進死亡谷,老祖宗也完全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實這才是瞞天過海的最好辦法!</br> ……</br> ……</br> (我陽了,真的是玩?zhèn)€手機都很費勁,但我今天還是咬牙用近五個小時寫下了這一章,陽過的我相信你們能理解,沒陽過的也請理解一下,等康復后,回盡力補一下更新的,謝謝大家的支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