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著說:“我們又不是起不來,喝點酒不影響的,喝醉了什么都說得出來,什么都做得出來,那可比真心話大冒險那種小孩子玩的游戲刺激多了。”</br> 我心說理雖然是這么個理兒,可不是時候啊,云溪又不能喝……</br> 但是在我百般勸阻之下,凌梓還是不聽,非要玩兒,一看我有點不樂意的樣子,她還白了我一眼:“你不玩算了,我們三個女孩子玩,不帶你的。”</br> “別……”我看了看云溪,趕緊笑了笑,“我來,師姐她喝不了白酒。”</br> 凌梓這才不刁難我了,在大家眼里云溪就是個三好女孩,別說她不喝白酒,就算是不喝啤酒凌梓也會覺得很正常,這個倒是沒多問。</br> 早知道就給宛雪打個電話了,她不是到這邊學習來了嗎,有她的話,凌梓大概率不會為難我和云溪。</br> 凌梓這死丫頭……</br>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這丫頭從死亡谷出來的第一天,就跟我到殯儀館上班了,直到現(xiàn)在才有時間什么也不用考慮的坐在家里休息。</br> 但我早就料到,這游戲不好玩兒,玩到后面容易出事,凌梓這丫頭沒喝醉的情況下,說話都不帶點兒腦子的,你說她要是喝醉了……</br> 一開始我主要是怕自己喝多了,在云溪面前丟臉,所以把智商全部注入了技巧之中,一直在當?shù)刂鳎梃饕?guī)定的規(guī)則也很簡單,地主輸了喝兩杯,農民輸了一人喝一杯……</br> 然后我就成全了她倆,靠實力碾壓,打了一個小時一杯酒沒喝,倒是把她倆喝得,臉都紅了,這凌梓還一個勁兒抱怨,說我不懂憐香惜玉,各種鬧。</br> 看我這么會玩,加上凌梓的不服氣,一旁的云溪被逗得臉上笑容沒停下來過。</br> 可是玩著玩著,眼看凌梓有點要胡言亂語的感覺,罵我罵得越來越離譜,一開始是臭流氓,然后是臭男人,再然后就是死渣男……</br> 最后還來了個負心漢……</br> 我去……</br> 我趕緊看看云溪,笑容好像沒了……</br> 我怕后面凌梓口無遮攔,把我們在死亡谷里的事情給供出來了,趕緊放下牌對她們說:“行了行了,我看你們都喝了那么多,放過你倆吧。”</br> “不行,你一杯都沒喝!”凌梓都帶哭腔了,“死渣男,都不知道讓著我們,憑什么光我們女孩子喝酒?”</br> “不是……大姐,這規(guī)矩是你定的,我贏了,干嘛要喝酒啊?”我哭笑不得的說。</br> 結果她扁扁嘴:“我不服氣,再來,還有,以后不許叫我大姐,本大姐沒那么老!”</br> 你這……我徹底無語。</br> “你呢?服不服?”我趕緊看向清影,“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br> 沒想到喝得也有點上頭的清影,也是紅著臉在那兒說:“我……我也不服氣……”</br> 汗,真是又菜又愛玩,看來我不喝都不行了,反正他倆不能再喝了!</br> 看酒也不多了,無奈,我只好繼續(xù),但故意讓著,裝作玩不過她們,好不容易喝兩杯酒,可給凌梓給樂壞了,叫我繼續(xù)。</br> 我把牌一丟,繼續(xù)個錘子,都喝酒了還有啥不服氣的?就說酒沒了,算是我認輸!</br> 本來還以為凌梓不好打發(fā),卻沒想到,我話剛說完呢,這丫頭一下就醉倒在了我的肩膀上……</br> 清影也好不到哪去,這兩個丫頭還真是像得連酒量都差不到那兒去,同一時間倒下……</br> 我趕緊把凌梓扶靠在沙發(fā)上,看著云溪無奈一笑:“你可都看見了,不是我欺負她們,是她們非要玩的。”</br> 云溪輕輕抿一下嘴,微微一笑后,就站起來扶凌梓:“幫我把她們扶去房間睡覺吧。”</br> “我沒醉!”凌梓一下坐了起來,給我嚇一跳……</br> 說沒醉是假的,只不過是沒醉到走不動路的地步,我剛才看了,那白酒可是五十度以上的高濃度酒,兩瓶里面我就喝了兩杯,其余的圈是她倆喝的,差不多算平均一人一瓶………</br> 能不醉嗎?</br> 但這丫頭總歸還算爭氣,都醉成這傻樣了,還扶著清影東倒西歪的上了樓,應該是來的時候就分配好了房間。</br> 等她們上去之后,云溪也不搭理我,自己上了樓,留我自己在這沙發(fā)上楞了半天。</br> 因為我知道,可能是凌梓靠我肩膀的畫面,讓云溪對我有點意見,但這事情不能解釋,只能越描越黑。</br> 無奈,只能悄咪咪回到房間,連游戲都不敢玩,躺下就睡。</br> 但失眠癥還是犯了,大半個小時依然沒有睡意,才兩杯酒,竟然有點暈乎乎的,嚴重懷疑這酒有問題……</br> 反正也睡不著,正想著下樓去拿點零食上來,邊打游戲邊吃,結果正好要起身的時候,我的門忽然響了。</br> 是一種很輕的敲門聲,輕得大概只有我這種敏感的聽覺才能聽見。</br> 我眉頭一皺,走到門口把門給拉開了,結果門一拉開,凌梓帶著一股酒氣就倒了進來……</br> 幸好我接得快,不然就摔地上去了,趕緊問她:“你咋了?”</br> 她醉醺醺的睜開眼,小聲對我說:“臭……臭流氓……你能不能……去幫我買……”</br> 話沒說完就醉倒下了。</br> 我趕緊把她扶回房間,把她放在床上后,才搖她一下,小聲問:“買什么,是不是醒酒的東西?”</br> 我知道這種酒喝多了跟要死了一樣難受,還真不是開玩笑。</br> 凌梓醉得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了,我無奈的嘆口氣,誰叫你又菜又愛玩的?</br> 正準備出去給她買點能醒酒的東西,卻突然發(fā)現(xiàn)我手上有血……</br> 好多血……</br> 頓時打了一個激靈,看了看凌梓的褲子……</br> 啊這……</br> 急忙壓低聲音問她:“我去,大姐,你不會是讓我給你買衛(wèi)生巾啊?”</br> 她迷迷糊糊的睜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嗯”了一聲,再然后就人事不省了……</br> 不是吧……</br> 想來是這例假也是剛才才來,我真是服了,清影醉得都睜不開眼了,云溪……我又怕云溪知道了會生我的氣,畢竟這種事她就算醉了,也應該第一時間去找云溪的……</br> 到時候云溪豈不是得懷疑,我跟她有一腿……</br> 那也總不能我偷偷去給她買那玩意兒回來,還親手幫她換吧,丫的,這可咋辦……</br> 看看手上的血,再看看她褲子上……我心急如焚,不能再耽擱了,不然等會兒滿床都是……趕緊回房間穿上鞋就往外邊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