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可如何是好?”東方利刃也愁眉苦臉的。</br> “那兩人都是什么勢力的,你認識?”北山看著我問道。</br> “項家,還有閻羅王的勢力,也可以說,這兩家是聯合起來的。”我說著指了指對面的山頭,“你們看,那山頭上黑氣遮天,仔細看樹林,沒猜錯的話,就是他們帶來的人馬。”</br> 大家伙跟著我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個頓時傻眼了。</br> “不止這兩個,還有一個絡腮胡,身上的氣場不低于為師之下,那又是何人?”北山問我。</br> 我吞了口唾沫,敵血龍魂這四個字我并不想說出口,但現在只有他能暫且助我一臂之力了,就硬著頭皮,把敵血龍魂的事情告訴了他。</br> 聽了敵血龍魂四個字,這北山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地上去,上來就給我一個腦瓜崩:“臥槽,你這孽徒,出來才多久就得罪這么多人?”</br> 我揉了揉腦袋:“都不是我主動招惹的,那東西莫名其妙就盯上了我,一直陰魂不散的。”</br> “拜堂吧,沒別的法子了,我相信地府的人有點自知之明,攪誰的婚不好,非來……”他說到這又嘆口氣,“也是,今非昔比,也許地府的人壓根不怕,不過,他們頂天攪局罷了,絕不敢動手傷人!”</br> 我知道他說的是云溪。</br> 本來就是今非昔比,雖說云溪的身份特殊,可是我們仔細想想,項家連整個死亡谷都不怕,又為何會怕云溪一人呢?</br> 而且現在最好的一點是,死亡谷和項家并沒有直接沖突,否則今天他們來就不單單是攪個局那么簡單了,云溪的安全也會成為一個難料之事。</br> “拜堂之前,把你家的普通人全部疏散了,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行,別到時候誤傷了無辜。”北山又說一句。</br> 來我家的鄰居也不算多,我想著,就跟吳峰說了句悄悄話,讓他去幫我打發一下村里的普通人,理由就說荒唐一點,女方父母飛機延誤,推遲兩天。</br> 雖然現在這年代比以前好多了,可村里女人們背后嚼舌根的本事還是不小的,說點別的東西,回去能在十里八鄉給你傳的遍地開花。</br> 吳峰情商不錯,我相信他能很快搞定。</br> 等吳峰離開,我和北山,東方利刃,三人站在原地商量。</br> 北山說,如果待會兒動起手來,地府的勢力交給他盯著,讓東方利刃叫上慕容辭,盯著那個敵血龍魂。</br> 其實書文和項華辭的實力應該不怎么樣,慕容辭和東方利刃應該能輕松拿捏他們,慕容慈跟著北山這么久,多少學到了一些東西。</br> 最難對付的還是項華辭背后那位灰衣少年,以及敵血龍魂!</br> 而北山一個人,在敵血龍魂面前恐怕也撐不了多久,連白虎費盡千辛萬苦,追了不知多少年都殺不掉的人,北山當然不是對手。</br> 何況敵血龍魂還帶來二十來個所謂的茅山道士,這本就是一場實力懸殊極大的對弈,我們想贏,只有兩個辦法。</br> 第一,拖延時間,天黑之前不動手,等七爺八爺那兩位龜速老鬼過來,說到這件事我心里就氣得慌,老祖宗做事,真的很不講情義,自己家里有難,非要把時間安排在晚上,這一回我極有可能會對他徹底失望!</br> 第二,等死亡谷的人,武極迷路情有可原,但白虎和文亞到現在不來,我想其中是有原因的,要么是他們兩個在暗處做好了準備,盯著敵血龍魂的,要么就是地府這次提前設局,已經派人把白虎和文亞拖住了。</br> 想到這的時候,我就皺著眉說:“師父,讓利刃兄弟和慕容辭盯著地府的人吧,盡量是用和諧的方式跟他們拖時間,您幫我盯著那絡腮胡,我怕他趁亂對我朋友下手,那東西實力驚人,我到時拜堂看不過來,就怕……”</br> “嗯,只能這樣了,我看那兩位已經快沒耐心了,再沒有拜堂的意思,恐怕會直接翻臉,拜堂去吧,把時間給我往死里拖就行,吊著他們,能吊多久吊多久。”北山說完,背著手就往房子里走去。</br> 我們幾個走到門口的時候,來幫我家的父老鄉親正領取著吳峰給的紅包,一個個臉上帶著笑容,跟我告別,說過兩天再來。</br> 還是紅包好使。</br> 不一會兒時間,普通人全離開了,吳峰才對陰十四和胖子喊道:“放鞭炮,該接新娘子出來了!”</br> 胖子和陰十四這兩個家伙,就好像不知道婚禮出現了問題似的,興高采烈就跑去了放起了鞭炮。</br> 門外響起鋪天蓋地的鞭炮聲時,我也面帶笑容,走到了云溪的房間門口。</br> 此時鳳冠霞披的云溪捏著雙手坐在那床上,凌梓和馨瑤她們還在旁邊閑聊不停,一看就知道等太久閑得慌。</br> 我從來沒看見過化了妝的云溪,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原本緊張的情緒瞬間又恢復了過來,唇紅齒白,小臉俏麗了許多,頭上的鳳冠和身上的紅袍,可當真是把溫柔的氣息擴大了無數倍。</br> 尤其是她那緊張的面容,看著就招人稀罕。</br> “還愣著干嘛,去去去,把媳婦兒抱出來拜堂了!”北山開始了他的演技展示,假惺惺的推了我一下。</br> 大家聽見北山的聲音,才注意到了我,一屋子的姑娘瞬間炸鍋,沖過來要紅包就算了,還說想把云溪接出這間屋子,得讓云溪自己答應!</br> 紅包我媽倒是提前準備好了的,可是這要怎么個讓同意法呢?</br> 把紅包遞給她們后,我就笑了笑:“那個,各位姑奶奶,要玩啥新花樣了不是?”</br> “沒什么新花樣呀,反正你得在云溪姐同意跟你出去之后,你才能進來。”清影這姑奶奶這么一說,我大概就明白了,好家伙她們在這屋里待一天肯定不是白待的,一定給云溪灌輸了啥不好的知識,要整整我。</br> 不過我心說這有啥好難的,云溪肯定不會跟她們同流合污,于是就沖著云溪笑了笑:“那個,師姐……你看……”</br> “還師姐,還師姐呢?”小麗當場就不干了,指著我的鼻子激動的訓我,“再叫一句師姐,把你架出去了!”</br> 哎喲我擦,好家伙,跟云溪她們混熟了,連小麗這丫頭竟然也敢這么跟我說話?</br> 我楞了一下,不過立馬反應過來,對著云溪嘿嘿一笑:“老婆,出來拜堂了……”</br> “誰讓你叫老婆了,還沒拜堂呢,罰款一次,再來!”凌梓毫不客氣的把我手里剩下的紅包一把奪走,給大家伙發了起來。</br> 一屋子姑娘那開心的不行,剩我一人在風中凌亂……</br> 我當時就楞了,又不讓叫師姐,也不讓叫老婆的,到底要咋叫?</br> “快點兒,我喊三二一要是再喊不出合適的稱呼,繼續罰款,沒紅包,也可以二維碼付款的哦,我們的新郎官兒大人~~”凌梓嫵媚一笑,掏出手機在我面前欠揍的晃悠了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